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7章 周李氏拒親,安寧算計孟家

第57章 周李氏拒親,安寧算計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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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周李氏拒親,安寧算計孟家

第五十七章 周李氏拒親,安寧算計孟家

事實證明,李梅花對於秦家十分的瞭解。

當秦家父子兩帶著這休書垂頭喪氣回去時,直接引發了一場的大地震。

秦林氏怎麼也沒想到最讓她驕傲的兒子居然真的被李梅花這個村姑給休了,還狠狠羞辱了一頓。不僅如此,她家居然還得給李梅花十畝的田地賠償。

想到這裡,秦林氏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倒是想去鬧,但即使她再愚蠢也知道自己家根本佔不住理,若是真的去了,說不定還害得兒子的名聲全部毀掉。沒法衝著李梅花出氣,她也不可能拿自己兒子和丈夫出去,一轉頭看見眼含淚水站在那邊的侄女,直接就衝了過去,又添了一個巴掌印,“都是你這喪門星惹的禍!之前剋死了你爹孃,現在又將你表哥好好的姻緣給弄沒了。喪門星!別說給我當媳婦,就算是當妾室都配不上我兒。”

秦政看著表妹委屈地抽抽噎噎的,偏偏不敢反駁的樣子,越發心疼,“娘,你怎麼又欺負表妹了?若不是你之前一直欺負梅花,梅花會和我們鬧得魚死網破嗎?梅花已經說了,我和表妹必須在一個月內成親,這件事爹也是知道的。”

可見秦家的自私都是一脈相承的,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別人的錯。

秦林氏沒想到兒子會為了侄女忤逆自己,今日發生的事情又多,這件事頓時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秦林氏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秦家頓時又是一片的雞飛狗跳。

……

秦家如何已經不是安寧和李梅花要考慮的事情了。李梅花已經讓人送信給她孃家,說了這事,目前則是暫時住在安寧這裡,好歹能有一些暫時的平靜。王翠翠知道她擺脫了秦家,也很為她高興,特別是知道李梅花休夫的事情,更是越發稱讚。

李梅花抿了抿嘴,心中最後一分憂慮也就這麼去了。

秦家也很快就將十畝田地的地契送了過來。李梅花之前就有私房錢二十多兩,自己的田地十畝,外加秦家送來的十畝封口費,二十畝的田地,都相當於秦家之前的所有產業了。

李梅花成親之前,自己的好友們添的妝可不少,那些首飾綢緞若是拿出去賣,還能有一百多兩銀子。看到手頭這些東西,她心中頓時也有了幾分的底氣。即使不再嫁,有這份產業,還有自己的魚丸方子,她後半輩子養家餬口根本就不憂愁。

等李梅花的母親和弟弟趕了過來,抱著李梅花又是一頓的痛哭。

李梅花的母親李王氏哭道:“我的女兒啊,你就這麼被休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李梅花直接道:“娘,是我休了他,不是他休我。”

說罷,還拿出了休書,將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李王氏性格軟弱,李梅花的弟弟李西本來就是讓姐姐撫養長大的,感情很深,在知道姐姐在秦家做牛做馬,又被下毒,那秦政還同自己的表妹通姦,更是氣得眼睛都在噴火,若不是李梅花攔著,恐怕就要直接衝去揍秦政了。

他本來就是被李梅花撫養大的,性格更像李梅花一些。因此他也十分支援姐姐休了秦政,還覺得這個行為十分解氣。

李梅花知道母親擔心的是自己的後半輩子,將自己的家底說了一下,這些家底加起來都比李家全部財產還多,足夠保證李梅花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李王氏本身就容易哄,很快就被哄得覺得女兒離開秦家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李王氏和李西都希望李梅花回去家裡住,但李梅花還是拒絕了。畢竟弟弟也成家了,她住個一兩天還好,若是住一輩子,說不定弟妹不樂意,而且就算這件事是秦家的錯。她這一和離,家鄉那邊的風言風語肯定不少,索性還是住在開原縣城裡的好。

李梅花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她到時候直接在李豔家附近買一個一進的小宅子住著就挺好的,同這些朋友的走動也方便。

安寧也挺支援她的舉動的,還對李王氏道:“若是你們那邊有人說梅花,你就說是我支援梅花的,讓他們有本事當著我的面說。”

