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荒廟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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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荒廟敘案
王二大老遠跟來此處,原不過覺著婉兒可憐一時興起,待到狄仁傑旁顧而言他,估計這事不大簡單,對於複雜的事,王二向是無甚興趣,要不是看在馮賓茹顯『露』一片憐惜之『色』,早已掉頭而去,哪管它什麼冤不冤情。
徐有功如何不曉狄仁傑的用意,只是明知婉兒雙親死得蹊蹺,當地官員卻避而不問,素來審案如神的狄仁傑亦在此事上面推三擋四的,眼前王二既是來自京都,說不得也要搏上一搏,或許是個出路。至於頭先廟外吃的虧,若此人真要是能替婉兒伸得冤屈,這小小皮肉之苦捱得也不算冤枉。
幾經試探,馮賓茹總算是消除了婉兒心中敵意,將她輕輕擁在懷中,問些“今年幾歲”之類的話。
王二勉強耐住心情,道:“既是徐兄口口聲聲言說婉兒有冤,狄大人身為一方法曹,便該立案堪察秉公而斷才是。”
狄仁傑仍堅持道:“此案鐵證如山,婉兒父母身死純屬意外,何來冤屈之說。”
徐有功恨恨道:“若不是牽涉到荊王門下。。。。。。”
狄仁傑喝道:“休要胡說!”
徐有功怒道:“狄仁傑,徐某一向敬你,當你是個剛正清廉之人,如今看來,算是徐某瞎了眼,枉把小人作君子!也罷,今日徐某便與你割袍斷義再不相來往。”
可惜手中無劍,掀起袍角無從割起,徐有功憤憤地使手去扯,終是力道不夠,無法慷慨行“割袍斷義”之法,只得恨恨地朝地上呸了一口,徒然作罷。
狄仁傑暗罵其人聰明一世,怎的此時卻如此糊塗。礙於王二等人在場,無從解釋,只得冷笑幾聲以飾尷尬。
王二原只是想隨口問上幾句,料來此事內有乾坤,終不過是些尋常謀殺之案,待聞言竟牽涉到荊王元景門下,登時來了興趣,不說為皇上朝廷,單憑荊王素與吳王恪交好這一點,自己也不能輕易錯過,說不得挖出點什麼,好歹也可出出心裡一口惡氣。
王二見狄仁傑一口咬定此案無疑點,雖不曉其人是何用意,但有他在場,估計是難於讓徐有功痛痛快快道出心裡話,當下沉起臉『色』,少有的擺上官威,冷冷道:“狄大人衙門公務繁忙,這破廟亦非審案之地,狄大人還是請回罷,以免誤了要緊事。”
狄仁傑處心積慮壓住此案不發,不說他是荊王元景一脈,至少也有迎奉之嫌。
王二心裡有了如此主觀,言語之間對他自是不再客氣。
狄仁傑聽得王二口出驅逐之意,雖有心賴著不走,卻礙不過王二身份,當下只得徉徉告退,“爵爺教訓的是,下官告退!”臨走時仍不忘去以目示意徐有功,提醒他不可太過張揚,無奈徐有功正在氣頭上,掉轉目光去瞧廟內殘破神像,根本不屑與之對視。
王二著王虎將狄仁傑“送”出,並在廟外守候。這才對徐有功拱手道:“先前誤會,得罪之處,還望徐兄見諒!”
徐有功倒顯得不大在乎,“若得爵爺秉公處理,使婉兒沉冤昭雪,徐某便是受些苦頭又有何妨。”這人倒是執拗得有些可愛,只道王二是出於義憤,卻不知王二其人,真要叫他來斷案,怕是越攪和越『亂』,眼下如此關心此案,不過是想從中挑出些緣由去尋荊王乃至於吳王恪的晦氣。
王二為安其心。一副正義凜然模樣,道:“徐兄且將事情原委道來,若真是有冤屈,不管牽涉到誰,實在不行,我同你直接回長安,咱們萬歲爺面前告御狀去。”
徐有功聽他口氣甚大,反倒有些懷疑,“告御狀”云云豈是那般輕易之事,不過眼下也只得死馬強作活馬醫,姑且試上一試。
徐有功剛要開言,卻聽王二指著婉兒道:“徐兄與這女娃是何關係?”
王二向來遇事總須添油加醋慣了,倒怕徐有功因著與婉兒一家至親深交,出於私心誇大其詞,若自己真憑了他的言語去作憑證,沒的捅不到吳王恪一刀,反惹來自己一身臊。
徐有功應道:“徐某與婉兒一家本是鄰居,亦時有往來,算是有些交情。”
王二點點頭,示意馮賓茹帶著婉兒出到廟外,這才看著徐有功,待他言語。
徐有功沉思片刻,道:“婉兒姓慕,其父慕戈睿,原是這幷州都督府錄事,其母黃氏,甚是嫻淑。鄰里口碑甚好。”
王二有些意外,這樣說來婉兒之父與那狄仁傑亦屬同僚了,狄仁傑居然袖手旁觀,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有功繼續道:“慕戈睿原有一弟,幾年前病亡,留有遺孀範氏,這範氏年輕美貌。。。。。。”
王二忍不住『插』嘴道:“想來事情便是由這範氏而起了?”
