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一團迷霧籠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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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一團迷霧籠圓明
碧荷等人簇擁著皇后一路往涵古茹今趕。到了半路,衲敏叫停暖轎,吩咐碧荷:“拐到杏花春館去。”
碧荷不解,“主子,萬歲爺可是在涵古茹今呢!”
衲敏沉下臉,“去杏花春館!”
碧荷無奈,這才吩咐下去,“到杏花春館。”
轎子一偏,拐個彎,就到了烏氏太后的住所。淑慎公主正拿著新做的糕點給烏氏太后品嚐。烏氏捏起一塊兒,嚐了一口,剩下的遞給小宮人吃,細細跟淑慎說做這桂花糕要注意的事項。
淑慎一一記下,笑著跟烏氏太后撒嬌,“到底是皇祖母,您這麼一說,孩兒就茅塞頓開了。回頭,再做些給您嚐嚐!一定比今天的還要好!”
烏氏太后微微一笑,拉著淑慎的手說話。小太監來報,說皇后來了。烏氏太后“嗯”了一聲,“請你們主子娘娘進來吧!可憐見的,總算是醒了!”
衲敏扶著碧荷,面色平靜地給烏氏太后見禮。烏氏太后急忙叫李嬤嬤將皇后攙起,嘴裡埋怨:“你呀!身子不好,就多休息會兒!沒得剛醒,就來哀家這兒!眼看這天一天涼似一天,路又不近,再吹著風可怎麼辦?”說著,拍拍右手邊的位子,叫皇后上來坐。淑慎公主也急忙站起來給皇后請安。
衲敏謝了座,拉著淑慎公主一塊兒坐下。看看烏氏太后臉色,還算平靜,因為康熙孝期未過,本來就是素色衣著,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想來,老太太並未受永珅之事多少影響。
烏氏太后看看皇后,似乎有難言之隱,便對淑慎說:“你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等過兩天,再拿來新做的東西我嘗。”
淑慎福身告退。看著她的公主儀仗出了杏花春館,烏氏太后揮退一干人等,才問:“這是怎麼了?今天,可不像平常?”
衲敏看看太后,話未出口,眼淚就先下來了。
烏氏太后更是急了,拿出帕子給她擦淚,“好孩子,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告訴額娘,額娘給你出氣!可不能憋著,啊!”
衲敏還是哭,一面哭一面埋怨:這都什麼事兒啊!可該怎麼處理呀!歷史上,似乎也沒說永珅,或是弘暉是咋沒的呀?嗚嗚!
烏氏太后看了,更加心疼,“我的兒,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皇上給你難聽話了?這個老四!看我不說他!不哭了啊!”
衲敏順勢鑽到烏氏太后懷裡,“額娘,不是皇上。是,是我自己心裡難受……”
烏氏更奇怪了,“你怎麼了?是——因為永珅?唉,可憐的孩子,你沒了孫子難過,難道,哀家沒了重孫,心裡就好受嗎?難為你了!看看,這公主格格皇子,就夠你操勞了!還要加上這麼些個事兒!苦了你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些,反而觸動衲敏心中傷感,當即,由裝哭轉為真哭,抽抽嗒嗒的,止也止不住。多虧衲敏還懂得留意,否則,那眼淚都要把烏氏太后的旗袍打碎了。
烏氏太后抱著衲敏,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慰:“好孩子,額娘知道你心地好,可是,生死有命,即使是皇子皇孫,也無可奈何!咱們這些做母親、做祖母的,只能祈求上蒼,保佑他們。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傷了身子,懂嗎?”
衲敏抬頭,對著烏氏太后半含委屈、半感激得答謝:“孩兒懂了,謝額娘!額娘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烏氏太后微笑,“哀家注意著呢!倒是你,不能太勞累了!看看,好不容易養胖了些,因為照顧小寶,又瘦下來了!”
小寶這名字,本來是衲敏隨口起的,哪知,這娃都一歲了,雍正愣是不給人家起大名,於是乎,長輩們都隨著皇后,一口一個“小寶”叫了起來。衲敏本來還想提醒雍正來著,後來一想,“小寶”就“小寶”吧,總比起個“福什麼的”聽著好聽,搞得跟私生子似的。
聽到太后說小寶,衲敏也順著話茬往下說:“額娘說的是。可是,眼看著孩子受罪,媳婦心裡,恨不得替他受了!疼在兒身,痛在娘心。這也就是他挺過來了,他要是……。孩兒,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雍正,你那邊到底什麼結果呀!姑奶奶都快裝不下去了!
“當孃的,不都這樣嗎?”烏氏太后也想起當年孩子們小時候的日子,也跟著唏噓。
正在婆媳倆互訴母愛的時候,李得正躬身進來打千兒,“啟稟太后主子,萬歲爺派人來請主子娘娘。”
衲敏擦擦淚痕站起來,問:“來人在哪兒?萬歲爺是在九州清宴還是在正大光明?”