李王氏十分感激這位縣君為她女兒做的事情,連連點頭。她覺得女兒能夠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這位縣君還真是上輩子燒來的香。有周安寧這個縣君在,她對女兒住在這裡也放心了不少。

等到李王氏和李西回去後——李西還是尋了個機會偷偷去秦家揍了秦政一頓,李梅花將幾樣首飾給當了,換了五十兩銀子,拿其中的三十兩在李豔附近買了一個小小的一進宅子,然後就這樣住了進去。

……

李梅花這件事落幕後,安寧一家也開始準備過年了。

因為年後就要搬到京城的緣故,周李氏今年給下面佃戶準備的年禮就額外的豐盛,比去年加厚了一成,當然一部分也是因為今年大旱,家家戶戶能保持不餓肚子就很不錯了,更別提有所謂的油水了。周李氏直接按人頭給,每個人給了二十斤的大米,十斤的地瓜,兩斤的肥肉,兩斤的油,另外還有半斤白糖。基本家家戶戶都可以過個不錯的年。

周李氏一方面是因為旱災,所以給得多一點。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既然要去京城了,給他們多點東西,獎勵一下,讓他們來年也能好好幹活做事。安寧名下的佃戶也是這樣處理。

今年因為旱災的緣故,收成的確很差,即使她不少面積都中了紅薯,加上這年禮,還是虧了。不過安寧並不在乎這點錢,她的冰糖廠一個月的純收益都有兩三千兩。一年下來,也有三萬兩的收益。因為那些花田在大旱之前就已經採摘完了的緣故,京城和開原縣兩個“蝶戀花”加起來一年也有兩萬兩。再加上葡萄酒的收益,安寧瞬間又成為了有錢人。葡萄酒收益總的也有六萬兩,純收益大約五萬多,她自己留著三萬兩,剩下的兩萬多分給了她娘、周青梅和周慧。畢竟這三人也常常幫她打理和一起釀造葡萄酒來著。

置辦年貨,到交好的人家送年禮,然後又透露了一下年後十五要去京城的事情,大家頓時又紛紛上門。

安寧見今天這個來,明天那位來,索性下了帖子,將交好的小夥伴請來參加一下宴會。

大家知道她這一離開,至少有一兩年不會回來,紛紛都準備了自己的小禮物。因為是冬天的關係,安寧也沒像夏天一樣烤肉,直接選擇了火鍋。一群年輕貌美充滿朝氣的小姑娘一邊吃得額頭上直冒汗,一邊喊著過癮。

大家紛紛覺得火鍋這種吃法十分不錯。

安寧看著窗外,嘆了口氣,“可惜沒有下雪,不然邊吃火鍋邊賞雪,也是一種人生樂事。”

笑雪薇最是怕冷,搖搖頭,“可別下雪,不然恐怕就要凍死我了。”

張希月夾了一個蝦餃放嘴裡,說道:“你們家的東西就是新鮮美味,這蝦餃外面的皮又是怎麼做的?好看又好吃,這種皮還能直接看到裡面的餡料真是不錯。”

楊蕊突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笑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的。

她才揉了揉自己笑痛了的肚子,指著張希月道:“你還是快快告訴希月,省的她都不敢吃餃子這些。她之前去她親戚家吃了餃子,結果因為不知道餡料,直接咬到她最討厭吃的包有姜碎粒的餡料,從此對於包子餃子都敬而遠之,除非知道餡料。”

安寧想了想,說道:“這是澄面。嗯,我一個朋友李梅花最近就在賣這個東西。”她沒說這方子是她讓李梅花賣的,李梅花現在就打算賣魚丸,外加賣澄面蝦餃一類的小吃。

張希月點點頭,“那我以後家裡想吃這個,倒是可以到她那邊買。”

安寧道:“其實也可以直接向她買了澄麵粉回去自己做。”她這也算是間接幫李梅花拉了一把生意吧。

孟煙柔有些惋惜道:“可惜我家在州府呢,買這個一點都不方便。”孟煙柔是宣州孟知府的庶女,安寧同她之前在一個宴席上見過,對這個看似柔弱實上性格果決的小姑娘很有好感,這次便邀請了她過來。