徐有功稍顯意外,點頭道:“這範氏『性』情風流,丈夫在世時,尚能約束,一旦受了寡,耐不過三幾月,便不時惹來風言風語。”
王二隨口道:“年輕寡『婦』既無子女,自當將她早早擇人嫁了,留在家中,遲早得惹來是非。”
徐有功自是不大同意他的胡說八道,不過想想,當初慕戈睿真要這般,倒也不至於落個家破人亡的結局,雖覺王二所說不妥,卻也隱隱有些贊同。
徐有功嘆了口氣,不自搖頭。
王二道:“那慕~慕戈睿便不管麼?”
徐有功道:“怎的不管?說了範氏幾次,反被範氏奚落,四下逢人便說慕大哥勾引於她,得不到手便妄加誣陷。慕大哥為人隨和,『性』子又弱,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聽之任之理會不得。”
王二道:“想是那範氏後來又勾搭上甚大人物罷。”
徐有功不由得暗暗出奇,看王二無甚正經模樣,竟也有幾份料事之明,不自有些佩服於他。
卻不知王二自幼長於高堂官居,下人從僕之間向來喜談此等風流之事,便是沒經過,也大致知曉不過如此而已,否則又何來殺身之禍而無人敢問呢。
徐有功道:“若只是些雞鳴狗盜苟且之事,亦不過涉及慕家門風惹人笑柄而已。也合當慕大哥晦氣,那『**』『婦』不知怎的,竟與房遺則勾搭上。。。。。。”
王二暗自一驚,先前已聞到與荊王有關,此時再聽這名字,不會和附馬房遺愛有關吧?忙道:“那房遺則又是何人?”
徐有功略微遲疑,道:“這房遺則卻是有些來頭。。。。。。”
王二見他言語躊躇,乾脆直接問道:“這房遺則與當朝附馬房遺愛是不是本家?”
徐有功知他來自京都,聞得此話倒不詫異,當下點點頭以示肯定,“正是附馬之弟。”
難怪了,玄齡公生有三子,長者房遺直,承襲其父 “梁國公”爵位;房遺愛娶高陽貴為附馬;老三房遺則卻是荊王李元景之婿。
幷州地方敢接此案才是怪事呢。
王二反倒是暗暗心喜,巴不得牽涉得越深越好,渾水才好『摸』魚吶。只不過又有些奇怪,那慕戈睿既已不管範氏風流,怎的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徐有功要說一點都不擔心自是不可能,畢竟房遺則的來頭甚大,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不過事已挑破,怕也沒用,當下細細打量王二,見他並無懼怕之『色』,方才略微安心,只是暗自猜測,眼前之人能否管得了此事。
王二疑『惑』道:“那慕戈睿已不理會範氏,豈非正好讓她快活,怎的房遺則要跟他過不去?”
徐有功吶吶道:“這層卻是不大清楚。但慕大哥夫『婦』之死肯定與他有關。”
一句話差點把王二氣得吐血,關鍵時刻你卻說不明白,這下面還怎麼搞?
王二不無怨言道:“你既是不曉,為何一口咬定說那慕戈睿之死關他之事?”
徐有功有些激動起來,“那房遺則仗著勢力,對外還有些掩飾,想來是顧忌家中原配;但在慕家,卻是毫不遮掩,當著慕大哥的面,公然與那『**』『婦』同進同出,便是做那苟且之事,亦是張狂得緊。隔著院牆都能傳出聲來。。。。。。”說到此處,徐有功亦有些不好意思,白麵漲紅,一臉憤慨之『色』。
王二暗笑,你倒是躲在隔壁聽了不少好事,不會是吃不葡萄便說葡萄酸吧,要是因為這個老子可沒空聽你胡說。
當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有功要是知道他心裡閃過這層想法,不曉得會氣成什麼模樣。
王二調侃道:“情到濃時有些聲響也是正常。。。。。。“言未道盡卻已被徐有功卑夷地瞪了一眼。
徐有功一腔憤慨,卻被這小子嬉言相戲,頗是惱怒,掉頭便欲轉身而去。
王二自知失言,忙拉住他,訕訕道:“徐兄勿怪,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調節一下氣氛而已。”
徐有功暗罵無恥,有這般調節氣氛的麼,念及這些日自己東奔西走申訴無門,眼前總算有一線轉機,亦不想因一時意氣誤了正事。
徐有功勉強壓住惱怒,平復心情道:“慕家著火那日,我亦在家中,奇怪的是,那火勢並不大,何況,連婉兒這小小年紀都能逃出,沒理由慕大哥夫『婦』反葬身其中。”
王二聽他說的有理,“嗯”了一聲點點頭,“你的意思~”
徐有功斬釘截鐵道:“殺人在前,縱火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