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六十九章

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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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章

? 明珠跟了劉貴妃多年,倒也是個經得事的,隨即便鎮定了下來,可敬嬪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緊接著慢悠悠地道:“你的情郎姓賀,本是宮門處的侍衛,去年末才升調至禁軍營。你二人多次在御花園相會,宮女與侍衛私會,這可是死罪,想必你也不會承認,不過你親手送他的荷包和青玉福祿玉佩,卻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

那塊玉佩是太后賞給明珠的,因情郎家境普通,這般升遷之後,明珠特意贈與他撐場面的。宮中之物賞賜下去都會有記錄,只要這玉佩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再一查賞賜記錄,就能發現她們的私情。

原本以為這樣的私事,不會有人知道……明珠這會子終於知道怕了,渾身都哆嗦了起來,第一次發現,她的主子劉貴妃娘娘,實在是太過小看了這位平素默默無聞的敬嬪娘娘。

見明珠怕了,一旁的漆嬤嬤乘熱打鐵道:“這又是何必呢?你只要供出你幕後的主子,娘娘便會給你一個恩典,將你放出宮去,與你的情郎雙宿雙飛。你也有二十了吧?應當替自己考慮考慮了。”

明珠的確是在考慮了,她不想自己,也得想她的情郎啊。

敬嬪的眸中劃過一抹嘲諷,小賤蹄子,方才拿她的老子和老子娘說事兒,她都沒有一絲動容,可一說到情郎,就開始動搖了。

敬嬪輕輕揮了揮絹帕道:“且帶她去一旁靜思,待想清楚了,再來回話。”

漆嬤嬤立即與玉玲二人,將明珠推出內間,讓她跪在外間的空地上,這才又折返回內間,悄聲向敬嬪道喜,“娘娘,這一回,一定能將劉貴妃娘娘給扳倒。”

敬嬪搖了搖頭,“只怕沒這麼容易,一個宮女所說的話,皇上未必會全信,畢竟明珠調至漱玉閣也有一個多月了,劉貴妃若是說她被我收買了,又有何用?”

漆嬤嬤忙獻計道:“昨日的事情,可就沒那麼容易抹過去了吧?劉貴妃娘娘倒是用的好計,想一箭雙鵰啊。既毀了莊郡王的名聲,又離間了莊郡王與赫雲少將軍。這樣的事,只要說給皇上聽,皇上定能分辨,即使她劉貴妃舌上生了蓮花,也休想狡辯過去。”

敬嬪嗔了漆嬤嬤一眼道:“若是莊郡王與赫雲少夫人不承認呢?咱們不是白白做了惡人?”

漆嬤嬤砸舌道:“還不願承認麼?”

可隨即一想,這是很有可能的啊。若真個當堂對質,少不得會說到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是真的沒做什麼,這赫雲少夫人的名聲也毀了,而莊郡王是個男子,到底好些,可是,連中了旁人的計謀都不知道,皇上必定會覺得他蠢笨,所以莊郡王也多半不會承認。

漆嬤嬤想到這兒便覺得可恨,“那劉貴妃平素看著這般精明,手下的人卻一點兒也不得力,居然讓赫雲少夫人給逃脫了。”

敬嬪的眸光閃了閃,她也恨,這明明是同時除去莊郡王與仁王的最好機會,先讓劉貴妃得了逞,毀了莊郡王,然後她再來揭露這場陰謀,廢了仁王,到了最後,皇上身邊的皇上就僅餘下了賢王。若賢王真的如他平素表現出來的那般不愛朝政,她的皇兒就極有可能重返皇族。

漆嬤嬤與敬嬪想到了一塊兒,少不得在一旁抹淚,“可憐爵爺因為沒有權勢顯赫的外祖家,只是一點子小錯,便落得這般地步。”

談及這件事兒,敬嬪便覺得心中堵悶得難受。明明她的皇兒只犯了點子小錯,皇上卻大發雷霆,將皇兒逐出了皇族,可是仁王上回意圖謀反,皇上竟只是罰他禁足三個月。

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啊!

