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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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217章
連著幾天, 秦玲玲都擔心公公動賣房子的念頭, 對帝都那兩個四合院十分關心。
而李大爺也說了很多關於帝都四合院的事情, 那房子佔地面積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那絕對是市中心中的中心了, 那房子, 可不是幾萬塊能買的了的。
“我聽錚子說, 你怕這房子賣了？”
秦玲玲點點頭，“爸，咱們這房子不能賣, 雖然咱們現在在這裡，但是保不齊哪天要回去那邊看看的，這有房子, 也有住的地方, 那畢竟是祖傳的房子，可不能隨便給賣了。”
李大爺笑著點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了想, 也沒一定要賣的想法, 放心吧！”
有李大爺這句話, 秦玲玲這才放心多了。而李大爺給首都的故友送去書信之後, 國慶節也到了。
國慶是舉國歡慶的好日子，大家慶祝國家在領導人的辛苦領導下, 現在是越過越好，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上街□□慶祝。
顧錚單位放了假, 秦玲玲學校更是放了假期。
於是, 兩人趁著有假期，帶著李大爺準備回老家一趟。也正好老家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建著房子，回去幫忙看看情況。
自從顧瑤結婚那會說了要新建房子，顧大順和李大妮也忙活起來了，加上請了大隊長家的幫忙，顧家的新房子緊鑼密鼓的趁著不是農忙建了起來。
至於秦玲玲這邊的房子，他們還沒開始建，等顧家那邊忙完，他們這邊才會開始，房子的地方選好了，就連房子建多大，多少層樓，都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去，也是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顧家那邊都忙不過來，秦玲玲和顧錚自然不可能把這事情也交給他們去忙，這次回來也是找個信得過的人，讓人幫忙監工著。
磚塊瓦塊還有水泥什麼的，之前顧國強和江小奔都有幫忙跑過了不少地方，已經定下了，至於工人，就自家村莊的人就夠了。
別看農村人只會種田，但是其實他們什麼都會些的。
只會在地裡刨食是會餓死的，這不是農忙的時候，大隊公社總會組建些年輕人去幹其他工作，修建河壩，整路，甚至是誰家有錢了要建新房，他們都會搭把手，這時間久了，不管是年輕人還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大叔大伯，誰要沒兩下子，都不好意思了。
他們選了個恰當的時間回去，城裡的事情就交給了顧國強等人去忙。
因為是第一次到顧錚生活的地方，李大爺還是有些緊張的，一路上說要不帶多點吃喝的回去，不然這樣太寒磣了，怎麼說他這親爹也是第一次來。
顧錚卻說道：“沒事，我這邊買的夠多了，放心吧！”
李大爺還是擔心，最後還是去百貨商店選了點覺得拿得出手的東西帶著上車。
顧錚倒也沒有阻止李大爺，畢竟這是他的一點心意。
路上，李大爺擔心顧家夫妻的脾氣，還跟秦玲玲瞭解一二。
秦玲玲直接給李大爺說了一些顧家以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顧錚身為顧家養子是不好說的，但是她這個外來的媳婦說卻要容易的多。
而李大爺聽說了顧家夫妻以前的德性，一時半會沉默著，沒有開口。
秦玲玲朝顧錚看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這些告訴李大爺的？
害怕李大爺想太多，她笑著道：“不過他們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家裡都挺好的，人都有缺點的。”
李大爺聽了也只是點點頭。
好半晌之後，他才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替我養大了錚子，把他養的那麼有出息，我還是很感激的。玲玲說的也對，人都是有缺點的，那畢竟不是你撿你的養母，人家也有兩個孩子，對你差點也是正常的，不過那年代，誰家都窮，沒餓了你們，渴了你們，也算好的了。”
李大爺說完，自己也把這番話消化了一番，才接受了。
