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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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同伴
夜晚，一輪冷月高懸天際。
陰暗潮溼的小弄堂裡傳出兩個極為急促的呼吸聲，年僅八歲的伊塵像貓一樣地蹲在弄堂一邊的高牆上，毫無表情地看著弄堂裡的兩個人正在進行的**，如果不是組織上交待必須要在兩人完事之後才能殺掉，伊塵絕對不會再多忍一秒。他有些厭惡地將目光掃像天空中的月亮，但耳邊還是能夠聽到令人噁心的呻吟。
月亮啊，你讓我咬一口好不好？伊塵在心中默默說道，我已經四天沒有吃飯了。
半個小時後……
原本在小弄堂裡的兩個人早已消失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凌亂而散碎的數千個肉塊，在月光的照耀下鮮血將整個路面染成深黑色，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市中心，一家快餐店內。
炫目的霓虹明明滅滅，伊塵望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不遠處燈火輝煌的金融大廈，越發覺得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多麼光怪陸離，或許千年以後人類可以進化成為不用睡眠的生物，這將是人類進化史上的一次飛躍……
咦？
為什麼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伊塵好似彈鋼琴搬地動了動那與年齡不符的纖長手指，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明明沒有感覺到，難道是剛吃飽所以感覺遲鈍了？”
咻——
玻璃碎裂的聲音，眾人尚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一個十來歲不到的孩童趴在了桌子上，接著純白色的桌面漸漸被孩童脖子裡的鮮血所染紅。
在距離快餐店不遠處的金融大廈十樓的某個房間，一名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仔細擦拭著他手裡的狙擊槍，就在一分鐘前這名男子用它殺死了一個年僅八歲的孩童。
位於金融大廈最頂層的一個房間內，少女同時操控著二十六臺電腦，每個電腦的螢幕上都快速跳動著奇怪的數字以及符號……而在房間內唯一的沙發上則坐著一位正在抽菸的女性，淡金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肩頭，精緻的五官配以高挑的身材，是位不折不扣的美女。
“真是不可思議啊，電腦竟然可以做到這種事情……”金髮美女輕輕地吐了個菸圈，說道，“那麼這個世界究竟還有什麼必要存在下去？如果整個世界就是一場騙局，那活在世界裡的我們又算是什麼？上帝的玩笑麼？”
“也許連玩笑都不是，只不過是個被複制過的且及其惡劣的低階程式中的某個不起眼的數字。”少女轉過頭，但是手指依然快速地敲擊電腦鍵盤。
“你和你弟弟的手指都很靈活啊，我要是有你們這麼靈活的手指就好了。”
“沒關係，就算你沒有靈活的手指也沒關係，因為你的**功夫很好。”
“哈哈……”金髮女性爽朗地笑了起來，“你嫉妒麼？”
“不嫉妒。”
“騙人。”
“好吧，我騙你的。”
“說起來，你弟弟現在怎麼樣？”
少女回過頭，雙手也隨之停止了動作：“正常，不過我修改了下資料。”
“呃？”
“不穩定，很不穩定，相當不穩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討厭，討厭，討厭，最討厭這種不穩定的東西了，電腦就該有電腦的樣子，怎麼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不允許，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我覺得是你比較不穩定，金髮女性小聲說道。
蒼國。
飛雪山莊位於蒼國北部極為陡峭的萬淵山上，每到冬季山上就會飄起鵝毛大雪，這也是飛雪山莊名字的由來。不過雖說山莊是建造在萬淵上山，但實際上萬淵山是一座圓形的島嶼，四周環繞著萬丈深淵，就算是輕功再高的人也無法飛過。
山莊的莊主原本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蕭無念，但十年前殺手殘劍一夜之間殺死了包括蕭無念在內的五十六人，只留下了一位年僅七歲的盲童，蕭無念的孫子，蕭寒。沒人有知道一個年僅七歲的盲童在失去所有親人後要如何存活，但出乎意料的事是蕭寒還真就一個人守著飛雪山莊活了下來。十年間有無數武林中人前往飛雪山莊，他們想看看這位盲童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當殘劍殺死山莊五十六人後，便毀掉了萬淵山與外界想連結的鐵橋，這也就是為何在此之後沒有人成功到達過萬淵山的原因。除此之外，萬淵山吸引人們的則是山上有有一種雪數，通體白色，就連葉子都是白色的。每十五年雪樹上就會結出雪果，只要吃上一顆雪果，便可提高十年的功力，但就算是內力極為深厚的人最多也只能吃上兩個，否則就會中毒而亡，普通人只要吃上一口便會立即斃命。
齊羽站在遠處望著仿若孤島一般的萬源山，打了個寒顫：“咱們真的要去那個什麼飛雪山莊麼？你看看環境惡劣地跟北極似的，不對，連北極都不如，北極好歹還有北極熊。”
流木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嘴脣沒有絲毫血色：“那裡雖然沒有熊，不過有雪果。”
“雪果？那種地方還能長出果子來？”
“只要吃上一顆，就能增加十年的功力，那可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果子，只可惜每十五年才會結果一次。”
