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官.常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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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女官.常春(三)
說到世家,紅笑歌能想到的就是那種出產單一“高尚”職業者的家庭。譬如醫生世家,怎麼著也得三代為醫才可用上這稱呼。然後一家人就把這職業當成傳家寶,根本不管下一代怎麼想,只管趕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都未必個個抗爭成功,更何況這封建王朝的後生小輩?
想那紫家的小攻小受也是風華正茂的大好青年,還不是照樣被逼得心理變態,拿殺人當消遣……
聽完尚儀世家的由來,她心裡說不出的反感,倒對常春有些同情。要是換了她有一堆專司訓導儲君的前輩,連睡覺都得擺正姿勢,估計她也得崩潰。
是以第二天早上於上書房再見常春,紅笑歌的態度就明顯溫和不少——五陵常家專出訓導儲君的尚儀並不值得稱道,而常春能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中活下來而沒有選擇自殺,哪怕變態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常春似乎渾然不覺,柳眉微揚,冷冷一瞥,便把跟進來的莫禮清和巧巧唬得退了出去。待轉向紅笑歌時,又恢復了昨日那種冷漠的表情,“公主,這就是今天您學的第二課……您可記住了?”
她的意思是……勿須對地位低的人假以辭色?紅笑歌的心底陡地一震,眼底掠過抹驚異,卻輕撩嘴角淡淡笑道,“常尚儀的話太過深奧,我不太明白。”
常春不語,只定定地望著她。窗外下著瀝瀝的小雨,空氣格外陰涼,常春的眼眸像是浸染了那種陰涼,竟讓紅笑歌的心裡也泛起絲寒意,耳邊似又響起了惜夕的提醒——“若非友,此人不可留!”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許久,直到她眼裡劃過一絲厲色,常春才開口打破了沉默,“請公主見諒,是奴婢唐突了。那麼今天的課,就改為講故事。之後……奴婢再將您要的書奉上。”
“等等!”紅笑歌還是頭一回摸不準對方的心思,不禁有些急躁,挑釁也似地一扯裙角,lou出雪白的羅襪來,“你怎麼不先瞧瞧紅繩還在不在?”
“紅繩在與不在,有何區別?”她嘴角一牽,居然綻出點笑色,“難道公主現在舉步時還會超出三拳的距離麼?”
紅笑歌愕然,忍不住輕蹙眉尖——想她曾經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自然不屑學人蓮步輕移。可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服輸”二字,苦練一晚就等著瞧這訓育女官目瞪口呆的樣子,沒想到……必是有人通風報信,不然常春怎會知道她有備而來?
看來剛才的第二課確是很有道理……對那幫習慣了強勢打壓的人施與過多的溫和,反而會害了自己!
常春瞧她臉色變幻不定,輕聲道,“公主無需多慮。適才您進入上書房之時,寥寥幾步,卻是步態端儀,非昨日可比……所以奴婢才大膽斷定,公主已經不需要再繼續昨天的練習。”
紅笑歌一直自恃觀察力強於他人,卻沒料到有人竟比她觀察得更細緻入微。目光爍爍盯常春半晌,仍瞧不出她究竟有無惡意。手指於桌上輕輕一叩,面色便有些凌厲,“常尚儀的故事必是精彩非凡,本公主定當洗耳恭聽!”
常春微微頜首,目光裡竟含了幾分讚許之意,連聲音也溫柔許多,“曾經有位老師這樣問他的四個學生,‘如果你千金購得一馬,很是心愛。它能日行千里,卻性烈難馴,你會怎樣做?’。
一學生答曰,‘千金購得又屬心愛,自然寧願圈養它到死,也不能讓與他人。’
另一學生說,‘繼續馴之,終有一種方法能叫它俯首帖耳。’
第三個學生則說,‘既是不願馴服,落到他人手裡亦要受苦。不如放歸山林,也算功德一場。’
而最後一個學生說,‘先餓之,不馴則鞭之,再不馴便殺之。’……公主,如果您有這樣一匹馬,您會如何處置?”
就知道不是聽故事那麼簡單!這……算是心理測驗吧?不過,她才不信這樣的問答遊戲能看出什麼來!紅笑歌聳聳肩,漫不經心地丟擲自己的答案,“不能騎那就是沒用囉?沒用的東西,馴了浪費時間,養著浪費糧食,放了浪費錢財。換做是我,先把訊息封鎖,轉手高價賣出……不賣熟人,熟人黑起來方便,以後麻煩多。”
常春一怔,驚異雜著笑意泛上眼底,卻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公主的回答還真是與眾不同……”
清清嗓子,開始講下一個故事,“從前有個人,腿上突然生出一處腫瘡,不疼不癢,但還是請來三位大夫診治。這三位大夫看過之後,給出了三種不同的治法——
第一位大夫說瘡只腫未破,先敷些消腫的藥再慢慢觀察;第二位大夫說該扎破瘡處,將穢物擠盡再敷以癒合傷口之藥;第三位大夫則說許是惡瘡,只有一刀割之才可一勞永逸……公主,如果您遇到這種情況,您會選擇哪一種治法?”
紅笑歌早是聽得興味索然,見她投來滿含期待的目光,懶洋洋撇嘴道,“三種我都不選——消腫完還癢怎麼辦?扎破了才發現裡面沒穢物怎麼辦?一刀割之……割的不是他的肉,他當然不疼了。照我看啊,既然不疼不癢,便任它長去,等它疼了癢了再決定。”
常春乾咳一聲,“若以後發現這真是惡瘡,公主又會如何做呢?”
“養著它。”紅笑歌揚脣笑道,“到熟透了再給它一刀。”
她愣住,眼底疑惑如流星般劃過,轉瞬即逝,“早也是一刀,遲也是一刀,有區別麼?”
“有啊!區別大了!”紅笑歌的脣畔蕩起絲冷意,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淡淡道,“不疼不癢的時候,我怎知它對我有害還是無害?等到發現它真是有害,我當然想看看它能危害我到什麼地步?難道常尚儀不覺得忍到極致……再連根拔去會很有意思麼?”
常春渾身一顫,微微變了臉色。大約是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嗓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匣躬身遞上,“禮儀之精華盡在此中,請公主回宮後務必在兩個時辰內熟記——謝公主賜教,奴婢先行告退。”
紅笑歌收好錦匣,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雨中,脣角淡淡牽起絲玩味——是啊,究竟是有害還是無害……時間長了,自會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