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對酒當歌第二十五章

對酒當歌第二十五章


匪警 終將為你病入膏肓 星月學院:死神少女 天殘霸劍 萌寶來襲:總裁毒愛 重生之冷魅狼君請溫柔 南閥 火爆媽咪:總裁大人請放手 穿越去做假太子 同學少年都不賤

對酒當歌第二十五章



[本集劇介]柴日雙以家信的疑點著手,抓到了在家避風頭的熊二和熊三,逼問出了繆世章是縱火的幕後主使。他祕仿的毒酒仙已令鄉紳中毒,柴日雙陰狠地吩咐加大劑量。宋宗梅驚聞大哥受傷並要迎娶雪薇,急赴孃家,發現穆雪薇無半分喜意。繆世章隱瞞梁嘉琪她已染毒,為防生下毒胎暴出宋府主母染毒之事,只暗暗配製打胎戒毒藥囑嘉琪服用。譚逸飛決定為雪薇一搏,買下一處大宅成為譚府。他以兄長身份去宋府將穆雪薇接出來,只說是回孃家等侯花轎,繆世章阻攔不成,急命七虎速將養傷的宋宗祥接回,立即迎親!一對有情人在譚逸飛貼滿喜字的房中相擁,譚逸飛要帶雪薇遠走高飛,為了雪薇他可以舍掉一切!穆雪薇感動萬分,卻忍痛說自己不可負宋宗祥之情,不可奪譚逸飛大志,兩人相顧心碎,這時院外喜樂已近。譚逸飛鎮定迎駕,謝宋宗祥以銀號半數之資做為雪薇聘禮,突如其來的說法令繆世章大驚,宋宗祥卻豪爽承諾撥款,一言九鼎。宋府喜氣洋洋,高堂紅燭在譚逸飛眼中漸幻為二十年前湖邊烈火,他懊悔自己的一箭雙鵰之計卻射中了最心愛的女子!原來繆世章放火後將酒坊中的譚逸飛驚醒,他完全有機會將火撲滅保住酒坊,卻任其燒盡對柴日雙反戈一擊,漂亮地贏得五座酒坊,一切如他所願,卻千慮一失,失去了自己今生至愛。心痛使譚逸飛驚醒,他不顧一切奔至宋府,以家鄉習俗紅白事相撞大大不吉為由,再三個月雪薇便為父守孝滿三年,請宋宗祥等三個月再行洞房,這番連他自己都覺荒謬之言被繆世章厲斥,催促宋宗祥速進洞房,眼見宋宗祥就要邁入,譚逸飛咬牙跪倒在宋宗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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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官道,夜外

月明星稀,照著寂寂官道,兩旁山勢險峻,松柏蔥鬱,在夜色中黑壓沉沉

兩匹馬兒馳來,卻沒太多蹄音,細看來,原來馬蹄已被裹了厚棉

林間人影參差,綽綽而動

就見兩匹馬逐漸放緩,接著一聲極象夜鶯的哨音短促而輕輕的響起

林間一匹馬已衝了下來,林葉簌簌處,楊漢鼎已到了兩匹馬前

月光下,前邊一匹是著了男裝的宋宗英,後面一馬雙跨,乃是譚稚謙扶著昏睡的嶽壑邦,林葉再響,張達和王小順也從林中出來,幾人紛紛下馬

譚稚謙:“楊長官,這就是拙荊宗英。”

楊漢鼎:“楊某見過夫人,多謝夫人相助!”

宋宗英十分爽利:“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稚謙熟悉地形,讓他撿安全的近路帶你們趕快離開。”

楊漢鼎:“不妥,楊某剛剛突圍,叛軍對村子裡定然十分警覺,譚兄弟離村難免引起侯元欽疑心,而且夫人獨自回府只怕很不安全。”

宋宗英:“楊長官倒真是會替人著想,真不象那個要洗劫九仙的兵匪呢。”

楊漢鼎臉上一紅:“楊某慚愧,楊某並非匪軍,箇中緣由容在下日後說清。”

宋宗英:“早知道你是個錚錚的漢子,不然我也不會勸稚謙給你們帶路。楊長官不必為宗英多慮,侯元欽通日叛變,嚴禁走漏風聲,侯司令還被矇在鼓裡,我這就去侯府報信,讓司令將之拿下。”

楊漢鼎大驚:“夫人萬萬不可,侯府乃是省軍總營,守衛森嚴,豈是夫人來去自如的地方,何況司令軍威赫赫,萬一定夫人一個謠言之罪夫人就會有性命之憂。”

宋宗英一笑:“楊長官不知道,宋侯兩家是幾輩子的世交,老夫人待我象親孫女一樣,進入侯府不是難事。我已經決定了,也不會那套客氣話,稚謙,楊長官,咱們就此告別,我送完信就去找你們。”

譚稚謙十分不捨:“宗英,我們往九仙方向走,那有楊長官的舊營,你一定要萬分謹慎,辦妥之後趕快來找我,趕快。(輕喚)宗英……”

宋宗英心中柔柔,握住譚稚謙的手也是激動得很,突然奔放地撲到譚稚謙懷中,譚稚謙臉大紅,隨即緊緊將她摟住

宋宗英在譚稚謙耳邊低聲說:“你就放心等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回鎮去見大哥。”

譚稚謙登時幾分羞喜湧上,宋宗英已飛身上馬,含笑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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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福田升商行,夜內

燈下,那張燒殘的家信擺在案上

柴日雙陰冷地看著

賬房敲門,帶熊四而入,柴日雙忙將家信收起

賬房:“老闆,熊四來了。”

熊四:“老闆好。”

柴日雙擠出一絲笑容:“阿四,昨天看到你老家來信,是不是家離得遠,爹孃想念你啊?要是這樣只管和我說,我準你幾天的假。”

熊四:“小的謝柴老闆,小的家在北郊熊家村,離這不遠,那信是爹孃囑咐我們兄弟在外要照顧好自己,讓老闆掛心了。”

柴日雙:“哦,既然是寫給你們兄弟幾個的,怎麼在你手裡?”

熊四:“哦,因為我二哥三哥經常隨山防護商,不總在九仙鎮,所以爹孃都寄到小的這兒,小的已託人轉交二哥三哥了,免得爹孃掛念。”

柴日雙將幾個銀元賞給熊四:“哦,這樣啊,你先下去吧。”

熊四:“謝老闆的賞,小的告退。”(出門)

柴日雙目中冷光一閃:“終於被我找到源頭了,這火哪裡是天災!去,叫夥計們帶上傢伙,明晨直奔熊家村!”

賬房:“是,我這就去辦。老闆也別太著急了,今天被譚逸飛詐去五座酒坊,出不了幾天,這酒坊還會重新回到您手裡的。”

柴日雙:“哦?那批酒仙……”

賬房點頭:“正是正是,咱們仿造的酒仙都賣到了鄉下土財主手裡,我剛聽到回報,已經有不少人染上毒癮,咱們的酒仙是供不應求啊,嘿嘿……”

柴日雙:“好!幹得好!加大劑量,大大的給我賣!(咬牙)譚逸飛!我就不信制不了你!”

幽暗的燈影下,獰笑聲充滿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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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侯府-候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宋宗梅攙著老夫人進房:“奶奶,剛才我學得這段好不好?”

