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七章 好事成雙的N次方(二)

第三十七章 好事成雙的N次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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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好事成雙的N次方(二)

那下馬威來得實在,堂上眾老連大氣也不敢吭。笑歌也不咄咄逼人,緩了臉色跟青嫣說說笑笑,還指了禮部尚書來作陪。

禮部尚書先前還怕同小年輕有代溝,默坐飲茶,偶爾才附和一聲,笑得很是不自在。她兩個卻都是八面玲瓏的人,把八卦暫放下,單撿上回春閨應試時禮部尚書那個拔了榜眼的得意門生來說。

人大多都有這毛病。說到別的他未必有興趣,一提起心頭好便滔滔不絕。這一招投其所好,她兩個又裡應外合,禮部尚書果然精神大振,連眼睛都格外有光彩。

但凡嘴巴上的閥門一開,自己也未必控制得住。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工夫,他對笑歌雖談不上是相逢恨晚,心裡的天平卻明顯朝她那邊傾過去了。

因著笑歌說柯語靜是她師妹,青穹又是她好友,她怎麼都算半個主人家,便支使莫禮清留下四名侍衛,領著那六個宮人去大門那邊幫著周總管迎接來客。

禮部尚書瞅著他不在,心裡.那塊疙瘩又確實難消,終忍不住低聲道:“皇上,臣斗膽說一句,那日殿上之事他們鬧得確是過火,但不分身份同桌一事……如今雖是沒人再說什麼,可於皇上的聲譽不利,倘日後有人藉此大做文章……”

看得出她在位,對青家利大於弊,.這麼好的kao山若是不得人望,早早地夭折,實在可惜。

坐在另外幾張桌子旁的眾老.多少也存了這個心思,料著大喜之日她不會當眾發作,忙豎直耳朵等迴應。

笑歌也當真沒有發怒,笑吟吟連著惱的跡象都沒.有。輕飄飄一瞥眾老,淡道:“吉時一到,我師妹與沅墨兄拜過堂,我同在座的諸位也算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諸位都覺著我親近宦官親近得過分了是吧?”

禮部尚書沒料到她會敞開了說,眾老也嚇了一跳,.生怕中計再受折辱,俱低頭不語。

她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不過,請諸位想一想,.諸位即便不做官,走到哪兒都還是讀書人。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宮裡宮外你們照樣受人尊敬。而宦官呢?稱呼裡是帶了個‘官’字,可他們當真能同你們一樣風光麼?你們不缺哪兒,自然覺得他們矮你們一個頭。可誰家有錢有勢還會把兒子送進宮裡當差的?說句不好聽的,在宮裡,他們得時時刻刻提著腦袋伺候人。等出了宮,他們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你們還想去把他們僅有的那一點自尊都踩到泥裡去麼?”

眾老微有動容,.卻仍無表態。禮部尚書倒衝她笑了一笑,帶著些敬佩之意。青嫣扯扯她袖子,使個眼色,示意她不必多費脣舌。

“諸位覺得如何?”笑歌牛脾氣一上來,硬是不肯就此作罷。她素來是隨便嚇唬嚇唬再給個甜棗,你肯接,大家有事好商量。若不接,往下可就不是隨便嚇唬的檔次了。看他們繼續消極抵抗,冷笑一聲,“那行,我明日早朝就下令撤了這一條……另設一條——凡我看得上眼的,不管家世,不分老幼,無謂妻兒,一律淨身入宮伺候!”

啥!?

一干人的臉全綠了。在這巨大的衝擊之下,大家突然都覺著其實跟太監同個桌也沒什麼,何況能上桌的那也是宮裡品級相當高的,不算辱沒斯文。

當下便有人離座跪倒,道:“皇上息怒。皇上字字珠璣,用心良苦,臣等敬服不已,豈敢有不遵之理?皇上金口玉言,若政令朝立暮改,於國於民恐皆有不利。還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眾人凝神一望,牽頭者居然就是那以死諫君未果的老學究,一時間紛紛跪倒,哀求收回成命之聲此起彼伏。

禮部尚書哭笑不得,只好也跟著拜下去。笑歌佯作不理,著實受了他們幾個響頭。若非青嫣猛扯她袖子,她許還要再享受一會兒勝利的滋味。

這一出算是圓滿結束,笑歌笑眯眯安慰他們幾句,反客為主拉著青嫣就往迷蘿院說私房話去了。

青嫣又氣又好笑,礙著那如影隨形的四名侍衛,只貼著她耳朵低聲笑罵:“我哥大喜日子你還不忘渾水摸魚,真真是個匪帝!”