她的皇兒,明明比仁王更加敬愛皇上,更加崇拜皇上!可是皇上卻從來就不在意他……不!確切地說,是從來就不在意他們母子。

敬嬪忍不住用力咬住自己的下脣,眼中也泛起了點點淚光。

這麼一會子的功夫,明珠已經想通了,進來跪下道:“婢子都願意跟從娘娘,請問娘娘真的能給婢子恩典,放婢子出宮嗎?”

敬嬪笑道:“我自是能允了你。不過,此事也急不得,待我腹中胎兒安穩落地,我才能給你這個恩典。”

若她說立即就能放明珠出宮,明珠倒還不相信了,這樣的說辭,立即便贏得了明珠的信任,將劉貴妃怎麼指使她,讓她令敬嬪滑胎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又提起了昨天的事,“婢子還知道是誰將莊郡王妃引開,故意讓莊郡王與赫雲少夫人撞在一起的。”

其實許多事敬嬪早就知曉了,自她有喜後,就一直防著這幾個人吶,她們的一舉一動多半逃不出她的眼睛,不過明珠能明確地說出辦事之人,於她來說只有利處。雖然昨日劉貴妃的計謀沒有成功,卻也落了把柄在她手中,日後多了個威脅的籌碼。

想到這裡就覺得開心。敬嬪小巧秀美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劉貴妃倒是會打算,想離間他們兄弟兩的感情。”

明珠遲疑了一下,她偷聽到一件事,劉貴妃顯然十分緊張此事,但她聽得模糊,並不是太清楚,而且她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怕說出來敬嬪娘娘覺得她在敷衍塞責,糾結了一刻,想著自己已向敬嬪娘娘投誠,還是不要有所隱瞞的好,於是便輕聲道:“似乎不單單是為了離間他們兄弟的感情,劉貴妃娘娘似乎十分忌憚赫雲少將軍。”

敬嬪一聽,來了興趣,忙問,“怎麼說?”

明珠將自己偷聽到的隻言片語總結了一下,儘量條理分明地道:“前幾日宮中祕密押進來了一個婆子,關在太安宮的地牢裡,皇上連夜審問。”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果然見敬嬪的秀氣的眉毛瞬間挑高了。

一個婆子,被祕密地帶入宮中,還是關在皇上寢宮的地牢裡,而且皇上還連夜審問,這些資訊都透露出一個極為誘人的訊號,這件事情對皇上來說,非常重要,若是能夠掌握在手中,要麼可以更親近皇上一步,要麼能掌握到連皇上都不得不低頭的籌碼。

當然,這宮中就沒有什麼完全不為人知的祕密。在皇上寢宮中服侍的太監宮女,早不知被宮中的妃子們收買過多少遍了,大的事情他們不敢透露,但是暗示一點兒的膽子,還是有的。

見娘娘將熱切的目光投向自己,明珠垂眸一笑,繼續道:“劉貴妃娘娘知曉後,多方打聽,終於聽說,皇上之後曾與黃公公討論,那婆子是個穩婆的妹妹,那個穩婆,似乎是二十幾年前替人接生後,就無緣無故死了,還聽說,皇上提到了‘有陰謀’、‘男還是女’這樣的話兒。”

明珠的話音未落,敬嬪就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白得就象一張紙,一絲兒血色都沒有,將漆嬤嬤和明珠都給嚇了一跳。

漆嬤嬤忙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您可要仔細身子啊。”

敬嬪卻似沒聽到漆嬤嬤的話,忽地緊緊抓住漆嬤嬤的手,死死地盯著明珠問道:“劉貴妃聽到此事後,是怎麼說的?”

明珠被敬嬪臉上的暴戾之色給駭到了,忙回話道:“就是說恐怕喚赫雲少將軍去,是問這件事兒,還說什麼長公主殿下肯定已經同皇上商量過了云云。”

敬嬪怔怔地呆了片刻,深吸一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道:“很好,你且下去吧。若是劉貴妃差人來問你……”

明珠忙道:“奴婢什麼都不會說的。”

敬嬪點了點頭,揮手讓她退下,這才扶著漆嬤嬤的手,躺到美人榻上,重重地闔上眼睛。

漆嬤嬤在一旁服侍著打扇,一邊悄悄地轉動手臂,肉疼得很,只怕已經有大塊的青紫了,真沒想到娘娘的力氣這麼大,到底是什麼事,讓娘娘這般緊張?

