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歡天喜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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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歡天喜地(四)
肯開口說了第一句,就一定會有第二句第三句……柯戈博暗裡偷笑苦肉計見效,趁勝追擊,纏著笑歌口口聲聲要“學手藝”。
總在黑暗裡隱藏著的人,一旦習慣了光明,無論是內心的強大度還是臉皮的厚度都遠勝常人。拿笑歌的話來說,看看如今的柯戈博,就會明白什麼叫悶騷狂的大解放。
被纏得頭昏,笑歌只好朝旁觀者求救,“誰來扶他一會兒?肉都快成炭了!”
小老頭立馬佯裝給兔子褪毛躲去一邊,韓尤嘉拽住紅笑兮不讓他上去搗亂。
小柱子自告奮勇要幫忙,小薩也來湊熱鬧,笑歌只隨意一瞥,選擇無視這兩隻把自己當人的傢伙,“費神醫,快來幫把手啊!今晚又不吃兔子,你忙那個做什麼?”
“不醃起來,隔一夜就臭了。”小.老頭頭也懶得抬,拿盆裝了兔子,招呼那被無視的兩隻跟他走,“小柱子、小薩,走走走!有好東西吃哦!”
“嘉姨……”
“啊,笑兮,你剛不是說天太黑不敢.一個人去茅房嗎?來,我送你去。”韓尤嘉一手捂住紅笑兮的嘴,一手勒住他的腰,愣是把他給弄了出去。
“……”這群傢伙在搞什麼?
笑歌怔忡間,一干旁人已走得.乾乾淨淨。柯戈博悶笑不已,把大半個身子都倚去她身上。她憋氣得不行,偏又不能推,只得恨恨咬牙,“算了,我送你回房——再磨蹭,今晚上誰也別想吃飯了。”
他不理,笑笑地湊近來,附耳低語,“好香……”
笑歌怔了一下,臉突然燒起來,低頭瞅著自己侷促.不安的腳尖,連耳朵也紅透,“廢……廢話!我下午剛洗的澡!”
“誒?我說的是豬肉啊……”柯戈博憋住上湧的笑氣,裝出.副詫異的模樣,“不過,難怪你頭髮香香的,原來是下午洗過澡了哦。”
笑歌惱羞成怒,抬手又要賞他一耳光。柯戈博眼.疾手快一把捉了來,湊近脣邊,一根根吻過去。覷眼她面上濃得似要滴血的紅暈,忍不住低笑一聲,“真的很香……”
“去死!老子又不.是豬肉!”她惡狠狠地抽回手,嘴角卻不由得彎了彎。
“豬肉哪有你香?”
“滾!你和豬才是一等級的!”
“哦哦。俗話說,‘嫁雞隨雞嫁豬隨豬’,嫁了我這跟豬一個等級的,你也只好認了呢。”
“哪有這種俗話!?”
“現在不是有了嗎?”
“你!”
“喂喂,別光顧著看我,鍋裡的肉真的快成焦炭了哦。”
“啊!見鬼!都怪你!悶騷蝙蝠!”
“罵我也不管用吧,天才大廚?還有啊,江湖人都叫我做飛狐,可不是蝙蝠,落差那麼大,恐怕別人會接受不了的,娘子……”
“不要臉,誰是你娘子!”笑歌沒好氣地斜他一眼,慌手慌腳往盤子裡盛肉,“我還雲英未嫁呢!”
“你都讓弟弟管我叫姐夫了,我不叫你娘子豈非不給你面子?”柯戈博笑嘻嘻地戳戳她的腮幫子,“你該不是想拋棄我這相公,另釣金龜婿吧?”
“神經病!”笑歌低斥一句,望著盤裡那堆黑乎乎的東西皺了皺眉頭,“說真的,你當真不後悔麼?”
“我做什麼要後悔?”
“不後悔就好……相公。”她忽然抬眼粲然一笑,面上蕩起幾分狡黠。
他心底一驚,條件反射就想溜,胳膊卻叫她緊緊抓住——“為妻為你精心準備的這道菜,你應該不會剩下的哦,相公?”
……
“可以開飯了,趕緊坐下吧!”
