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一章 君臣重聚

第八十一章 君臣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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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君臣重聚

兩儀殿,

高宗李治背手而踱,

王二跪拜在地,

君臣二人沉默良久,

李治立住身形,俯視王二,道:“膽子不小呀!”

王二無語,

李治道:“私通欽犯?”

王二無語,

李治道:“吳王都知,卻來瞞朕!”

王二無語,

李治道:“朕若不使人去尋你,便是打算不回來了?”

王二無語,

君臣二人再度沉默。

。。。。。。

李治踱了一圈,盯著王二道:“抬起頭來!”

王二抬頭,無語。

李治道:“怎麼?啞巴了?”

王二嘴脣動了動,仍是無語。

李治道:“說說罷,在山裡貓了這麼些天,有什麼感想?”

王二喉節滾動著,低聲道:“太子爺瘦了!”

李治一怔,喝道:“你說什麼!”

王二眼圈微微發紅,道:“太子爺瘦了!”

李治身軀微微一顫,轉過背去,擺手示意王二起身,暗自嘆道,世人都言皇帝好,誰又知這個中辛勞,滿朝文武只記著你九五之尊勵精圖治,也只有這廝是真真關心朕這個人,而不是大唐天子。

李治本就身子嬴弱,登基即位以來,外有憂患內有擎制,又一心逞強誓要做個英明天子,端是日有『操』勞夜未能寐,才短短數日,已生心力有不逮之感。偏偏太宗駕崩之際,將後宮嬪妃盡數貶入感業寺,才人武媚亦在其中,李治縱是多情,亦是徒自無奈,太宗在位時,還能偷偷『摸』『摸』得些歡娛,如今自身貴為天子,美人反倒成了鏡中月水中花,怎麼不叫人心煩,空自前呼後擁萬人之上,身邊竟是無一交心之人,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著發散趙更年等人去尋王二回來。

雖說這次王二回來,李治本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但好歹總得嚇他一嚇,讓他長點記『性』,卻沒想被王二一聲“太子”,喊得不自油然生出一番心酸,再硬不起心腸,只得便宜這傢伙了。

王二爬起身來,看似一臉苦相,卻是暗自得意,心道趙三哥果然要得,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輕易別開口,開口也不能呼萬歲,仍稱太子必不吃虧,至於“瘦了”之語,半是由衷而言,一半卻是故意為之。

看把李治感動得!

王二差點沒樂出聲來,這麼感人的氣氛下,萬歲爺你還能說什麼?

李治伸手點點案几,君臣二人落座。

李治道:“你和李援義倒底是怎麼回事?”

王二咽咽口水,把當日回味樓被李援義脅持之事詳詳細細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李治佯怒道:“你明知他是在逃欽犯,怎敢似自放縱?”

王二自是大呼冤枉,“小的哪有那個膽子,當時劍在頸項小命都難保,何來縱犯一說。”

李治“哼”了一聲,道:“又來誑言,朕已使人問過次飛軍柳開河,你當時對李援義私語甚麼?”

王二一愣,沒想到李治查得這麼清楚,不過也好,乾脆讓他思路往這上面走,倒省得自己多費口舌了。

王二顯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期期艾艾道:“沒。。。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他我的馬栓在下面。”

李治斜斜瞄著王二,道:“平日又沒見你這般怕死。”

王二訕笑道:“小的不還得留著這副有用之軀給萬歲爺辦差麼。”

李治氣得差點笑出來,“你倒是說說,你這‘之軀’有用在哪裡?”

王二“嘿嘿”乾笑幾聲,沒敢頻嘴。

李治正了正『色』,道:“如此說來,李援義倒是欠你一個人情了。”

王二可把他這句話等到了,當下委屈萬分道:“那李援義直把小的當作他的救命恩人,說是無論如何都得報答,所以才惹出後面這一串事來。”

李治似早料到他有此一說,也不作理會,卻問道:“李頻兒是怎麼回事?”

王二聞他問及頻兒,頓時神『色』一片黯然,低頭不語。

李治不知頻兒眼下狀況,心想你小子也太過分了吧,一問到不好回答的,就給朕來這招,光扮可憐不出聲?罷了罷了,索『性』一發成全於你,好人做到底。李治道:“你且照直說來,朕應承你不來為難於她就是了。”

王二替頻兒謝過聖恩,嘆了口氣,道:“頻兒當日為護小的,身受重傷,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李治本身對頻兒亦有些印象,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愛的,待聽得王二這番話,暗道一聲可憐,自是不好問什麼,只得道了句“一會兒遣太醫隨你過府幫她再作個診斷吧”,便不再去問。

頻兒方面王二倒是大致也估算到李治不會怎麼為難,畢竟一個小丫頭,本身也沒做甚出格之事,若是真要不放過頻兒,也就沒必要讓王二回京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開口替羅通求情呢?

