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別程 第一零三章 殤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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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別程 第一零三章 殤戀
他原本真的想為她做過很多很多,她是他的皇后,是在這個天下唯一可與他並肩的女人。 他想給她榮華富貴,給她最高的地位尊崇,給她最好最完美的生活。 他想過很多很多,卻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擁有一切,卻獨不能給她安定的生活。
心下止不住的恐慌,可他冥冥之中卻感覺她仍未走,不經意抬眸,卻見景略正若有所思看著他,接觸到他視線的那瞬間,猛地垂下。
“王懷遠在牢中怎麼樣了?”他只當是自己因為疲勞過度花了眼,再次垂眸。
“還好,情緒倒也平靜,就是不大吃飯。 ”說到這裡景略突然一頓,“皇上要不要去牢裡去看看王懷遠?他說過想見皇上的。 ”
“那你問出什麼來了麼?關於繁錦的下落,你問出什麼來了?”
“什麼都沒交代。 ”景略搖頭,“王懷遠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 ”
“哦。 ”只是淡淡的迴應,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色。
“臣弟覺得您應該去看看他。 ”景略想了想,這才抬頭,“除去芸楚的關係不說,王懷遠一直是朝中重臣,您若不去……難免有些閒言……”
“那朕就去。 ”景杞站起身,脣間抿出一彎冷笑,比起剛才的黯然竟有了一種讓人懼悚的神采,“朕倒想看看,他能說些什麼。 ”
宗人院大牢陰暗潮溼,景杞一踏進去便嗅出濃濃的腐臭之味。 獄卒見皇上親來,連忙躬身請安,一聲高過一聲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打破了這個牢獄積壓已久的晦暗。
因王懷遠身居要職,且犯的是要案,所以刑部將其關在單獨的牢房。 快走兩步,景杞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曾在朝堂之上無比風光的臣子,見他前來。 王懷遠竟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他預料中的驚喜過望。 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漫不經心。
原以為是他沒看清楚所以才無動於衷,誰知竟是走近了也是毫無反應。 一旁地宸王看王懷遠依然安然坐在**,不由揚聲,“王大人,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王懷遠微微挑眉,過了一會兒才慢騰騰的下床,頗有些吊兒郎當地做了個跪拜的姿勢。 “罪臣王懷遠叩見吾皇萬歲……”
“行了行了!”看他如此,景杞不由怒火中燒,厲聲打斷他陰陽怪氣的行禮,“王懷遠,你當朕是什麼?光以你剛才這個行為,朕就足可以現在處死你!”
“若是好好行禮就會逃拖一死嗎?”王懷遠竟一聲嗤笑,“皇上,您不要做這樣的遊戲。 您本來就打算讓老臣死,死就死,還要安cha罪名做什麼?”
“安家三十年榮寵尚逃拖不了沒落的老路,何況是臣這王家小族?”他頓了一頓,乾脆歪到地上重新坐下,“況且輸在安繁錦手裡。 也算是死得其所,上天的輪迴報應。 ”
“宸王。 ”王懷遠突然抬頭,“您能不能迴避一下?老臣有些話想和皇上單獨說說。 ”
“皇……”景略略有為難的看了看景杞,看他點頭方才躬身退了出去,“臣弟告退。 ”
“好了,宸王也已經出去,現在該和朕說說實話了吧。 ”景杞冷冷地看著曾經親密的同盟,低斥,“朕只想知道,你把皇后怎麼樣了?”
“皇上先不要急於問罪。 因為即便是問了。 臣也無話可說。 ”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平日意氣風發的他現在只剩下滄桑,“宸王編出什麼樣的話。 臣都會按手印承認的。 但是這樣一來,臣的確無從答起,因為臣並未做那樣的事情。 ”
“臣現在只後悔一件事情,鬱嬪事件的時候臣一時手軟,以為安繁錦那個出自深閣地女子不會有什麼大氣候。 到了以後芸楚的小產,臣亦沒下了狠心,否則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不過臣也徹底服氣,臣總覺得自己毒辣,但是到了安繁錦手裡,這才知道什麼叫心機深重,天外有天。 輕敵,這是臣犯的最大錯誤。 在臣的眼皮底下,竟讓一個小女子翻了天。 ”
“有其父必有其女,當時安國良的計策固然陰毒,但比起今日地安繁錦,只能算是雕蟲小技。 ”王懷遠輕嘆一聲,暗褐的瞳眸微眯,如同沉溺進了往事,“當時臣將安家搗垮的時候,就該殺了安國良而不是囚禁,若是安國良早死,這個安繁錦亦不會成為禍患。 ”
“今日安繁錦的計策,臣亦不點出,只是小小年紀便會有如此心機,不得不讓臣慨嘆。 皇上,臣早知會有沒落的一日,因此今天的到來就當時提前走到了敗局,只不過臣從未料到臣竟會徹底斷根。 說起來這也是天意,臣當初與安家斗的時候,便將安國良惟一一個兒子下藥毒死,怕的就是以後捲土重來復仇雪恨,之所以留下女兒,是覺得女兒命薄,早晚會是人家的人。 卻沒料到啊……不過事到如今,臣可告訴皇上您早就想知道的事情,就是關於安家與景家地淵源,先帝為何要逼你娶安女為後。 只不過在告訴這個地時候,臣斗膽要個恩准。 ”
“什麼恩准?”景杞直直的看著他地眼睛,心裡竟有幾分迫切。
“臣一家可死,子華死了也不足惜。 但是臣想要您保住芸楚的命。 ”王懷遠垂眉,“臣只有這一個要求。 ”
“好。 ”景杞想也不想便答應,“朕應承你便是。 ”
聞言,王懷遠竟輕笑一聲,顯然是看穿了年輕帝王的心事,“這原本是先帝的祕密,亦是宮闈禁忌,但是臣已要赴死,也顧不了那麼多。 ”
“這安女之母,名為段睢絡。 這個皇上應該知道吧?”
