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塔雷斯的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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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安塔雷斯的權能

第二十一章 安塔雷斯的權能

璃夜見眾人都送了生日禮物給自己，但父皇卻沒有什麼表示，便朝身邊的君無塵看了一眼。

偉大的皇帝陛下啟會不明白兒子的意思？

君無塵用僅能讓璃夜聽見的聲音說了句：“晚些再給你。”

這時，正好提拉已將一桌子的菜準備好了。對於她的手藝，吃過的人無不讚不絕口。

鳳漣這幾年往皇宮跑得越發勤快，有一半的原因便是由於此。

自鳳漣把皇宮當成半個家之後，在他的帶動下，月霄殿就漸漸熱鬧了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在君無塵的預設之下。他認為，讓兒子多接觸些人是好事，便默許了鳳漣的行為。

經過五年的時間，提拉和基爾配合地相當默契，把父子倆的日常起居伺候得妥妥當當。君無塵沒少打賞，自是樂得基爾笑得合不攏嘴。

一群人就這樣圍坐了一桌。

璃夜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站著。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讓基爾和提拉在吃飯的時候不用服侍，而是讓他們與自己一起用餐。

可以說，有璃夜在的地方，就沒有什麼規矩禮儀可言。甚至主僕之間，有時像朋友一樣，倒是讓很多下人更加衷心了。

君無塵知道兒子階級觀念淡泊，也聽璃夜說過什麼人生來平等的理論。他並無表示什麼，只讓璃夜在某些公共場合注意一些，畢竟不能失了皇家的威嚴。

能與君無塵一同用餐的機會並不多，此刻，很多人內心是非常激動的。

除了和父皇朝夕相處的璃夜，對於像君憐依這些皇子公主們來說，平時與君無塵接觸的時間可以說少之又少。

只有在詢問功課的時候，君無塵才會和別的兒子女兒說上幾句話，也都是些簡單的一問一答。

在他們心裡，君無塵雖是他們的父親，可又是那麼遙不可及，但無一人不把君無塵當成標的，只希望能夠更像他一點。

與其說君無塵是他們的父皇，不如說是內心崇拜的偶像更貼切點。

皇子公主們是如此，遑論傑伊斯他們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他們仍舊個個正襟危坐，連手心裡也捏了一把汗。

現在眼前這個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看起來平易近人，不過他們平時可沒少聽聞過君無塵的雷霆手段，對於這個帝王，他們是十分敬畏的。

比起朝堂上的君無塵，此刻的他整個人不知柔和了多少，絕美的雙眸，平靜而沉澱，仿若未曾起過漣漪仍會波瀾，又似深夜的寒潭，深邃得讓人不能自拔，堪稱完美的俊臉上一直掛著一抹淺笑。

君無塵已有五十多歲了，按大陸上的說法，他正值壯年。也不知是否是上天的眷顧，時間在他身上彷彿是停止了，他看起來仍像二十多歲那樣年輕，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成年男子的穩重內斂。

璃夜這時察覺到提拉和基爾互相對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看不懂。

時刻注意著兒子的君無塵順著璃夜的視線看去，一眼便明白了。

這兩個人，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這麼多年住在同一屋簷下，已逐漸互生了情愫，只是到現在為止誰都沒有明顯表態罷了。

兀自沉浸在眉目傳情中的基爾突覺背上冷颼颼的，回過神來後，才發現陛下投向自己的冰冷目光，心下暗道糟糕，他竟然得意忘形了。

這其實怪不得基爾，君無塵這幾年變得愈發溫和，他本來就是很少動怒的人，如此一來，反而給了人無害的錯覺，就連身為貼身侍從的基爾也都快忘了，君無塵的本質。

提拉見狀，頗感尷尬，隨即裝作為璃夜佈菜的樣子，倒沒有太過慌張。

相比深諳君無塵性格的基爾，她對於這個帝王是不怎麼了解的。況且，由於璃夜的關係，君無塵對提拉一直很禮遇。

基爾一片惶然，心中不停禱告，希望陛下能快點忘記此事，不要懲罰自己。

就這樣，一頓生日聚餐，在眾人不同的心思中過去了。

夜晚的星辰殿美麗得宛如幻境。

宮殿的四周環繞著無邊無際的柔軟的光輝，與夜空的繁星，朝相輝映。

璃夜每當看到這個場景，便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璃夜七歲的時候，君無塵覺得兒子大了應該自己一個睡了，便差人在星璃小築裡整理出一間寢室。

