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三章 虎狼之將(三)

第一百四十三章 虎狼之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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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虎狼之將(三)

泉蓋蘇文一聲不吭冷眼看著,耳聞得兒子擎刀喚人,再不出言,事情可就鬧大了。首發

畢竟大唐國力雄厚,絕非小小高句麗所能比擬的,要不然,這數百年來,魏晉至唐,何以中原動則便大軍壓境刀兵相加,卻是沒一次高句麗敢主動出擊,充其量也就是趁著中原內『亂』之際,在邊境附近搞搞小動作。

連年征戰,高句麗雖是僥倖得存,卻也使得國庫空虛發展無力,這也是高句麗對中原王朝長期以來尊為宗主國,並甘願接受等同地方分封的原因所在了。

吵吵嘴,煞一煞他們的威風自是必要,真要翻臉動手,眼下還不是時候,至少也得先搞清楚,大唐目前國內狀況。太宗皇帝駕崩,新皇登基,這些泉蓋蘇文已是知曉。只不過聽聞新皇『性』弱,其兄吳王恪卻是勢大,若是兄弟睨牆引起朝內紛爭,高句麗自是可趁機撿點便宜,倘若大唐政局穩固,還需靜觀其變,看看新皇比之乃父如何,再作打算。

泉蓋蘇文連忙順著兒子話音道:“來人~給二位將軍斟酒!”

泉男建父親將話岔開,不敢相背,但刀已出鞘,就這樣收回,未免太沒面子了。

沒面子就沒面子罷,不然又能怎樣?

泉男建悻悻地緩緩回刀入鞘,氣咻咻立著怒目而視。

王二已是做好準備往外跑了,聽得“斟酒”二字,方自安心落肚,看來對方也就是個樣子,到底是不敢動真格的。

既然如此,還怕他做甚!

王二這廝習慣不好,他要怕了你,走路都拐個彎;他要是知道你不敢把他怎麼樣,嘿嘿~那就對不起了,有機會不損你幾句便覺得吃了莫大的虧。

眼見著泉男建如此模樣,王二自是不會放過,衝他連連拱手,“有勞~有勞~”

一干人等不知他所指何為,正自『迷』『惑』不解,卻聽王二接著道:“男建將軍不是準備舞刀助興嗎?請~請~請~”

泉男建鼻子險些沒氣歪,無奈顧忌父親威嚴,哼了哼將頭別過,只作未聞。

泉蓋蘇文卻是涵養好,自思頭先席間緊張,讓兒子耍上一陣,也好有個緩解,當真接了王二的話兒道:“男建,既是王將軍瞧得起你,不妨一戲。”

王二亦發張揚起來,誇張地左右揮手,“大傢伙可得把案几挪開些,需空個大些的地方才好,免得男建將軍施展不開。”

饒是泉男建心中百般惱火,乃父之言卻是不敢不遵,只得復又抽刀入鞘,大步跨至堂間,未曾動手,倒衝著王二道:“獨舞不如雙戲,末將斗膽,敢請上使賜教。”

王二一怔,到沒想到對方有這麼一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幸好腦筋轉得快,往側首指了指薛禮,道:“便讓薛將軍陪將軍一搏。”

泉男建頭先見他馬鞍之側並未掛有長兵,自思此人雖是武職,估計卻並陣前無衝殺之力,是以才找上門來,眼下瞧對方閃閃縮縮,愈發斷定心中所想,哪肯輕易罷休,微微折身朝薛禮帶刀致意,“薛將軍武藝絕倫,末將已是見識過了,佩服之至。”語音一頓,依舊盯著王二道:“懇請上使賜教!”

王二向來是個“君子”,堅決只動口不動手,哪會理睬於他,轉眼望天,哈哈大笑起來,笑了老半天,突地止住,“既然如此,本使亦不好令男建將軍失望~”說罷身軀動了動,似是欲立起模樣。沒有廣告的

泉男建心中大喜,暗思趁此良機當得好好教訓這廝一頓,也好出出這胸中惡氣。

可惜王二挪了挪身子,不過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絲毫沒有下場的意思,反倒回首對馮賓茹道:“好徒兒,男建將軍一心求教,你便下去指點指點。”

馮賓茹一怔,怎麼找到自己了,下場“指點”本也無所謂,卻氣不過王二『亂』佔便宜,這要出去了,豈不是把自己給無端降了一輩?馮賓茹嘻嘻一笑,自己不動,卻推頻兒,“聽到沒,你師傅叫你吶。”

頻兒正埋頭啃著個獐子腿,明知馮賓茹故意使壞,卻也滿不在乎擦擦小手站了起來,反正誰上都一樣,決計是不能讓公子上的。

王二暗笑馮賓茹狡猾,隨口道:“也罷,便由你小師妹去見識見識也好。”

