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第六節 以進為退

第三章 第六節 以進為退


怒血保鏢 禍水天下 妾上無妻 魚婦 極武聖皇 最終憎惡 機甲狙擊手 總裁追夫路漫漫 老師小心妖孽出沒 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三章 第六節 以進為退

喧鬧了一天,新皇的登基大典終於結束了,夜深人青,楚韻遠和楚韻清坐在楚韻歌的書房中看他凝思執筆書寫辭官奏章,靜默了良久,楚韻清終於忍耐不住,“小弟,你真的要辭官?若是真的,咱們要到哪兒去?”

沒有回話,楚韻歌輕輕一蹙眉,楚韻遠會意的轉過身,壓低了聲音,“大哥,今時不同往日,不是先皇在位的時候了,先皇在位時,對咱們楚家是恩寵有加,對小弟也多為倚重,從前新皇便視楚家為洪水猛獸,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小弟任六國大元帥征戰安楚,他並非不知道龍皇的厲害,只是為了壓制小弟,所以多大的功勞在他口中都化為了烏有,非旦無功,反而有罪,這樣的皇帝咱們侍候他做什麼?”

“可是小弟的雄心和壯志就因為這個被埋沒嗎?”楚韻清一臉憤憤,“早知道就不讓他登基了。 ”

抬首看了一眼自己兩個正在竊竊私語的哥哥,楚韻歌寫下最後一個字,然後他放下筆,細細讀了一遍,應該寫得情真意切了,就是再挑剔他也無法指責自己辭官的誠意和決心,想到三日前他在聽風林對自己所說的話,禁不住冷冷一笑,陳家也許是因為他的愚蠢才挑選他的吧!此刻陳家為他挑選了何人做宰相呢?只要回到家鄉,十年!只要十年便能發展出自己的軍隊,界時,橫掃天下,邊越?哼。 一個國家而已,興衰與自己有什麼干係?

兩個哥哥似乎已經停止聊天,他們都不明白,自己下心決心要辭官時,其實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定,無論繼善是否應允,自己都有退路。 如果他應允了,自己回鄉發展自己地軍隊。 如果他拒絕,自己仍然留任,那麼邊越的軍隊可以為已所用,可以說得上是進可攻,退可守。

“小弟,你明天早朝真的就要上奏摺嗎?”楚韻清瞪大眼睛,看著楚韻歌將奏章放進套中。 再封上火漆,滿面輕鬆的笑,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適才的疑惑似乎正在慢慢融解,“你猜那個皇帝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既不會答應,也不會拒絕,”楚韻歌將奏章放到側袋中,起身走到窗前。 “大哥,你記著明天命人去找人來估這裡房產地價,同時命令各房的人收拾金銀細軟,二哥,爹房裡地東西由你清點。 ”

沉重的冠冕壓得額頭隱隱作痛,龍椅兩旁的銅鶴口中噴出的木香令繼善頭暈眼花。 沒想到第一個早朝竟然這般的痛苦,原來做皇帝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幸福,想到成堆的奏章,還是無數棘手的事務,繼善覺得自己地頭更加的痛了。

昨夜批閱奏章至深夜,將緊急的事務處理完畢,心裡卻是忐忑的,總是不停的想,如果是楚韻歌這些事務該如何處置?也許自己的處理方式並不是最好的,為什麼要相信他?從前還是安王的時候。 總覺得他許多地事務處理不當。 如果自己是皇帝,應該這麼處理。 可是自己真的當了皇帝,這才發現很多的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謹慎從事。

想到此處,忍不住抬首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楚韻歌,他穿著硃紅的朝服,頭頂青絲鑲玉雕冠,一臉嚴肅,不知是否在認真聽取朝臣的奏報。

幸好早朝沒有大事,午朝隨之取消,繼善大大鬆了口氣,隨身太監上前半步,高聲道:“眾臣聽旨,有事速奏,無事退朝。 ”

“皇上,”楚韻歌急速起身,快步走到丹墀下湧身跪到,“臣有事要奏。 ”

心一陣急跳,他定是來辭官地,自聽風林歸來後,繼善一直猶豫不定,如果拒絕他的請求,那麼是否顯得他太過於重要,如果應了他的請求,政事……。

“楚愛卿有何事要奏?”

