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吃醋?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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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吃醋?吃醋!
雍正說的狠戾,衲敏聽的心驚。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閉口不言。這種事情,比《甄嬛傳》還恐怖,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皇后不語,看在雍正眼裡,就成了預設。雍正大叔立刻急了,抓住皇后手腕,欺身近前,聲音低沉而壓抑,“說,你跟年羹堯,到底怎麼回事?”
衲敏聽他提起年羹堯,酸甜苦辣,一時湧上心頭,面對雍正,眼淚就滾了下來。幾次開口欲答,話到嘴邊,又吐不出來。
雍正急了,抓住皇后,狠狠一捏,低聲呵斥:“說!”
衲敏這人,輕易不發脾氣。一旦發起脾氣,就是皇帝,她也不放在眼裡。手臂用力,擺脫雍正,後背從大迎枕上跌到炕頭,對著雍正搖頭,“我不想說,你要想知道,就去問他。別問我,我不想說。”說著,眼裡簌簌下落。不一會兒,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趴在炕沿上直咳嗽。
雍正坐在炕上,看著皇后體弱無力,心疼不已,悶在胸口的氣,也去了一半。看看左右侍從,都被自己趕出門外。只得親自挪到近前,給皇后拍背順氣。
雍正的手一拍到衲敏背上,衲敏就一陣顫慄,心中更加苦澀,一把甩開雍正的手,趴在炕沿上,一面咳嗽,一面嗚咽。因為怕外頭王五全等人聽見,悶聲哭泣,憋得頗為難受。
雍正眼看皇后如此委屈,縱使有天大的怒火,也捨不得發作。再次湊到跟前,輕撫其背,軟語寬慰:“朕剛才問的急,嚇著你了。只是,這幾天,老有人在朕跟前說你跟年羹堯如何如何。朕自是信你。可年羹堯,畢竟曾經手握重兵,如今又把持精銳營一半兵力,京城八旗子弟,也大多與他有師徒緣分。朕不得不防,委屈你了。你不想說,朕也知道,你自八歲入宮,這幾十年,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跟年羹堯有什麼呢!”
衲敏只顧哭,不搭理雍正。過了一會兒,雍正聽著皇后哭聲漸漸弱了,以為皇后想開了,沒事了。便輕輕搬過來皇后肩膀,問:“皇后,現在,能跟朕說說吧?”
哪知面對面才知道,皇后已經哭暈過去。雍正嚇了一跳,摟著皇后對外大吼,“來人,快去叫金大夫!快去!”
王五全、高無庸等人守在門口,隱隱約約能聽見萬歲爺低聲申斥,皇后娘娘委屈哭泣,心裡早就嘀咕。高無庸悄悄派人去請五公主。王五全則叫人去找謹言。謹言在小廚房忙著跟金巧巧商量怎麼做西紅柿牛肉羹,得知訊息,嚇了一跳,急忙拉上金巧巧,一同來到仁和堂門外。恰巧聽見裡面叫,謹言顧不得多想,拉上金巧巧進門。
籽言也急忙領著人跟上去。開啟簾子一看,皇后面色紫紅,正窩在萬歲爺懷裡。金巧巧嚇得顧不得行禮,幾步上前,攬起皇后,手指就掐上人中。
謹言則對著雍正施禮,勸道:“萬歲爺,主子娘娘八成體力不支,又昏過去了。奴才們在這裡施救,還請萬歲爺您移駕。”
雍正擺手,“朕就在這裡,你們該怎麼救,就怎麼救,不用顧忌朕。”
情勢危急,謹言不便多勸,只得隨雍正。好在金巧巧醫術高明,不過在皇后頭上穴位按摩一番,衲敏就悠悠轉轉,甦醒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雍正坐在對面,長長鬆了口氣,嘴裡一個勁兒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著看著,衲敏又哭了。這回,她可沒顧及雍正顏面,當著一堆人,張口就埋怨:“你冤枉我,你冤枉我!”還綠帽子,就算我想給你戴,也是有心無膽吶!
