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長笑天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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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長笑天歌(一)
“剛開始我絕對沒想過事情會走到這一步,雖然後半截確實屬於計劃內,但前半截我可以發誓我真的無辜。”
“那隻能說明你運氣太好,老天都幫你。”
“不。幫我的不是老天,是你們。你們才是我的運氣。”
——以上摘自《惡女紀事》.夜雲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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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掰著指頭數日子,笑歌終於等來了佳音——
三皇子墨染沁逼宮失敗,殞身金殿之上。車瑟國君氣血攻心,剛下旨清除朝中所存的三皇子黨羽,隔日便一命嗚呼。
由於未有遺詔,大皇子又無故失蹤,一眾忠臣順勢擁立六皇子登基,玉漱皇妃容登太后寶座。
而源流國的軍隊被十數支“人民”起義軍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的訊息也開始傳入雪蛟。
一切皆如所算,分毫不差,若.非精神不濟,她真想當場狂笑以示得意。歪在柯戈博懷裡,摸著那冰蠶絲織就的薄被,微微彎了嘴角,“如何,我很厲害吧?”
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天真頑皮。即.使繡就金絲龍紋的真紅綾帶掩去了雙眼,那笑容也極是燦爛。
柯戈博心頭一緊,隔著薄被擁.緊她,“嗯,這天下沒有誰能算得過你。”
夜雲揚怔怔地望著她,嘴脣動了幾次,卻不知該從.何問起。替青嫣帶回手信的人正是他。時隔一月有餘,再見時,她竟已不復神采飛揚。
紫因亦是心酸,衝他使個眼色,低道:“你連夜趕路,衣.服都沒換過吧?走,我帶你去洗洗。莫禮清已經吩咐人去收拾房間了,一會兒你好好休息休息。”
不由分說把他拉走,臨出門時回頭看她一眼,妖.嬈的桃花眼也失了光彩。
“真是的,小因就.愛瞎操心。我這不是沒事嗎?”笑歌撇撇嘴,面上卻印了柔柔笑意,“不過……想不到呆瓜真的會回來。”
“累就不要說話了,要不要躺一躺?”柯戈博的手快觸及她的臉,又輕輕縮回來,“不舒服還去上朝,那些摺子也不是今日非批不可的,做什麼弄得……”
平日裡說話沒有忌諱,如今卻不肯輕易說那些晦氣的話。要不是眼內血色一直不褪叫他抓了現行,這女人怕是怎樣都不肯承認她的身體已近枯竭。
“唉唉,剛說小因喜歡瞎操心,原來你才是實打實的老媽子。”她笑嘻嘻往他懷裡又挪了挪,渾似日漸虛弱的人不是她,雲淡風輕說得毫不關己般松拖,“你沒跟我爹孃他們亂說吧?大哥和惜夕剛成親不久,我好容易得了幾天清靜日子,你可別又給我把他們惹來。”
她抓住矇眼的綾帶欲扯,猶豫一下又把手放下來,“算了,反正隔著布也看得見,我就不嚇唬你了。”
一時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微勾了脣角,膩在他懷裡輕聲笑道:“對了,我說過要讓你們風風光光進門的。離弦那笨妖怪總不回來,我們就不等他了……喂,你沒改主意吧?”
“急什麼呢,等他回來一起辦了不是省事的多?”
柯戈博勉強擠出點笑,將她放去雲花織錦覆蓋的玉榻上,執了碧玉梳為她理順長髮。手勢輕柔,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肌膚,只怕那溫暖增添她的痛苦,“舊年的禮冊你不是沒看過。要頂著二三十斤重的金子,還得裹著那堆禮服一整日,以你的性子,怕是剛上身就鬧著不幹了。”
“說得也是。”她笑著感慨,“確實不公平。你們穿身禮服就能空手套白狼,我卻得扛著金子去成親。”
“嘁,你怎麼不說你光從我這兒颳走的金葉子就夠成兩回親了。” 柯戈博被她惹得笑起來,拿梳子輕輕敲了下她的頭,“貪心鬼。”
她不甘示弱地回嘴:“什麼嘛,拿你點金葉子你就唧唧歪歪。那你不想想我存的金子都夠給你們四個一人打一座金宮了,到底還是我吃虧。”
他又敲她一下,看她小孩子一樣鼓起嘴來,不禁莞爾:“誰叫你那麼能耐,一招惹就是四個呢?”