張希月笑著夾了一個蝦餃放孟煙柔碗裡,“那我可不能給柔妹妹搶,來,多吃幾個,一次吃夠本才好。”

大家頓時笑成一團。在場的都是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也沒有嬤嬤在那邊喊著要注意儀態,因此都放開了不少。

一群小姑娘吃吃喝喝,又喝了一些葡萄酒,安寧的葡萄酒都是蒸餾過的,度數可不算特別低,兩杯葡萄酒下去,大部分姑娘的臉頰都紅得像是天邊的火燒雲。

趁著這酒意,大家便玩鬧開來,玩葉子戲,念自己做的詩,玩得不亦樂乎。

在安寧同小姐妹們玩耍的時候,周李氏也在接待一個客人,正是宣州知府的妻子孟夫人,也是曾經向安寧搭訕過的孟川儀的母親。孟夫人在知道兒子對周安寧這位縣君有意思後,還覺得兒子有眼光,竭力想要做成這一樁的婚事。她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最是瞭解,雖然外人都說他有才氣,但誰不知道是因為他是知府嫡長子才如此。

孟夫人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下頭還有一個才十四歲就考上秀才很得丈夫青眼的庶子孟川巨集,所以一心要給兒子找個好親事作為助力,好壓下這越發虎視眈眈的庶子。在她眼中,深沐聖恩,又同蔚侯爺關係匪淺的縣君真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的好物件。倘若周安寧成為她媳婦,害怕老爺不對儀兒另眼相待嗎?即使沒功名有如何,到時候買個官位就可以,有蔚侯爺的扶持,她家儀兒自然可以好好壓下孟川巨集那個白眼狼。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聽聞周家打算搬到京城後,孟夫人便藉著送女兒過來為理由拜訪周家,打算最好能夠在周家上京城之前定下這門親事。不然以周安寧的相貌和身份,到京城那裡都可以算一個香餑餑,但時候哪裡還有他們家的可能。

她看著周李氏,這位才稱得上是宣州的傳奇吧。原本被族裡除名的寡婦,卻因為生了一個好女兒,直接成了四品誥命夫人,在品級上還壓過她這個知府夫人。要知道五年之前的周李氏,連到她府裡做粗使嬤嬤的資格都沒有,現在的她,卻成了她奉承和吹捧的物件。這樣的心理落差讓孟夫人有些憋屈,但再憋屈,也得忍著。

她嘴上說著親熱的話,眼神卻多少透露出一點痕跡。

若是以前的周李氏還真不一定看得出來,周家的人情往來都是她處理的,她所接待過的官夫人貴小姐也有不少,在看出一點眉眼不對後,雖然面上依舊不露痕跡,心中卻已經對孟夫人提防了幾分,還在心中想著:怎麼他們宣州就是遇不到一個好的知府夫人呢!

孟夫人等說了大概一刻鐘的客套話後,才慢慢進入主題,“我在宣州也呆了一段時日了,各府的小姐也都看過,但就是沒有一位有您府上姑娘的靈氣,讓我見了真恨不得是自己的女兒。沈家真是好運道,得了那樣好的一個媳婦。”

她念著周李氏以前是農婦的緣故,還刻意將話語說的淺薄點,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她有做親事的心思。

周李氏聞言,便明白她是衝著女兒過來的,直接將話題給拐到別的,“我看府上的大小姐也很好,溫柔又知書達理,一看就是官家小姐的氣派。只可惜我家聰哥兒和金寶同她年歲相差得多了,不然定要厚著臉皮問上一問。可見這都是您這個母親教養得好。”

孟夫人臉僵了僵,孟煙柔的生母趙姨娘雖然早逝,但生前也曾同她鬥氣過,所以孟夫人根本沒有要撫養她在自己膝下的意思,直接丟給了孟川巨集的生母章姨娘。孟煙柔就算是教養好,也那是章姨娘養的,同她沒有什麼關係。

她有些生氣,卻還是不得不說道:“她哪裡比得上週縣君。”她頓了頓,又道:“安寧姑娘再兩個月也有十三了,也到了相看親事的年紀,到時候肯定一家有女百家求。”

周李氏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盼著她好,安寧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她未來的物件,自然也得她喜歡的。她若是喜歡了,以後的日子也才能過得有滋有味。”

孟夫人沒想到這周李氏居然真的要把親事交到自己女兒身上,連忙說道:“這可好,自古以來都是長輩相看,你是她的母親,自然是你幫她看了。”她總算還有點智商,知道周安寧肯定看不上她兒子,才想著從周李氏這邊下手。

“再說了,周姑娘再是聰慧,年紀也小,看人哪裡有我們這些長輩準,我們吃過的鹽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呢。”

周李氏道:“她挑她喜歡的,我肯定也會幫她掌眼的。再說了,她同玲瓏那丫頭關係很好,安家老夫人也曾說過若是我家安寧找了物件,一定幫忙看看。”

“安夫人?”