不得不說，李大爺這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就秦玲玲知道，當年的日子那麼不好過，可顧大順雖然偏疼著自己的兒子，對顧錚也算好的了，那年代人窮的都顧不上自己，更別提一個撿來的孩子，沒把人丟了去自生自滅，已經算很不錯的了。
而且顧大順一開始娶李大妮回來，也是為了有個女人照看著兩個孩子，只是沒想到，李大妮給他生了兒子，親兒子和養子之間一對比，任誰都會選擇親兒子的。
總的來說，顧大順和李大妮，都不過是平凡普通的人罷了。要是顧大順為了顧錚顧瑤，而對顧國強顧春花不好，換個角度，他更加不是好人了，連親生兒子都能做到這樣，心該多狠？
一路上，李大爺還是打聽了很多顧家的事情。
顧錚不怎麼愛說顧家的事情，因為在他記憶裡，也沒多少好說的，那些不好的，都過去了，現在身後都是他們自己過的。
而秦玲玲其實嫁給顧錚時間也不算長，瞭解到的顧家人，也是從書本中瞭解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書本中顧家人做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個故事罷了。
至於現在的顧大順和李大妮，秦玲玲倒說了一些，總的來說，這兩人在她的到來還有身邊人的影響下，還算改變的挺好的。
為了照顧李大爺的身體，他們到小顧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現在農忙過了，田裡忙的事情要少，所以李大妮一早就在家裡，有時候去新建房子的位置幫忙送點水，弄點什麼，幫個小忙。
新房子和老房子隔著不算遠，三人還沒到跟前，李大妮就看見人了。
正好顧大順就在跟前，她連忙喊住顧大順，“大順，大順，看看，那是不是山子他們？”
顧大順把手擋在額頭前，眯眼認真看了看，最後點頭道：“還真是他們。”
“三個人呢，還多了個。”
顧大順又仔細的看了看，隨後搖頭，“我沒見過。你也不認識？”
李大妮應道：“你都不認識，我哪兒認識啊？跟著你兒子回來的，你都知道？”
顧大順哪兒知道，對李大妮說了句：“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大順剛說完，李大妮連忙快步上前了去。
還沒到家，三人遠遠就看見顧家夫妻朝他們走來。
“山子，玲玲，你們怎麼回來了？”李大妮問道，笑的高興。
顧大順也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回來怎麼通知一聲？”
顧錚應道：“也是臨時決定的。”
“哦。”顧大順說著，連忙上前，伸出手，打算接過顧錚手上的東西。
顧錚應道：“不用了，不重。”
李大妮這頭拉著自家男人的手，又小聲問顧錚，“山子，這人是？”
“先回去再說吧！”
“誒，好。”
李大妮走在前頭，連忙給三人帶路。
顧大順在後頭，和顧錚肩並肩，說起了家裡這陣子的事情。
顧錚偶爾應上一句，秦玲玲再回一句，這氣氛也算不尷尬。
“來來來，快進來坐吧！”李大妮連忙把人迎了進來，拿杯子倒茶的倒茶，拿凳子的拿凳子，忙個不停。
她把茶水倒好，遞給李大爺，“來，這位老大哥，喝點水吧！”
在李大妮眼中李大爺這樣子看著要比顧大順大一些，喊一聲老大哥應該是沒問題的。
李大爺笑著接過，“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喝點吧，這一路過來，也都累了吧！”
李大爺又應了句，“還好，還好。”
這頭顧大順倒是按耐不住好奇，在顧錚身旁小聲詢問著，“山子，這位是誰啊？”
顧錚直接應道：“這個是我親生父親。”
聽到這話，顧大順剛還笑著的嘴角頓時一僵，眼神都呆滯了。
顯然，顧大順一下子接受不來這個答案，太突然了。
他還以為顧錚說著笑的，“這……這真的是……是你親生父親？”
顧大順是知道顧錚不是會撒謊的人，他沒必要對他們撒謊。
再想到之前在家的時候，顧錚帶走了那個吊墜，他連忙又問：“難道是那墜子找的？”
顧錚點頭，“嗯，是那墜子。”
“可……可……”可這怎麼找啊？
顧大順整個人也懵了。
要知道顧錚他養著也快三十年了，這三十年，就算當年丟棄他的時候見過顧錚這孩子，可那麼多年過去，那麼小的孩子和現在相比，怎麼能認的出來。
“怪我，都怪我。”這時候，輪到李大爺開口了。
等顧家夫妻聽完李大爺說的事情之後，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都沒有想到，李大爺身上發生過那麼多事情，而顧錚更不是被父母拋棄的，至於怎麼被人丟的，居然沒人知道、