眾宮人、大夫在場,雍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坐在皇后跟前,沉著臉不說話。
衲敏還要再埋怨,外頭一女孩兒聲音傳來,“皇額娘,你看我繡的牡丹花,好不好看?”
眾人向外望時,就見五公主手裡拿著一塊繡布,連跑帶蹦,躥進屋裡。看見雍正,弘琴立刻將手裡東西往背後藏,嘴裡訕訕笑著,“皇阿瑪,您也在呀?”
“嗯!又繡了什麼好東西?拿來給你皇額娘看呀?”正愁如何哄皇后,閨女就送上好玩意兒,雍正臉色不變,心裡早把公主誇了上千遍。
弘琴呵呵笑笑,把背後東西遞上去,臉上頗為不捨。
雍正接過來一看,忍了忍,沒笑出來。隨手遞給皇后,“吶!看看!”這哪是牡丹花呀,分明是一團絨線,揉吧揉吧,“釘”到了繡布上。
衲敏渾身無力,示意謹言接過來。湊到眼前,瞅了瞅,輕笑出來。弘琴更加不好意思了,“皇阿瑪、皇額娘,有那麼好笑嗎?嬤嬤說,已經很不錯啦!”
衲敏擺手,“嗯,是比前幾個強多了。好好學吧!”
雍正看皇后肯說話,心便放了下來。起身吩咐謹言等人,“好好照顧皇后。”邁步走到槅門前,籽言急忙打簾子。雍正看看籽言,頓了頓,問:“你是打寶貝勒身邊派過來的?”
籽言急忙躬身行禮,“回萬歲爺,奴婢原是寶貝勒院裡灑掃宮人。承蒙主子娘娘看顧,調到身邊當二等宮女。”
雍正點頭,“既如此,好好伺候你們主子。”籽言急忙磕頭。
雍正停了停,背對皇后,終究還是留下句:“朕去養心殿了。”一甩手,便出門往南走了。
候著雍正出門,衲敏頭一歪,趴到枕頭上,側臥著,對眾人擺手,“都出去吧,叫我安靜一會兒。”
謹言看看五公主,對籽言吩咐:“帶人出去吧。麻煩金姑姑準備藥膳了。”金巧巧一笑,沒想都,皇帝老兒也會跟他老婆鬧彆扭!這事兒真少見!略一點頭,就帶著籽言去了小廚房。
弘琴琢磨一會兒,對皇后說:“皇額娘,那我先去找皇阿瑪。”領著人直奔養心殿。
謹言看左右無事,便輕輕站到槅門前,聽候皇后召喚。
養心殿內,雍正盯著奏摺,筆走龍蛇。弘琴隨著高無庸進來,對著御座,馬馬虎虎行個禮,張口就問:“皇阿瑪,皇額娘啥時候給您帶綠帽子了?”
雍正眯著眼瞄弘琴一眼,“胡說,你額娘素來恭順,怎麼會做出這等不守婦德之事!再叫朕聽見這話,直接打爛你的嘴!”
弘琴樂呵呵上前,“這不是您說的嘛!說說唄,您頭頂上的帽子,啥時候變顏色了?”
雍正停筆嘆氣,“並無此事。只是,朕心中疑惑而已。”
弘琴歪歪腦袋,“哪有疑惑?我看,挺正常呀!”
雍正搖頭,“你不知道。每年八月初八,你皇額娘都會收到一份禮物,自從年羹堯從西北迴來,這十來年,幾乎從未錯過日子。原本,朕以為,這是年家在向皇后示好,希望她能好好照顧弘經。可是,最近兩天,越想越不對勁。年家對外態度,似乎一切都以皇后安危為重,甚至不顧及年妃榮辱。對皇后親生兒子弘緯,與年妃所出的弘經一模一樣,甚至,更加關心弘緯成長。朕派人暗中查探。得知,自從那年,年羹堯在圓明園見過皇后之後,回家便把幾名美妾遣散。你說,這不值得懷疑嗎?”
