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一章 既抉擇,莫回頭(一)

第四十一章 既抉擇,莫回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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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既抉擇,莫回頭(一)

晚飯剛擺上桌,便有太監來報說青家宗主和宗主夫人求見。

笑歌登時喜出望外,御駕出迎。雖然有柯戈博他們三個陪她吃飯也不算寂寞,不過多兩個老朋友當然更好。

何況自“青府大喜臨門,新皇醉吐真言”之後,她就沒見過柯語靜,想打聽些諸如小兩口生活是否和諧、柯語靜是不是還動輒掄拳頭教訓人之類的事也無從打聽……這下剛好,她還能順便問問小陸有沒有訊息傳回來。

兩廂見了面,歡歡喜喜落座,把臂正待敘話。小太監又來報說白家宗主和白大將軍求見。笑歌尋思著反正都是自己人,權當小聚也無妨,於是允了。

沒想到白可流牽著小不點的手進來,禮都還沒行。小太監再度出現在門邊:“啟稟皇上,南郡王和王妃於殿外求見。”

好吧,家裡人難得一起吃餐飯,來了就來了吧。

可接下來就有點沒完沒了.的味道——小太監平均每隔三十秒出現一次,報告:“啟稟皇上,太傅求見。”

“啟稟皇上,怡郡王求見。”

“啟稟皇上,刑部尚書……”

“啟稟……”

也不知這短短十幾分鍾裡到底.進來了幾個人,笑歌看著桌旁滿當當的人,只覺一個頭變作兩個大,“莫禮清,加椅子,叫御膳房再上些菜……”

話音未落,小太監又來了一聲:“紋太妃娘娘到——”

她的眼淚差點就出來了——這老.太太該不是連頓安生飯都不想讓她吃吧?

好在大家一番熱鬧見禮之後,小太監終於安靜了。.笑歌卻心有慼慼焉,很不放心地親自出門看了幾趟,又問了幾回還有沒有人求見。連續得到否定答案後,她不禁長出了口氣,“總算沒了。”

御膳房上菜的速度很快,雖然大家夥兒看上去都.並非是來純蹭飯的,但笑歌只當不曉得,抓起筷子招呼一聲,抓緊時間填肚子——老太太對“看望”紅少亭這事兒執著得很,要是不順了她的意,她會一直管那兒坐著,跟怨靈一樣盯著你,盯得你晚上睡覺一閉上眼就會有種老太太還在旁邊看著你的錯覺。

大約旁的人也發覺了紋太妃那不尋常的視線,.一頓飯吃下來,竟然連個吭氣的人都沒有。

笑歌吃飽把碗.一推,掃視眾人一圈,吩咐莫禮清:“你叫人去把偏廳裡的圓桌撤了,換三張四方桌,取三副馬吊來——各位吃飽喝好,先玩會兒馬吊……對了,小小白。你想吃什麼就跟莫禮清說,除了生的不準吃,別的盡你吃個夠。”

說話間,紋太妃早是走到門口去等著了。笑歌瞥眼桌上那副壓根沒用過的碗筷,苦笑著搖搖頭,趕快過去攙住她。旁人在側,自然免不了掩飾一番,“奶奶今兒想去哪兒散步,還是御花園?”

“嗯。人老了,多瞧幾眼花花草草也舒心啊。”

還真敢說。花花草草……花花草草哪比得上那老樹根吸引她吶。她怕是看看就會飽了,真是省錢。

笑歌忍不住偷偷翻個白眼。所幸她早有預感,一早讓莫禮清把蕪菁殿收拾出來。裡屋做臥房,正廳用作辦公,左右偏廳一個拿來當吃飯的地兒,一個做了會客室——離坤明殿近可方便上朝,集多功能為一體對她樹立勤政愛民的形象很有利,更重要是……這兒距紅少亭的寢宮不到三千米,一來一回不會在路上浪費太多時間。

紋太妃似乎察覺到她的不滿情緒,破天荒沒用悲摧往事和詭異笑聲折磨紅少亭。只是坐在椅子裡用她對付笑歌的怨靈眼神盯了他足足十幾分鍾,末了又盯了中午新調進這兒來做看護的李繼海許久,撇下一句“好生照顧太上皇”,便偃旗息鼓,領著笑歌撤退了。