周李氏笑道:“就是安將軍的母親,承蒙她不嫌棄我們周家小家小戶。”言外之意就是,安寧的婚事有許多人幫忙掌眼,肯定不需要擔心。

孟夫人感覺臉上的笑意快要維持不下去了,只是說道:“周姑娘果然人見人愛,連安老夫人也那樣喜歡她。”

周李氏沒說話,只是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安老夫人當然喜歡她家安寧,她可是西遊記的忠誠粉絲,每次報紙剛出來,就讓兒孫去買一份回來,念給她聽。畢竟安老夫人上了年紀,報紙上的那些字對她來說有些吃力。

周李氏給了孟夫人會心一擊後,還覺得不夠,繼續道:“我不在乎未來女婿身份高低,只有三個要求,一個是年紀要同安寧相當,不能超過五歲。一個是要有點才氣,至少也得是舉人的功名。我家安寧在十歲的時候已經是名媛大賽的魁首,她以後的丈夫走出去後,總不能被說還比不過妻子。第三,肯定是得潔身自好的人。屋內一堆通房姨娘的定是不行,我們周家不興納妾這一套。嗯,若是安寧真的很喜歡,第一個條件也可以適當放寬,重點的是後面兩個。”

這三個條件中,後面兩個孟川儀沒一個符合,直接被三振出局,直接聽得孟夫人臉色變得鐵青起來。她總感覺這周李氏跟著就是在指著她鼻子罵她兒子。誰讓孟川儀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而且屋內早就有了六個通房,若不是她壓著名分,恐怕就是六個姨娘了。

周李氏看了她表情,在心中冷笑:當她不知道她兒子什麼德行嗎?她同沈夫人、楊夫人等人來往的時候,她們可是說過那孟川儀最是愛好美色,朝三暮四。這樣的人也想配她女兒,做夢比較快。

她繼續二連擊:“我聽說府上的二公子年少有為,真想見上一見。”

孟夫人的臉直接由青轉紅,這農婦寧願看上那小賤胚,也看不上她兒子!豈有此理!

她長長的指甲直接掐進掌心,那疼痛的感覺才讓她清醒了幾分,沒有當場發飆,她強忍著吐血的衝動,說道:“我家老爺說得等他三年後鄉試考上舉人功名後再看親事呢。”

言外之意就是暫時沒有這個意思。當然孟夫人十分清楚,只要周家露出這個口風,他那位丈夫肯定會立刻同意給那小賤胚定下這門親事,即使孟川巨集將來中了進士,也找不到比周安寧身份更高的物件。

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被她所厭惡瞧不上的庶子在親事上給壓了一頭,決定打死都不讓老爺知道這件事,心中更是恨起了周李氏:沒眼光的老農婦,寧願看上一個小妾生的,也不要她兒子。

周李氏配合地露出了十分可惜的表情。

孟夫人生怕她真打定這主意,不敢再提所謂的婚事,連忙將話題往首飾往衣服上扯。

周李氏便開始了日常的炫耀女兒活動了。

“這簪子是皇后娘娘賞賜的,我之前怕不小心摔了碰了,不敢戴,她還不高興呢。我年紀都這樣了,沒想到反而被自己的女兒給管了一回。”

孟夫人簡直要嘔出一缸的血,還得配合:“那也是她小人兒孝順。你這衣服樣式倒是別緻又有氣度。”

周李氏笑道:“這也是她在京城讓人趕製出來的,說是那邊最時興的樣式,其實我衣服早就夠穿了,讓她別浪費這些好布料。她偏偏不聽,整天拿著聖上上次的綢緞給我做衣裳。那些綢緞留給她們小姑娘做才合適呢。”

