10-車禍,以及白翦翦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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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車禍,以及白翦翦的高跟鞋
“趙墨小心!”他忍不住大叫一聲!
那武士若有所聞,猛獸般的眼神陡然回顧,趙登峰打了個寒戰,退了一步。“哐當!”頭上劇痛,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陡然醒來。
“好痛。”趙登峰揉了揉腦袋,原來自己還是在老和的車上,剛才果然只是一個夢。山路顛簸彎曲,剛才他的腦門在車窗玻璃上撞了一下,痛醒過來。眼前大雪茫茫,路面結冰,滿山遍野,都是皚皚的銀白世界。
老和見他揉腦袋,一笑說:“不要睡了,抓好扶手。這後面的路都爛得很。”正在說著,車子一抖,趙登峰又差點一腦門撞上車窗,趕緊抓穩了,忍不住罵了一句娘。白翦翦微微一笑:“這麼爛的路,我被顛得胃都要翻過來啦,虧你厲害,還睡得著。你剛才做夢叫什麼‘小心’啊?”
趙登峰呵呵一笑:“還不是夢到趙墨了,這次是夢見打仗,我還一腳踢到一顆人頭,想不到腳丫子一下子就穿過那腦袋了。”白翦翦聽得直搖頭:“這夢好恐怖。你一定是奇幻小說看多啦,什麼鳥窩生之類的,最變態了,沒事寫什麼吃人。你看多了,跟著也變態啦。以後別看那些東西。”
趙登峰不服氣地說:“可是我的夢不一樣啊,簡直很有學術價值,太真實了,大場面啊,臨場感可強了。”白翦翦坐在他身邊,聽得不住地笑,索性逗他:“怎麼?還有學術價值了?”
趙登峰於是把夢境說了,還掏出小本子,把夢中那武士和彎刀的樣子畫給她看。他畢竟是考古專業的,畫圖的水準很不錯,雖是在搖晃的車上,形狀還是描繪得很準確。白翦翦本來還直樂,隨著車子搖擺,笑得歪歪倒倒的,後來慢慢不笑了,皺起眉頭若有所思。趙登峰見狀,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喂,老白,回魂了回魂了。”
白翦翦沉吟說:“你別說,還真有點意思。”她凝視著趙登峰畫的彎刀,習慣性地用手指稍微估算了一下比例和長度,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忽然抬頭,驚歎地說:“這個很像十一世紀黑衣大食騎士慣用的Shanishiy鋼刀,我們一般稱它為舍施爾刀,可以馬、步兩用,刀身彎曲度很大,有的可以達到14cm,刀柄帶十字格路。加上黑衣大食的武士善於利用馬步衝擊之力,殺敵根本不需要劈砍,策馬衝擊,刀鋒向外,用慣性衝擊力就令敵方人頭落地。這種刀輕捷靈便,威力很大,數十米內都是騎兵的控制範圍,很難抵擋。這些特點,和你說的情況很像,彎刀的樣子也符合。”
趙登峰聽得得意洋洋,說:“我就說嘛,還是我厲害,做夢都有發現。”白翦翦忍笑說:“是啊是啊,你這個夢還真是做得特學術,哈哈,是不是偷偷看了什麼阿拉伯方面的文獻呀?想不到你這麼用功。”她和趙登峰說話,向來有點調侃,這時候卻真帶了點佩服的口氣。
趙登峰聽了這話可有點臉紅,正好車身又狠狠擺了一下,他一腦門撞上車頂,痛得“啊”了一聲,嘿嘿乾笑著,邊揉腦袋邊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裡耐煩看那個,真是隨便做夢夢到的。”
白翦翦以為他不好意思承認,微微一笑,還想說什麼,山上一塊大石突然滾落,老和大叫一聲:“小心!”車頭猛然一扭,喀嚓一聲悶響,車輪的輪軸折斷,隨即狠狠一下子衝著山道下傾斜過去!
崖邊白雪松軟,不能受力,小車骨碌碌翻出了山道。趙登峰來不及細想,一把將白翦翦緊緊護在懷中,奮力撐住kao椅,天旋地轉中,趙登峰不知道稀裡糊塗被撞了多少次。混沌一片,他好像聽到了白翦翦的哭泣聲,可那聲音又有些不像白翦翦,壓抑低弱,讓人心肝摧折。
趙登峰低聲嘆息,想要她不要難過,可是說不出話,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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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登峰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在拽著他身子使勁往外拖,破碎的玻璃渣子在臉上割了一下,讓他一下子痛醒過來。眼前一切看出去都是倒著的,天在下地在上,他身子被拖得吊了一小半在車外。原來是白翦翦拽著他的胳膊,奮力拖出來。
白翦翦見他醒了,高興得大叫一聲:“嗚!你果然是禍害一千年!太好了!”聲音居然微微發抖。她性格四平八穩,不愛說話,這還是趙登峰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動的樣子,老實說有點感動。再看白翦翦的立足地,不由得吸了口冷氣。
但見腳下天色碧藍,頭上白雲淡淡,雪意逼人,就是萬丈深谷,白翦翦懸空趴在一棵斷裂的大樹上。原來那車早就翻在半空了,被一棵大樹卡住,還好車體分量輕,大樹一時沒斷。她一拖,整個車都在搖搖晃晃,樹椏不能受力,不知何處傳來劈劈啪啪的木質斷裂聲,似乎隨時可能掉下深淵。
趙登峰塊頭很不小,白翦翦又是懸空拉人,不好用力。眼看車身慢慢下滑,白翦翦額角冒出汗水,向來平淡的臉上微微抽搐,厲聲說:“趙登峰,你加油,抓緊我的手!”趙登峰吃力地眨眼,表示聽到了,盡力維持神智,扣緊了她的手腕。白翦翦咬牙切齒狠命往上拽。兩人用力之下,雙臂都在格格不住發抖。
趙登峰一陣頭暈,知道只怕要倒黴,苦笑說:“呵……我要是掛了,記得和我老孃說……”白翦翦氣得大吼:“閉嘴!你用心一點!”
劈啪一聲裂響,微車又往下狠狠滑了一截,徹底失去重心,加速翻轉。幾乎與此同時,白翦翦一聲吆喝,狠命把趙登峰拖了出來!
哐哐砰砰一路悶響,微車已滾下懸崖,響聲越來越輕,隔了很久,聽到轟地一聲,崖下浮雲中冒起一道火光,想來爆炸了。白翦翦扣緊了趙登峰的手,兩人搖搖晃晃趴在大樹上,白翦翦怕他傷後無力掉下去,幾乎狠狠壓著他,全身尚自微微發抖,額頭冷汗很快凝結了一層小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