得,繞來繞去,終歸還是讓這廝佔了便宜。馮賓茹空自咬著下脣去瞪王二,卻也無可奈何。

頻兒將皮裘掀了,『露』出裡面一身團花小紅襖,抱著鴛鴦劍一晃身已躍至場中。

泉男建身形本就高碩,偏偏頻兒個小,又穿著短襖,在他面前一站,活脫脫一個福娃模樣,哪裡還下得了手。泉男建不看頻兒只望著王二道:“上使亦未免太瞧不起末將了。”

王二向來對頻兒大有信心,心思讓頻兒與你交手,已是夠看得起你了。念及頻兒劍快,狠下殺手是肯定不會,但刀槍無眼,萬一收勢不及傷了他終歸是麻煩,畢竟這可是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當下出言囑咐道:“席間相戲,點到為止即可。”

泉男建哪知他是在提醒頻兒,還以為王二在拐著彎替眼前這小姑娘求情吶,不由得暗自冷笑,看這小姑娘倒也生得可愛,也罷,就隨便教訓教訓,儘量不傷著她就是了。

頻兒卻是頗不耐煩道:“快些~快些~磨磨蹭蹭做甚!”言之時還不忘回頭去瞥那咬了一半的獐子腿。

泉男建氣極反笑,不復再語,稍退幾步已是拉開架式,口中道:“本將軍便陪你耍上一耍。”話音未盡,已是一點寒光當胸襲來。泉男建大駭,沒成想這小姑娘模樣乖俏,動起手來如此狠辣,招呼都不多打一個,便如鬼魅般貼身攻上。當下也來不及細想,抬手挺刀橫劈而出,欲圖『蕩』開來劍。

頻兒自是不會傻到和他硬拼,右腕一翻,劍身斜削,藉著對方刀勢,一個巧勁撥開刀鋒,幾乎同時,指間急彈,劍分為二,左臂一長,已是抄得雌劍在手,順勢折腰急速掠過,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滯緩。

待到泉男建反應過來,已是遲了,便聽“啪”地一聲,右邊小腿部位硬生生捱了一劍,好在頻兒把握得好,只用劍身拍過,不然的話,稍稍側過些許角度,泉男建以後恐怕得用三條腿才能走動了。

頻兒得了便宜,也不再攻,盈盈一個翻身退了回來,將雙劍一合,朝泉男建一拱手,道了聲“承讓”,再不多言,衝王二嘻嘻一笑,一閃身回到自己坐席,繼續去對付那半隻獐子腿了。

若不是泉男建仍傻兮兮立在場中,幾疑無事發生過。

這一變化,不但泉蓋蘇文等人沒有想到,便是王二都是大覺意外,前後不過一招,勝負立分!

薛禮更是驚訝萬分,來時路上,還曾暗自鄙視王二,奉旨出使居然還帶著倆姑娘,端是無行!眼下看來,倒是有些不一般,那小姑娘劍術委實了得,另一個大些的,恐怕也不是個善茬。薛禮下意識地掃了二女一眼,又轉目去望王二,大是納悶,這廝憑得是什麼,哪裡識來的這些人等,更讓他想不通的是,包括羅通在內,諸『色』人等好似對王二還極為尊敬。

看來倒是要對他另眼相待了!

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還得打個圓場,免得泉男建太過尷尬以致惱羞成怒,倘若真鬧將起來,己方吃虧不說,亦非自己這一行的初衷,沒的誤了大事。

薛禮怕王二又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忙搶先著拱手一臉誠懇道:“難得男建高風亮節,不肯以大欺小,薛某佩服!佩服!”說得倒似泉男建不欲與頻兒動手主動退開一般。

泉男建這當兒早已反應過來了,只是委實覺得窩囊,有心再戰,人家小姑娘已回到座位去了,再怎麼厚臉皮,也是抹不開這個顏面去喚對方出來,正不知該如何下臺,得了薛禮這句話,如獲至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連道“客氣”還刀入鞘悻悻而歸。

王二卻還在一旁暗自嘆息,早知道泉男建如此中看不中用,也不必使頻兒了,自個直接上去,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豈非大大的長臉!不過也就是這麼想上一想,過過乾癮,真要叫他上去,恐怕至少得在其身後架上幾把鋼刀才有可能。

其實要論真本事,泉建男雖說更擅長馬步衝殺,亦絕不至於一個照面便負於頻兒之手。究其原因,一來泉建男太過託大;二則頻兒未擺姿不作勢,猛然間便殺將上來,動作又確是迅速;至於另外一個原因,更是泉男建想都沒想到,對方短劍橫在手中明明是一柄,結果一貼身卻莫名其妙分成兩把,大是出乎意料之中。

泉蓋蘇文頭先言語上已是墮了威勢,不想兒子又在人家手底下吃了虧,饒是涵養功夫好,亦禁不住暗自惱怒,心思當要設個法煞一煞這幫你的威風,沒的人家還真當高句麗沒人了!