老夫人笑呵呵:“好,好——,英丫頭就是聰明,聽了幾回學得就比那大青衣都有韻味。”

宋宗梅:“奶奶您快坐,小蓮,快上點心。”

小蓮籤應一聲出去了,片刻又跑進:“少夫人,府上來電話找您。”

老夫人:“去吧去吧,誰不知道你可是宗祥的心尖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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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宋府-大廳,日內

(宋宗梅電話中畫外音):“我大哥受傷啦!”

繆世章:“已經醒了,沒事了沒事了。梅兒,大隊長這次不但吉星高照,還英雄救美給你救回一個二嫂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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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侯府大廳,日內

宋宗梅打著電話,轉憂為喜:“二嫂?哪家的小姐讓大哥憐愛,居然捨命相救。”

(繆世章電話中畫外音):“就是穆雪薇穆小姐”

宋宗梅一驚:“是她?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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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宋府-大廳,日內

繆世章:“她被大隊長感動得不得了,親筆寫下的婚書啊,你說你說,這可不是天作之合嗎?哈哈……梅兒,你快把二小姐的所在告訴我,我這就派人請她夫婦回府,大隊長說了,宋府大喜,怎麼能少了兩位寶貝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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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侯府-大廳,日內

宋宗梅克制住心中驚詫:“就是沒有婚事,大哥性命攸關梅兒也必定得回去的,世章哥,那天緊迫,沒有細問宗英的住處……好,好,我收拾一下這就啟程。”

放下電話,宋宗梅猶自心跳不已:“怎麼會是雪薇?她,她不是和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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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官道,晨外

晨風飛揚,宋宗英縱馬馳在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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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侯府-門前,晨外

侯府門前家人進進出出,將一包包東西放入一輛豪華的蓬車,衛兵牽馬護在兩側

小蓮扶宋宗梅上了車,宋宗梅在窗中向侯老夫人揮著手,侯老夫人揮著帕子,看著篷車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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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宋府-後院,晨外

晨光映紅了串串喜燈,繆世章前後院忙碌,指揮家丁張燈結綵

透過前院穆雪薇的窗戶,看到穆雪薇尚昏睡在床

梁嘉琪打著哈欠走上前:“這大喜的日子他倆偏是一個重傷一個昏迷。表哥,怎麼反倒你這麼好的興致。”

繆世章:“表妹,我給你的藥你都按時吃了嗎,怎麼還這麼倦的慌?”

梁嘉琪眼中一慌:“吃了吃了,女人害喜什麼感覺你又怎麼知道?表哥,這親事是不是太倉促了。宗祥才剛能下地,雪薇精神也差的很,急都急不過來呢,你幹嘛偏偏要六天內完婚呢?”

繆世章:“六六大順啊,這事越快越好,要不是等大小姐,三天完婚我都嫌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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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仙客來客棧-譚逸飛客房,日內

窗簾未開,將晨光遮住,房中昏暗

阿立阿威焦急地望著**昏迷的譚逸飛,魏永更將一碗粥湯放在桌上

魏永更:“咋還不醒呢?就靠這點湯水真心疼死我。小日本那五座酒坊全、全歸了咱,咱的貨單絕誤不了,這大好的信兒,我還急著告訴他呢。”

阿立:“讓譚先生好好歇歇吧,自打穆小姐被劫了去,譚先生哪有一刻得閒,這哪一樁哪一件不得他來想轍?”

阿威:“就是就是,咱們小點聲,可別吵著譚先生了。”

窗外忽然響起迎親的喜樂,由遠及近,從窗下而過,熱鬧聲震響房間

譚逸飛驀然驚醒,突然坐起,大叫一聲“雪薇”,冷汗涔涔

魏永更和阿立阿威一愣,窗外迎親喜樂喧然

譚逸飛鞋都不及穿跳下床奔到窗前,推窗望去,原是一家鎮民的喜事

譚逸飛驟然暫鬆一口氣,又是久昏驟醒,頭一暈靠牆緩緩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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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宋府-穆雪薇宋宗祥新房,晨內

院中一陣寒喧聲,穆雪薇悠悠醒來,迷迷濛濛的彷彿看到人影晃動,一人已到了床前

宋宗梅:“雪薇,雪薇……”

穆雪薇緩緩睜眼,看到宋宗梅關切地坐在床邊,不由詫異道:“宗梅姐姐?”

宋宗梅:“雪薇,你,真的和大哥……”

穆雪薇眉間的悽然一閃而過,不待回答,梁嘉琪已笑著進了屋

梁嘉琪:“醒了醒了,宗梅,你可真是大貴人,看你一來雪薇就醒了。雪薇,你身子弱,我讓後廚給你燉了人参燕窩粥,可得好好補補。”

穆雪薇:“多謝姐姐。”

梁嘉琪:“姐妹倆還外道什麼?孫媽,快讓小生子把二夫人的吉服拿進來!”

正說著,孫媽和丫環已將華麗的霞帔一套套端了進來,一一呈在穆雪薇的床邊

宋宗梅:“喲,太漂亮了!這麼精妙的龍鳳繡肯定是嫂子你親手繡的。”

穆雪薇怔怔的看著,勉強一笑,眼中卻沒有一絲喜悅

梁嘉琪:“哈哈,雪薇,這龍鳳繡就算是姐姐我的喜禮了。你們快伺候二夫人梳妝,哎,宗祥還在安朗中那養著,明天就行禮了,不知他這傷盯不盯的住……”(二人出門)

“轟”穆雪薇聞言臉色驚變(自語):“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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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3,仙客來客棧-譚逸飛客房,晨內

譚逸飛驚呼:“明天!”

魏永更:“是啊,大、大隊長府上熱鬧的很,整條街都是披、披紅掛綵。”

阿立:“可不是嘛,真排場!山防的人守住了整條街,吉時之前任誰都不能踏入府中一步。”

譚逸飛:“為何?”

阿威:“因為穆小姐受了小鬼子的的驚嚇,和先生您一樣,都昏了五天了,繆掌櫃和七爺怕那倭狗再下黑手,就命加強防衛,還給劉團總送了錢來,讓團防也幫著守好鎮口呢。”

譚逸飛暗暗冷笑(內心獨白):“他哪裡是怕嚇到雪薇,分明是令我二人無法相見,他這禮便行得順順當當!”

一念至此,譚逸飛“噌”地起身,從櫃中扯過一襲青衫旋披身上出門疾去

三人不明所以:“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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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4,北郊熊家村,日外

青山綠野,村中犬吠雞鳴,村民拉牛走入田間

一輛篷車,十幾匹快馬驚破小村靜寂,“嗒嗒嗒”地從村口飛馳而來

篷車中柴日雙陰冷的目光,熊四被一個粗獷的夥什刀架頸中,慘白的面容,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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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5,九宮山-山頭,日外

雲霧飄渺的九宮山頂傳來一曲簫音《平湖秋月》,清和動人的曲子被吹得如泣如訴

譚逸飛肅立在談母墳前:“娘,您告訴過飛兒,您和爹相識在秋月之下,這首《平湖秋月》就成了您們的定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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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回第八集第17場〉小亭中,晚外

紫色的夜空,談父舉杯邀月,談母憑欄吹簫,極美極靜

譚逸飛(畫外音):“那天,您一直在吹這首曲子,因為您知道爹就要來接咱們回府歸宗啦!您是那麼的開心,飛兒永生難忘!可咱們萬沒想到,依然是秋月之下,爹卻隨酒坊乘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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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巍巍,林葉蕭蕭,殘碑旁談母墳頭青草飄搖

譚逸飛跪在墳前:“娘,今天飛兒也到了兩難之地!飛兒謹記爹孃遺訓,四年來停辛佇苦,恢復大業指日可待。(心頭一酸)偏在此時,逸飛與最心愛的女子卻是緣岌一線!娘,當年爹恪守孝道,陪在爺爺身邊與酒坊祖業同生共亡,沒能和娘牽手良緣,令娘此生情滅心死!如今飛兒也要為了酒坊祖業讓這秋月變為寒月嗎?(惶惶)飛兒該怎麼辦?(傷心大叫)娘您告訴我,飛兒該怎麼辦吶?”