笑歌正驚訝這老太太怎麼突然轉了性,紋太妃突然停住腳,搖頭道:“不行,孩子。我不能讓他睡得那麼安穩——你等等,我去把話說完就來。”

這老太太可真是……笑歌囧了半天,忽聽得李繼海在裡頭雞貓子鬼叫,慌得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一看,震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那瘦巴巴的老太太把一柄龍頭拐舞得虎虎生風,追著滿地打滾的李繼海劈頭蓋臉地揍,嘴裡還不住罵——打的是李繼海,罵的卻是紅少亭,顯然是牢牢記住了笑歌的話,只是憤怒得不到發洩,只好把這個曾經“助主為樂”的太監當成了紅少亭的替身,打給他看。

李繼海不敢反抗,哀聲求饒,一見笑歌就連滾帶爬過來求救。笑歌看老太太殺氣騰騰追過來,趕緊攔了,好生哄著勸著把她掇弄回她的朝陽宮。

笑歌倒不是心疼李繼海。只不過李繼海跟莫禮清差不多年紀,也算年輕力壯,多挨幾下沒問題。可老太太那身子骨哪經得住這麼個折騰法?萬一不小心崴了腳閃了腰啥的,她仍要堅持每日兩趟的“舒心”,笑歌又不好再讓人攪進這事裡,不是等於日理萬機完了還得當二十四孝皇上揹著她來來去去?

吩咐殿外幾個從莫禮清手下撥過來看守那對主僕的太監鎖緊殿門,笑歌攙著紋太妃走出很遠,還見這老太太不住回頭,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她不禁頭大:“他就一奴才,您好端端地拿他置什麼氣啊?”

李繼海就是該死,也不能髒了這宮裡人的手。她有她的安排,小cha曲成大變故,於人於己都不大好。

“好端端?”紋太妃順了順氣,咬牙道,“孩子,你可曉得這些奴才以前是怎麼形容我身邊的那四個丫頭的?”

那還能不知道?昭陽宮裡四條狗,雪蘭竹菊鬼見愁……不過看她這個樣兒,知道了也不敢說呀。

紋太妃瞧她神氣分明是知道的,不由得嘆了口氣,“孩子,你心明眼亮,該能明白的……要不是她們四個潑辣些,我這沒用的老太婆一早就叫人活活欺辱死了!”

這倒是實話。淑蘭皇后和應太妃同氣連枝,都不是能容得人的主兒。就跟老太后當年一心扶紅少亭上位一樣,為了幫三皇子紅子靖把皇位繼承權弄到手,拉攏不了必要打壓,哪裡肯讓中立者礙事?

只是就算損人的順口溜是李繼海編的,老太太也不至於為這麼點小事發作吧?

“春雪衝撞了你,你沒罰她還讓她做了北苑監事,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不是個糊塗人。她的死,我也不會胡亂怪到誰頭上去。可夏蘭她們……要不是那個害人精向太子進讒言,非要從我那兒弄去伺候太子,她們也不會走得這般早……”

“奶奶打的有理!您要是氣不過,咱們再回去,叫人綁住他,讓您一頓打死他了事!”

遲早要送他歸西,早一點也無妨,頂多掩蓋時候費點事罷了!

“不必了。我方才打過他,心裡頭已經舒服多了。”紋太妃看她摩拳擦掌真要轉回去,忙一把拉住她。心窩子暖得很,情不自禁就笑起來,“你留著他,想是有你的道理。好孩子,我不能再為難你。”

笑歌一愣,難得地紅了臉,“倒沒什麼為難的,只是不想叫你們髒了手而已……”

“罷了,不說這個了。”紋太妃和氣地笑笑,拉著她的手忽然壓低了聲音:“安兒……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處置大皇兄?不是吧!老太太該不是真想趕盡殺絕吧?

笑歌遲疑數秒,終還是說了實話:“奶奶想是誤會了。大皇兄跟太上皇不是一路人,我……我不會動他。”

紋太妃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驀地笑道:“你這孩子確是個恩怨分明的。雖然不夠狠,不過這樣很好……安兒是個聰明的孩子,想必不會辜負你的這份心意。”

……

望著紋太妃乘坐的轎輦遠去,笑歌細細回味著她最後那句話,不由得汗顏。這年頭,還真沒哪個是糊塗的啊。

莫禮清看她往這頭走,忙迎上來把披風給她圍上,小聲道:“主子,開春風大,您仔細身體……要乘輦還是想走走?”