笑歌顯是對這綽號大為讚賞,不僅不惱還得意地咂咂嘴:“那是!我要不匪,你這陽鶴第一紅牌能死心塌地跟著我?”

青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卻聽得身後也有人發笑。她詫異回望,才發現那四個哪裡是什麼侍衛,單她認識的就有三個!

“雲揚蓮華?紫大人?柯公子?這位是……”目光落在那黑紗帽邊沿lou出的一抹銀色上,青嫣不禁一愣,忽地湊到笑歌耳邊,微微彎了嘴角,“他莫不就是傳說中你那位可心的……咳!別瞪我!我什麼都沒說過!”

笑歌紅著臉白她一眼,扯著她走得愈發快。青嫣看她輕車熟路好似在自己家裡一般,心頭一跳,扭頭瞥眼柯戈博,似乎抓到了點什麼頭緒,可又一時半會兒理不清。

到青嫣原先住的地方,笑歌突然轉身把四個男人全關在門外,還附贈奇醜無比大鬼臉一個,“閨房重地,不得進入!”

離弦剛應過她不用法術,沒想到竟被扇小小的門板難住。他跟笑歌鬧習慣了,看沒什麼外人,索性不顧面子撲上去撓門板哀求。

他不覺丟人,柯戈博卻看不下去,硬把他拽到一旁,小聲道:“你傻啊!她不讓進去,咱們不會到窗子底下去偷聽嗎?”

紫因和夜雲揚都是有經驗的人,早去左側鏤花窗下佔據了有利位置。離弦大急,反扯著柯戈博匆匆趕過去,硬把先來的兩個擠到邊上。

紫因恨得牙癢癢,可又拿他們沒辦法。瞅著夜雲揚,眼珠一轉,硬從他和離弦中間擠進去,還得意地衝他聳聳肩。

夜雲揚無聲冷笑,起來一拍衣服上的灰,大搖大擺走到右側的窗戶下蹲了。扭頭望著紫因,嘴角往下一扯,回了他一個怪相。

紫因氣得渾身發抖,攥緊了拳虛揮了幾下,腦門上就中了離弦一記爆慄——“想連累我們被發現是吧?你不聽就到外頭望風去!”

紫因氣哼哼揉著額頭往旁邊挪了一點點,豎直耳朵儘量轉移注意力。

裡頭的兩個像是聽不到外頭的動靜,小聲說話大聲笑,引得他們心癢癢。

忽聞笑歌“哎喲”一聲,四個人立馬整齊劃一地擺好架勢準備破窗而入,卻聽她又笑道:“你這是什麼毛病!有椅子不坐,非要坐我身上……誒!行行行!你坐,你隨便坐!哎!甭再使勁了,再壓我腿就斷了!”

“瞧您說的!妾身上回坐的拿是公主的大腿,不是還沒坐過皇上的大腿嗎?難得有機會,當然得試試囉!”青嫣那嬌滴滴的笑聲飄出來,柔得滴得出水。

妾身都出來了,她們這是鬧的什麼么蛾子?

四個男人立馬僵住,面面相覷,臉色都有點不大好。

笑歌感慨:“這倒是,除了你也沒人敢拿我當凳子使了……”

“嘖,皇上啊,咱們不說那個。您曉得不?最近流行霞舉的裙裝,袖口腰帶裙角都帶金鈴的,走起路來響得可好聽了。妾身幫您也訂了一件楓葉紅的,要不要妾身伺候您換上試試?要是您嫌不夠氣派,趕明兒拿回宮裡繡上蛟龍牡丹,穿去上朝一定美得很——頂好迷得他們腦子都成漿糊,也好讓您也省點事啊。”青嫣樂滋滋出主意。

穿著一身鈴鐺去上朝,把文武百官迷昏頭……

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想象著那個畫面,只感覺後腦勺滋滋冒黑線。

“是嗎?這主意倒不錯!只是你家那群叔伯年老眼花,離那麼遠怕是瞧不清楚……不管,先換上看看效果!對了,你的是什麼顏色的?跟我的搭不搭?要是搭,咱們一會兒就穿那個出去,把你哥的眼球都給吸出來!”