笑歌皺皺鼻子,手一撐榻,驀地轉身把他撲倒,呲牙咧嘴做鬼臉,“何止四個?我要樂意,收他三千也養得起。”
“你、你小心點……”柯戈博慌了神,扭頭避過她的爪子。
“柯戈博,別把我當成一碰就碎的娃娃。”她輕聲道。俯身逼近去,目標明確,全沒有戲弄的意思。
他愣住,只覺那柔軟的冰涼在脣上極快地一觸又離開,似微風輕拂花瓣,僅留下些微的涼。
“看,除了金子,我能給你的也就這個了。”她低笑一聲,倚到扶手上,撩開垂到胸前的青絲,語氣是同言辭全然不搭的輕快,“真是悲慘啊,明明是我的,卻只能看不能動。難道我真得看著四朵鮮花獨守空閨一輩子……唉,問天下何為慘,洞房花燭有魚無水堪奪魁首!”
柯戈博又是心酸又是好笑,指上纏了她的一綹發,捲住了慢慢繞,“你今天精神倒好,是為著紫凡變賣家產填國庫虧空的事,還是因了呆瓜迴轉?”
“何止!”笑歌果然精神大振,掰著指頭數給他聽,“第一,大皇兄回了兆安宮,莫禮清答應我多去那邊走動;第二,老狐狸在利北病故,紫凡終於可以專心做事;第三,有紫凡帶頭還錢,其他那些傢伙還敢不把吞掉的銀子吐出來?我爹做事我放心,順帶把朝中的汙垢一起清了,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她眉飛色舞說得痛快,柯戈博忍不住笑出聲來,學著她的語氣接下去:“第四,車瑟盡在玉漱太后的掌握之中,大軍進或是退都憑你高興;第五,何季水要不就帶人回去救駕,要不就捨命一搏,拿住你迫雪蛟大軍前去援手;第六,珠鸞了了心願,嫁給劉老三,夫妻兩個都給你做了管家;第七……”
第七剛起了頭,卻聽門邊有人笑道:“第七,太傅和惜夕姑娘相親相愛,白公子娶了花月姑娘,霄和瑩瑩姑娘陪著王爺王妃住進了郡王府;第八,靜郡主成親一月便有喜訊,怡郡王也尋到了第二春;第九……唔,第九嘛……”
柯戈博大笑,“小三,怎麼停下了?該不會想不出來了吧?”
紫因拿鼻子哼一聲,瞥眼豎直耳朵等下文的笑歌,眼珠轉轉,忽拊掌笑道:“第九嘛,就是平允糕點鋪開了分號,肖氏成衣鋪的生意也紅火得很,娘子投進去的錢很快就能加倍收回來了!”
笑歌樂不可支,拍手道:“繼續繼續,這個好!我差點忘了還有那麼多值得開心的事呢!”
紫因語塞,求救地看向柯戈博,柯戈博卻垂下眼簾彎了嘴角。他忿然,低咳一聲,裝出認真思索的模樣,“等我想想。”
走到桌邊伸手摸了摸置在冰盤裡的翠瓷金花大蓋盅,取了只八瓣葵口碗盛了薏米百合粥,坐到笑歌身旁,拿骨玉勺舀了一口送到她嘴邊,妖嬈的桃花眼蘊了柔和笑意,“用冰淬了這半天,該是可以吃了——你嚐嚐。”
她心頭一暖,不由粲然,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催促:“你想到第十了沒有?”
柯戈博也道:“對嘛。十全十美,缺一樣可不行。”
紫因的笑色凝住,淤淤塞塞悶氣得緊。瞪他一眼,邊拿粥堵住笑歌的嘴,邊皺緊眉頭冥思苦想。
其實最近喜事多得很,隨便挑一件湊數也行。但執意要看她歡欣笑容,偏是削尖了腦袋要博個好彩。
忽然眼睛一亮,未語先笑,勺子一轉,下一口粥就遞到自己嘴裡,“千面公子攢了大半輩子的昧心錢,全叫尋寶的人連鍋端了。如今他一家三口身無分文,整天被那些失了孩子的苦主追得東躲西藏,呆瓜也不算白受了罪——這不就是第十件值得慶祝的事嗎?”