心裡想著,表面卻甚是平靜,只當沒事發生,端起酒杯連連相敬,又扯些閒話,一時間倒也賓主融洽談笑風生。

一來二去便將話題引到大唐軍政之事。

王二在此方面無甚發言權,主要還是薛禮應答,能說的說點,不好講的便一筆帶過,虛虛實實倒也應付自如。

言及統軍領兵之策,泉蓋蘇文不免問起大將軍李績近況,王二半響『插』不上話,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話題,道:“老大人這回可算是問對人了,薛將軍正是英國公得意高徒,哈哈~”

泉蓋蘇文聞言又驚又喜,一邊連道“失敬!失敬!”,一邊卻是暗自盤算,這薛禮雖說勇冠三軍,但瞧來年不過三十,料來只是匹夫之勇,軍政謀略強極亦是有限,難不成自己戎馬一生,還比不過他?以前在李績手上可是沒少吃苦頭,正好!新賬舊賬一塊算,今日便拿你徒兒來折折威風,也好出出這麼多年心中的惡氣。

薛禮客氣回禮道:“不敢!不敢!”

泉蓋蘇文已是打定了主意,笑道:“薛將軍文物雙全,想必已是得英國公真傳。”

薛禮謙虛道:“老大人過獎,末將所學不及家師十之一二。”

泉蓋蘇文微微一笑,卻衝王二道:“敢問上使,此番隨行軍士合計多少?”

王二一怔,道:“此次東巡,不過行安撫之意,隨從皆是搬運之人,約五百數。老大人何故此問?”

泉蓋蘇文擊掌道:“好~便以五百為準,你我各出此數,以作演練,也好讓我等見識見識薛將軍的手段。”其實也不用他點名,只要真是雙方『操』演,這一邊為將者自然是薛禮了,難不成王二還會主動請纓麼?

薛禮大驚,雖名為『操』演,卻是刀槍無情,難免不會出現傷亡,何況,若是事到臨頭,隨便哪一方控制不當,都極易摩擦失控,這些都還好些,就怕泉蓋蘇文有心假戲真做,不說這五百士兵的『性』命,只消有半數傷手殘腳的,後面的路還怎麼行?大老遠的跑一趟,就這樣回長安,豈不有愧聖恩。

薛禮忙道:“此次路途遙遠,高句麗只是首站,不敢多作耽擱。依末將之意,還是煩請老大人儘快安排我等啟程平壤,也好早日拜會遼東郡王。”

王二自是沒他考慮得如此仔細,只是一門心思想著,老傢伙廢了半天話,哦~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找回面子!看來不徹底乾淨地讓你服氣,估計這後面的什麼新羅、百濟都不用去了,更別談什麼倭國了。

轉念至此,也不理會薛禮在一旁使眼『色』,一口應道:“既是老大人有此雅興,敢不相從!只是~”王二故意拖長語音,待對方來接話。

聽得對方一口應承,泉蓋蘇文大喜,忙道:“只是什麼?”

王二哈哈笑道:“久聞遼東有三寶——人参、貂皮、靰鞡草!若是薛將軍僥倖贏得分毫,老大人可得拿些來做彩頭,莫要太小氣了。”

泉蓋蘇文還當他有什麼大問題,原來不過是想打打小秋風,自是哈哈大笑滿口答應,“便是薛將軍存心禮讓,這些物什亦是少不了的,不過~那靰鞡草就不必了罷,哈哈~”

人参、貂皮自是好東西,至於靰鞡草,卻是尋常野草,不過窮苦人家因其晒乾後質地柔軟,寒凍之時多有塞入靰鞡皮靴中以為保暖,將其與人参、貂皮併為一談,實乃苦哈哈們的苦中作樂,其中不無諷刺意味。

既已謀定,賓主雙方又閒敘了一會兒,相互客套幾句便作散席。

泉蓋蘇文親自將王二等人送至客舍,方才告辭而去。

薛禮早已是按捺不住,待各人散去,勉強壓住心中焦躁,“將軍如何輕易應允演練之事?須知。。。。。。”

王二打斷道:“五百對五百,薛將軍難道還怕他不成?”

薛禮心思,便是五百對他一千,又何懼之有,可眼下這情形,不是說怕不怕的問題。當下將心中顧慮詳詳細細向王二解釋一番。

王二這才感覺棘手,無奈話兒已是放了出去,收是收不回來了,又不想在薛禮面前自承輕率,便轉著眼珠去尋藉口,“薛將軍所言極是,只不過薛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哈哈~”

薛禮見他笑得鎮定,一副胸有成竹模樣,不免有些納悶,暗思,倒要聽聽,你有何“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