不好!紅杏有出牆的趨勢了!果然還是破窗而入吧!

“……咳,皇上,今兒可是您師妹出嫁。”

“沒事。頂多明兒給她也弄一件,讓她再把你哥的眼球吸回去。”

“……行了,我認輸。趁轎子沒到,我們先說正事吧。”

好了,危機解除……

四個男人齊齊吁了口氣,彼此互望一眼,都生出些憐憫之意。

她兩個的聲音驀地消失了。柯戈博小心翼翼地從窗花格子往裡一瞅,蹲下來搖搖頭,衝戰友們比劃了個寫字的手勢。

於是大家興味索然,離了視窗,望風的望風,踢石子的踢石子。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工夫,裡頭傳出笑歌愉悅的笑聲:“行!都依你!只要事情成了,每年青家總收入的一成利我就不要了!”

青嫣也笑得好生歡欣:“那雲揚蓮華給我做護衛的事兒……”

“放心吧。休書一式兩張,他的那張早在三天前就給他了。就算朝臣有意見,休書上籤的是那天的日期,他們也抓不到我的把柄。”

夜雲揚當場黑了臉,一聲不吭走到院外去站著。求而不得的痛苦,那三個都經歷過,不過秉著三個總比四個好的宗旨,都裝聾作啞,沒有半點想安慰他的意思。

但柯戈博到底心軟,也有點物傷其類的感觸。離弦拿眼神警告他不要多事,他還是過去拍了拍夜雲揚的肩膀:“她應過你,自然就不會騙你。你且不要急著下定論,若是真的有那份心,隔多久隔多遠都變不了。”

“多事!”離弦低聲罵一句。大約是跟笑歌在一起太久了,不由自主便把她的小毛病都承襲過來,背過身就恨恨啃手指。

他沒想過有不用妖力的一日。法術被禁止,他不會武功不會下廚,理財理政又一竅不通,連哄她開心替她梳妝,乃至容貌都不是拔尖的。平生第一次有危機感,卻不知究竟該怎麼辦好。

現在她總是哄小孩一樣地哄著他,可這樣下去總是不好吧?她很容易對一樣東西厭膩,難說對男人不會如此……

看著笑歌和青嫣攜手出來,一笑若春花綻,他的心就跟著暖起來。瞥眼柯戈博和紫因,離弦暗暗下了決心:反正在他們跟前也沒什麼面子可言,乾脆放下架子跟他們學幾手傍身之技。只要可以幫到她,她絕不會輕易丟棄——這樣的女子,比起做她身邊的男人,當同伴似乎更有保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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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花轎還沒到。紅奇駿和安水翎卻到了。跟在他們後頭的是紅笑傾和惜夕。大約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私下把話說開了,四個人的笑容都帶著種平靜祥和的味道。

笑歌一聽莫禮清來報,把手裡剩的幾個小金橘往柯戈博手裡一塞,也不管旁人怎麼看,親自迎了出去。

他們之間的關係尚未曝光。她進宮之後,紅奇駿和安水翎就領著惜夕暫時住進了公主府。一天裡除了早朝和下午茶會之外,就是他們來訪,旁邊也有外人在,想好好說回話都不成。紅笑傾更是一連三天稱病,這會兒才算是真正見著了他的人影。

紅奇駿他們大約是聽白可流說過些什麼了,看她出迎,驚喜有之,尷尬也不少。

一道封印之後,如今她是君,他們是臣,相見不能相認。雖是笑歌在殿上親口許了他們不跪,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禮數不到就會替她惹來閒話。

紅奇駿悄悄握了下安水翎的手,夫妻倆百感交集,退後幾步就要跪。幸好小閣的輕功沒白練,關鍵時刻正派上用場。

眾人前一秒還瞧著她在臺階之上,眼前一花,她就一手挽住一個嘻嘻笑:“今兒小靜大喜,我微服出宮只是來湊個熱鬧。兩位要是跪下去,我不就成了喧賓奪主了?”