眼光暗閃,已看到他面上虛假的笑意,君臣兩人這番作做還真是有趣,楚韻歌垂首暗笑,待抬首時,已是一臉冰霜,“臣因家事想要辭去宰相一職,請皇上恩准!”

朝中一片寂靜,眾人面上一片驚愕,雖然他們知道皇上還是安王的時候,對楚家頗多不滿,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下手了,第一個被除去的,就是楚家最重要的人,因家事辭官?是在皇上的威逼下吧,連楚韻歌如此聰慧,肯定明白時不與我,便急流勇退,但是這位皇上如此的心狠手辣,自己也許得想個辦法自保吧!

“愛卿家中何事要辭官?”皇上的笑容那麼假,大臣們緩緩垂低頭,只是靜心聽皇上應對,“朕新近登基,朝中地事紛亂複雜,還需愛卿鼎力相助,愛卿……。 ”

“皇上,家父年事已高,近日不知中了什麼蠱惑,鎮日裡神情恍惚,”楚韻歌聲音清晰地迴響在殿內,似乎昭示著他辭官的決心與皇上並無關係,而真是他家中有事所致,“大哥前年征戰安楚時,被龍鱗黑甲擊中,陰氣入肺,請遍各國地名醫,都束手無策,我二哥遊戲人間,鎮日裡在汴倉惹事生非,臣的家事已令臣焦頭爛額,能力有限,無法妥善處理國事,還望皇上務必應允。 ”

務必?繼善的目光如針一般的刺人,他將案几上所有的奏章都xian到地上,伏在案几上不住喘氣,楚韻歌真的覺得朕會留他?邊越國少了誰都一樣,他覺得自己重要是嗎?他覺得邊越不能缺少他是嗎?朕就告訴他,邊越少了誰都一樣。

“皇上,有四個富戶今日到楚家檢視,商談購買楚宅一事,”隨身太監的聲音不高,不知怎的,聽到耳中卻顯得有些刺耳,“楚家的大公子昨日到西市購買馬車。 已經下了定銀,近日楚家地僕役們在楚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指揮下收拾細軟,楚老爺已經先行被送回定梁老家,同行帶走了楚家大公子的女眷和一部份的傢俬,看樣子,只要皇上恩准的旨意一下,楚家即日就會離開汴倉了。 ”

莫非楚韻歌真的要辭官?繼善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測。 他覺得楚韻歌既然領瞭如此地高位,怎可能輕易的捨棄。 這個位子,陳家地人覬覦已久,話裡話外暗示了多次,沒想到楚韻歌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難道他覺得朕不堪為君?不願侍君子嗎?

左思右想,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應允呢?如果陳家來做宰相。 能幫自己多少?雖然協助自己為帝一事中,陳家出了大力,可是宰相這位位子,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皇上,楚家大公子帶走了一半的家人,目前已經在回定梁的途中,”隨身太監的聲音更低,他早已明白了。 這樣的訊息對於皇上而言是噩耗,“據楚家地奴才說,楚二公子堅持不肯回定梁,宰相大人百般勸說,好容易他才回心轉意,但是他要收回前期的賭資。 這幾日都在城中搜尋欠債的人,那些人東躲西藏,要找到他們可著實不易。 ”

是這樣嗎?楚韻歌為了避嫌,已經不再上朝,而是在家中等待訊息,當然,那些應該是宰相處理的事務緊急一些的轉到了自己這裡,另外一些分到了六部,由他們分頭處理,朝政一片紛亂。

“那麼宰相大人這幾日在做什麼呢?”極度的憤怒之下。 語氣反而是平靜的。 “他不該也是走街躥巷,尋找賭徒吧!”