周李氏整整炫耀了半個時辰,這其中還不帶重複的,過程中只是停下喝了一盞茶後又繼續。

聽得孟夫人痛苦不堪,她可沒有周安寧這樣的好女兒,也沒有皇后給的首飾,宮裡的貢品,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孟夫人作為知府夫人,在宣州夫人交際圈裡,都是被人捧著的份,唯獨在周李氏面前狠狠地品嚐到了憋屈兩個字。

當她看到向來不喜的庶女走了出來後,第一次有欣喜的感覺,連忙和顏悅色對孟煙柔道:“你們小姑娘玩得開心嗎?”

謝天謝地,總算可以回去了。

孟煙柔點點頭,“見過母親,大家都很好相處。”

孟夫人用讓孟煙柔打顫抖的“慈愛”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周李氏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

周李氏炫耀得正開心著呢,有些意猶未盡,對孟夫人說道:“不再多留一會兒嗎?好歹吃了飯後再走。”她還可以再戰一個時辰的。

孟夫人連忙搖搖頭,說道:“不用了,等下天色黑了,趕路也不方便。”

周李氏只好將她送出門,搖搖頭,就這點水平,還想跟她鬥!

等到女兒將自己的小姐妹們都送走後,周李氏連忙將女兒喊來給她敲邊鼓。

“那孟川儀不是個好物件,若是那孟夫人在你面前提起,你可別被她說動心了。”

安寧怔了怔,哭笑不得:“娘,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呢,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呢。”她倒是很驚訝,她娘居然沒被孟夫人給說動。

看出她的想法,周李氏哼了一聲,伸手瞧了瞧女兒的頭,“你當你娘眼瞎嗎?什麼髒的臭的都往你面前攬。”

安寧低頭不語:她娘以前眼光是不太好來著,還曾經看中過虛有圖名的王公子和斷袖莫晉書。

周李氏連忙將她今日如何把孟夫人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的事情當做功績給說了一通。

安寧點點頭,“娘,放心吧。孟家那點小心思我知道的。”她今天對她娘倒是刮目相看了一把,居然將那孟夫人給整治得落荒而逃,同最初那個常常被人牽著話頭走的農婦天差地別。這幾年的時間內,她娘也一直在進步著,也一直在為了她而努力學習這些交際。想到這裡,她心中倒是一片的溫暖。

“那就好。”周李氏點點頭,又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安寧稍微敷衍了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下有不少打聽的人,之前孟家獻殷勤的時候,我便讓人打聽了一下。”其實真正的訊息源泉是孟煙柔,只是這點不好告訴她娘。

今日孟煙柔在同她單獨相處之時,可是將這件事委婉地透露給她,還提了提孟川儀通房的數量。一方面是因為安寧是她的朋友,今日孟夫人又是打著孟煙柔的旗號上門,孟煙柔不想讓安寧因此對自己生出芥蒂,所以事先提醒了她。另一個原因則是為了孟川巨集。孟煙柔養在章姨娘名下,章姨娘沒有女兒,將她視若己出,因此孟煙柔同孟川巨集這個哥哥很是友好。若是安寧真的嫁給了孟川儀,那麼孟夫人肯定會藉著安寧的勢壓下孟川巨集這個礙眼的庶子。

只是,她的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這孟家母子的心思也實在夠令人討厭的。即使兩個月後就見不到他們,知道自己被這種人給惦記,安寧還是有種吞了蒼蠅的噁心感覺。

她眯了眯眼,眼角眉梢籠罩著一股的冷意,她好歹也得稍微報復回去才是。

要報復孟家其實並不算困難,孟知府在為官上知進退,做官十多年,像是泥鰍一樣,最是圓滑,鮮少留下把柄。再說了,他這個宣州知府當得還算稱職,安寧也不想牽扯到他,若是再換了另一個不好的知府,受苦受累的反倒是無辜的老百姓。因此即使她想要報復,也是要僅限於孟川儀。孟川儀作為知府嫡長子,向來最好美色,只是因為被父親壓著的緣故,不敢強搶民女,但是單單他的身份,就足夠讓不少愛慕虛榮的女子湊了上來。

安寧直接讓下面的人去調查一下他的一些過往,看能不能調查出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在派遣人出去調查的同時,周家也開始過起年來。