可誰知，璃夜搬出去之後，好不容易養胖點的身軀竟每日消瘦下去，讓君無塵龍顏大怒，以為是下人沒有把兒子照顧好。

後來才得知，璃夜竟是天天整夜的無法入睡。

其實，君無塵也不好過，睡覺的時候總覺懷中空虛。

於是，璃夜又回到了父皇的寢殿，父子倆默契地誰都沒有對此多說什麼。生活自然地恢復成往常那樣，璃夜每晚睡在令自己安心的懷抱中，君無塵也是一夜好眠。

這就像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插曲，只是，君無塵再也沒有提過要璃夜搬出星辰殿，就連後來，大臣對此事表示異議，也被君無塵無情地駁回了。

對於璃夜來說，星辰殿就是他與父皇兩個人的家，到處充滿了溫馨的回憶。

“夜兒在想什麼？”

低沉又不失溫柔的聲音自璃夜的耳邊響起。

“在想父皇。”

朝身後寬厚有力的胸膛靠去，璃夜依舊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上。

“呵呵。”

聞言，君無塵輕笑出聲，這個小傢伙總能令自己心情愉悅。順手拿過桌邊的錦盒，放到兒子的手裡。

“是什麼？”

璃夜的口氣中溢滿了迫不及待。父皇每次送的禮物，總能讓自己研究好一陣，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安塔雷斯的權能。”

要是識貨的人，聽到「安塔雷斯」的名號，便知道這是件不得了的東西，肯定會激動地輕呼，可到了君無塵嘴裡，偏偏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安塔雷斯，是個人名，不過並不是個普通的人名，而是個成名已久、被列為骨灰級的毀滅咒師。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毀滅咒師在大陸也不是沒有。可奇就奇在，他還是個頂級的鍊金術師。因此，他的成就，可謂是前無古人。

但安塔雷斯也是個幾千年前的人物了，年輕一輩的人很少聽過這個名字，璃夜就更加沒可能知道了，所以他聽到父皇的回答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所謂「安塔雷斯的權能」其實是一個手鐲和一枚戒指，外觀十分精美，只是上面還刻有一些繁複的魔法陣和許多不明意義的文字，或者，亦可稱之為古代魔法語。

說到這兩件東西，中間還有個浪漫悽慘的故事。

傳說安塔雷斯曾有個深愛的女性，只是兩人身在異地，並不能經常見面，讓他日日飽受相思之苦。

經過十幾年的材料收集和反覆試驗，終於，「安塔雷斯的權能」誕生了。

這對法器上面被附過強大的空間魔法，又有魔法陣和古代魔法文字加持。因此，就連絲毫沒有魔力的人也可以使用。

只要滴血認主，兩件法器之間便有感應，只要一方心念一動，就能立刻到另一方的身邊，無論距離有多遙遠。在當時，這無疑是一項偉大的發明。

安塔雷斯便把其中一件交給了自己心儀的女子，卻不知這一舉動，等於間接把愛人推向了深淵。

人心是貪婪而醜惡的，當人們知道這對法器的存在時，便動了邪念。為了搶奪「安塔雷斯之鐲」，那名可憐的女子被殺害了。

安塔雷斯對此事十分自責，為愛人報了仇，卻也已經是萬念俱灰，把這對法器丟棄在了無音之海，後來就一心鑽研魔法和鍊金術，隱居起來，不問世事了。

誰知，這「安塔雷斯的權能」在幾千年後，竟然巧合間被一群海盜發現了，又輾轉反側到了君無塵的手中。

慢條斯理地講完這件東西的來歷，故事雖然悲情，但被君無塵用著不鹹不淡、沒有絲毫波瀾的口吻說出來，聽者倒無甚特別感覺。

“只是這件東西經過幾千年，法力已不比當年了。”

君無塵想了一會兒，說道。

對於這點，璃夜剛剛已用靈識探知過了，不過仍是歡喜地說了聲：“謝謝父皇。”

言罷，還轉過身來，在身後之人的左臉上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