她噗嗤一笑,奪過勺子來吃了兩口,輕輕搖搖頭:“不,這算不得什麼喜事。從他走進嘯雲山寨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他這輩子都會倒黴透頂。”
“那你說還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紫因故作驚訝。
笑歌咬著勺子嘿嘿笑,“青嫣在信上說發動車瑟大軍假意進攻的日子就是今天。如無意外,四到五天之後,告急的文書就會到。要是這幾天裡城裡沒有大的動靜,只要白伯伯的軍隊離開陽鶴一兩天,何季水就會動手了——他要救他哥,絕不會讓白伯伯走得太遠。”
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小陸有訊息了?”
“嗯。難為他了,一個人背了那麼多碎米下去。”
“……碎米?”紫因百思不得其解。
柯戈博替她綁好頭髮,低聲笑道:“他本事好得很,跟太傅的人接上了頭,還拿硝石水浸過的碎米把真硝石給換出來很多。照他給的圖看來,屆時應該不會有問題。”
紫因最近負責跑外務,聽他這麼一說,咂舌不已。看笑歌吃得香甜,似乎心情不錯,不禁莞爾:“你莫要圖涼快吃太多,一會兒肚子疼就麻煩了。”
她笑著點點頭,緊吃兩口,當真放了勺子,“呆瓜還沒好麼?我還說趁我睡著之前問他些事呢。”
正說著,有人打簾進來,可不就是夜雲揚?
風吹日晒落下張古銅色的臉龐,愈發顯得眉眼深邃。亂蓬蓬的鬍子似乎修短了些,但依舊一身藏青勁裝,跟先前瞧起來沒多大分別。
紫因一看,登時皺眉,“你怎地鬍子不刮就來?這衣服該不是你穿回來的那套吧?我給你拿的那套衣服你扔哪兒去了?”
他摸摸鬍子,瞥眼但笑不語的笑歌,把胸脯一挺,理直氣壯:“我是男人,留點鬍子也應當。你那衣服輕飄飄的,我穿不慣。”
大約當真與紫因是八字不合的。他一本正經,分明不是故意譏諷,但任誰聽都覺得他是存心刺激紫因。
紫因大怒,手一按劍柄就要站起來。柯戈博搶在他前頭,抓起榻旁魚戲蓮紅漆鏤花小几上的一個香梨就扔過去,嘴裡笑罵:“你這呆瓜,才多久不見就學得這般牙尖嘴利!我沒蓄鬍子,難不成就變作女人了?什麼亂七八糟!”
夜雲揚也覺自己說得過火了點,撓頭訕訕,“我不是那個意思。看久了車瑟人,總覺著這樣不錯……”瞅瞅笑歌掩口笑個不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要是看不慣,我這就颳了去。”
“不用不用,這樣很好。”笑歌笑得更大聲,“待會兒請白伯伯來宮裡用晚膳,包準他對你讚不絕口,只怕比你爹還要多喜歡你幾分呢。”
他離開之前已私下同夜無言見了面,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見紫因還在皺眉,他於是也皺眉,“你不要老那麼疑心,我這衣服是剛換的,只是恰好都是一種顏色的罷了。”
紫因輕哼一聲把視線別開。笑歌推他一把,“你不是總喜歡跟我搶東西吃麼?這回桌上的都是你的了,可勁兒吃吧。”
他就著碗喝了一口,搖頭晃腦,“你也知道我是喜歡跟你搶,你不搶,我吃著有什麼意思?”斜一眼夜雲揚,明知故問,“怎麼不見惠公主同你一起回來?”
夜雲揚倒坦然得很,“我和她說清楚了。她讓我先回來的。”
“你怎麼說的?”柯戈博好奇追問。紫因和笑歌也忙豎直了耳朵。
“我喜歡笑歌,非她不娶。”
“噗——”紫因口裡的粥噴了一地。柯戈博愣了數秒,喃喃,“這話聽著怎麼這般耳熟……”
笑歌艱難地咽口口水,使眼色叫夜雲揚不要再說。他卻似沒看見,伸手一指她,脣角牽起絲促狹笑意,“她當年逼我跟她成親的時候就這麼說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笑歌囧了,低頭不敢看旁人。
柯戈博恍然大悟:“難怪了,原來是因果迴圈,屢報不爽。”話音未落,腰眼便遭她掐了一下,卻忍了疼,湊過臉玩味地端詳她的窘態。
紫因的目光在她和夜雲揚之間來回一趟,冷哼:“無聊,鸚鵡學舌——不是叫你保護惠公主麼?你一個人回來,她怎麼辦?”