大年的前五天,她基本都得呆在家裡,和她娘一起接待來客。

在初三的時候,蘇大也送來了他調查出來的訊息。

這訊息上,孟川儀除了後院那六個通房,至少還招惹了十多個姑娘,其中有兩位被他弄在外面充當外室。其餘的要麼已經嫁人,要麼還同他藕斷絲連的。這其中有青樓妓女,也有情竇初開的小家碧玉,甚至還有徐娘未老的寡婦。

嗯……這其中居然還有一個年紀四十的寡婦。安寧不免在心中感慨著這孟川儀的口味實在有點重。那寡婦的年紀比孟夫人還要大幾歲呢,他也能下口!

她視線往下移,又發現了更坑爹的一條資訊。那位叫做楊月娥的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顧曉曉,似乎也被那孟川儀給上了。只是也不知道孟川儀是如何安撫了這對母女的。

安寧心頭忍不住燒起了一股的火。她原本以為這孟川儀只是簡單的愛好美色,沒想好他這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噁心。想到孟夫人之前還想將她噁心的兒子介紹過來,她心頭的這把火就燃燒得更旺了。

安寧輕輕敲著桌子,強忍著怒氣問蘇大:“這楊月娥和她女兒現在在哪裡?”

蘇大說道:“楊曉曉在一年之前,懷了身子,結果生下了一個死胎。楊曉曉便直接瘋了,楊月娥原本想要去告官,但因為女兒的緣故還是忍了下來。”

安寧皺眉:“為了女兒?”

蘇大點點頭,“孟川儀讓人給顧曉曉開了一些藥,安撫她情緒。若是一個月內之內沒服藥,便會發作。那藥價格又十分昂貴,若不是為了這藥費,楊月娥恐怕早就同孟家魚死網破了。”

安寧皺了皺眉,她雖然可以將這事捅出來,壞了孟川儀的名聲,但倘若楊月娥為了女兒不肯承認,那也是沒招。她雖然也可以設計仙人跳,但仙人跳這種事在她離開宣州之前就佈置好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紙上說過的,孟川儀自認為自己是情聖,不喜歡馬上勾搭了就上床那套。而是先玩一下所謂的戀愛遊戲幾個月,再慢慢地從一壘進展到三壘。

不過對於楊月娥來說,明明深恨孟川儀,卻為了女兒不得不忍氣吞聲,心中一定藏著不少的怨恨吧,她倒是可以從這點上做文章。

正好她初四的時候,接了於施璐的帖子,要去她家玩耍,倒是可以順便去見一見這楊月娥。

她再次將這視線落在紙上,據說這孟川儀大概一個月會派一個人去給楊月娥送藥,也許是因為楊月娥焦心女兒之事,形容憔悴,不復過去的風韻,孟川儀現在倒沒有再像過去一樣同她偷情。

安寧將上面的資訊一點一點地看完,然後將這紙捲成了一團,放在燭火旁,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她微微一笑,“你這幾天打探訊息辛苦了,等下去找你素雨姐領個一兩銀子。二孃和三娘好幾天沒見你,整日唸叨著你呢。”

想起自己的嫡親妹妹和義妹,蘇大嘴角也勾起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退下。

……

安寧初四時候便去於家,同於施璐玩了一天,當天晚上也是歇息在於家。等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從於家出來後,她沒有回家,而是來到自己的那宅子,帶上蔚邵卿最初給她的那人皮面具,換了一套樸素的棉布衣裳,才領著蘇大等人一起上楊家。

楊家位於州府附近的一個小村莊,房子看上去修建得還可以,至少比這附近好多了。

安寧站在楊家大門前,正要敲門,這時隔壁一個老婦人問道:“姑娘,你是要找楊月娥?”

她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的鄙夷。

安寧點點頭。

老婦人道:“那你不用敲門了,等下她估計就回來了。她剛剛出去了。”

安寧有心打探一些,說道:“她去哪裡了?”

老婦人說道:“還不是她那個女兒,前幾天搶了王豆腐家不到一歲的小孩,雖然後面小孩子還回去了,但小孩子受了驚嚇,請了好幾趟大夫過來。這楊月娥剛剛上王家賠藥錢呢。你同楊家是什麼關係?”