李得正對著皇后打千,“啟稟主子娘娘,來人就在廊下。說萬歲爺在涵古茹今。”
烏氏太后登時怒了,一拍桌子,“沒規矩!涵古茹今是妃子住所,皇上怎麼可能叫一國之母去那裡。叫他回去,就說是哀家說的,問清楚皇上在九州清宴還是正大光明再給哀家回話!要有一個字說錯了,看哀家不撕他的嘴!”
李得正偷偷瞄一眼皇后,見皇后只顧拿著帕子按鼻子,便答應一聲,躬身退下傳話。
李嬤嬤和碧荷、翠鳥分別領著一幫宮人進來,站在一旁伺候。
不一會兒,高無庸親自過來傳話,說是萬歲爺已經移駕九州清宴,請主子娘娘過去一趟。
烏氏太后這才點頭,“正是呢!到底是大內總管,這話說的才叫靠譜!”扶著李嬤嬤的手站起來,對皇后說,“走吧!哀家也跟著看看!”吩咐下去,備好暖轎。
不一會兒,兩乘暖轎到了九州清宴。衲敏先下轎,趕到前面攙出烏氏太后,兩宮後主一同進殿。衲敏打眼一掃,雍正坐在御案後面,臉色陰鬱。年妃、齊妃並肩跪在御案下頭,弘時挨著炕頭,跪在齊妃身邊。
雍正見太后也來了,只得從龍椅上站起來給親孃請安。
烏氏太后扶著衲敏的手,緩聲問:“皇上可是遇到什麼事了?臉色這麼不好?”
雍正沒回答,走下來,扶烏氏太后坐到炕上,自己坐在一旁衲敏也跟著給雍正行禮,站在御前問:“皇上,不知叫臣妾來,有什麼事嗎?”
雍正現在看到皇后,心中五味雜陳,指指太后右手邊褥子,“坐下說吧!”
衲敏聽了,斂衽坐下,看看炕下跪著的幾人,想了想,還是問雍正:“皇上,貴妃身體不好,齊妃也有年紀了,又都是皇妃,也請她們起來吧?弘時,你也起來吧!自家骨肉,沒有說個話,還叫孩子跪著的道理。”
年妃、齊妃聽了,都閉口不語,等著雍正發話。至於弘時,在他心裡,嫡母烏喇那拉氏,是個溫和的長輩,從小到大,每次見到他,都是微笑著問他身體生活如何,不像父親,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因此,在他看來,嫡母更為可親。有些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雍正對他冷遇,他堅決對抗;衲敏對他和氣,他就順勢軟下來。對著皇后答言:“謝皇額娘。兒子,還是跟額娘一起吧!”
衲敏嘆氣,“難為你有如此孝心!”再看雍正,“皇上?”
雍正嘆氣,“皇后,你就是心太軟。你怎麼就不問問,朕為什麼叫她們跪著?”
衲敏無奈,笑著勸雍正,“皇上息怒!是臣妾性子急了。只是,這都快到冬天了,地上涼,要是凍壞貴妃們,可怎麼好呢?還是請您叫她們先起來吧!有話,坐著,也是一樣問的!”姑奶奶我當然知道你為啥叫她們跪著,只是,事情還沒個結果,要是我跟你一樣甩臉子,叫她們記仇,過後再倒打一耙怎麼辦?
烏氏太后往下看了看,發話,“都起來吧!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雍正擺手,“叫她們自己說。”
年妃剛要張口,齊妃扶著兒子站起來,衝著太后、皇后就哭,“太后娘娘、主子娘娘,你們要給臣妾做主啊!這個年氏,她好狠的心腸!她害死了臣妾的長孫,弘時的長子啊!”
弘時也在一旁悲憤不已。
年妃扶著丫鬟起身,瞥齊妃母子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烏氏太后冷眼看著,問:“年妃,你怎麼說?”
年妃跪的時間長了,站都站不穩,只好半站半倚在大丫鬟身上,朝上回話:“太后容稟,臣妾終日在園中,協助皇后處理事務,連永珅阿哥的面都未曾見過。哪裡能害死他。還請太后細想,臣妾與皇孫,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死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臣妾冤枉,請皇上、太后、皇后明察!”說著,行個端端正正的宮禮,靠在宮人身上,不說話了。
未等太后發話,齊妃就迫不及待地反駁:“你胡說,永珅每次來找九阿哥玩,都看見過你躲在一旁。你還說你沒見過他!你真狠的心,永珅他,不過是個孩子,你都下得去手,老天爺在上,怎麼不打道雷劈死你!”
年妃氣的臉色發青,喘著氣爭論,“我看小寶不假,那是我拼了命生下的兒子,連看看都不能嗎?你說我狠心,永珅每次來,都跟小寶玩一塊兒,就算我狠心要害他,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兒子都害!血口噴人,也要講個‘理’字!”