想到這些，顧大順此刻看顧錚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想想這孩子也是可憐，親生母親早早走了，父親也沒見過他一眼，趙娥好不容易給了他幾年好時光，卻還是走了。
至於他這個當養父的……
顧大順想想自己這些年過的錯事，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顧錚能找回親生父親，顧大順也是替顧錚高興的，“那現在也好，至少還是把人找回來了，挺好的。”
李大妮也在一旁說著道：“是啊，這樣挺好的啊，來來來，喝點茶水，等會做飯。”
秦玲玲身為家裡的做飯高手，倒是把做飯的工作攬了，李大妮打下手，屋外，三個男人在說話，閒聊著各種事情，說說李大爺以前家裡的情況，又說說顧錚當兵時候的生氣，還有現在顧家的情況。
李大妮倒是好奇的很，在廚房裡頭，朝秦玲玲詢問著，“這真是顧錚他爸啊？”
“那還能錯？你看看這鼻子這眼，像不像？”
李大妮小心伸頭往外頭看去，回來又朝秦玲玲點點頭，“還真的像。這鼻子這眼，一看就像。”
雖然李大爺這年紀看著大了些，人也比顧大順更老一些，但是這模樣想想年輕的時候，也肯定是好看的，和顧錚的眉眼間是多了更多的相似。
李大妮驚歎，“這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居然都能找到，稀奇啊。”
“可不就是稀奇，這事情誰能說的準？”秦玲玲應道：“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顧錚找到親生父親了，這心病也落下了。”
“也是。”
雖說這事情對顧家夫妻來說有點突兀，不過總的來說，夫妻倆倒也是替顧錚開心的，畢竟也被人揹地裡說了多年沒爹沒媽的，這養父母畢竟是養父母，不能比，現在不一樣了，人親生父母找到了，也就不會再被說這事了。
不過躺下休息的時候，顧大順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這怎麼說都是自己養大的兒子，這突然找到親生父親，就感覺孩子不再是自己家的了，以前雖然顧錚不是親生的，可他也是顧錚唯一的爸，叫著他一聲爸。
顧大順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一旁的李大妮聽見聲音，連忙用手碰了他，“這是怎麼了？一晚上狂嘆氣的。”
“沒事。”顧大順翻了個身，卻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想著山子他親爸那事吧？”李大妮問道。
顧大順一愣，轉身看她。
他還沒說話，李大妮朝他哼了聲，“跟了你多少年了，你這點心思我要看不明白，這眼睛怕是瞎了。”
顧大順點點頭，又嘆氣道：“山子找回他親爸，我該高興的……”
“但是想想這畢竟你養了快三十年的兒子了，突然叫別人爸，你心裡不得勁了吧？”不等顧大順說完，李大妮應道。
顧大順點頭，“這有點突然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想才好？”
李大妮把被子裹了裹，“能怎麼想，這不是挺好的嗎？你以前還唸叨說山子這爸媽不要他，挺可憐的，現在人家找回了親爸，你該高興。”說著，李大妮又想想，“你該不會想著，山子找了親爸，不孝敬你這養爸吧？”
顧大順聞聲，連忙說道：“說什麼呢，我想的可不是這麼回事。”
“反正不管你想的是哪回事，人找到親爹是好事，咱們兩人也不能是山子他們養老送終的，逢年過節給咱們送兩斤肉，也就夠了，沒給他什麼好的，他現在不像早年那樣完全不認咱們就算不錯的了。”
李大妮現在想的可通透了，反正顧錚也不是她親生兒子，總不能是給她養老送終的，反正她還有國強春花呢。
現在也挺好的，就當作親戚走動走動就好。
顧大順點點頭，想著也是這麼回事，“行吧，那就睡吧！”
“嗯。讓你整天瞎想。”
第二天顧大順他們起來到時候，李大爺他們也起來了，正在外面幫顧錚倒水進水缸裡去。
顧錚連忙勸著，“爸，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能忙完。”
“沒事，沒事，閒著也是閒著，又不是沒幹過這些活。”
秦玲玲出來倒是勸了顧錚兩句，“爸要忙就讓他忙嘛，不是辛苦的的活，忙了對身體也挺好。不過爸，重活你就不能逞強了。”
李大爺笑著應了聲，“好，我會注意的。”
顧大順從屋裡出來，正好看他們一家三口在說話，這走出來，倒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特別聽顧錚和秦玲玲叫著李大爺一口一個爸。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小氣的，畢竟顧錚和李大爺也快三十年沒見過了，顧錚當了他兒子那麼久，人叫李大爺幾聲爸，也沒什麼好吃醋的。
