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四)

第五十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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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四)

紅少亭先前還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急進——紅笑歌真要打算同他扛下去,狠話一出就再無轉圜餘地。如果現在身處宮中,他自然有信心逼得她不得不答應。可這地下市場他來過不只一次,卻連動用紫家的力量也查不出確切位置。若此時翻臉,只怕弄巧成拙……

硬著頭皮盯著她的眼睛,實則心底陣陣發虛。正冥思苦想該如何挽回,卻見她驀地轉了態度,不禁暗呼僥倖。忙鬆開手,從袖中取出個小金匣遞過去。

她接在手中,抽出裡頭一張疊成兩折的紅箋抖開來,略一掃上頭的兩行字,便又照樣收好遞迴給他。抬眼望他時臉上就浮起個甜甜微笑,“父皇,我去給您斟茶。”

紅少亭暗暗鬆了口氣,臉上重又蕩起抹雍容俊雅的笑容,“乖。”坐回榻上,悄悄扯袖蹭掉手心裡泌出的汗,心道這丫頭當真不好對付。難為老七是怎麼捱過這十多年的……不過俗話說得好,一物自有一物降。她再有本事,不也照樣被老七耍得團團轉?只要尋對了方法,不怕吃不住她!

瞧她端了茶過來,定定神擺出副慈父模樣,拍拍身旁的空處,“乖女兒,來,坐下叫朕好好瞧瞧。”

紅笑歌也不扭捏,將茶盞擱在案几上,落落大方地挨著他坐了。

紅少亭這才放下心來細細端詳,只見她美目如水,櫻脣含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年紀雖幼,卻是清麗絕俗,氣度高雅,說不出的嫵媚可喜。若她再大個幾歲,只怕光這張臉,這份氣質,就沒幾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一念至此,不動聲色地別開眼去,背脊上竟已是冷汗涔涔,直覺著紅奇駿管她叫妖孽大有道理。

紅笑歌似無半點不自在,任他打量許久,方盈盈一笑,“父皇,聽說今兒個的拍賣會有人送了對麒麟鎮紙來,上等的老坑翡翠,百年難遇……您不打算瞧瞧?”

紅少亭的心底陡地一驚,送到口邊的茶也差點打翻。瞥眼她驀地變得似笑非笑的表情,暗叫不好,方才那點雍容閒適立時飛去九霄雲外。只恨自己急於求成,明明知道她愛記仇,還偏在這當口落下把柄……

好在石室裡只有他二人,再說他以前也沒少在信上服軟……罷了罷了!權當爹寵女兒,叫她扳回一局去,免得日後多生事端!

心念一定,腆臉笑道,“你也知道宮裡的情況……往年你孝敬朕的那些東西,朕不是不喜歡,只是……”

“只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漢,而您和三位皇兄的愛好偏又是最花錢的,對麼?”紅笑歌慢吞吞截斷他的話頭,扳著指頭一一數來,“您的木工房裡擱的都是上等沉香木,大皇兄就收集了一園的奇花異草,而二皇兄的寢宮裡則擺滿了各種古籍孤本……哦,我差點忘了。這回來陽鶴的路上,我淘到兩尊無非大師雕的明王像,看來您又得多撥間屋子給三皇兄,不然放不下了……”

紅少亭雖是發窘,卻也不願在這時候為了面子得罪財神,只低頭喝茶不敢搭腔——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夜家出事之後,無人再挾制得住白可流。若不是紅笑歌“經商有道”,紅奇駿哪來那麼些銀兩幫他撐面子?悔只悔適才說話不夠委婉,如今也只好由得她搏個嘴上痛快……

她卻不依不饒,“俗話說得好,錢是王八蛋,花了我再搶。所以父皇也不必擔心兒臣會太過辛苦……”

紅少亭險些被口中的茶水嗆死,借咳嗽掩飾著心內的尷尬,紅暈卻早鋪上耳根去。等緩過勁來,勉強擠出點笑容,“好孩子,你的心意朕明白——今天的拍賣會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朕真是等不急想瞧瞧了!”

紅笑歌似乎也過夠了嘴癮,笑嘻嘻去弄牆上機關。

牆起紗簾落,外頭的景象一覽無遺——深不可測的黑暗中隱約有微光閃爍,從下往上均勻分佈,星星點點怕有好幾百處。

驀然間,數道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抬眼往上望,看不到洞頂,只高處有幾面偌大的銅鏡正緩緩轉動,將投射在鏡面上的燭光無限放大,照亮了這個幽暗的世界!

當一切都清晰呈現眼前之時,就仿若蟄伏的巨獸突然現了形狀,不由得人不震駭——那疊壘的青石自三面朝紅少亭所在之處環抱而來,光滑的外壁上lou出一排排以墨色紗簾遮掩的視窗。窗旁還懸有白底黑字的木匾,以一種奇異的符號將各窗區分開來。

而最底下那巨型的圓石大臺子中央,一個赭黃錦袍的蒙面人清清嗓子,拿種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開始做拍賣會前的例行發言……

縱紅少亭不是頭回到此,還是忍不住讚歎一聲。瞧紅笑歌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趁機把藏在心底很久的那個問題抖出來,“丫頭,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朕怎麼就找不著這種風水寶地呢?”

哪知她嘿嘿一笑,如漆點就的眸子裡蕩上些狡黠,“您只要知道這兒的主人是您的女兒,而且確實是個銷贓的好地方……不就行了麼,父皇?”

紅少亭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悶悶飲茶。她反倒來了精神,拽著他的袖子笑道,“父皇,父皇,您可知我今天為何要選在這裡與您見面麼?”

他一怔,明知她的答案一定不簡單,卻仍不由自主地答道,“隱蔽。”

“嘿嘿,這只是其一。至於其二嘛……您猜猜!”紅笑歌那精緻的眉眼蘊進點得意,好似個急於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般,lou出種嬌憨的小女兒神態,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紅少亭有些愣神——他自認不是個嚴厲的父親,可那三個皇兒一見到他就像耗子見了貓,畏畏縮縮。別說承歡膝下,就連抬眼瞧他的膽量都沒有!

而這丫頭,雖說命理古怪了些,態度轉變的太快了些,老七也屢屢來信叮囑他不可掉以輕心,但……誰瞧著她在眼前這般撒嬌,心腸還能硬得起來?禁不住想要將那種笑容在她臉上留得更久些,便裝出一臉茫然,“朕……猜不到。”

紅笑歌笑得好似狐狸,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除了夠隱蔽之外,兩百個房間裡,只有這一壁墨鮫紗是加了料的……就算我同父皇在屋裡大吵大鬧,外面的人也聽不到分毫……當然,這只是個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