“走著回去吧。讓他們在後頭跟著,咱倆說會兒話。”

笑歌把手搭到他抬平的胳膊上,一本正經地擺出老佛爺的範兒。款步走出沒多遠卻又原形畢lou,把他的胳膊一拍,笑著斥道:“行了,把腰桿直起來!不然過幾天你就變大蝦了!”

“那奴才就做個雪蛟第一大蝦也行啊。”他也忍不住地笑:“不過話說回來,主子這架勢挺不錯。趕明兒早朝奴才就這麼扶您上殿,震震那些不開竅的老頭子?”

“還震?再震兩回,怕是早朝都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去了。”她攏攏披風,衝他擠擠眼,“等我處理完事兒,晚點咱倆偷溜出去瞧瞧我大皇兄如何?”

莫禮清驚得臉色都變了,連連擺手道:“那可使不得!主子現在是皇上,哪能一個護衛不帶就出門的?奴才不會武功,萬一有個閃失,那三位公子不撕了奴才才怪!”

笑歌無奈地翻個白眼,“你傻呀!我說的是檯面上的偷溜——檯面上的,懂?”看他發愣,不禁氣苦,“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事兒的!就憑我倆想躲開他們三個跑出去,可能嗎?我的意思是,大皇兄見著的只是咱們倆,至於暗裡藏著多少人,咱倆偷溜的哪會知道嘛!”

他恍然大悟,嘻嘻一笑,“那成,那奴才回去就讓底下人都散了……主子,要不要準備點什麼禮物帶過去?”

“唔……拿兩個大點的袋子,能把人裝進去那麼大就行了。繩子多帶幾條,不用太粗,結實就好。”

這是禮物嗎?怎麼聽著像要去把紅子安裝回來一樣?

莫禮清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主子,您該不會想……”

“嗯。聽說他下地方的時候買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兒,我弄點回來放著,等我弟來了給他玩。反正我弟不愛古董啥的,給了也是糟蹋,便宜玩意兒玩壞了也沒事,不用我花錢就好。”

一國之君摳到這份兒上,莫禮清縱是見多識廣也不禁為可憐的紅子安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皇上英明。”

笑歌渾然不覺,兀自搓著下巴打算:“哦,不行,探望病人空著手去總是不好……你把那件新做的報春花白綢披風找出來。大皇兄最愛花,送他那個一定不會有錯。”

不是吧……莫禮清徹底無語了。

那披風哪是什麼新做的?分明是紫因披過一回,結果不知在哪兒讓火燎了個洞,她拿了幅小圖叫繡房的人照樣繡花上去遮破洞……可憐的大皇子啊!

……

偏廳裡嘩嘩的搓麻之聲伴著不時爆出的笑聲和抱怨聲,笑歌還沒走到蕪菁殿門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擺手止住欲出聲唱傳的小太監,領著莫禮清躡手躡腳摸進去——偏廳裡三桌人戰得正酣。除了惜夕和紅奇駿的臉上依舊清爽乾淨之外,其他那十位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添了些紅道道。

難怪宮人全被趕到殿門外去了,原來……看來馬吊確實有助於人民群眾發展革命友誼啊。

笑歌止不住地嘴角**,扭頭瞪那憋笑憋得一臉怪相的莫禮清,輕聲斥道:“誰讓你把硃砂亂放的?!那一兩硃砂得值多少銀子,你知道嗎?”

莫禮清囧倒,有氣無力地申辯:“主子,奴才確實鎖好了的。就在您床頭那尊鬼天王像身後的暗匣裡,四重櫃,四重鎖,奴才可以保證一重都沒落。”

“嘖,那麼說他們未卜先知料到今天會打馬吊,還自帶硃砂和筆?”她哧鼻。探頭往裡又瞅了瞅,恰巧見著柯戈博他們幾個望著這頭笑,趕忙以眼風阻止他們洩lou機密。

忽覺得似乎有股特別的香氣浮蕩在空氣中,她輕輕抽了抽鼻子,暗道那氣味怎地如此熟悉。

莫禮清也有所察覺,小心翼翼地提醒:“主子,這味兒怎麼這麼像您的胭脂……”

“啊啊啊啊!”笑歌慘叫著衝進去,橫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把他們挨個點指,“誰?是誰!誰把我的胭脂拿來玩的?!”