“宰相大人這幾日忙於拜別從前的老師和朋友。 而且楚家搬遷,事務雜亂,宰相大人就住在東湖詩社,沒有進城。 ”

好悠閒!朕在這裡焦頭爛額,他卻悠遊渡日,真真地可恨,眼前似乎閃現著楚韻歌神采飛揚,泛舟湖上,靜賞湖光山色的情景,禁不住便捏緊了拳頭。

“皇上,陳大人……。 ”

他又來了,是為了相位吧!他那個才學平庸的兒子也想當宰相?就是知縣也是高抬了他,繼善示意太監們收好奏章,整肅了衣冠坐回椅中,“傳他進來。 ”

“臣……。 ”

“大人請起,”繼善滿面真誠的笑容,“賜坐。 ”

陳新禮略略側了側身子,幾乎是開門見山,完全不顧及任何的禮儀,“皇上,您已經有決定了嗎?現在朝政亂成一團,需要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 ”

當然需要,繼善在見到陳新禮的那一剎那下定了決心,不過那個人絕對不會是陳家地人,因為如果楚家的人走了,陳家獨大,內患難免,可是他們曾經支援過自己,所以必須給他們一個回報,一個讓他們能夠接受的回報。

“朕已經決定了,”繼善目光堅定,昭示著內心的堅決,“聽聞大人有一個女兒,才德皆備,朕還未立後……。 ”

“臣謝皇上,”跪在地上的陳新禮早已領悟了繼善的用意,滿面感激的笑容,就連眼神中的失望也隱藏得天衣無縫,“臣謝皇上。 ”

早朝過後,繼善乘小轎自側門離開了皇宮,他身穿便衣,手拿摺扇,打扮和裝束和一眾到東湖遊湖的仕子沒有差異,他甚至只帶了兩個侍衛,他不想引起楚韻歌的反感,覺得他是去逼迫他應承地。

一路上楊柳依依,遊人如織,到了東湖詩社,遊人卻少了,只見三三倆倆穿著長衫地仕子悠閒的在湖畔踱步,遠遠便看見那個修在湖中地茶樓。

走到近處,下了轎,這才細細的打量這個聞名於汴倉的所在,和想像中完全不同,茶樓是灰色的木頭搭建,外觀沒有半點兒華麗的裝飾,挑著一個風簾,連風簾都是灰色的,隨身的太監躬身站在身後,“皇上,奴才已經打聽過了,宰相大人今日無客,住在東廂。 ”

走進茶樓,早有茶博士一臉笑意的迎上前來,從肩頭拉下雪白的布巾,習慣性的撣了撣繼善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客人是應邀?還是獨自前來?”

“楚大人在嗎?”

“原來是三公子地客人。 ”茶博士點頭彎腰,語氣越加的恭敬,“三公子今日無客,他住在東廂,客人請這邊行,在下前面帶路。 ”

跟在茶博士身後,初時只覺得這茶樓和汴滄其他的地方別無二致。 行了數步,只覺長廊曲折蜿蜒。 陳設往往於不經意處匠心獨具,偶爾湖光映入眼中,心曠神怡之中,又對茶樓建築得的妙處擊節讚歎不已,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東廂。

和茶樓其他的地方不同,東廂偏置一隅。 似乎是一個小小的閣樓,掛著灰色的布簾,茶博士不敢用手叩門,只是垂手遠遠站在簾外,“三公子,有客人。 ”

良久,才聽見楚韻歌微微有些慵懶地迴應,“皇上請進來吧!”

在茶博士的目光中繼善xian起門簾。 一片強烈地光刺得他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待再睜開,原來面湖的木門盡數開啟,低矮的欄杆擋不住滿目的湖光,在朝陽下,閃爍著瀲灩的波光。 楚韻歌坐在面湖的錦墊上,斜kao在木門上,手中捏著白瓷地酒盅,“皇上請坐。 ”

待他轉頭想要行禮,繼善已然坐下,楚韻歌然後起身,斂袖行禮,“楚韻歌參見皇上。 ”

“韻歌無需多禮,”繼善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抽出那封還未拆開火漆的奏摺放在席上。 緩緩推到楚韻歌面前。 “這封奏章,朕從未開啟過……。 ”

“皇上。 這是我離開安楚時,韓坤國的侯青雲王爺特意送給我的餞行酒,”楚韻歌微笑著為繼善斟滿了酒杯,“臣覺得這酒味道悠長,極具韻味,皇上請品嚐一杯如何?”