李大妮看他站著沒動，過來喊了聲，“還看呢，燒火煮點早飯吧，等會又要去忙了。”
他們打算儘量趕趕工程，等到過年的時候，這房子就能趕好了，到時候兒女回來，也有新房子可以住。
他們也給顧錚他們留了房間，雖然也知道顧錚他們夫妻倆另外有想法，有自己的宅基地建房子，不過這算是顧大順給孩子留的最後一點東西了。
弄了水缸淡水，秦玲玲這邊也開始做飯，只是太久沒做飯了，家裡的鍋碗瓢盆都不算乾淨，還得清洗清洗。等顧大順那邊早飯都做好了，他們這邊才剛準備生火。
李大妮來叫他們過去吃早飯。
“我和你爸把粥都煮好了，早上吃粥拌鹹菜。家裡平時就我和你爸兩人，所以也沒什麼菜。”李大妮朝三人說道。
秦玲玲見狀，倒是沒有再堅持煮下去，隔壁煮了粥，吃不完也要浪費掉，還不如吃了算了。
早飯之後，顧家夫妻就去新房子忙了。
顧錚打算帶著李大爺四周走走，轉轉，順便把這次帶回來的禮物，給幾個叔伯分了下去，當然，也是為了介紹他這親爸。
秦玲玲則選擇去買菜去了。
今天正好趕集日，也有不少人趁著今天去趕集。
秦玲玲和村裡的嫂子約好一起，騎了自家腳踏車就往鎮上跑。
買了豬肉買了魚，另外又買了點生活用品，秦玲玲這才回家。
到家已經中午了，秦玲玲這才開始做飯。
顧錚帶著李大爺也去轉了一圈，叔伯們也都見過顧錚的親爹了，這回正在二伯公家聊天說話呢。
秦玲玲煮好了飯菜，他們才回來。
看著父子倆一臉的高興，手裡還拎著不少菜呢，秦玲玲笑著問道：“你們是去哪裡了，那麼高興？”
“去了二伯公家了，這是他家給的一些菜。”
“哦，行。”
說著，秦玲玲讓李大爺去吸收，又讓顧錚去叫顧家夫妻，“讓你顧爸他們回來吃飯吧！”
為了區分兩個爸爸，秦玲玲給顧錚建議，把爸爸分成顧爸和李爸就行了，分不清的時候，帶上姓就行了。
顧錚點點頭，“好。”
顧大順和李大妮回來的時候，一臉汗水灰塵，可見建房子不輕鬆，夫妻倆要幫忙，省些人工，加快進度，每天都是髒亂的。
吃飯的時候，顧大順抬頭看顧錚，“既然你現在找回了你爸，你這姓……要不要改了？”
顧大順這話一出，其他人倒是先愣住。
這倒是顧錚從沒有考慮過的事情。
就連秦玲玲也沒有想到顧大順會這麼問。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顧錚現在也有親生父親了，又不是一個姓，改姓也是常有的事情。
倒是李大爺聽到這話，說道：“改姓應該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孩子是在這裡養大的，沒你們，也沒他今天。再說，叫顧錚也挺好聽的，要叫李錚反而怪怪的，就這名字挺好的。”
就算顧大順對顧錚並沒有當作親兒子看待，可這孩子從嬰兒養大多辛苦他也是知道的，顧錚這姓名沒必要因為他的到來而改回來。
對李大爺來說，這姓什麼並不重要，孩子健康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再說這養育之恩，也不能因為對方做過錯事就磨滅的，要真這麼說，他這個親生父親更不配讓孩子改名。
總的來說，李大爺是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兒子找到了，這一輩子的心願也算是了結了，穩定現在的生活就足夠。
李大爺都這麼說了，顧錚也應道：“名字不重要，現在身邊的親人朋友都知道我這個名字，改也是沒必要，就這名字吧！”
見父子倆都這麼說，顧大順更沒有意見，“那……那行吧，那不改名也行的。”
關於改名的事情，不了了之，秦玲玲倒是沒所謂，顧錚不管叫什麼，那都是自己老公，至於李大爺和顧大順兩人，他們也表明想法了，顧錚既然不想改名，那就不改名。
不過夫妻兩人獨處的時候，秦玲玲還是會詢問顧錚，“你確定真的不把姓改回去嗎？”
顧錚腳步突然一頓，朝她看過來：“你想我改姓？”
“也沒有，我就是在好奇，你會不會想要改而已。其實你改，也沒人說你的。”
秦玲玲知道，在這個時代，其實很多熱嗯還是很重視傳承繼承等方面，對姓氏也別熱衷，彷彿這姓不改回來就不像話一樣。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個同學，就因為這事情，家裡還鬧過一陣，最後沒辦法，姓氏又改成了親生父親的，彷彿這樣，才能體現她是親生父親的女兒。
至於顧錚和李大爺，她畢竟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心裡想了什麼，秦玲玲也不可能事無鉅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