安寧在出門之前,早就已經想好了藉口,說道:“楊月娥是我孃的一個遠房堂妹,我娘聽聞她日子過得不太好,所以就讓我過來瞧瞧她,看有什麼幫襯沒有。”

老婦人絲毫不掩蓋自己臉上的不屑,“這都是她活該!你這位姨母……哼。”

安寧裝作不解,“姨母怎麼了?”

老婦人道:“你看上去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還是回去告訴你娘,少同她打交道的好。這種人,沾上了名聲都說不清喲。”

安寧十分配合地問:“我娘同她也有幾十年沒見面,只聽說她成了寡婦,日子過得不太好,念在小時候的情誼上,恰好我同哥哥經過宣州,就讓我們過來看望一下她。”

蘇大也一臉憨厚地點頭,他這回裝的就是安寧的哥哥。安寧帶上這個面具後,相貌十分普通,和蘇大站在一起扮兄妹也不會引發人懷疑。

老婦人繼續道:“這楊月娥啊,在她丈夫死去後,一開始還能好好守寡,撫養女兒。結果在幾年之前,卻同一個貴公子勾搭上了。她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卻做出這等不知羞的行為,真是丟盡了我們村裡的臉面。她自己不要臉也就算了,居然還將自己的女兒送到那貴公子的**,結果曉曉那丫頭懷了那人身子,生下一個死胎後就瘋了。她將自己的女兒害成這個德行,現在還好意思一副慈母的樣子。呸!”

“可憐曉曉那丫頭,小時候也是個伶俐漂亮的女孩子,偏偏有了這麼一個娘,一輩子就這樣毀了。本來以她的人品相貌,嫁個老實的人家平平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是好事。”

老婦人從小看著顧曉曉長大的,看她落得現在瘋瘋癲癲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忍,言語之間就越發踐踏起了那楊月娥。

咦?是這樣嗎?若是楊月娥真的是這樣的一個母親,她又何必為了顧曉曉而忍氣吞聲,甚至按下了報仇的衝動?她今日上門來尋這楊月娥,究竟是對還是錯?安寧唯一慶幸的是,她至少喬裝打扮過,沒有以自己真正的樣子去見她。

她一抬頭,卻看見不遠處一個婦人佇立在那裡,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雖然面色憔悴,身材纖細到了極點,但依稀可以看出過往的麗色。

老婦人說到一半,注意到安寧的表情,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隨即呸了一聲,吐了口水在地上,然後轉身回到自己屋內。

見到她這樣的表現,安寧便知道這位恐怕就是那楊月娥了吧。

安寧眯了眯眼,說道:“你就是我的姨母嗎?”

楊月娥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安寧自我介紹道:“我娘是楊月珊。這是我哥哥。”說罷,還將蘇大給扯到旁邊。至於蔚景和蔚海,則是遠遠躲著。

楊月珊……楊月娥從記憶中搜出了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說道:“你是月珊堂姐的女兒?”

安寧點點頭。之前蘇大便調查過這楊月娥有個叫楊月珊的堂姐,嫁到外地,兩人幾十年都沒見面過,安寧便直接頂了這身份。反正楊月娥也不會知道。

楊月娥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根本不認為會有人冒認自己的外甥女,安寧只是一說,她便相信了。

她上前拿出鑰匙,開啟大門,對安寧說道:“沒想到月珊堂姐也有一子一女了,你們進來吧。”

安寧和蘇大便隨她進了屋子。

就在這時候,她們聽到了桌椅碰撞的聲音。

楊月娥臉上湧出了絲絲縷縷的急切,連忙跑了過去,安寧和蘇大跟在她後面。

走到正堂,卻看見一個頭發凌亂的少女倒在地上掙扎著。少女嘴裡塞著布,全身上下都被繩子綁的嚴嚴實實的,她的眼神有些發直,頭髮凌亂,在地上徒勞地想要掙開繩子。

剛剛的聲響應該就是她掙扎之間,碰到桌子發出的。

下一秒,她露出了一臉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強忍著什麼極大的痛楚,手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

楊月娥的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抱住她,“我的曉曉!為什麼不是我遭這樣的罪!”

聲音之間的哀慼和悲憤幾乎要化作了實質,聽起來沒有半分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