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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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許是深宮中的爾虞我詐,步步為營太多,失了母親的孩子每日每夜都害怕驚懼,仇恨哭泣,可是漫長的,將近二十個年頭的時間過去,他被時間磨平悲傷,只剩下平靜,彷彿風雨不曾來過一樣。
鍾朔道:“殿下很好,現在很平安,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開心的。”
蕭玖笑道:“會的,我離了宮,母親自然開心。”
鍾朔很想摸一摸蕭玖的臉,告訴他以後都有他,可他不能,他竭力剋制住自己的動作,卻忽然聽蕭玖道:“北寧,我好冷,抱抱我吧。”
西域的雪飄飄揚揚,覆在蕭玖的眉眼上,很快就融化,留下一點點水痕掛在他的眼睫上,替代了早就流乾的淚,風帶起鍾朔的衣襬,鑽進他的領口——確實太冷了,天地間的兩個人要緊緊相擁,才能抵住整個冬日的嚴寒。
荒山無人,蕭玖不是身懷仇恨的皇子,鍾朔也不是肩負家族的臣屬,天地間一對有情人罷了。
鍾朔向他走近兩步,像對待一片會融化的雪花似的,極輕極輕地抱住了他。
第28章 初吻
良久,蕭玖從他懷中掙脫,笑道:“我想跟母親單獨說幾句話,你去那邊等我好嗎?”
鍾朔自然地給他攏了攏披風,道:“好,殿下小心,不要著涼。”
蕭玖望著鍾朔遠去的背影,知道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隨意地墊著裝工具的布袋子坐了,又拿了水袋出來,灑在了姜皇后墳前,道:“母親看到了麼?兒子心悅之人有些傻,是個好哄騙的,再過幾日兒子一定能把他哄到手。”
又是一陣風過,將墳前石頭上的積雪吹掉了些,蕭玖道:“這酒是我偷的,悄悄放在了水袋裡,不比宮中的瓊漿玉露,母親將就著嚐嚐,下回來再帶壺好的。”
他自己又喝了一口,道:“娘,我想你了,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不過聽從前你身邊的老人說,我生得與你有幾分相似,有時照鏡,你生前風采倒也可以窺得幾分。”
“只是每日女裝,總是不大舒坦,所幸我跟鍾朔有打算,再過幾年就可以恢復男兒身了,鍾朔就是你的兒媳,字北寧,小小年紀,便很穩重的,把兒子照顧地很好,兒子也把他照顧地很好,我們兩人在一處你便可放心了,只是有一點,你大概抱不上孫子了,不過走都走了,就不要在乎孫子的事情了,你看看這個,”
蕭玖摘了自己頭上的銀簪在墳前晃了晃,“我說想要個這樣的簪子,北寧便給我做了,這樣的我那裡還有一整套,都很好看的,你最喜歡芫花,今日便戴了來給你看,我還種了一棵,在臥房裡放著,先前你在錦盒裡時應該知曉的,等來年開春就會開花了。”
他將銀簪插回去,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道:“娘,你自由了,離那個人遠遠的,下輩子也不要遇見了,好嗎?”
“我要走啦,北寧在等,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
蕭玖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將布袋子一拎,去尋鍾朔。
路上顛簸,兩人回到府上時已經是傍晚。
雪還未停,紛飛的雪花在燈籠暖黃的光下假裝塵埃,打著轉落在門前的青石板上。
進了午後,鍾朔先把蕭玖的手爐放下,又把蕭玖帶到熏籠旁,同他暖了身子才脫了外袍。
惜文已經了燒好熱水,沐浴過後,鍾朔與蕭玖躺在**,依舊蓋一床被子。
鍾朔翻了個身,道:“殿下若是早說盒子中是皇后娘娘,臣便不會讓她在箱籠中委屈著了。”
蕭玖看了他一眼道:“左右已去了,沒得說出來讓你不自在。”
鍾朔溫聲道:“還是臣自己不周到。”
蕭玖道:“無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個盒子也放得很平整。”
鍾朔猶豫了下,還是道:“殿下願意同臣說說皇后娘娘麼?”
他語氣有些小心,蕭玖自然聽得出來。
蕭玖笑了笑,把雙臂枕在腦後,道:“我母親,可能與你之前所聽聞的有些差別。”
鍾朔道:“臣從前聽母親提起過皇后娘娘,說是京中但凡有人說起,無不讚一聲溫柔端莊的。”
蕭玖神色有些懷念,“是啊,所有人都以為她端莊賢淑,堪當皇后之位,可沒人知道她究竟什麼樣子。”
“我長得像我母親,性子也像,都是活潑的人。”
鍾朔有些不可思議,若是皇后娘娘的性子如蕭玖一般跳脫,那真是……
蕭玖繼續道:“她當時是內閣首輔唯一的女兒,整個姜家待她如珠如寶,到了成親的年紀,可以說,滿京城的世家公子由著她挑,可是她卻硬是看上了剛登基的新帝,只因在姜府中兩人隔著池塘遠遠見了一面,便非君不嫁。”
“以姜家當年地位,要把女兒送進宮易如反掌,可是我外祖不願,宮裡那個吃人的地方,呵,可我母親不知道,非要磨著嫁給皇帝,我外祖想著以姜家的權勢我母親在宮中也不會吃虧,無奈便應了。”
“可憐我母親,原本是滿心歡喜嫁給皇帝,到頭來,愛也沒有,命也沒有。”
“說起來我母親原也是勳貴小姐家頂頂不守規矩的,我舅舅曾說過,她幼時上樹爬牆,打鳥摸蛋,便沒有不做的,整個京城屬她最出格,後來在宮中我母親帶著我時,皇帝不來看她,她便帶著我去花園裡掏了鳥蛋來煮給我吃,還偷偷給我喝酒,哈哈,不過我記得的也不多,她在人前總一副矜貴的樣子,人後的性情就連皇帝也不知道。”
鍾朔道:“陛下不是同皇后娘娘一見鍾情麼?為何還會冷落?”
蕭玖把晾涼了的手臂收回被子裡,道:“喜歡是真的,可他是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一個皇后,實在算不得什麼,色未衰愛已馳,他愛的只有一副皮囊罷。”
鍾朔驀然有些心虛,蕭玖正好看了他一眼,“不過,我與北寧頭一回相見也是在姜府,你還看我看得愣了,是也不是?”
鍾朔否認道:“不是,當時只是受了些驚嚇,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且,臣與殿下不同於帝后,不可,不可加以比較。”
蕭玖隨便他怎麼說,翻了個身湊他近了些,道:“想必北寧也不是那種負心薄倖之人,是麼?”
鍾朔被他帶偏,稀裡糊塗就許了承諾,“殿下放心,臣自然不是。”
蕭玖又道:“我母親死後,皇帝打壓姜家,獨寵沈貴妃,又提拔沈家,便是如今這種境況了,母親早對皇帝失望,她生前彌留之際曾說不想在皇陵中與皇帝合葬,我花了許多功夫才換了她的屍身,偷運出皇陵燒成了骨灰,後來便是我們成親之前讓你去取骨灰了。”
鍾朔道:“殿下這樣信任臣麼?不怕臣做什麼動作?”
蕭玖笑道:“自然不可能,想必你也發覺了,暗衛一直跟著你,若你不軌,當即要你小命。”
鍾朔:“……謝殿下不殺之恩。”
蕭玖特意把手伸出來擺了兩下道:“哎,客氣客氣,鍾家的小君子滿城皆知,我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