弘琴甚為贊同,“皇阿瑪說的是,一定是那時候,年羹堯見色起意。以後做的種種,也是刻意討好皇額娘。真沒想到,皇額娘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能叫走遍東西南北,見人無數的年大將軍看上。皇阿瑪啊,這事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打死我都不信!”說完,崇拜、孺慕地盯著雍正,一雙丹鳳眼,不住眨呀眨呀。
雍正看她一本正經,淨說些玩笑話,登時樂了,忍不住訴苦,“朕想,既然年羹堯對你皇額娘有意,又一直暗中幫襯中宮。你皇額娘一定也有所覺察,便去問她。哪知,我剛開口,她就委屈地哭了。還叫我別問她,要問就問年羹堯。你說,朕是一國之君,這種事,能問的出口嗎?”
弘琴扭頭撇撇嘴:那你就去問一國之母這種事,她不委屈才怪!回過頭,依舊一本正經地給雍正出主意,“皇阿瑪,殺雞焉用牛刀。不用您出面,女兒就能給您問出來。”說著,對著雍正耳朵,一陣嘀咕。
雍正聽完,皺眉,“能行嗎?”
弘琴眯著眼笑,“就算不成,也不丟您的面子不是?”
於是,計劃開始實施。不過半個時辰,年羹堯便跟著宣召太監,來到養心殿偏殿。
進得殿內,迎面便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端端正正坐在主位,臉上帶笑不笑,見他進來,略一點頭,“年舅舅好!”
年羹堯瞅瞅小姑娘身後屏風,屏風上,萬里江山如畫。急忙跪下,對著小姑娘行禮,“臣不敢。公主殿下,折殺微臣了。”
弘琴撇嘴,“你是恂郡王嫡妃之弟,便是本宮堂兄弟的舅舅,本宮叫你一聲舅舅,也算應該。沒什麼敢不敢的。平身,坐吧!”
年羹堯告罪,穩穩坐了下去。弘琴端詳半日,暗想,這個年羹堯,倒也知禮,若是當年,娶烏拉那拉氏的,是他,今天,二人站在一起,也算極為般配。嘴角一抿,笑問:“年舅舅啊,聽說,皇阿瑪派你去西藏,叫你當駐藏大臣。恭喜恭喜哈!”
年羹堯冷笑,這年頭,駐藏大臣,擺明了就是炮灰命!鬼才高興!嘴上卻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不敢談‘喜’。但求鞠躬盡瘁、問心無愧。”
弘琴點頭,“話是這話。可是,你知道,那麼多人,皇阿瑪都不派,就派你去,為什麼嗎?”
年羹堯低頭回答:“吾皇英明,定然有他的決斷。臣不敢妄自揣測聖意。”
弘琴低頭暗罵:你個武官,嘴皮子練那麼利索幹嘛!討厭!嘴裡卻道:“好歹,你也是哥哥的親舅舅。我就不妨直說。我皇阿瑪,是在報復你!想叫你死在西藏,永遠別回來!”
年羹堯用眼角餘光瞥瞥屏風,低聲問:“求公主指條明路,臣就算死,也該死的明白。”
弘琴也跟著低聲回答:“因為呀——皇阿瑪懷疑,你對我皇額娘意圖不軌。要不然,為啥對寶貝勒,比對你親外甥都好呢!還時不時教他開眼看世界,講什麼海洋之富、歐洲之術。都說你對寧貝勒好,其實,你暗中支援的,是寶貝勒。巴不得寶貝勒的名字,寫在正大光明匾後頭吧?”
年羹堯呵呵輕笑兩聲,接著,大笑不止。
弘琴歪著頭,看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心中急切,臉上,依舊帶笑不笑。
等了半天,年羹堯笑夠了,這才斂衽正色,對弘琴說:“不錯,臣對寶貝勒好,確實,是因為當今皇后。”
弘琴睜大眼,斜著瞟屏風一眼,“你瘋了?”