扭頭一瞥紅笑傾和惜夕,眉眼間就多了些促狹:“你們兩位也別多禮了……看來兩位也是好事將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著這喜氣,我幫兩位做主,湊個喜事成雙?”

“皇上說笑了。”

紅笑傾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惜夕也低頭不語。但袖下的兩隻手分明是剛剛才飛快分離。

笑歌也不繼續打趣他們,挽著紅奇駿和安水翎就往裡走,“聽說今兒是……是叔母替小靜梳的頭?怎麼樣,那蠻妞變成天仙了沒有?對了,王叔啊,轎子還有多久才到?你們都來了,他們應該快了吧?”

看吧!做事不顧首尾,明明是骨肉相連的一家子,這會兒她卻得管爹孃叫王叔叔母!她那哥哥更離譜,搖身變作蕭太傅,連親戚都沾不上邊,只能管他們叫王爺王妃……真正造孽!

紅奇駿和安水翎大概跟她想的差不離,笑得無奈又雜著些訕訕。到廳裡落座,本只能坐她下首,她卻突然揚聲道:“莫禮清,幫忙把椅子挪我邊上來——我們一家子要坐一塊兒!”

他兩個的心一下提到半空裡來,做賊般虛得慌。旁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姓紅的本來就是一家子,何況發話的是誰呀?匪帝!啥驚世駭俗的事她幹不出來啊?三天就創造出那麼多新聞,就這,都夠不上一壺的。

她三個兀自在那兒咬耳朵。紅笑傾一眼認出侍衛裝扮的離弦,不由得狠狠一瞪,暗裡衝他做了個手勢,兩人趁著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笑歌身上,悄悄出廳來往後園去。

尋了僻靜處,紅笑傾立時又是一記怒瞪:“你說!你是不是騙我妹妹跟你籤什麼契約了?是不是以皇位為誘餌,換她一半壽命什麼的?”

離弦這兩天跟柯戈博學了些市井俚語,懶洋洋抱手倚在牆上,半邊嘴角揚得老高:“哥們兒,你也太低估你妹妹了吧?她隨便跺跺腳雪蛟都能翻個個兒,一個皇位還用得著拿命去換?”

那痞樣、那姿勢、那笑容都跟笑歌如出一轍,紅笑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反正你一定不安好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寒毛,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哥們兒,這話說絕了不是?”離弦繼續模仿笑歌,自我感覺良好,“我今天給她梳頭都不知扯下多少根頭髮來了,你就算不肯善罷甘休,我也沒法再把頭髮給她cha回去了啊。”

紅笑傾氣結:“你、你……不許你學我妹妹說話!”

“哥們兒,我可是她明媒正娶名正言順名……咳,總之,我是她親口承認的相公。她做啥我做啥,我不學她學誰啊?”

簡直不可理喻!“我絕不答應!”

離弦笑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哥們兒,你不答應有用嗎?我娘子說了,岳父岳母答應就行。就是他們不答應,我們把生米煮成熟飯,你們不答應也不行。”

答應不答應繞得紅笑傾一陣頭暈,卻聽他又拿笑歌慣用的那種懶洋洋的語調說道:“我娘子說了,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夫妻之間貴在坦誠相待——哥們兒,我對你算是夠可以的了。我娘子都那麼說了,我還沒把你用藥那啥紅葉的事兒捅給她知道,你也該知足了。你不曉得嗎?我娘子平生最恨男人用藥對付女人,當然,倒過來例外。可你,不在那例外裡吧,哥們兒?”

誰是你哥們兒!被捉住痛腳的紅笑傾內牛滿面。聽得遠遠有人高呼吉時已到,忙藉故拖逃。

離弦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肩,笑得那叫一個痞:“哥們兒,我娘子說了,互助互利才是王道——如何,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