譚逸飛心海翻湧,撫在墳頭聲聲急問,墳上青草卻是清冷無語

譚逸飛仰天悲呼,空山寂寂,宗墓靜靜,又哪裡去尋這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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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6,北郊熊家村,日外

篷車和馬隊直奔一戶村舍,塵土騰飛中,眾人停下

篷車中柴日雙冷冷的聲音(畫外音):“就是這裡嗎?”

熊四牙齒打顫的聲音(畫外音):“是,這、這就是小的家……”

眾夥計一聽,下馬舉刀衝進院去,不一會兒,只聽屋中“咣咣”砸打聲和呼喊聲

熊二熊三舉著桌腿和扁擔大吼著衝入院中和夥計力拼:“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你熊爺爺家!”

“哼哼哼哼”一陣冷笑,車中夥計已舉刀將熊四推下車

熊二熊三大驚:“四兒?”

熊四哭著:“二哥三哥,別怨我,別怨我,我,我沒轍呀……”

熊二:“放開我四弟!”

熊三急紅了眼,掄著扁擔就要衝上去:“有什麼就衝我熊三來。”

“咣咣”兩把鋼刀架在了熊四頸上

柴日雙一揮手,一個夥計鋼刀一抹,熊四“啊”慘叫,頸中一條大血口

柴日雙:“再敢妄動,他必死!老實回我的話,熊四沒事。”

熊二和熊三愣住,“咣噹”手中的傢伙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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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7,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魏永更指揮著工人們將酒坊的地平復,無意中一抬頭,看到譚逸飛緩步度了過來

魏永更:“呀!譚、譚老弟,你急慌慌地幹啥去了,可、可真把我嚇得心都跳出來,又出啥事了?”

譚逸飛如平日一般微笑著,眼中的酒坊滿目焦土,心卻不起波瀾

譚逸飛:“能有什麼事?酒仙重起才是大事,全仗老哥費心了。”

魏永更說到此立時信心滿滿:“老弟就放一百個心,結巴我、我害了咱酒坊,一定將功補過,給你做得圓圓滿滿的。老弟,我、我和孫掌櫃他們都商量好了,這些日子七口鍋全、全出酒仙!”

譚逸飛輕笑:“好!”

魏永更:“對了老弟,我給你選好宅子啦!你猜怎麼著,童大爺給我指了一處,地界雖偏點可是清靜,我一看,嘿!還真是合意的很。”

譚逸飛:“正有此意,咱們這就前去。”

魏永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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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8,小孤山破房院中,黃昏外

天光黯淡,林中山風蕭瑟,簌簌搖曳,更顯得山中破屋的悚寂

突然院中傳來慘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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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二熊三鼻青臉腫縛綁著,被夥計橫刀按在院中的地上

柴日雙站在屋沿下,陰陰的:“怎麼,還不說嗎?”

熊二:“譚先生的酒坊燒了和我們兄弟有什麼關係?柴老闆問錯人了!”

柴日雙抖出一封家信:“要和你們無關,這封信怎麼會掉在火場?”

熊二一凜,咬牙道:“好,是我乾的!我一人乾的,和我兄弟無關,和所有人都不相干!”

柴日雙冷笑:“你一個人乾的?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熊二,你們倆實在不值得我大動干戈,我要的不是替罪羊,(厲聲)我要的是你們背後的主子!”

熊二心頭一凜,冷汗直冒:“不,不,就是我一個人乾的,什麼主子?沒、沒有……”

夥計“當”的用刀柄重重給了熊二一擊,熊二呼痛

熊三急得嚷道:“住手!我宰了你小鬼子!放開我放開我!你個天殺的小日本,那火要真是我放的,我就再晚一天,等你進了酒坊再放,一把火燒死你只倭狗!”

柴日雙臉上驟怒,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誰讓誰死!”

柴日雙一揮手,院門大開,熊四被推進來,馬鞭狠狠抽在身上,熊四抱頭痛呼

熊二心驚道:“你們要幹什麼?住手住手——”

熊三心如刀割:“四兒!四兒!姓柴的,你說過放過四兒的,你不是人——”

柴日雙:“熊二熊三,只要說實話,我不但放了你們,還有重金打賞,保你全家一輩子不愁,怎麼樣?”

熊三:“我呸!有本事衝你三爺來,放開他!”

熊四痛呼打滾到柴日雙腳下,抱住他的腿:“柴老闆,柴老闆,求您放了我哥,放了我們吧,小的一定盡心伺候您,您別打了別打了……”

熊二:“四兒!說的什麼話!軟骨頭!”

柴日雙一歪頭,夥計拎起熊四用力往牆上

撞去,“咚”熊四立即頭破血流,熊二熊三大叫

熊四滑到地上,有氣無力道:“柴老闆,那封信是我託繆掌櫃給我哥的,您放了我們……”

熊二熊三大驚:“四兒——不能說啊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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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9,宋府-門前,黃昏外

一輛青帘篷車緩緩駛來,停到宋府門前

譚逸飛親自駕車,他已換了一身嶄新的青衫,俊朗清爽

青衫、青帘,在這滿街的紅綢彩錦中反倒顯得另類,醒目

七虎熱情地招呼:“譚先生,快請進!我就說嘛,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了,你這大舅哥怎麼能不到呢?快請快請。”

譚逸飛:“多謝七爺。”

七虎:“那五座酒坊奪得漂亮,譚先生,虎子佩服!”

譚逸飛:“託七爺的福……”

兩人正往階上走,一抬頭,發現繆世章不知何時冷冷地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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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0,小孤山破房院中,黃昏外

柴日雙陰沉道:“他說的,是真的?是繆世章?不是宋宗祥?”

熊三:“不是不是!誰都不是!小鬼子,你殺了我,放開我弟!”

柴日雙冷笑:“殺了你,殺了你誰替我去指認姓繆的呀!”

熊三驚叫:“做夢!做你的春秋大夢!”

熊三猛掙,柴日雙又歪頭,夥計再次拎起熊四狠狠撞牆,熊四血流滿面,已沒有說話的力氣

熊二心痛得咬牙,血順嘴角流出

柴日雙:“去不去?”

熊三急紅了眼,猛掙開伙計,一頭向柴日雙撞去:“小鬼子,我宰了你——”

柴日雙措手不及被撞倒在地,熊三猛踹幾腳,被夥計追上照著後背就是一刀,血飛處熊三倒地,熊二大叫,掙扎著就要撲上來,被夥計按住

柴日雙氣急敗壞地站起,推開為他撣土的夥計,奪過鋼刀照著熊三又猛砍幾刀,熊三一片血泊卻一聲不吭

熊二嘶喊得嗓子已啞:“住手住手!柴日雙,你住手,放了我兩個兄弟!”

