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議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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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議和(三)
第三百四十七章 議和(三)
“如此說,貴使是要向我呂國宣戰?”呂青原也是厲聲問道,氣勢更勝於沙嬋。
“是二王子得寸進尺,逼我們不得不戰!”沙嬋神色肅然,強勢不容侵犯的氣勢令呂青原和馮曦白不由暗暗吃驚。
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子,竟有如此氣場,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但呂國現在在其他人眼中是最有實力的大國,兩個大男人又怎麼能被小女子壓住氣勢!
呂青原不是懼戰,只是不想耗費國力,他要留著實力,應對呂青野可能發出的任何反擊。此時被沙嬋一激,只得硬起頭皮,強勢說道:“兩位可帶了戰書,即刻便可交於我……”
沙嬋一邊作勢要擼袖子,一邊恨恨地說道:“拿紙筆,我寫給……”
傅生用力按住沙嬋的手臂,不知小聲說了什麼,沙嬋才悻悻地閉了嘴。
這一切都落在呂青原和馮曦白眼中。
馮曦白今日只是充個人頭數,實則是呂青原的侍衛。見沙嬋一小女子竟敢譴責呂青原咄咄逼人,更要親自下戰書,也意識到她身份必然金貴。為維護呂國國威,也豎起眉毛,一臉怒容,配合呂青原發作。
沙嬋無懼呂青野與馮曦白兩人,怒目瞪視。
傅生安撫好沙嬋,目光掠過馮曦白,落到呂青原臉上,肅色說道:“二王子請消氣。今日是為議和盟約而來,不是為開戰下戰書。”
“我有議和之誠心,兩位可有議和之誠意?”呂青原本就不想開戰,見傅生打圓場,便也收斂了怒氣。
“若無誠意,何必來此。”傅生溫聲答道。
頓了頓,又說道:“越國碰到了危機,二王子已看到。然,五大國中,遭遇危機者,僅我越國一國麼?非也。姜國與我們僵持,難分勝負。樸國趁火打劫,暫時仍毫無所獲。據聞樞國南方已叛亂,新國主不能服眾,因而束手束腳。表面上看來,只有呂國平安祥和,國泰民安--”
說到此處一頓,雙手淺施一禮,轉而從容問道:“但是,容小使大膽發問,呂國真的風平浪靜麼?”
看到呂青原和馮曦白的眼神均有些輕微的變化,傅生繼續說道:“原呂世子為得戰功,與樞國暗結聯盟,本也可行。只要順理成章地繼位,他想割讓哪座城邑給樞國,都在他一念之間。即便樞國局勢緊張,樞國國主也不會為一城池而甘冒暗殺他國國主之惡名,致呂青野弒父叛國這等大罪加身,一世英名盡毀,兩家聯盟破裂!二王子從未想過這其中的不妥之處麼?”
呂青原眸光一暗,竟有些緊張。他當然知道其中原委,卻不知道傅生要說的是什麼--他是有什麼證據,還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訊息?
暗自戒備,呂青原不悅地挑眉問道:“貴使這是要管我呂國的政事?”
傅生留意到呂青原和馮曦白現出的微微緊張,淡淡一笑,說道:“小使不敢。但是,若呂世子不幸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而導致身敗名裂,這始作俑者是為何而來?呂世子又是否要恢復自己的清白?樞國是否背了黑鍋,又會如何應對……僅這三樁,會對呂國造成多大的影響,誰能說的清呢。”
語畢,傅生停頓一下,喟嘆道:“去年年尾,我越國屠一骨大將軍也曾認為無兵無將支援的樞國新國主羅夕必然不是他的對手,結果……卻功虧一簣……”
最後,傅生語氣略微神祕且陰沉地說道:“有些人的力量看上去渺小,實則--深不見底!”
微妙的弦外之音聽得呂青原心頭一跳!
他在暗示呂青野或者樞國要有所動作麼?那夜呂青野也曾暗示過,他有後招,他們……彼此認識?還是……
另外,姜國也有意逼自己與樞國交戰,他們是否還存著聯盟外的其他心思,呂青原不能不妨。
此刻呂青原只覺有上天庇佑,若他為貪這議和之功,而將這兩使臣置於群臣眼底,傅生這些話足以令更多的呂國廷臣們心生疑惑,對自己將極為不利。
沒等呂青原想得更多,傅生看向沙嬋,似在用眼神徵詢她的意見,然後說道:“五大國各有其急需面對的問題,傷筋動骨者非我越國一國,誰是鷸蚌,誰是漁翁,熟難預料。我越國已做好全民皆兵之準備,上至白髮翁嫗,下至玩鬧小童,但凡能拿起兵器者,均已做好上陣準備,誓與敵人對抗到底。”
最後這番話,沒有熱血激昂,只是平常語氣,輕淡如家常,卻重逾千金,擲地有聲,令人不敢小覷。
呂青原看得出,傅生和沙嬋是豁出去了,而他們所代表的越國也豁出去了。
但,那又如何!