漆嬤嬤並不是敬嬪的奶孃,敬嬪的奶孃早在入宮沒多久,就因病故去了,漆嬤嬤是後來提拔上來的,因而雖然她對敬嬪忠心耿耿,可是敬嬪卻不會將什麼話都告訴她。

鳳棲宮中……

皇后提了那幾名宮女審問完之後,沉默了片刻,對清容長公主道:“此事,我想法子告訴皇上,用別的方式來處置吧。”

這樣做,也是為了給鬱心蘭留顏面,長公主自然同意,捏著帕子道:“好好兒的,將主意打到我家蘭丫頭的頭上,真是沒見過這般心腸歹毒的人,皇嫂也得當心著一點,若是旁的皇子都被她給除去了,只怕下一個就是……哼,只怕皇上一天不立儲,她們就要一天鬧下去。”

皇后搖了搖頭,“立了太子,亦是一樣。”

不用說,宮裡出身的人都懂,長公主陪著皇后幽幽一嘆,她的目的達到了,便告辭回府。

鬱心蘭正在府中等訊息,待聽得婆婆的叮囑後,沒有什麼不贊成的,當即表示道:“媳婦省得,自不會向貴妃娘娘惡言相向。”反正會有她的惡果子吃,“這陣子媳婦就留在府中不外出,正好四弟妹有了身子,這幾天還不大舒服,媳婦可以多陪陪她。”

長公主笑道:“你們妯娌這般親近,我也就放心了。”又說起二奶奶,“昨日那般晚了,今日待你父親回府後,我再向他提,這般諂害自家人,必須請出家法來好好治一治。”

天兒熱,長公主便沒多留媳婦,鬱心蘭告辭了出來,見時辰尚早,連城不會這麼早回府,便轉道去了靜法園。岑柔害喜害得十分厲害,這陣子不單沒有去宜靜居請安,幾乎是連動都不想動,見到鬱心蘭進來,忙欠了欠身,想要行禮。

鬱心蘭快步走到榻前,壓著她的肩道:“你安心歇著,咱們妯娌行這些虛禮作什麼?”又細細問了她的飲食起居,沒得一會兒,就覺得背上香汗淋漓,扭頭一看,窗戶居然都是關著的,再看岑柔,小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不由得暗歎一聲,以過來人的身份向她建議道:“還是要稍稍走動走動,總是躺著,對身體並無益處,窗戶也別關這麼死,要讓空氣流通,才不會這麼氣悶。”

岑柔眨著眼睛問,“空氣是什麼?”

鬱心蘭無奈地解釋道:“就是咱們呼吸的氣。總之,你得適當地走動,不要關窗,大熱天的,也不怕悶壞了,這若是到了冬天可還得了。”

正說著話兒,門外丫頭高聲道:“二姑娘和三奶奶來看四奶奶了。”

岑柔笑道:“快請進!”

二姑娘和三奶奶一同走了進來,進門亦是將眉頭一皺,“這屋裡怎麼這麼熱?”

岑柔咬著脣,不好意思地道:“我聽人說,懷了身子容易生病,若是生了病,吃的藥又會傷著胎兒,所以就……薔薇,去將窗戶開啟。”

三奶奶仍是覆著面紗,搖了搖頭道:“咱們府裡多的是生育過的媳婦子,哪個大熱天是這樣焐著的?你聽誰說的,這人可真是該死。”

岑柔自己都覺得羞愧了起來,“我是聽繁蔭姑娘說的。她說大娘懷二爺的時候,就是這樣才……”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也是太心急了,想生個男孩兒出來,聽到繁蔭的話,便想也不想地照做。

鬱心蘭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這個繁蔭還真是多事,沒事跟岑柔說這些憑什麼,她自己又沒生育,哪來的經驗?