柴日雙停住,冷冷的一句:“還是那句話,去不去?”

熊三大吼:“讓他打死我!哥,今兒咱們哥仨一塊上黃泉,來生還是兄弟!”

熊二一股絕決湧上心頭:“好!”

必死之心已定,熊二熊三瞬時平靜了下來,兩人相視,仔細地端祥著對方,又看了看早已昏倒的熊四,“哈哈哈”兩人同時仰天大笑起來,是一種解脫的慘烈,豪情的大笑

柴日雙冷冷地看著,眼睛眯成一條逢兒,突然也笑起來,冷笑

“咣!”院門開,賬房領人押著熊父熊母進來,兩位老人被眼前兒子的慘狀驚呆

熊父熊母:“二蛋三蛋,四兒!咋的啦,這是咋的啦!”

熊二熊三萬料不到,一口氣頂在胸腔,呆住:“爹,娘……”

熊父熊母顫抖著急於上前去看兒子們,夥計在他們背後揮起鋼刀

“唰!”慘白的天空映亮了慘白的鋼刀,寒光從熊二熊三眼中掠過,驚恐的瞳仁大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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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壓頂,林葉嗚咽

破屋上空傳來熊二嘶心裂肺的痛呼(畫外音):“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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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1,宋府-門前,黃昏外

繆世章:“虎子,大隊長吉辰在即,不得放生人入街,怎麼忘了?”

七虎:“二哥,這是譚先生啊,不是生人。”

繆世章:“譚先生,大隊長槍傷未復,不便見客,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七虎:“大哥不是在醫館嗎?”

繆世章一變:“虎子!”

譚逸飛星目一轉:“逸飛怎麼敢驚擾大隊長,在下是來接表妹的。”

繆世章和七虎一詫:“接穆小姐?”

譚逸飛一笑:“正是,七爺閱歷無數,當然知道新娘都是乘花轎過門的?六禮不全,大隊長這親事豈非不圓滿嗎?”

七虎:“對呀對呀,大哥和嫂子就辦得潦潦草草,這次一定要風風光光。”

譚逸飛再進一步:“如此,煩請七爺引路,在下這就接雪薇出府,明日恭侯大隊長花轎迎親。”

七虎:“好啊。”

繆世章並不讓開:“譚先生不過是客居九仙,又不是二夫人的嫡親,要是迎親也應該去二夫人家鄉才是,只是路途遙遠,大隊長身體還不能支撐,所以決定大禮之後再衣錦省親,到時候一定請譚先生引路,只是今天不能如先生之願了,得罪!”

不待譚逸飛出言,繆世章竟將大門“砰”地掩上,將譚逸飛和七虎關在門外

七虎拍門:“哎,二哥,二哥!(摸著頭)譚先生,不知道二哥怎麼了,整天把這門看得緊緊的,這幾天除了大小姐,其他人一律謝客。”

譚逸飛心念一動:“哦,大小姐回府了?”

七虎:“是啊,早晨剛回來的,本來也要派人去接二小姐的,但是不知道二小姐的住處,只好算了。”

譚逸飛目中一轉,緩緩走下臺階,立在篷車前,取出隨身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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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2,宋府-宋宗英閨房,黃昏內

後院宋宗英房中傳來女子們嘰喳歡叫之聲

宋宗梅和梁嘉琪正陪穆雪薇試穿霞帔,大娣二娣在膝前跑來繞去的歡叫

大娣二娣:“雪薇姨姨好漂亮。”

梁嘉琪:“大娣二娣,明天爹爹和雪薇姨姨拜了堂,你們就得叫她二孃了,知道了嗎?”

大娣二娣:“二孃,二孃!”

孩子們的天真和歡樂逗得大人又笑開了,穆雪薇心頭一熱,蹲下來親著大娣二娣

穆雪薇:“大娣二娣真乖……”

宋宗梅卻看出穆雪薇雖在微笑,眉間卻始終含著一絲無奈和悽清,正不知如何說說體己話,一扭頭從窗上看到繆世章匆匆進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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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3,宋府-後院,黃昏外

梁嘉琪笑著走出房:“表哥,我們陪雪薇試衣服呢,宗祥的衣服送去沒有?也難為了他,一邊換著藥還得一邊行大禮。”

繆世章:“大隊長堅持出府暫住,是為了讓二夫人在府中放鬆一些。”

宋宗梅出了房:“大哥想得周到,這喜事本就匆匆忙忙的,雪薇要是再拘謹,別說大哥了,就是我們看著也不忍心委屈她呀。”

忽然一陣悠揚簫曲從府外飄來,細聽之下甚為熟悉

宋宗梅不禁道:“譚先生在外面?”

梁嘉琪:“怎不快請進來?”

繆世章:“大禮未到,不可節外生枝。”

“砰”門開,穆雪薇怔怔地站在門口

宋宗梅和梁嘉琪:“雪薇?”

穆雪薇:“他來了,一定是來找我的,兩位姐姐,雪薇去看看。”

繆世章急步相攔:“二夫人,大隊長有令,吉時之前務必護您周致,還請留步。”

穆雪薇不語,凝視繆世章,目中冷冷令繆世章不敢對視

穆雪薇:“繆先生,您稱呼雪薇什麼?”

繆世章低聲:“二夫人。”

穆雪薇:“既然如此,二夫人的話在宋府可有份量?在您這大掌櫃面前可值一錢?”

繆世章一凜:“二夫人的話,世章自當,自當……”

梁嘉琪:“雪薇,我表哥和咱府裡三代至交,沒有主僕之分,還請你象自家人一樣待他。”

穆雪薇握住梁嘉琪的手:“姐姐,雪薇怎麼敢擺主人的架子。雪薇對繆先生一向尊重,繆先生是否也該略略尊重一下雪薇?還沒過門,他就把府裡把守得象牢籠似的,以後是不是我連屋都不能出了?”

一番伶牙俐齒令繆世章無話可說

宋宗梅笑著緩和:“妹妹言重了,我剛聽說妹妹遭了劫了,世章哥怎麼能不萬分小心呢?世章哥,譚先生是咱的親家呀,我這就陪雪薇將他請進來。雪薇,咱們走。”

穆雪薇點頭,疾步走在前邊,宋宗梅趕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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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4,宋府-門前,黃昏外

青帘篷車旁,譚逸飛凝眸吹簫,孤清的身影,幽幽的簫音令這滿街的喜慶喧喧均靜了下來

“咣啷”大門開啟

簫聲忽停,譚逸飛驀然回身,正看到穆雪薇出現在門前,兩人驟見,不由驚喜得怔住

譚逸飛上前:“雪薇!”

穆雪薇迎上:“表哥!”

只幾日不見,兩人卻如隔三秋般的激動,穆雪薇只覺心嗵嗵猛跳,急步上前就要去拉譚逸飛

宋宗梅:“譚先生來了,快請進。”

譚逸飛和穆雪薇不由收斂心神,宋宗梅溫婉地迎了出來,她身後跟著警惕的繆世章

譚逸飛:“多謝大小姐,明天乃是表妹吉辰,在下已精心備好了嫁妝,這就接表妹去看一看。”

穆雪薇臉色一變:“嫁妝?(聲音發顫)嫁妝?”