因為他們耍流氓脾性,所以就可以想休戰便休戰,想開戰便開戰?一點代價都不願付出?
已經火燒眉毛,還要打腫臉充胖子,越國的無賴之氣這麼多年倒是一直沒變!
按捺住怒火,呂青原擊掌嘆道:“越國的堅韌性格不止耳聞,更曾體會,如何不知。花有開時便有落時,月有盈時便有虧時,好勇鬥狠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否則便不會有今日之會。”
這是擺明了越國前愆太重,呂國就要痛打落水狗。
目光一一掃過沙嬋和傅生,呂青原鄭重其事地說道:“呂國開出的條件不會變更!其一,歸還望烽城和葦城。其二,越國撤軍通驛稅仍按前番所說,金五萬兩、銀三十萬兩,在撤軍前繳齊。其三,越國需每年為我呂國提供主幹樹徑不小於半尺的原木十萬根,送到我呂國指定地點,期限十年。二、三兩條,每年臘月初八前送到。”
“你是要砍光越國所有的樹嗎?”沙嬋拍案而起,咬牙問道。
越國割讓多少土地城邑給呂國,沙嬋都不心疼,但樹木也是她西貘急需的,給了越國,他們部族怎麼辦?
與她西貘搶資源,要她如何不惱不怒。沙嬋身體前傾,似乎要跳過桌案去襲擊呂青原。
馮曦白跟著起身,隨時做好保護呂青原的準備。
呂青原毫無懼色,冷冷地說道:“能做到,我們便定下盟約;不能做到,我呂國送兩位使臣返國,今後運勢如何,各安天命!”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令帳中突然陷入沉默。
傅生起身拉住氣極的沙嬋,用力捏著她的手臂,暗示她不要再多說話。
沙嬋臉色鐵青,鬧彆扭似地甩了甩手臂,瞪著呂青原,嘴脣動了動,到底沒有出聲,氣鼓鼓地與傅生一起落座。
呂青原將他們二人的輕微舉止看在眼裡,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並不急著說話。
片刻,安撫了沙嬋的傅生仍舊保持著鎮定,不卑不亢地說道:“小使有附加條件。”
呂青原高傲地瞥了一眼傅生和仍在輕微掙扎的沙嬋,沒有說話。
不說話,便是示意還有談下去的機會!
“其一,運送原木的路程需免除所有稅賦及其他費用,中途驛站需為我們提供歇息之便利,更不得以任何藉口刁難。其二,撤軍通驛稅我越國此時確實負擔不起,請求分三年付清。其三,請放回彭堅將軍和屠寂將軍及其屬下。”傅生陳述道。
“第一條,沿途稅費等可免,驛站歇息之花銷自付。第二條,可分三年付清,第一年支付金二萬兩,銀十萬兩;第二年、第三年支付剩餘款項的一半,每年外加息費銀五萬兩。第三條,彭堅、屠寂及其屬下,可以放回。”呂青原說道。
原本呂青原還想用彭堅和屠寂再詐一筆費用,但看沙嬋已經黑了臉,若是再索要一次 “贖金”,這位脾氣暴躁的公主怕是真要集結全越國之力來對抗姜國、樸國和呂國。姜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清楚,但樞國和呂青野必定與自己為敵,卻是不得不防。
呂國要藉此四國動盪之際成為五大國之首的目標需要他剋制武力,保住實力,因此,呂青野決定就此放過彭堅和屠寂。
然而,呂青原自覺已經很是大度地讓了利益,傅生仍舊搖頭,說道:“第一條,運送原木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巨大,驛站歇息所涉費用無法全部自付,懇請三折。第二條,息費太高。第二年息費請對摺。第三年已剩最後三分之一,息費請三折。”
呂青原冷哼一聲,說道:“貴使不要得寸進尺!”
沒有人看到,在沙嬋與傅生的桌面之下,沙嬋正用手輕輕點著傅生,提醒他可以繼續談判。
“為兩國和平計,請二王子再斟酌!”傅生起身,施禮懇求。
若是呂國能開戰,也不會同意議和。既然已經到了討價還價的地步,也就很難再翻臉,因此,傅生敢於做大膽的請求。
而沙嬋好似負氣一般,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十萬根原木的運輸所耗資費確實不少,呂青原雖不怕開戰,但既已打定主意不開戰,只好故作不耐地說道:“第二條,第三年息費八折。”
“太高了,懇請四折。”
“七折!”
“懇請五折。”
面對傅生的鍥而不捨,呂青原真的不耐煩起來,斷然道:“六折!若再得寸進尺,我們還是沙場上爽快地見吧。”
傅生看向沙嬋,一直垂著眼簾的沙嬋微微抬起視線,卻板著臉不說話。
神色稍顯歉然,傅生對呂青原躬身施禮,朗聲說道:“小使謝二王子對兩國百姓的體恤!”
議和,就此告一段落。
若呂青原知道日後越國會以那種方式履行盟約,他此時會毫不猶豫殺掉傅生和沙嬋,興兵攻越,不滅越國,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