“我呸!跟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沒理可講!別以為你一副嬌柔的模樣,騙過了皇上,騙過了太后,連皇后也給你騙了,一心一意替你養兒子!可你騙不過我!你以為你那點兒小心思我看不出來?當初太后移駕慈寧宮,那場把戲演的夠像啊!為了陷害我們母子,你什麼舍不出去,連腹中骨肉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管記在別人名下的兒子?這次你害了我的孫兒,還要害九阿哥!真是一箭雙鵰,旱澇保收啊!九阿哥死了,永珅活了,懷疑的矛頭就會指向我們母子;九阿哥活了,永珅死了,皇后就會受到質疑;要是不幸,兩個都沒了,你的福惠,就會因為聖寵,無人能及,得享太子之位了?好你個年側福晉,好你個年貴妃!你是不是還想,把皇后也拉下馬來,跟我們母子一處,打入冷宮啊!”
衲敏心中驚歎,說這齊妃有點兒小聰明,她還真不傻:這麼一番分析下來,就算年氏再得寵,也得遭受一番質疑;就是皇后,也不能置身事外。悠悠然嘆口氣,齊妃啊,你就這麼篤定,年妃母子給打壓下去,你那三阿哥,就能上位?小心弘曆母子這對釣魚的哦!
雍正和太后母子,則是怒不可遏!雍正生氣,是因為齊妃一個妃子,竟然提及太子之位;要知道,即使是皇后,對這個話題,從來都是避而不談的!烏氏太后發怒,是因為齊妃那句“又怎麼會管記在別人名下的兒子”,這不分明是在影射自己,當年不管胤禛嗎?別看這兩年太后和四四之間的感情,在多方努力下,頗為和睦。實際上,烏氏太后十分清楚,老四對她,心中始終都有疙瘩。烏氏對此,無奈而心焦。齊妃那句話,恰恰說到了她的痛處。當即不顧帝后在旁,啪的一拍桌子,“你給哀家跪下!這些話,也是你個妃子該說的?”
齊妃嚇了一跳,當即含淚跪地,對著太后申訴:“太后息怒!媳婦也是痛失愛孫,心中悲痛,難以自持,才實話實說的!太后息怒,看在媳婦是您當年親自給萬歲爺的,饒了媳婦話由心生吧!”說著,就給烏氏太后磕頭。
烏氏太后冷笑,氣反而消了,“媳婦?哼,皇后啊,哀家怎麼不知道,哀家除了你和十四家的,又多了個媳婦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身為一國之母,可知道啊?”
衲敏低頭,淡淡地說:“回皇額孃的話,孩兒——也不清楚!”
雍正看了皇后一眼,對著弘時申斥:“還愣著幹什麼?沒見你額娘糊塗了,叫她閉嘴!”
弘時怒了,“阿瑪——”齊妃連忙拉住兒子,“是,是臣妾說錯了。請太后責罰,請主子娘娘責罰!”
烏氏太后冷哼,扭頭去看窗上掛的黃色穗子。衲敏低頭數手指,一面數,一面哀嘆:齊妃,你真是好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弘時啊,有這麼個娘,你就自求多福吧!一面唸叨:不做聖母,不做聖母,堅決不做聖母!
雍正冷著臉,問:“你們母子說,皇孫是給年妃害死的,可有什麼證據?”
弘時搶先回話:“皇阿瑪,兒子那天帶永珅來看九弟,回去後,永珅就開始發燒。孩兒查問,有人親眼看見,貴妃身邊大宮人給九弟送點心,九弟沒吃,都讓給永珅了。這就是證據!”
年妃冷笑,“你說我給九阿哥送點心,你怎麼不問問,除了我,淑慎公主、兩位格格,甚至裕嬪娘娘,誰沒給小阿哥送過點心?要這麼說,這園子裡頭,誰不跟九阿哥親近?難道,都是想害死九阿哥的凶手了?三阿哥,你好歹也官居佐領,說話,就這麼不靠譜嗎?”
弘時雖然做事狠毒,但畢竟知道廉恥,對著父親的年輕妾室,畢竟不能當面鼓對面鑼硬抬槓,只有眯著眼狠狠地看了年妃一眼,跪在母親身邊不說話。
年妃給他看的發怵,捏著帕子狠狠心,咬咬牙,也扶著丫鬟跪下,對著雍正含悲帶苦地陳詞:“皇上,臣妾有罪。齊妃說的對,臣妾一直以來,都欺騙了您。臣妾,臣妾不該隱瞞皇上,不該隱瞞皇上,臣妾,其實,知道當年,害死大阿哥的凶手!臣妾知罪,請皇上責罰!”說著,對著雍正,伏地不起。齊妃,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一塊兒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