而三奶奶則想起了自己那回遇到繁蔭,也是她暗示自己,二奶奶喜歡喝露珠茶……三奶奶輕哼了一聲道:“她跟著母親,可沒少做虧心事,如今被看押在家廟裡,你怎麼還拿她的話當真?她這人素來話多,什麼事兒都說,卻沒幾句是真的。”

被人這麼一說,岑柔自己都覺得自己傻了,更是不好意思。鬱心蘭意味深長地瞥了三奶奶一眼,為岑柔開解道:“罷了罷了,柔兒也是沒經驗,才會相信的,以後吶,還是多聽大夫的話,別信那些個偏方、祕方的。”

眾人又聊了一陣子,見岑柔有些倦了,便一同告辭。

三奶奶原本到了岔路口,三奶奶與二姑娘都要往東轉,三奶奶卻道:“二姑娘,我想去大嫂那裡坐坐,你去不去?”

赫雲慧這幾個月心情都極差,懶懶的不想見人,便搖頭道:“不了,我回自己院子去。”說罷帶著丫頭先行一步。

三奶奶看著她的背影道:“二姑娘的婚事真是愁白了頭,卻不知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一房的事情,鬱心蘭她們總是知道得晚些,便問道:“怎麼了?有人來提親嗎?”

“是啊,是這回新提拔上來的一位武將,現在的軍功還不高,不過聽說還是有前途的。是甘府那邊幫著說和的,父親還沒表態,母親倒是帶著二姑娘悄悄去相看一面,二姑娘嫌人家個子矮了。”

鬱心蘭撇了撇嘴,原來是甘府那邊保的媒,這婚事只怕是不好的,父親應當也會仔細斟酌才是。

三奶奶說完這些,便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也不知吳神醫何時到咱們府中小住,三爺他就快要上任了。”

鬱心蘭輕輕一笑,安慰她道:“你放心,上回入宮,連城已經同他說過了,他答應了為你治,不過會很痛苦。聽他說,是先用一種毒汁,將你的面板毀去,再用藥粉,讓面板慢慢長起來,有幾個月不能見光,亦不能清洗頭髮。就是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三奶奶急忙表態道:“我願意。”三爺已經多次說過,上任不帶著她去,只帶錦繡和顏繡二人去,這怎麼行?

鬱心蘭只是看著她點了點頭,彷彿隨意地道:“聽三弟妹的意思,繁蔭姑娘也曾在你面前說過什麼話?”

三奶奶面色一僵,不大自然地笑道:“她說的話可多了。”

鬱心蘭見她不願直說,便沒再問。待赫雲連城回府後,便向他提了這事兒,“這個繁蔭只怕沒安什麼好心,四弟妹也不是個沒見識的,卻能被她說動,這樣焐著,只怕孩子都會保不住。”

長時期呆在空氣不流通的環境裡,就算孩子生下來了,怕也會腦部缺氧,身體弱不禁風,甚至腦子有問題都有可能。鬱心蘭想起自己懷孕時,這個繁蔭來得也很勤,一副很有經驗的口吻與她說話,想指點她生男祕訣,不過她一點也不接茬,才讓繁蔭沒處說吧?

連城想了想道:“的確是有些古怪,我去與父親談一談,她……到底是父親的人,看父親的意思吧。”

事關赫雲家的子嗣,侯爺還是十分上心的,立即帶著老大兩口子去了家廟。侯爺示意他們倆等在家廟外,自己抬步進了大門,隨即將大門關上。

裡面斷斷續續傳出說話聲,侯爺直指繁蔭想謀害四爺的孩子,責罵繁蔭是個惡毒的女人。他是個出色的將軍,最懂如何抓住對方的弱點,一舉擊破。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繁蔭就守不住陣地,變得驚惶而又激動起來,到最後,侯爺的疑心驟起,想到之前一直沒能解開的一個疑團,便冷冷地問道:“是你幫西府的人在府中找的人手,給老大和老三下藥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