伸手拿起酒杯,還未送到脣邊,楚韻歌彎腰撿起奏章,緩緩放進懷裡,“皇上,臣與其他五國的統帥與龍皇曾經有兩次遭遇戰,均以失利而告終,但幸得龍皇手下留情,雖然損兵折將,但是六國大軍終能保全,皇上覺得龍皇此意如何?”

緩緩將那口氣吐出,既然與自己討論龍皇及六國合盟,想必他已經得到自己立陳家大小姐為皇的旨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他願望留下來,那麼國內的局勢已不是當務之急,龍皇之威卻迫在眉睫。

“我想姬問風定有自己地想法,”緩緩飲下那杯酒,果然韻味深遠,令人口齒留香,“也許是安楚國內的局勢令他不得不做此決定?”

“不是,”楚韻歌緩緩搖了搖頭,“龍皇不想單純的依kao龍鱗黑甲,他正在發展安楚國的軍力,第一次六國出軍時,龍皇出動了龍鱗黑甲,第二次,已有少量的安楚國軍隊參戰,到了臣到達安楚時,可以這麼說,安楚的軍力已經有長足地進步與發展,那兩次遭遇戰,都是以安楚的軍隊為主,龍鱗黑甲為輔,長此以往,待安楚的軍力到達鼎盛之時,便是其他國家滅國之災臨頭之日。 ”

心下大驚,若他不說,也許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安楚在發展軍力,雖然傳說中龍皇如何如何的厲害,龍鱗黑甲如何如何的厲害,彷彿他明日就會揮軍南北一般,但是時日漸過,始終相安無事,心下也曾暗自猜測龍皇的傳言是否只是以訛傳訛,但是今日楚韻歌這般說,想必已經危如積卵了。

“韻歌……。 ”

“皇上,”楚韻歌輕輕將酒杯和酒壺擺放成一個圓形,“皇上,這個酒壺是六國,這個酒杯是安楚,你聽過蛇吞象的故事嗎?皇上,你覺得怎麼才能把這個酒壺放進酒杯裡呢?”

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難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不用憂心,安楚完成不存在對邊越的威脅?可是看他的神情卻不是這樣,“我不知道?”

“其實很簡單,”楚韻歌從身邊拿出一個木棰,又拿出一張宣紙,將酒壺放在紙上,用木棰將酒壺打成粉末,然後倒進酒杯中,“看,龍皇要做的,就是把我們六個國家碾成粉末,這樣才能一統天下。 ”

看著酒杯裡地粉末,繼善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碾成粉末嗎?

“皇上,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其他國家聯合起來,”楚韻歌把幾個酒杯放在那個代表安楚地酒杯前面,“從地理上看,邊越最佔優勢,因為離安楚最遠,其他幾個國家將邊越和與安楚隔離開來,所以,讓其他國家成為保衛邊越鐵壁,這樣才能阻擊龍皇的野心。 ”

聽上去很有道理,他既然說出來,想必與其他國家結盟的事又是他出面吧,他頻頻的與其他國家接觸,莫非存有私心?

似乎猜到了繼善的心思一般,楚韻歌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淡然一笑,“皇上,這酒等閒難得,再喝一杯吧。 ”

避而不談,當然是為了避嫌,繼善沉默的喝完一杯酒,又一次凝視著那個裝滿了碎末的酒杯,凝視了許久,“韻歌,你處理完國內的事後,什麼時候啟程去其他國家?”

知道他已經應了,楚韻歌釋然一笑,“皇上,其實韻歌不需要去他國,這一次,皇上可得大開銀庫,用流水般的銀子來歡迎前來結盟的各國君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