譚逸飛的心疼掠上心頭,忙及時平復,不待繆世章說話已搶先道:“大隊長不便,還請大小姐和繆兄同去,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逸飛立即補辦。”

繆世章脫口而出:“萬萬不可!”

譚逸飛:“大小姐,您迎親那天大隊長對您重禮相贈,手足難捨,您肯定記在心裡一輩子。現在我的雪薇也到了這一天,在鎮上,逸飛是她唯一的親人,逸飛費盡心力準備的這份嫁妝也代表著我的一片至親之情啊,大小姐經歷過的,定然感同身受,還請大小姐成全。”

宋宗梅:“先生與妹妹手足情深,這事又是入情入理,宗梅這就陪雪薇前去。”

譚逸飛心頭一喜,忙掀開車簾:“多謝大小姐,大小姐請,表妹請。”

宋宗梅一笑上車,穆雪薇還在怔怔,只覺譚逸飛在她纖腕上用力一握,抬眼一看,他眼中似乎有重要話講,心念一動,忙上了車

繆世章感到不對,又說不出什麼,看著篷車緩緩而行,忙拉上七虎,二人上馬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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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譚府-門前,黃昏外

篷車非常穩,車內穆雪薇一路怔怔,不言不語,宋宗梅靜靜地看著她

突然車停,只聽門外七虎驚歎的大呼“哇——”

呼聲令穆雪薇神思迴轉,她看了看宋宗梅,未及細想,篷簾已被掀開

兩人出得篷車,被眼前一切驚呆

(激昂的背景音樂)

只見一座高門大宅,翠瓦飛簷,朱門青壁,嶄新的一塊金漆大匾,上面“譚府”二字震人心魄,府外阿立阿威帶團丁護院,整府聲威立現,氣勢竟不在宋府之下

繆世章心中“轟”的一聲,七虎已驚呆了

七虎:“譚先生,你,你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大一座宅子了?真是氣派!”

譚逸飛將呆住的穆雪薇抱下車,又將宋宗梅扶下:“多謝七爺誇獎,真虧了魏老哥和童爺爺關照,替逸飛在九仙安了家,七爺是貴客,快快請進!大小姐請!”

七虎說了聲“好!”就要進去,被繆世章一把拉住

繆世章:“譚先生,你既然請二夫人來看嫁妝,卻為什麼到了你的府上?”

譚逸飛:“只因嫁妝就在府裡,各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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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6,譚府-院中,黃昏外

府中三重院落,雖無宋府那麼龐大,卻是處處雕樑,處處雅緻,譚逸飛在前引路,四人跟在後面越看越是驚異,竹徑花香,紫藤架下一架鞦韆,鞦韆旁一處畫棟,匾上赫然“雪薇”二字

眾人停住,穆雪薇更是驚訝,不由朝著房門走去,房中紅錦紅幔,大大的紅喜字映入眼簾

繆世章急問:“譚先生這是何意?”

譚逸飛平靜道:“這就是在下為表妹備置的嫁妝,我兄妹獨在異鄉,相依為命,表妹大婚,做哥哥的怎麼敢不盡心盡力。(柔情道)雪薇,這就是咱們的家了。”

繆世章一驚:“譚先生,穆小姐已經是宋府二夫人,你這府裡怎麼會是她的家?”

譚逸飛:“是孃家。(笑)大婚在即,要是連孃家都沒有,讓這花轎到哪裡來抬?呵呵……”

宋宗梅和七虎點頭:“譚先生說的是。”

繆世章更為心驚:“怎麼,譚先生要留下穆小姐?”

七虎:“二哥,譚先生不是早就說了嗎?把穆小姐接來就是要讓大哥六禮圓滿呀,這不是大喜事嗎,你緊張個啥?”

譚逸飛:“繆兄是怕我這府上太清靜了嗎?那麼,逸飛斗膽,想請親家姑宗梅大小姐陪表妹一晚,二位姐妹情深,大小姐又是描妝高人,表妹明天的新妝還請大小姐一施妙手。”

宋宗梅欣然應允:“先生過獎,宗梅自當盡力。”

繆世章脫口道:“不可,大小姐怎可擅自離府?”

譚逸飛一笑:“繆兄真是個好管家,這裡一位宋府大小姐,一位宋府二夫人,繆兄倒做得主上的主了。哦,繆兄是怕這裡不安全嗎?阿立阿威!”

阿立阿威聞聲,立即帶了四個團丁出現在門口:“譚先生!”

譚逸飛:“請繆兄和七爺放心,我這幾位兄弟身手都不錯,短短一夜而已,一定能護得二位女眷平安,兄弟們,是不是?”

阿立阿威大聲道:“請譚先生放心!”

譚逸飛:“多謝兄弟們!繆兄,這下可放心了嗎?”

繆世章看看滿副武裝的團丁,再看看譚逸飛,二人對視片刻,譚逸飛淡淡微笑,繆世章卻是越發心驚

繆世章:“虎子!我們走!”

七虎:“二哥,我還沒好好好看看譚先生的宅子呢……哎,二哥!”

七虎不待說完,已被繆世章扯著快步出了府門

譚逸飛盯著二人背影,脣邊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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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7,九仙鎮-街上,黃昏外

繆世章和七虎騎馬拐出譚逸飛宅院的街巷,繆世章勒韁四下觀看,心思急轉

七虎:“二哥,你跑那麼急幹嘛,譚先生真神嘿,唰的一下就變出一處大宅……”

繆世章:“虎子,速去請大隊長回府,今晚就去迎親!”

七虎詫異:“今晚,迎親哪有晚上的呀,不是明天嗎?”

繆世章壓下一口氣:“我昨天找人算過了,化祿照入宋府,大隊長紅鸞星動,就是今夜。”

七虎大喜:“好嘞!我這就去!”

七虎打馬飛馳,繆世章卻神色沉沉

繆世章:“穆雪薇被他騙出府,梅兒也落入他的掌控,看這府外重兵防護,今夜他必有所動。”

一念至此,炎炎夕照下繆世章卻是冷汗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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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8,官道,傍晚外

官道上一隊官兵走過

侯元欽面色沉沉地帶著一隊親兵,田中、巖井和川島跟在後面不遠處

親兵:“旅長,真要帶這三個日本人回府嗎?”

侯元欽:“嗯。田中兩次犯兵都是誤會,他要向父帥當面請罪。”

親兵:“是否派屬下先行稟報?”

侯元欽:“不必,父帥軍務繁忙,楊漢鼎叛逃的事我都不敢驚擾他,這事更不必張揚。”

親兵雖有疑慮,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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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少佐,只有我們三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田中:“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他的疑慮。這一路經我旁敲側擊,侯元欽現在一心只想奪帥,不會想到對付我們。我們就全力成全於他,侯家父子一旦反目,憑侯元欽的剛愎自負,我們只需美言幾句就能將其收為皇軍所用,侯氏大軍就在我們掌控之下!”