景杞點頭,繁錦曾經和他說過母親名諱。
見他點頭,王懷遠繼續說道,“段睢絡出身醫學世家,雖然不是官宦之族,亦不是巨賈之戶。 但生活也算是富足。 這段老先生醫術高明,原本就聞名京城,再加之有段睢絡這個天仙似的閨女,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與平常人家不同喜歡將未嫁的女兒置於深閨不同,段老先生喜歡讓段睢絡與他一同出醫,時間長了,段睢絡的名聲越來越響。 ”
“先帝未曾登基前,有一日在回太子府時,突然看見前面鬧鬧哄哄的圍了很多人,像是有什麼奇景,便好奇的過去看了一看,發現一名女子身穿紫衣,擺了個攤正在給人義診。 ”
“那女子姿色非凡,不管是蹙眉問診時的認真相視,還是如願治癒後的嫣然笑顏,都在先帝心裡留下了最深的印象,後來先帝便打聽了他們家的醫館,時不時的找藉口接觸那位姑娘,慢慢的彼此相投,只差妙結良緣。 ”
聽到這裡,景杞臉上已是蒙上些許灰色,他怎麼也想不到,安繁錦的母親,竟是父皇心心念念惦記的女人!
“後來便到了儲君之爭,那時先帝尚不是太子,與他勢力相堪的,還有另外一名皇子,也就是早逝的弈王爺景弈,兩名皇子旗鼓相當,世祖爺甚至也拿不定主意,背景上說,兩名皇子皆不是皇后所生,都是宮嬪所育;資歷上說,兩名皇子皆聰慧睿智,不相上下;就人脈而言,也都留下了不錯的名聲。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博得眾臣擁護,誰便是下一任帝王。 ”
“朝臣中勢力最大的,當為安國良家。 如同您的登基需要我們王家支援一樣,若想安然取得帝位,必須博取安家支援。 安國良之父安仁蘇更是懂得這一點,面臨先帝暗示聯盟的意思,安仁蘇做了決定,若想得到支援,需賜婚於安國良與段睢絡。 ”
“原來這安國良暗戀段睢絡已久,情之深刻,已經到了聽聞先帝與段睢絡兩情相悅,茶飯不思的地步。 安家雖有兩兒,但另一子精神有些痴傻,也就是說,全家人的希望都寄託在安國良身上。 ”
“先帝面臨兩難抉擇,在深思萬遍之後,終於允諾了這個要求。 按照我朝規矩,大婚後方可親政,於是即位三日後,先帝與你母后大婚。 當日,頒佈了他登基一來的第一道婚旨,賜段睢絡於安國良。 ”
“也就是說,先帝是用了被人奪愛的恥辱,才成全了自己的江山。 ”王懷遠輕輕一笑,“這樣的奪愛之辱,用了三十年才得以雪去。 所以說,先帝喜歡安家兩女,那是彌補對段睢絡的愧疚,或者說,是一個承諾。 ”
一切一切,昭然於心。 景杞怔怔的聽著王懷遠的話,腦子卻像是被狂風漫過一樣,意識零散的不成樣子。 “陸家為什麼青雲直上?那陸長河還以為是自己的本事,其實只不過是因為陸妃娘娘長的像那段睢絡罷了。 ”
“僅有的三分像便成全了陸氏一族的榮升,可見先帝對段睢絡的感情。 ”王懷遠突然低嘆,“至此為止,臣再無其他隱瞞皇上。 ”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大牢,景杞耳畔全都是王懷遠的話。 所有的淵源,不如想象中的慘烈,卻遠遠要悽楚。 他想起繁錦講述母親時那柔和的光,透過她的如水眸瞳,似乎自己也能看到那個美麗一時的女人,可是終究還是造成了這麼一場殤戀。
那是上輩人的事情,可是現在呢?他與安繁錦,到底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