這一聲暴吼遠勝當年安水翎的成名絕技“鎮山一吼”,殿外宮人急速撤離現場,偏廳裡的人則是萬般銷魂。

年輕的幾個都轉過臉去以示與己無關。安水翎深感後繼有人,不由得老懷安慰,熱淚盈眶。素來認為六姑娘知書達理嫻靜文雅的袁尚書卻兩眼一黑差點人事不省。只紅奇駿老神在在地瞅著白可流笑。

白可流正訕訕地用力揩臉努力把小兒子往身後藏,嘴裡乾笑道:“誤會誤會,這一定是場誤會……”

偏白雲錦跟著這學士那學士混了一段時間,小腦瓜裡被塞進些文人風範之類的玩意兒。毫不顧念老爹的護犢之情,還很有氣質地貓腰從老爹的胳膊下頭鑽出來,把只剩小半盒的胭脂和毛筆一同呈上:“皇上姐姐,雲錦知錯了。”

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噴油勇於承認錯誤,換做別人,就算心有不甘也只好一笑揭過。

白可流抱著這樣的希望等待著笑歌那個“一笑揭過”。不料她低頭瞪了白雲錦好一會兒,忽然問道:“小小白,你知道這盒胭脂叫什麼名兒?是從哪兒來的嗎?”

白雲錦抬頭,滿臉無辜地望著她,“不知道……”

“果然。”她拿鼻子哼出一個降調,像是在跟小不點解釋胭脂的由來,眼睛卻死死盯著白可流,“這是‘驚鴻豔影’,元慶國的貢品,有市無價,一共四盒。而我,雪蛟的皇上,只留了這麼一盒。”

白雲錦突然意識到勇於認錯在這個人的面前是行不通的,怯生生就要往老爹那邊縮。

笑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領子拽回來,纖纖玉指一點他的額頭,瞥眼白可流,笑得異常溫柔:“剩下的人繼續玩。白家的兩位,且隨我去右廳,我們慢、慢、‘聊’。”

……

很好奇啊很好奇。左偏廳裡的幾個人心猿意馬地打著馬吊,眼睛卻老往門口那邊瞅,只恨不曾生雙順風耳,能把右偏廳裡的談話盡收耳內。

莫禮清使人打來熱水,親自端了送進去伺候他們洗過臉。之後不管說是腰腿不行要去散步的也好,說是要上淨房解手的也罷,照笑歌的吩咐,一視同仁派給每位要經過正廳的人四名宮人“貼身”伺候。

大家一看偷聽無路,又不敢明目張膽撇下宮人不理,只得腆著臉又轉回來繼續馬吊。

其實他們不用看,用想的也能想得到右偏廳裡的情形——笑歌離開之前笑臉格外溫柔,那就意味著一定有人要遭殃。她不會為難小孩子,不過藉故敲詐白可流一筆絕對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只是白可流在人前一向威嚴神武,紅奇駿的招數太單調,用來用去他已經產生免疫力。如今想看他吃癟,除了笑歌親自出馬,真是沒人想得出還有誰能叫他那一臉正經垮塌。

不過,他們猜到笑歌索要的代價勢必不低,卻沒料到右偏廳裡會是那樣一幅風景:

笑歌和白雲錦一個研墨一個鋪紙,竟是親密無間共同對付那悲摧的大將軍。

“爹,您就彆拗了。讓我二哥娶個花月姐就不用賠幾萬兩銀子,您上哪兒再找那麼便宜的事兒去啊?”

“是啊,白伯伯,快籤吧。再磨蹭天都快亮了。兒子成家多美好的事兒啊,您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青樓出身咋了,青家那批文人不也都是kao他們家開的青樓賺錢養著嗎?要不這樣,我給花月姐封一名號,讓她做個縣主啥的,您看成不成?”

“你們……可惡!”

白可流像被人打了十七八拳,臉色黑得足以媲美鍋底,惡狠狠地不知瞪了他倆多少眼,才不甘不願地提起筆來牽字畫押。

————某妃在此給各位說聲對不起————

抱歉,昨天吃了藥,沒想到今天早上還是發起熱來,囧……

春節打了三天吊瓶,今天起又得打三天……難道因為我屬狗,所以老虎特別討厭我麼?真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