巖井:“少佐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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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9,譚府-花廳,晚內

華燈照著精緻的茶具,譚逸飛、穆雪薇和宋宗梅正在話茶對詩

宋宗梅和譚逸飛相談甚歡,穆雪薇卻是低眉淺笑,心事重重

譚逸飛:“雪薇,該你了。”

穆雪薇回過神,看看漸暗的雲霞,不由憂上心頭:“一曲鸞簫別彩雲,燕釵塵澀鏡華昏。”

宋宗梅:“妹妹明天大喜,怎麼能這麼傷感,你和我大哥應該是‘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啊,哈哈……”

譚逸飛:“大小姐說的是。你我簫中知音,雪薇卻不擅此道,咱們用簫聯詩倒是為難雪薇了,我替她換上一首,‘偷得韓香惜未燒,吹簫人在月明橋’。”

宋宗梅:“嗯,這還差不多……”

阿立:“譚先生,您吩咐的樂班請到了,現在讓他們進府嗎?”

譚逸飛起身:“請進請進!(對宋宗梅)大小姐,逸飛冒昧了,明天大喜之日,逸飛想請大小姐一展風采,唱上一折助興如何?在下已請了沈班主為大小姐伴樂。”

宋宗梅大為驚喜:“是嗎?班主來了,宗梅正想謝班主大恩呢!”

譚逸飛:“如此快快有請。”

不一時阿立將沈家班帶進了府,與宗梅相見自是一番驚喜,離情別緒千言萬語

譚逸飛:“各位,一切都聽宋大小姐吩咐。大小姐,我想向雪薇交待些明天的禮數,失陪。”

宋宗梅:“譚先生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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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譚府-新房,晚內

花廳絲竹陣陣,宋宗梅清脆戲韻聲聲入耳

譚逸飛將穆雪薇拉入房中,關嚴窗簾,一把將她摟到懷中,穆雪薇心中大熱,感到兩人心跳嗵嗵,都是極為激動

驀的,穆雪薇欲掙脫:“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

譚逸飛卻眼中放光:“我們可以!你看!(自櫃中取出兩套團丁的裝束)換上它,咱們立刻出鎮!”

穆雪薇大驚:“出鎮?去哪?”

譚逸飛:“去哪兒都好,出洋也行。離開九仙鎮遠遠的,天涯海角,只要我們在一起!”

穆雪薇心中一動:“我們在一起!”

譚逸飛掏出大額的銀票:“是!我都準備好了,雪薇,這些足以讓我們過得無憂無慮,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

譚逸飛興奮地將衣服遞到還沒反應過來的穆雪薇手中:“快換上,趁繆世章搬兵回來之前,咱們馬上走,我在後門已備下兩匹快馬,時間足夠了。快!”

穆雪薇卻未動:“我們走了,酒坊怎麼辦?我們走了,你為什麼還要置下這座譚府?”

譚逸飛頓住,毅然道:“沒有這座譚府就沒有託辭接你回來,至於酒坊一時之間管不了許多了。(凝眸)雪薇,我爹就是為了酒坊捨棄了和我孃的姻緣,讓我娘痛苦了一輩子,我想了很

久,我絕不能讓你再走我孃的路。我愛你,我愛你,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跟我走雪薇!”

穆雪薇感動得大哭在譚逸飛懷中:“逸飛——”

兩人深深擁住,突然譚逸飛觸到了穆雪薇腕上的鐲子,不由放開她,皺眉細看,那是一對精緻質古的龍鳳木鐲,鐲上刻一個‘宋’字,譚逸飛二話不說,摘下木鐲隨手扔在一邊,從懷中掏出布包中的銀葉子就要給穆雪薇戴上

“咣噹”木鐲落地的聲音驚得穆雪薇心中一跳,她下意識地躲開譚逸飛,俯身撿起木鐲,雙手觸到木鐲的一剎,心情立時沉重,緩緩起身,已是神色肅然

譚逸飛從後面又要將銀葉子戴上,穆雪薇再次躲開

譚逸飛:“雪薇?”

穆雪薇轉過身,神色已是悽然:“我不能走,我要嫁宋大哥。”

譚逸飛叫道:“雪薇!你瘋了!”

穆雪薇:“逸飛,是我害得你傾家蕩產,我根本不配你愛!

譚逸飛急道:“沒有沒有!那是繆世章騙你的!為了把你從我身邊奪去故意危言聳聽的!”

穆雪薇:“不!我是你的災星,我給你帶來的永遠都是危險和厄運,眼見你功業將成,卻要為了我全都放棄,我不是災星是什麼!”

譚逸飛大喊:“不是不是,你不是,你是我談逸飛最愛的人,是我的娘子!”

穆雪薇身子一晃,心頭大動:“是,我是你的娘子。(顫聲)做你一天的娘子,此生就無憾了。”

譚逸飛一怔:“雪薇,你……”

穆雪薇背過身去,肩頭在動,手中也在動著什麼:“逸飛,你是雪薇的相公,是雪薇此生唯一的愛人,你為了我可以捨生忘死,可以把一生大業拋開,我此生足矣,現在就以娘子之身回報,這處子之清只能是你的。(柔聲道)你看,這喜字不正是為咱倆而設嗎?”

當穆雪薇轉過身時,衣裙件件褪落腳下,僅剩一件白紗內袍,朦朧飄逸,燈下的她有如仙子般純美

譚逸飛只覺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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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1,官道,晚外

月亮升起林梢,官道上漸少人行,道旁林中一隊人馬徐行上山

譚稚謙藉著月光看著縣誌:“楊長官,往上二里有一座古廟,咱們今夜可以在那休息。”

楊漢鼎:“好,就去那裡。這一路多虧了譚兄弟熟悉地形,又這麼心細,咱們才能躲過追兵。”

譚稚謙:“楊長官客氣了。”

張達:“譚先生,還有多久能到我們的舊營,我想將兄弟們都找回來。”

譚稚謙:“快了,還有三天就到了。”

楊漢鼎微一沉吟:“好,譚兄弟,我們的舊營離九仙鎮不遠,等夫人和你會合之後,你們也好同回九仙。”

譚稚謙:“對對。(望月遙想)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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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2,客棧門前,晚內

月光靜靜地照著街道,宋宗英一身男裝,牽著馬,怔怔地望著月亮

宋宗英(喃喃):“稚謙……”

小二從門裡出來:“喲,客官,住店啊?裡面請——”

宋宗英回過神:“哦,對,住店。小二哥,你知道侯府軍營嗎,離這還遠嗎?”

小二:“原來客官您是投軍的,不遠不遠,直奔西去。”

宋宗英:“好,多謝小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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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3,譚府-院中,晚外

宋宗梅出了花廳:“唱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吧,先歇歇吧,我請譚先生過來聽聽。”

宋宗梅走向後院,看到穆雪薇房中亮著燈,不由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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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4,譚府-新房,晚內

穆雪薇絕美的笑著,走上前將譚逸飛拉到床前,譚逸飛呼吸漸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穆雪薇幸福之極,緩緩將白紗脫落及肩,突然,譚逸飛雙手按住穆雪薇的香肩,也按住立時要滑下身子的白紗,穆雪薇驚訝地看著他

譚逸飛騰地起身,心嗵嗵跳著走到門前,背過身不敢看穆雪薇:“雪薇,不可以,我不可以辱你清白之身。”

穆雪薇起身從後面抱住他:“我是你的,我今生只愛你一個人,這清白也只為你一人!”

譚逸飛顫抖著:“那為什麼不跟我走?”