笑歌笑微微瞥眼桌旁對著十五成熟的“豬扒”呈石化狀的柯戈博,邊招呼眾人坐下,邊把所有的“外焦內嫩”擺上桌。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們看見最終成品時還是不由得震撼了一把。對比了下柯戈博面前的和自己面前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嚥下了推託的話,欣然落座。
與之相比,米飯算是無比的成功,於是大家的讚美都不算太違心。只有柯戈博繼續石化,望著炭狀體天人交戰。
笑歌看著他們大口扒米飯,異常“珍惜”地小口咬著肉,十分欣慰。吃到一半,忽地一拍額頭,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紫因還是沒醒嗎?”
“額,我忙著把兔子做成醃肉,還沒來得及……”小老頭囁嚅。
“啊,我陪著笑兮,也沒時間……”韓尤嘉訕笑。
“我就不用問了吧?乾孃一直陪著我!”紅笑兮氣哼哼地回覆。
小柱子和小薩都把腦袋壓得低低的,生怕被推到最前線抵擋笑歌不知何時會爆發的怒氣。
但笑歌明顯忽略了它們,“那就勞煩……”
“我馬上去看!”
“您年紀大,還是我去吧!”
“我去我去!我年紀最小,最應該尊重長輩!”
那三個爭先恐後地擠出門去,完全不給她反悔的機會。過了一盞茶那麼久,他們才陸續迴轉。
“沒醒——放心,很正常。今天傍晚是我估計出的最好結果,其實以他的傷勢,睡個兩三天也沒什麼。”小老頭很誠實。
“依我看,那不叫正常吧。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臉色很差啊……”
韓尤嘉暗暗瞪他一眼,小老頭立馬領會,換上臉焦慮,“這麼一說似乎也對。藥畢竟不能補血,他水米不進,光外敷只怕……”
紅笑兮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忙補充,“是啊是啊,小笑。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喝過水了,嘴巴都裂小口子了!”
“沒辦法灌下去嗎?”笑歌皺眉。這麼嚴重的事,先前怎麼誰都沒提過?
看他們沉默,她的眉頭蹙得更緊,“掰牙關、捏鼻子,再不濟就把他下巴弄拖臼直接灌——這些都試過了?”
這等血腥暴力的灌藥法讓大家驚怵了一把,為免引火燒身,紛紛互相證明已經全數使用過。
笑歌瞥眼默不作聲的柯戈博,遲疑數秒,推碗起身,“我去看看。”
她前腳剛走,那三個便低低歡呼一聲,手腳飛快地各自尋地方把所有外焦裡嫩都藏好。惟柯戈博面無表情,依舊注目焦炭不動。
小老頭和紅笑兮只等看好戲,哪肯提醒他?幸得韓尤嘉心腸好,不僅替他收拾了,連帶著把那一虎一犬的也順手拿走扔進灶膛。
火舌tian著這意外的燃料,噼噼啪啪燃得更歡。關上灶門,只有少量肉的焦香混入空氣中,聞起來不是很明顯。三人兩獸懸著的心落回原地,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沒過多會兒,笑歌返來,一眼瞥見空空蕩蕩的盤子,驚喜莫名,“看來你們都很喜歡吃嘛,我還說要是實在不合胃口就不勉強你們了呢!”
她過去揭開頓在灶上的蒸籠,端出滿滿三海碗“外焦裡嫩”,笑吟吟地放到他們面前,“捂了會兒,味道也許不及剛出鍋那會兒。不過應該也差不多……呵,我本來以為失敗了,只拿了一點出來給你們試吃。既然你們喜歡,就多吃點——半頭山豬呢,夠你們吃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三人兩獸立時石化。
笑歌渾然不覺,還得意地揚眉,“對了,不用擔心紫因會渴死,我剛喂他喝了兩碗水——下次你們喂他的時候,他要是不張嘴就先從鼻孔灌,保證有效!”
