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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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三)
而與夜雲揚所在之處僅一牆之隔的那間石室裡,紅笑歌呆立門旁許久,這才慢慢向屏風後走去——那裡,一個身材頎長的朱衣男子正負手望著繪於石牆上的美人圖出神,似乎對她的kao近渾然不覺。
縱是之前紅笑歌已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在那個背影躍入眼簾之時暗暗吃了一驚。眉宇間不自覺便凝起煞氣,彷彿遇敵的小獸,支楞著全身的毛警惕著對方的進攻——這就是雪蛟國國君紅少亭?那瘦削清逸的身形,那雍容適度的氣質……真不愧與紅奇駿是同胞兄弟,連背影都如此相像!相像得……足以勾出她暗埋心底已久的殺意!
穩住!這個是賜她金牌的大伯父,不是那個當她是妖孽的爹!她暗暗提醒自己,竭力讓表情變得輕鬆些。待心神鎮定,瞧他還不回頭,心下不耐,故意大力地撣撣裙襬,“臣女紅笑歌參見皇上,願吾皇……”
“免禮。來了就好,一家人哪來這麼多……”紅少亭一怔,緩緩轉過身來。這才發現她懶洋洋抱手倚著屏風,哪裡有要下跪的樣子!如夜般深邃的眸裡蘊進點驚奇,嘴角卻揚起絲笑意,“鬼丫頭!弄這麼大聲響,原來是等著朕說免禮!”
她只嘻嘻一笑,睞眼打量著面前的男人——歲月對他似乎有種偏愛,在揮舞時間利刃時很是手下留情。年逾五旬的人了,額頭與眼角的紋仍只是淺淺。那微凸的顴骨,深凹的眼窩,刀削般挺直的鼻樑合著那薄長的脣……哪怕他混進人堆裡,僅這張紅家男子世代傳承,萬年不變的面孔也足以將他的身份出賣徹底!
是的。紅家遺傳的最徹底的,不是皇族的身份,而是男子的相貌——永遠改變不了的妖異!縱是冷漠,那凝睇間流轉的眼波卻依舊攝魂奪魄;縱是殘忍,那嘴角也總是保持著微微上揚的弧度……
“怎麼不吱聲了?”紅少亭為帝三十六載,還是頭一回被人看得心底發毛。乾咳一聲,過來拉著她坐到榻上,笑著掩飾心裡的不自在,“難道雪蛟第一惡女也會怕觸怒龍顏,腦袋搬家麼?”
“怕!當然怕!惡女又沒比常人多長兩個腦袋……”紅笑歌對這種“百八十年不見一面,一見面就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親族愛很是吃不消。不著痕跡地抽出手來,彎脣曼笑,“不過,大伯父若真是想要我的腦袋,就不必這麼麻煩把我弄到陽鶴來了……”
他一愣,笑意在清俊的臉上融開,“七弟說的果然不假。你這小丫頭一肚子的心眼……”
“因此大伯父您一定要小心陷阱,千萬別吃虧上當,對吧?”她毫不謙虛地笑彎了眉眼,搶在他前頭把後句說完。
紅少亭不由莞爾,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難怪你過了及笄禮,七弟還捨不得放人……女兒就是比兒子強啊!你瞧你那三位皇兄,天天只顧著玩兒,連句逗朕開心的話都不會說……”
紅笑歌心頭一凜,佯作嬌羞地別開臉去,輕描淡寫地應道,“飯菜總是別家的看著香嘛……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去宮裡陪大伯父您多住幾天好了。只怕屆時您又要抱怨說,原來別人家的女兒也不過如此啊……”
紅少亭不動聲色地捉住她的手,笑得異常溫柔,“丫頭,到現在還不肯改口稱朕一聲‘父皇’麼?”
紅笑歌有些發懵。她一向沒有亂認爹孃的習慣。雖然從未把紅奇駿和安水翎當成爹媽,但她是誰的女兒,她還是清楚的。睨眼瞧了他好一會兒,才把差點拖口而出的那一句“您腦子沒病吧”咽回去,笑笑地道,“大伯父?您還好吧?”
“怎麼,七弟讓你來,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你麼?”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手卻如鐵箍,將她的手緊緊攥住。
“告訴我什麼?”這不禁讓紅笑歌想到了當年紅奇駿誘她入陷阱前的那一張笑臉,心下更是警惕萬分——難道除了迫她進宮為棋子對付紫、白兩家之外,他們拿她還有別的用途?
紅少亭淡淡瞥她一眼,並不回答,卻若有所思地道,“我們紅氏一族自開國以來便人丁興旺。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雖貴為皇族,卻不似其他家族般為爭奪利益而同室操戈。天下人皆以獲姓‘紅’為榮。但你可知,無論是紅氏本家,或是外姓改易,一旦冠上‘紅’這個姓,只要是女子都……活不過三年。”
紅笑歌的臉上浮驚愕,心中卻冷笑連連——他這話倒也不假。兩千八百多年來,史書上沒有任何關於紅家女子的隻字片言。包括與別國的政治聯姻,嫁出去的公主均是選自其他四姓……他真是用心良苦,為了說明她活著是個錯誤還得浪費這麼些口水!
“紅氏高祖率軍征討利源氏,路見蛟龍騰於雪湖間,為人語,‘爾乃帝星,以吾名為尊,則亂自平。’是以定國號雪蛟,利源之亂果不戰而終……這一段歷史世人耳熟能詳,你一定也不陌生……”紅少亭望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笑意裡雜進些無奈,“但高祖能立國,其實另有內情。而祖訓中言明,這個祕密只能由上一任宗主傳予下一任宗主知曉……”
老狐狸!這就打算挖坑讓她跳了!紅笑歌暗暗咬牙,擺出副天真模樣茫然地望著他,偏不叫他如願,“大伯父到底想說什麼?怎麼我一點都聽不明白——您說紅姓女子活不過三年,那我……怎麼會活到現在?”
紅少亭的眉眼間漾起些慍色,卻又發作不得,只好笑著拍拍她的手,“別心急,聽朕把話說完——笑歌,你是近三千年來,紅家唯一的例外。所以當你滿月之後,朕便與七弟約定,只要你能平安度過三歲生辰,他就將你過繼給朕……”
近三千年來的唯一例外?呵!那麼說當年她理所應當死於陷阱之內,而意外獲救才是她妖孽之名由來的正解?!
她突然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顧不得再跟他裝和樂一家親,沉了臉硬把手抽出來,起身就走,“大伯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一定口渴了。我去給您斟茶。”
“紅笑歌!”紅少亭極快地閃身擋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給朕聽清楚了!朕知道這件事很難讓你接受,但朕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這些年來你做什麼朕都可以不管,惟此事關係重大,你早已涉身其中……”話到此戛然而止,只咄咄逼視著她的眼。
紅笑歌清楚他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內容——含蓄的威脅,留足空間讓你自由發揮想象……果真與紅奇駿的作風如出一轍!
兜了這麼大個圈子,才叫他lou出真面目……她還真是沒有白費力氣呢!既然他和紅奇駿沒什麼區別,那她也可以安心地陪他們玩個夠了!
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忽然一笑如春花綻放,“我明白了。可否先讓我看看過繼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