穆雪薇悽然低語:“宋大哥對我情深義重,為了我可以拼了性命,我又怎麼能對不起他呢?你身負養母重託,理應大展巨集圖以慰九泉,我又怎能要你為了我半途而廢,讓你做出這等違逆之事。”

譚逸飛心中淒涼:“你……你心意已決了嗎?”

穆雪薇:“是,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個平凡女子有幸得遇兩位浩志男兒,怎可亂你之志負他之情,那我豈不是如同妖姬一般?又怎麼配得上你們倆的珍愛。事已至此,只有這麼做我才能稍稍安心一點。”

譚逸飛驀然轉身,眼中已含淚水:“你意已決,更不能和我做這事,洞房之中你怎麼解釋?”

穆雪薇抱住譚逸飛:“我留洋的老師說過的,常常騎馬容易傷到元紅,有一次我的同學摔了,真就傷到了,所以……你放心,宋大哥會信我的,我不會有事。”

穆雪薇將譚逸飛再次拉到床邊,譚逸飛卻眼中異常冷靜,他一件件拾起穆雪薇的衣裙

穆雪薇怔住:“逸飛?”

譚逸飛:“雪薇,我愛你至深,絕不能做傷害你的事,一絲都不成!我娘一直說,清白對於一個女子更勝於生命,我娘雖身在青樓,卻是清清白白!我要你也清清白白,我既然不能給你名份,就不能讓你一生揹負苟合的枷鎖!”

穆雪薇激動得急劇起伏:“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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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5,譚府-院中,晚外

門外的宋宗梅一口氣終於吐出,只覺一陣悲意湧上,靠在牆上閉目流下淚來

忽聽前院一陣響動,阿立阿威和七虎的吵嚷聲傳來,鑼鼓聲忽然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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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6,譚府-門前,晚外

宋宗梅快步出門,訝然見到迎親的隊伍已站滿全街,宋宗祥面色蒼白卻是滿目喜悅

七虎要帶人衝進來,阿立阿威和團丁攔住,雙方有漸起衝突之勢

宋宗梅:“大哥,你怎麼來了,不是明日嗎?”

宋宗祥下馬:“世章特意找了高人替我算的,算出今夜我紅鸞星動,就把吉時提前了,梅兒,你快陪我進去迎雪薇回府。”

宋宗梅:“這,這未免太突然了,新娘上妝少說也有半日,鳳冠霞帔也都在咱們府上,這一時之間又怎麼來得及?”

繆世章:“大小姐放心,這些世章已備周全。”

宋宗梅這才看到,繆世章從宋宗祥馬旁走出,小生子帶著一隊家丁丫環跟在他身後,吉服妝粉所有喜慶之物一應俱全

繆世章上前將宋宗梅拉到山防隊伍一邊:“大小姐,喜娘我已經請到了,怎麼敢勞您親自動手呢。”

七虎:“快去稟報譚先生啊,攔三攔四的幹嘛?”

阿立:“七爺,譚先生沒交待今天迎親啊?”

七虎:“宋府大喜,迎娶二夫人,鎮上人人都知道,劉二豹都接到貼子了,你們兩個怎不知道?”

阿威:“大隊長是來迎親的,帶山防來做什麼?”

七虎:“大哥要帶什麼人輪得到你們管嗎?讓開!”

雙方眼見就要動手,忽聽門口一人朗聲而至

譚逸飛:“乘龍貴客,喜氣盈門。(抱拳)諸位快請!”

眾人看去,譚逸飛一襲青衫立於階上,燈籠朦朧搖光,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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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7,譚府-花廳,晚內

宋宗祥坐在桌前,繆世章和七虎立在他身後,一屋子的山防家傭

譚逸飛坐在宋宗祥對面,雖只一人卻大有一府之尊之感

宋宗祥:“宋某來得突然,失禮了。”

譚逸飛:“是大隊長對舍妹愛得深啊,逸飛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次大隊長用銀號半數鉅款做為聘禮,如此豪舉實在是舍妹的榮幸。”

繆世章一驚:“譚先生新號經營得當,已經沒有賠付貨款的事了,就算新起酒坊又哪兒用得著這麼大一筆鉅款啊?”

譚逸飛:“繆兄怎麼把聘禮說得如此不堪,難不成大隊長是用雪薇和在下做交易嗎?(一笑)本來在下早就說了不需貴號一文,但繆兄你一再堅持要成全雪薇手足之念,大隊長也已印記為信,如此盛意逸飛要是不領情,豈非有違大隊長對舍妹一片至愛之心啊?”

繆世章被噎得說不出話:“你……”

宋宗祥一擺手:“這事無可厚非,就是雪薇許給舅兄的,我夫婦自當一言九鼎!”

宋宗祥的豪氣令譚逸飛和繆世章均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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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8,九仙鎮-街上,清晨外

鑼鼓喧天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無數的喜燈將天色映如白晝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走出譚府所在小巷

繆世章最為高興:“恭禧大隊長!表妹在府中已經把洞房收拾得妥妥當當,大隊長和二夫人先去喜堂拜過天地,再去祠堂叩拜高堂,洞房花燭之後,宋府在仙客來大擺婚宴,全鎮同慶。”

宋宗祥披紅掛花,十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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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9,譚府-新房,清晨內

燈罩發出朦朧幽光,房中一片喜色,卻是冷冷清清

譚逸飛怔怔地立在房中,只覺心完全空了

紅紅的燭火映著譚逸飛紅紅的眼睛,漸漸,燭火彷彿幻化成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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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0,(倒敘接第二十三第55場)酒仙酒坊-院中,夜外

暗夜湖邊,冷風吹過,繆世章揮手將燃著的草束扔到油柴上

“轟——”瞬時火圈驟燃,“噼啪”聲中將酒坊全然籠住,火光沖天

一雙眼睛透過火光盯著三丈之外的繆世章,只見他十分驚慌,怔怔失措地看了片刻,急喘氣倒退了幾步,突然低叫一聲,快步逃得沒影

一雙腳步緩緩走出作坊,走到尚有餘火的柴草處,一封家信失落在地,撿起,鏡頭上推,一身青衫,正是譚逸飛

他沉靜地看了看竹林,冷冷一笑,將信開啟燃掉一半丟入不遠處,火光映紅譚逸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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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1,譚府-新房,晚內

燭光中的眼睛流下淚水,這個很少流淚的男人此刻痛悔得淚流滿面

譚逸飛(內心獨白):“是我!本來完全可能阻斷酒坊被燒,卻偏要走這步一箭雙鵰,酒坊燒燬我就能反敗為勝,得到柴日雙全副家當,徹底打掉他的氣焰!那封信早晚會被人發現,順藤摸瓜,一定能從熊家兄弟身上找出缺口,繆世章難脫縱火的罪責,酒仙就不會白燒!可是……(淚水已模糊了雙目)這一箭卻射中了我最心愛的女孩,這把火燒掉了我最珍貴的愛戀!”