保證有效保證有效……在“保證有效”的無限迴音中,三人兩獸的石化體上隱隱出現了裂痕。
笑歌挑了塊肉到自己盤裡,用小刀仔細切割,末了親手挾了送到柯戈博嘴邊,“相公,多吃點。來,張嘴。啊——”
柯戈博嘴角抽了抽,卻當真接下,還用力咀嚼了幾下。覷見她滿臉期待地等評價,臉上不覺便飄笑意,“味道不錯。”
“真的?”笑歌滿臉放光,得意之情難描難述,再接再勵繼續黏糊。
石化中的幾隻轉動眼珠,偷偷把仇恨的目光砸向他,心中悲憤大吼——你能不能別再火上澆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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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殿裡,宮燈高懸,一桌飯菜已失了熱氣。紅衣少女坐在桌旁摳著手指發呆,長而媚的眼也黯淡無光。
“公主,要不……就別等了吧?”莫禮清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暗暗嘆口氣,小心翼翼地道。
公主固執地搖頭,瞅著桌上的菜繼續出神。莫禮清悄悄朝巧巧遞個眼色,示意她也幫忙勸勸。巧巧卻跟失了魂一樣,木木地立在原地不動。
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莫禮清暗暗抱怨,只得又堆了笑衝公主道,“霄蓮華近來忙於公務,也不知何時能回來。公主身子要緊,還是先吃點墊墊吧。”
“我不餓!”她撅著嘴把臉別到一邊,沉默半晌,忽然低聲道,“你說……你說他為什麼天天都要忙公務?”
莫禮清一愣,想了想方小心答道,“快近年關,霄蓮華身為刑部布憲司主事,自然會忙一些……”
“哦。”她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又道,“那他為什麼每天都很臭很臭的回來?”
很臭很臭……是指紫霄醉酒?莫禮清撓撓頭,“官場應酬多,這也是免不了的……”看她疑惑,耐心解釋道,“您想啊,霄蓮華手底下管著那麼多人。平常總是他照顧人家,現在人家想感謝他請他吃飯。他要是推辭,別人會不高興的。”
“那……那還有多久才能感謝完?”她盯住莫禮清的眼睛,一臉天真。
“這個嘛,奴才也說不好……”
“哦。那他為什麼很久不陪我玩,也不跟我說話?”
這不是又繞回去了嗎?莫禮清暗暗叫苦,只恨不能一錘子將她打回原來的樣子。
可不是嘛!以前她雖然蠻橫了點,刁鑽了點,彎彎腸子多了點,起碼不會問這麼無知的問題。以前他雖然也膽戰心驚生怕她來捉弄,可現在不是更痛苦?
儲君的身份都被奪去了,她還是懵懵懂懂,一點好轉跡象都沒有。弄得他整天提心吊膽,一會兒怕李繼海那得勢的猢猻來找茬,一會兒又怕她再捅出什麼簍子,連公主都做不成。這日子過得真是……真是沒法說了!
“說啊,為什麼呀?”公主嬌聲催促,全不見他面上泛起的不耐。
“霄蓮華忙於公務,晚上又得應酬,自然……不過沒事的,公主,過了這段時間,霄蓮華應該就會跟平常一樣陪您玩,同您說話了。”莫禮清安慰道,可其實那些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以前從不跟外人來往的男人,現在天天泡在外頭。天不亮就去上朝,白天蹲在刑部,晚上出去喝酒。深更半夜被人送回府,總是醉得一塌糊塗。往雅鹿居的**一倒,根本就不往公主寢殿去。哪裡還見得著從前跟公主那般如膠似漆的樣兒?
“那惜夕呢?她去哪裡了?她也好幾天沒陪我玩了。”
“府裡有些事要惜夕姑娘親自去辦,所以……”那丫頭神出鬼沒,誰曉得她去了哪裡?
“柯姐姐呢?柯姐姐怎麼也不來找我玩了?”
三句話不離一個“玩”字,莫禮清悶燥得不行。要這真是她藉以欺敵的戰術,那她真的是太成功了!就她現在這模樣,讓誰看都不會信她沒傻!
“快要過年了嘛,柯姑娘應該在置辦年貨吧……哦,對了,聽說她哥哥就要成親了,估計柯姑娘一時半會兒也拖不開身。”
“那雲錦呢?”
煩死了!莫禮清竭力壓制著不讓惱意lou出來,深吸口氣,低道,“常尚儀和李大學士都是做事很認真的人,錦大人每天跟從他們學習,自然沒時間玩耍。”
尋思著下一個該問到紅笑傾了,正搜腸刮肚替他找理由,卻聽公主歡呼一聲——“惜夕!”