“十五年才結一次？那可真是夠稀奇的了，難不成你是為了那個什麼果子才來的？”
流木點點頭，說道：“說對了一半，不過最主要地原因是帶你去見一個恩。”
“誰？和我有關係麼？”
“你去了就知道。”
一陣寒風迎面襲來，齊羽下意識地裹緊了披著的裘皮：“咱們怎麼去啊？這裡連橋都沒有，就算有橋這麼大的風也過去不，一不小心可就掉下去了。”
“有通道。。”
“啊？”
不等齊羽問出那句：通道在哪裡？就聽見背後傳來巨大的響聲，一扇巨大的石門緩緩開啟，藉著陽光可以看到裡面是一條可以同時容納五人並排行走的通道，從通道內傳來一股暖流。外面明明是寒風刺骨，而通道里卻傳來暖流，齊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讓他想起了名為空調的神奇機器。
“這裡怎麼會有條隧道？你挖的？喂喂，等等我。”兩人剛剛走入通道那巨大的石門便關上了，整個通道瞬間變得一片漆黑，但黑暗僅僅持續了十幾秒通道內就亮了起來。
“咦？這裡既沒有火把也沒有電燈，怎麼會這麼亮？”齊羽環顧四周，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火把和電燈。
“很奇怪麼？”
“當然奇怪啊，這些光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不知道。”
“你不是吧……”
“上一次來的時候也有這些光。”
齊羽將雙手貼在石壁上，一臉享受的樣子：“哇，這石壁居然是熱的，比空調還先進，嘖嘖，要是建房子的時候能用這種材料該有多好，不過夏天會不會被熱死？”
“夏天這個石壁會變涼。”
“這麼神奇？這到底是什麼石頭啊？”
“不知道。”
“你怎麼不說Idon'tknow?”齊羽很誇張地做了個攤手的動作，他拿出離開齊國時錦恆王交給他的一元硬幣端詳起來，之前看了無數次都沒有什麼發現的齊羽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等等，錦恆王說我娘一直把這枚硬幣帶在身上，死前交給了我，可這麼硬幣的鑄造時間是2010年，錦恆王朔的一直到底是指什麼時候？流木，你知不知道……”話還沒說完齊羽就看到流木半蹲在離自己約十來米的地方，不知道在做什麼。
“喂喂，你蹲在這裡做什麼啊？咦？這裡怎麼會有個小孩躺在地上？”
“不知道。”
“你除了說不知道以外還會說點別的麼？”
“那你知道麼？”流木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
躺在地上的小孩微微睜開眼睛，好奇地盯著流木和齊羽：“Whoareyou？”
“你你你你你……”齊羽連說了五個‘你’字後，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居然會說英語，你是哪人啊？”
男孩睜著大眼睛以打量怪物般地眼神看著齊羽，慢悠悠地說道：“會說英語很奇怪麼？看你這樣子好奇怪啊，你們在拍古裝戲？”
“天啊，你竟然會說英語，喂，小孩，你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對，你肯定是穿越過來的，不然怎麼可能會說英語。”
“什麼穿越啊？”男孩莫名其妙得問道，“你不也是個小孩麼？還用這麼老成的口氣叫我小孩。”
齊羽忽然想起雖然自己在那個世界活了二十四年，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七年，怎麼著也是個三十而立的主了，可眼下畢竟還是個七歲孩童的模樣：“先不說這些了，我問你，你是怎麼到這來的？”
“怎麼到這來的？”男孩想起了之前執行的任務，然後坐在快餐店裡吃東西，接著便感覺脖子一陣劇痛後變失去了知覺，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聲咕噥道，“我好像被槍射中了脖子，這麼說我死了？”
“被槍射中而死？你真的是那個世界的人。”齊羽在確定了眼前這個男孩和自己來自於同一個世界後，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情，“快給我講講你在那邊的事情。”
“那邊？”男孩說道，“這麼說你是閻王？”
“閻你個鬼啊，你有見過這麼可愛的閻王麼？”
“走了。”流木冷冷地丟下兩個字便離開了，齊羽沒辦法拉著男孩一起跟著。
“這到底是哪裡？還有你是誰？”男孩問道。
“我叫齊羽，原來是個死刑犯，被槍決之後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你呢？”
“伊塵，殺手。”伊塵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執行完任務後被人盯上了，大概是被子彈打中了脖子，然後醒來就看到你們了。”
“恩，原來如此。”齊羽點點頭道，“不對，我穿越過來的時候可是個嬰兒，看你的樣子也有七、八歲，難道你穿過來就是七、八歲？你原來幾歲啊？”
“八歲。”伊塵回答道。
“咦？為什麼啊？”
“你說的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裡的世界並不是我們原來生活的世界，你剛才也說了，自己被子彈打中脖子應該已經死了，可是卻在這裡醒來。我原本以為這裡是歷史上的某一個朝代，但是卻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在歷史上存在過。”
“沒有在歷史上存在過？”伊塵託著下巴，說道，“如果是不存在的歷史，那就是架空，這根本是違反物理的。難道是人工智慧？”
“人工智慧是什麼？”
“一言以蔽之就是，人類大腦進行物理活動，從而產生心靈，所以才會有人工智慧的出現。”伊塵解釋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我姐姐說過。”
“你姐姐？”
“恩，我姐姐是計算機天才。”
“對了，你剛剛說你是殺手，你才多大啊，就殺手？”
“小孩就不能做殺手麼？”伊塵揚起右手，動了動手指，“我可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