譚逸飛掏出懷中布包,顫抖地將銀葉握入手中,心痛地看著,突然握緊刺入胸口,銀葉很小,只將胸口刺入幾分,血卻流了出來

疼痛使譚逸飛突然回過神,他急喘片刻“唰”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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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2,宋府-大廳,清晨內

(吉慶的背景音樂)

燈火通明的喜堂,繆世章引吭高呼著,宋宗祥和一頭紅蓋的穆雪薇跪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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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3,九仙鎮-街上,清晨外

一條昏暗長街,路燈慘淡地亮著

一匹快馬急馳而過,譚逸飛青衫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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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4,宋府-祠堂,清晨內

莊重的牌位前,宋宗祥和穆雪薇向神位雙雙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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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5,酒仙街,清晨外

晨光微明,將酒仙街的牌匾映得微亮

譚逸飛快馬中仰頭望了一眼,馬兒馳過畫坊:“你是我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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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6,宋府-門前,清晨外

鼓樂在府外吹響,兩側喜幡紅幔,一街紅燈籠高懸,與晨光齊暉

清晨已有不少看熱鬧的鎮民圍在府門外,被山防兵丁和宋府家丁遠遠的支開

“瞧著可真新鮮嘿,天不亮呢就迎親,大隊長這回唱的是哪出啊?”

“穆小姐就是神仙,大隊長早早的迎娶仙駕晚一點都等不及了,哈哈……”

眾人正笑,忽聽“嗒嗒”蹄聲,扭頭看去

譚逸飛一匹快馬,神情急切地從街口馳來,到門前下馬就往府門衝

七虎和家丁趕快攔住:“譚先生譚先生,咋這麼會就不放心啦,大哥說了,晚上請酒……”

譚逸飛哪裡聽得進去,一味地往裡闖

只聽院內隱約傳來繆世章的聲音(畫外音):“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轟——”譚逸飛大驚,揮臂揚腿,極為利落地將家丁推倒一邊

七虎都沒看清怎麼回事,自己腹部已猛捱了一腿,“砰”摔出一丈坐倒在地

在眾人的訝異中,譚逸飛的身影已消失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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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7,宋府-後院,清晨外

一條長長紅幔將宋宗祥和穆雪薇相牽,穆雪薇蓋著紅蓋頭,被宋宗梅攙進新房

繆世章的笑容難得如此放鬆,他引著宋宗祥往洞房走

宋宗祥滿心喜悅地走著,看到端坐在喜幔中的新娘

就在他要跨入洞房的一瞬,隨著院外一陣驚呼,一個人影已唰地跑來閃身攔在他的面前,宋宗祥本能地退了一步,抬頭,方才看清蹙眉急喘的譚逸飛

宋宗祥:“譚……哦,宗祥拜見譚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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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8,宋府-穆雪薇宋宗祥新房,清晨內

坐在喜幔中的穆雪薇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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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9,宋府-後院,清晨外

繆世章心驚:“譚先生,你來幹什麼?”

“呼啦”七虎帶著一隊兵丁進了後院,大家都愣愣地看著譚逸飛

譚逸飛只覺從未有過的緊張,他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大隊長,逸飛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繆世章:“大隊長花燭之夜,一切事交給世章就好,快快請進洞房。”

宋宗祥:“嗯,不能失禮,舅兄請講。”

譚逸飛:“大隊長,雪薇的家尊前年過世,至今二年又九個月,按鄉規祖制,全孝方可得全福,雪薇一身怎可身兼紅白,逸飛想請大隊長再等三個月,成全雪薇全孝之名。”

“轟——”譚逸飛自己都覺甚為荒謬,眾人更是詫異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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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0,宋府-穆雪薇宋宗祥新房,清晨內

穆雪薇心頭大動,嗵嗵緊張地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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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1,宋府-後院,清晨外

繆世章:“無稽之談!譚先生在這大喜之日談及白事豈非大煞風景,虎子,譚先生喝醉了,將他勸出府外。”

七虎答應一聲上前:“譚先生請。”

譚逸飛不動,平靜道:“大隊長秉文經武,不聞斬衰(cuī)之喪嗎?這個風俗一直在我族內傳承,百善孝為先,請大隊長成全雪薇!”

宋宗祥沉思:“斬衰乃是明洪武立制,在雪薇的家鄉至今還在延習嗎,這……”

繆世章盯著譚逸飛:“既然有這個習俗,譚先生為何不早說,偏偏要在洞房之外才講?”

譚逸飛:“逸飛離鄉日久,剛才才忽然憶起祖制,所以才快馬跑來言明。”

繆世章:“譚先生,二夫人家鄉在哪裡,家世又是怎樣,大隊長從未問過,只因他愛的是二夫人這個人。你既然對祖制這麼熟悉,不妨就請把穆小姐的家鄉賜告,繆某也好為大隊長和二夫人準備省親車駕,親自祭拜泰山大人!

譚逸飛一凜:“逸飛自幼離家,已記不十分清楚了,這個祖制也是幼時長輩傳下來的。”

繆世章冷笑:“真是笑話,說來說去都是譚先生痴人說夢,大隊長不必理會,請快進洞房。”

宋宗祥:“譚舅哥請借步!”

譚逸飛激動道:“大隊長,請千萬替雪薇著想,成全她的孝名。”

宋宗祥臉色已十分不悅,伸手欲將譚逸飛撥開:“讓開!”

〈慢鏡〉譚逸飛“嗵”雙膝跪地,急切大呼:“求大隊長成全——”

“轟——”所有人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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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24場)宋府-門前,黃昏外【酒與音樂】

宋宗梅:“譚先生來了,好一曲《平湖秋月》!《平湖秋月》又名《醉太平》,白傅蘇公風雅客,一杯相勸舞霓裳。”

譚逸飛:“說起酒與音樂,可以追溯到西周,《詩經》裡有些歌就直接描寫了酒,比如《鹿鳴》,‘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再如《東皇太一》,‘瑤席兮玉瑱(zhèn),盍(hé)將把兮瓊芳。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隆重莊肅。”

穆雪薇:“論古樂,不能不提及樂府,其中《將進酒》和《置酒》都是飲酒之歌,。

沈鳳梅:“漢賦是吟唱文學之祖,其中鄒陽的《酒賦》極極鋪陳。之後的魏晉南北朝,阮籍創作了七絃琴曲《酒狂》,瘐信作過《對酒歌》‘春水望桃花,春洲藉芳杜,琴從綠珠借,酒就文君取’。”

譚逸飛:“到了唐代,宮廷飲宴到了鼎盛時代,民間唐詩更是燦若繁星,王維那首《送元二使安西》被譜成《陽光三疊》曲,成了七絃琴曲的傳世佳作。”

穆雪薇:“宋代之後,宮廷酒宴更重視戲曲音樂了。宋詞裡隨處可見酒跡,‘一曲新詞酒一杯’,‘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連好多詞牌也都和酒相關,象是‘醉垂鞭’‘青門飲’‘醉花陰’‘傾杯樂’。”

沈鳳梅:“元曲的曲牌也有不少帶有酒意,象是‘醉扶歸’‘碎金盞’‘醉中天’‘梅花酒’。

譚逸飛:“哈哈,要說唱曲,哪有人比得過大小姐。明清的戲曲,酒也必不可少。湯顯祖的《牡丹亭》‘坐黃堂百歲春光,進美酒一家天祿’,孔尚任的《桃花扇》‘盼到燈昏玳(dài)筵收,宮壺滴盡蓮花漏’。”

穆雪薇:“現在是民國,弘一大師的名歌《送別》都知道吧,飲酒惜別無限愴涼,來,咱們一起唱唱吧?”

三人(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如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第二十五集結束,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