莫禮清一眼瞥見凳子下那雙各翻朝一邊的繡鞋,忙躬身撿來要幫她穿上。她卻早是飛奔而去,撲到惜夕懷裡,小狗一樣拿頭頂蹭惜夕的下巴,“惜夕~”
惜夕笑著拍拍她的背。視線掃過莫禮清手裡的鞋,低頭一看,她果然又光著腳丫,不由得蹙眉,“怎麼又不穿鞋?屋裡雖然暖和,但地上還是很涼吧?”
自公主變成這樣,紫霄又天天晚歸,其他幾個更是連影子都難得見一回。是以惜夕倒成了這府裡的主心骨。莫禮清品銜高過她,卻半點架子也不敢擺。
他提著鞋子趕上去給公主穿上,又委屈地朝惜夕眨眨眼,“你回來就好了,惜夕姑娘。公主說霄蓮華不回來就不吃飯,你看……”
“吃飯吧。”惜夕的眉眼間浮上些倦意,不似往常般柔聲勸慰,開口就是命令,“把飯菜熱一熱,我喂她吃。”
近來形勢不妙。
那劉小六的底細還沒摸清,就爆出了皇陵之事。地下市場被迫關閉,沒來得及轉移走的財物都歸入了國庫,損失慘重。唯一的落網者咬定劉小六就是玉滿堂的幕後老闆兼主使,刑部雖無證據下海捕文書,紫家的祕衛卻已經出動。
紫因自請休書,鬧得沸沸揚揚。難得紅少亭沒借機大做文章,讓他平安過關。紫霄和白可流為保他,險些跟紫幕錦翻臉,可他竟然連道謝也不曾就沒了影蹤。
她本想找紫凡問清楚祕衛出動的事,偏那人不知為何總躲著她。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莫禮清又報說夜雲揚數日未歸。明察暗訪未果,急得將軍府那三個男人都亂了分寸。
正尋思青穹和柯語靜為何反常地沒有行動也沒來府上尋公主出頭,卻聽說兩萬車瑟大軍突然開到離海原不遠的地方紮營,若是戰事起,紅少亭絕不會放過讓白可流帶兵出征的機會。
這些事已經夠人愁了,隱莊那邊卻又出了岔子——何季水遠行未歸,金總管因病臥床不起,隱莊裡突然之間就莫名其妙少了大批人員和銀兩。
雖有盧傲幫手,但各種事情堆在一起,光憑她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招架。徹查令一下,盧傲手底下那幾個又跟行會里的人起了衝突,三五不時就傳來誰誰誰拒交賬本之事,真正叫人頭疼。
照眼前的局勢,一旦白可流離開陽鶴,南郡王紅奇駿也無法正大光明現身,這府裡上上下下就等於擺在砧板上的肉。就是柯語靜甘冒大不韙把西六拿來當公主的後盾,只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一向精明沉穩的三隻老狐狸也亂了陣腳,安水翎卻還不依不饒鬧著要找回兒子,叫她越來越有解開公主封印的衝動……
“惜夕姑娘。惜夕姑娘?”
莫禮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抬眼看,那個圓頭圓腦總是笑眯眯的大太監眉間也多了絲鬱色,卻還是努力笑著撐場,“飯菜已經重新熱過了,你看……”
“哦,好。”惜夕揚揚嘴角,勉強lou出絲笑色。
“我不想吃……”公主怯生生地抗議。方才看惜夕沉著臉,她不敢打擾。此時瞧見惜夕有了笑意,才鼓足勇氣低道,“惜夕呀,我想等霄哥哥回來一起吃。”
惜夕淡淡一瞥她,挾了些菜在碗裡,又拿勺子拌勻,舀了遞去她嘴邊,“吃了再等。”
“不,我想……”
“吃了再等!”
惜夕聲色俱厲還是頭一遭,莫禮清、巧巧並伺候的宮人們都被嚇了一跳。
公主唰地白了臉,淚立馬湧進眼眶,卻不敢落下。對上她嚴厲的眼神,只得乖乖聽話。
惜夕自覺失態,定定神,緩和了臉色。三下五除二喂完一碗,把筷子一扔,摸摸她的頭,笑了笑,“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