年羹堯搖頭,“臣沒瘋。公主年幼,可能不知,臣與您的母親,原本,就有婚約在身。”
弘琴吸口冷氣:年羹堯,你傻了,沒看見我一個勁兒給你使眼色,不知道屏風後頭坐的是老四呀?就他那小心眼兒,你還敢說跟我娘有婚約?你不想活,別捎帶上我們!
年羹堯對著公主搖頭,緩緩說來,“當年,臣年方六歲,跟隨家父家母前往內大臣費揚古家中做客。席上,見到您的母親,就是當今皇后。那時,皇后不過是個扎著小辮兒的小姑娘,比公主現在,還要小些。大概,不到七歲吧。家父家母一見她,便十分喜愛。當即就對費揚古大人說,如果,將來烏拉那拉千金能自主婚配,希望,可以許給臣為妻。”
弘琴將信將疑,“七歲,不到?還沒參加選秀?你們家養童養媳呢?”
年羹堯微笑搖頭,“其實,這個主意,是臣跟父母提出的。那個時候,臣雖年幼,卻也知道,娶妻娶賢。您的母親,自垂髫之齡,便十分貞靜,好讀書、明事理。容貌雖一般,貴在性情隨和、為人寬厚、不好爭鬥、孝順父母。與臣性格,極為互補。故而,才有這麼一出。”說著,笑笑,“沒想到,一句兒話,大人們,居然當真了。說起來,真是緣分呢!”
弘琴聽了,陪著乾笑。費揚古腦袋給驢踢了吧?這種事都能答應!轉念一想,這還真說不好。據說,額娘很小的時候,費揚古老爺子就壽終正寢了。人老糊塗,想提前給閨女安排好親事,倒也說的通。
想到這兒,便抬頭去問年羹堯,“後來呢?你們就真定親了?”
年羹堯點頭,“在臣看來,臣與您的母親,確有婚約。只可惜——”嘆氣,“這就是緣分吧!今生雖然不能娶此等賢妻,是臣的緣分未到,怪不得別人!”小敏,是我太懦弱了,對不起。說著,一行淚,便滾了下來。
年羹堯在大殿上哭出來,弘琴吃了一驚。等他自己擦乾淚,弘琴只得乾笑,“這是小時候玩笑,做不得真,你——後來呢?為什麼對我弟弟這麼好?”
年羹堯搖頭,反問:“臣不應該保護中宮嫡子嗎?幫助年幼的嫡子,涉獵群書,錯了嗎?或許,臣有私心,希望我朝,能有嫡子上位。但臣並未如索額圖、明珠之流。敢問公主,臣所作所為,可有貪汙受賄,可有結黨營私,可有貪名逐利?”
弘琴無話,頓了頓,“年大人回去吧。本宮無事了。”
年羹堯起身,對著弘琴深施一禮,敦敦囑託:“公主殿下,皇后這一輩子,吃的苦、受的累、忍的氣,不是您可以明白的。請您無論如何,好好照顧她。賢妻易得,賢后難求。帝后和睦,關乎社稷。望公主三思!”說完,拍拍袖子,施施然出宮而去。
沒一會兒,弘琴就在坐榻上連蹦帶跳,使勁折騰:你跟我皇額娘有婚約?騙鬼呢吧你!就是費揚古瘋了,我外祖母覺羅氏也不能答應!天殺的,居然叫你給騙了。
入夜,黑燈瞎火,風高月暗,雍正獨自一人潛進仁和堂,踢掉靴子鞋爬上炕,輕輕將皇后摟到懷裡。不顧皇后從熟睡中驚醒,連番掙扎,緊貼皇后耳畔,嚅嚅輕語,“皇后,朕錯了。朕不該吃你的醋,險些害得你舊疾復發。皇后,朕錯了,原諒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