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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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第十三章
生死關頭,眼見鋼硬鞭頭就要擊碎展昭咽喉。
驟聽左側風音乍起,三道月下難窺的飛痕迅襲長鞭。一打鞭頭錯其方向,二打鞭身截其去勢,三打手腕阻其使力。
勁道十足,巧打連環,便是鞭身幼細亦彈無虛發。
可見施此襲者手段何其厲害。
黑衣人霎是一驚,未明來襲暗器為何不敢輕乎,連忙抖動長鞭隔開暗器。掃落地上的暗器嘀嗒作響,月色之下模糊能辨居然是三顆圓潤小石頭。
同射三石已不簡單,況且射的皆是難著之處,可見來人決非等閒之輩。孰敵孰友尚未知曉,黑衣人手腕翻動,黑色長蛇直卷暗器來處。
“來得好!”
夜空中聞得吆喝清脆,一剪白色如浮光掠影順那鞭身飛出黑暗,輕巧落在高牆之上。
但見月下雪衣飄逸似羽衣仙紗,清風漫影若涉凡天人。
只可惜了那冠玉俊臉帶上幾分煞氣,凌厲眸子染了對俗塵之人的掛心。
“唐五?!”
黑衣人看清來者,不禁吃了一驚。
來人正是曾化名“唐五”的白玉堂,他一聞此名,頓知這黑衣人定是當日夜闖大理寺時出手偷襲,後又密告他是開封府人的罪魁禍首。
白玉堂心下大怒,但仍是不動聲息,冷冷笑道:“那枚透骨釘,‘唐某’記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話音剛落,只見雪袍翻動,三顆小巧圓石同時襲向黑衣人上中下三路。
黑衣人冷哼一聲,翻卷長鞭撥開暗器。
未待發難,卻又有一道飛痕自白玉堂手中射出。去處卻非朝他,而是直打向恍立一旁的展昭!
“有詐。”黑衣人方才發覺中計,鞭子一震欲打展昭。
白玉堂怎會讓他得逞,向展昭施了一擊之後迅即撒出大把石子。
只聞暗器呼嘯如暴風驟雨,十數石子帶了勁風撲面而來,黑衣人迫於無奈,只有先求自保,收鞭擋開要命暗器。
那廂昏沉未醒的展昭左肩突遭敲痛有若碎骨,頓時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心中暗驚適才情況何其凶險,險些便丟了性命。
低頭看到解救之物竟然是熟悉的圓石子,連忙抬頭看去,果然見那傲立牆頭的翩然白影,正與黑衣人對峙。
白玉堂見他恢復,嘴角輕邈:“懶貓兒,你可睡醒了!”
黑衣人見展昭已醒,自知以一敵二毫無勝算,加上鞭上迷毒已被識破,再戰必敗。
趁那展昭手中無劍,黑衣人長鞭驟舞擊打地面,揚出滿天粉塵。
二人恐中其迷毒,連忙掩了口鼻。
待粉塵伏地,那黑衣人已失蹤影。
展昭哪肯輕易放過,正要去追,卻被那白玉堂喝住:“甭追了。人早溜掉了。”
遠處夏蟬鳴叫,哪裡還有賊人行蹤。
展昭亦知那人輕功不弱,這刻只怕已經逃出城外,追是不及了。
“唉……”
此次打草驚蛇,若想再尋恐怕是難上加難,展昭百般無奈,卻亦只得作罷。回頭看那牆上該已身在陷空島的人,眉頭皺得更深。
“多謝白兄出手相救。但為何白兄會在此地?”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居然大大咧咧地在牆上盤膝而坐,還從懷裡探出一把書生扇,“啪”的開啟,悠哉遊哉地扇了起來。
“今夜月色醉人,白某偶感雅興,出來追雲賞月。”
看他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展昭竟覺心寬。
但展昭未忘初衷,昂首看那白玉堂:“展某曾勸你莫要插手此案,白兄難道忘記了?”
“啪!”
紙扇脆響收折,化作一支利箭射向展昭。
來勢洶洶,展昭連忙伸手抄下,免了被扇擊打之苦。
扇子雖非利器,但突然出手襲人卻是無理。
“白兄,這是何故?”
“貓兒,”白玉堂臉上泛了幾分薄色怒意,“你這口是心非的性子何時才肯改改?”
“展某並無……”
“好了!”
白玉堂不耐煩地擺擺手,制止他的反駁:“說什麼官府之事不由江湖中人插手,說什麼讓白某負傷不好跟大哥他們交待,全都是屁話!想攆我回去自個兒攬下擔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九命怪貓啊?哼!白爺爺只是一時惱火攻心被你矇混了過去,貓兒啊貓兒,你恁是小瞧了我錦毛鼠白玉堂!!”