王二心中暗暗思量,七、八個念頭轉過,終覺不太合適,是以緘口不言。

李治見他不吭聲,以為是自己由太子而皇上,王二一時不太適應之故,本來此次急著尋回王二,一來是確有些掛念於他;二則明顯就是要做給吳王李恪看,存心給他難堪;另外一點,便是武媚之事,眼下龍椅尚未坐熱,自是不便明目張膽去探,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易惹口舌,若使他人又難保密實,思來想去除了王二再無其他合適人選。

偏生這廝卻來故作深沉,李治多少有些不滿,心想朕已既往不咎,你倒端上架子了。

李治故意道:“是不是這幾日在山中野慣了,這殿上倒坐不習慣了?”

王二一驚,忙回道:“不敢!不敢!”

李治道:“往日多有頻嘴,今兒個怎的倒惜言如金了。”

王二察覺到他話語之音,隱隱有些不滿,情知再要不說羅通之事,待他脾氣上來可就沒機會了,當下乾笑幾聲,麻著膽子道:“小的這次回來,給萬歲爺帶了點見面禮,卻不知該當如何說起。”

李治來了興趣,“哦?幾日沒見,你小子倒學會了溜鬚送禮這一套?說說看,給朕帶了甚奇珍異寶。”

王二飛快地掃了一眼李治,強自鎮定道:“什麼珍寶玩物萬歲爺沒見過,小的這次帶來的倒不是甚物件,而是個活人!”

李治聞聽,本能地以為王二要進供美女尤物之類,頗為不悅,喝道:“你自哪裡學來的這些歪門邪道!沒的當朕是那好『色』之徒?”

王二知他誤會,再不敢兜圈,忙道:“萬歲爺教誨的是,不過小的此次卻是要向萬歲爺推薦一員大將!”

如今邊關不寧,外族蠢蠢欲動,確是用人之際,只是李治素知王二其人,憑他也知什麼叫大將之才?未免有些不大相信,不過他有這番心思,倒也難得,當下和顏悅『色』道:“你要舉薦何人?不妨說來一聽,若真有實學,朕自當重用。”

李治這話也是純粹客套,心想只要不是無庸之人,便給你一個情面,好歹給他混差事亦未嘗不可。

王二道:“此人姓羅名通,弱冠之年,卻是文武雙全,刀馬軍陣無不精通!”

羅通之命李治自是無從知曉,聽言道不過弱冠之年,心下甚是不以為然,所謂文才武略,料來多是王二誇大,剛要隨口道“讓他明日去尋趙更年,隨便安排個差事”,突然省起一事,當下皺著眉頭問道:“可是灞源山腳救你之人?”

話說到這份上,王二也得硬起頭皮應是。

當日吳府軍士回稟李恪時,為免責罵,已是加了不少誇作,待到李恪把狀告到李治面前時,自是又要添些佐料,就差沒把羅通說成是青面僚牙的山精樹怪了,又說羅通人馬成百上千訓練有素,顯是王二一夥早有謀逆之心。

李治卻知王二其人,有時雖是膽大妄為,真說他要造反,卻是沒那個膽子,況且,就算李恪所言句句是真,就憑那千百人馬,又是造的哪門子反?是以李治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只道羅通等人不過是王二在外面識的江湖朋友,不過聚嘯山林終是不為法度所容,本想撇過王二,遣人領兵『蕩』滅了事,沒成想王二自己倒主動提起來了。

李治略一思索,道:“諒一山寇,有何才能!也罷,一發給你個人情,只要他們就此解散歸農,朕亦既往不咎。”言外之意,我也不殺他們了,不過也不錄用,你趕快叫他們散夥了事罷。

羅通等真要是尋常山寇,有此結果自是最好不過,無奈身份有些特殊,若是今日不能趁著李治心情好,將此事瞭解,他日扯出關聯,免不了又是一場禍端。

王二謝過聖恩,仍是一副為難模樣,道:“不敢欺瞞萬歲爺,這羅通本是將門之後,雖是情非得已藏匿荒野,卻常思朝廷之恩,無奈報效無門才流落為寇。”

李治大是奇怪,“將門之後?”旋即想起李援義,料來他們是有些關聯,便道:“莫非其先人曾在四皇叔帳下效命?”

齊王元吉排行第四,便是李治口中的四皇叔了。

王二聽他提及乃父,自是一驚,忙道:“萬歲爺明察秋毫,那羅通便是昔日銘關一役,血灑淤泥河羅成將軍之子!”

李治大為意外,素聞羅成無子,世人遺憾,怎的平空冒出個羅通來?

羅通母子被其祖趕出府門,往日軍中舊人倒多有聽聞,其後玄武之變,又有羅藝反唐,漸漸也就沒人敢再提起,是以李治只知羅成之名,卻是不曉他有子羅通。

李治沉『吟』片刻,蹙眉道:“你且先回,羅通一事,待朕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