夜雲揚對他雞蛋裡挑骨頭的行為很是不滿,咕噥一聲,坐去桌旁舀了一碗冰粥出來喝,一面道:“多的是人保護她,何況她也不是什麼弱女子……她把車瑟大皇子墨染狄都弄回來了。”
笑歌石化,柯戈博一臉怪相,紫因也瞠目結舌,“什、什麼?”
“哦,說錯了。是車瑟大皇子自願跟她回來的。”夜雲揚波瀾不驚,“對了,惠公主說了,六姑娘要是能準她們成親,以前的事就算了。”
“厲害。怪不得車瑟大皇子會撇下皇位不知所蹤……”笑歌感慨。有美人了當然不要那個假江山了,想不到這一趟和親還真和出個跨國婚姻來,估計八卦女王的魔爪很快就要覆蓋車瑟了吧。
脊背隱隱作疼,頭也有些昏,她卻強打精神不叫他們看出端倪,驀地笑道:“剛好,既然你們三個都在,一起商量下大婚的事吧。我尋思著離弦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不等他了,怎麼樣?反正為登基大典準備的東西都派上用場,這會兒再添些也該夠了——你們決定了我就讓禮部擬摺子。”
雖然有些倉促,雖然其實這樣只會是種束縛,但,終究還是該有個結果。若然錯過這時候,她怕是沒辦法兌現承諾了。
柯戈博愕然:“我還當你打消主意了……方才不是給你說了麼,要捂著大禮服,頂著幾十斤的金子從清晨亂到深夜,你這身子怎麼吃得消?”
“方才說了……”她笑容一僵,忽又笑得更燦爛,“方才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他們若是都同意,一對二,你不想認也得認。”他何時說了那樣的話,她怎地記不得?
“我不同意。”紫因搖頭:“野猴子說得沒錯。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弄那些虛禮給誰看呢?再說了,如今天下還有誰不知道我們是一家子,沒必要讓你再受罪。”
夜雲揚淡淡一笑,“我早在晴明時就跟你拜過堂,別人怎麼看,我不在乎。”
他一說,紫因立馬瞪眼:“怪了,拜過堂有什麼可炫耀的?你當我沒跟她拜過堂麼?我在瓜洛的時候……”說到一半,瞥眼柯戈博,便把後文硬是嚥了回去。
“看,都是這意思。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柯戈博好似渾不在意,連被帶她一起抱回**,柔聲道,“睡會兒吧,過一個時辰我會來叫醒你的。”
她也確是疲憊不堪,昏昏沉沉地應了一聲,不多時便睡過去。柯戈博低低嘆了口氣,照例伸手試試她的鼻息——鼻息微弱,斷斷續續。頸上浮起層薄薄的霜,剎那間便蔓延到臉上,連他不及縮回的手指也染了些寒白。
夜雲揚難忍疑慮,躡手躡腳湊過來,見狀不由大吃一驚,想將那霜花拂去,手卻叫紫因一把捉住,硬被拉到屋外去。
“她經不得熱氣。”柯戈博跟出來,低聲解釋,“近來精神愈發不濟,一天倒有半天在睡。隔一個時辰就得叫她起來,不然她還會生氣……”
說得心頭一陣酸,他深吸口氣,斂容正色,注視著夜雲揚的雙眼,問道:“你果真想好了麼?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笑歌了。”
夜雲揚眼神飄忽,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可想的。她再怎麼變,也仍舊是我喜歡的那個笑歌,不是麼?”
---某妃感慨一把-------
馬上就要迎來結局了…啊啊,真是的,我一時糊塗,把笑傲長歌打成了長笑天歌…囧…好古怪好古怪…原諒我…
額,好像沒什麼區別,一樣的怪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