腰間畫影鏗然出鞘,於月下盡現華彩。
“我輩仗劍江湖,何曾怕死貪生?”
展昭凝視這抹張狂白影,首次相見時的傲世驕橫,此刻未曾稍斂,依舊飛揚跋扈,我行我素。
那是與生俱來的傲骨與狂妄,讓人頭疼,卻教他羨慕。
“展某隻是不希望累及朋友。”
“你若是怕我涉險但可直說無妨,何必拐彎抹角,徒惹誤會。貓兒,你就那麼喜歡招人怨恨嗎?”
展昭不禁苦笑:“白兄,若我直說,你會回去嗎?”
“不會。”
他答得是乾脆利落,讓展昭大有倒絕之感。
“那便是了。”
“哼。”
白玉堂翻手轉劍,將那畫影收芒入鞘,炯炯雙目毫不作偽直視展昭。
“人生在世,往往得做須做之事,而非想做之事。貓兒,你現在做的便是須做之事,而我,則要去做想做之事。”
“……”
展昭無言以對,何曾見過一個人任性得如此理所當然。
讓他覺得種種煩思考量,根本便是多餘之舉。
無需擔心,因為他足能自保。
無需顧慮,因為他有力挽難。
必需的,只是來自對方的信任。
齊肩之伴,原來便是這般……
白玉堂見展昭有些愣神,還道他又陷入迷毒,手中猛地飆出一顆又快又狠的飛蝗小石直打展昭腦門。
“啪!”
展昭伸手一撈,輕易接了暗器。
被白玉堂連打三次,雖一次為的救人,後面二次未中,但展昭多少還是有點脾氣。
“又怎了?”
見是自己誤會錯手,白玉堂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皮皮笑道:“抱歉,人有錯手,人有錯手。”
“……”
兩人冰釋前嫌,心下皆覺無比暢快,但感彼此情誼又深了一層。
展昭收回巨闕,望了望仍坐在牆上的白玉堂。
“白兄,一起走吧。”
月下昏暗,看不清展昭臉容,白玉堂卻自話中聽出心語。
便是肩可擎天,也望有人作伴。
我願與你困苦共撐。
亦願跟你風雨同渡。
這片心意,展昭終是懂了。
“好!”
白玉堂躍下牆來,穩穩站在展昭身側。
二人並肩而立,仿自開天闢地便是這般。
“公孫先生尚在府內等候訊息,我們快些回去吧!”
“哦……”白玉堂應了一聲,後隨展昭往開封府而去。
二人一前一後,本不奇怪。
但展昭卻怎也覺得突兀。
平日白玉堂總不甘落他身後,今天竟不搶行令他生奇。心下一緊,適才看他暗器散得利索,險些忘了白玉堂重傷未愈的事實。
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騙過四鼠跑了回來,路上顛簸難保傷口無恙。
展昭猛地停住腳步,後面緊隨的白玉堂差點收腳不住撞了上來。
“貓兒,你停下來也說一聲啊!”
“白兄,請轉身讓展某看看你背後傷勢。”
“誒?”白玉堂吃了一驚,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連連甩手搖頭,“不必麻煩,你這件雪蠶衣柔軟得很,不會磨破傷口的!對了,聽大嫂說,這衣服貴得很哪!貓兒,你還真是夠意思!”
展昭雙眸清明,默然凝視著他。
白玉堂被透視般的視線盯了,顧左右而言他的伎倆看來無效,只得稍稍轉身,邊又暗自嘀咕著這隻貓兒興是跟那鐵面青天包大人太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眼睛瞪得人是不敢扯謊。
但見無暇的雪蠶絲衣上,不大不小的泛了幾暈血跡,若雪地臘梅,刺人眼目。
白玉堂見瞞不過了,只好說道:“剛才情況緊急,若被那人發現我負傷未愈,恐怕咱們都得遭殃。”
“展某知道。”
展昭的聲音悶沉。
白玉堂怕他又往壞處想去,接而再找四鼠來抓他回去,連忙道:“喂!這也是迫不得已,你可別找了藉口繞著彎兒逼我回陷空島啊!”
“……”
輕輕嘆氣,何時南俠展昭變成個無信小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貓兒?”白玉堂試探著喚了他一聲。
“悠著點走,別再磨了傷口,回去後得立即找公孫先生重新上藥包紮。”
“啊?”
展昭看了看愣掉的白玉堂,忽覺這老鼠張口結舌的模樣趣味得很。
“白兄若還想在這兒‘追雲賞月’,恕展某概不奉陪了。”
盯著那緩了步伐,慢走前頭的深藍身影,白玉堂許久才終於回神。
“臭貓!敢調侃你白爺爺!!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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