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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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蘭蘭和鵬程的精心照顧下，媽媽的病漸漸的好起來，姐弟倆也回到學校讀書了。丈夫走了，林娟不僅要支撐著這個家，還要還給丈夫治病借下的債。每天，儘管林娟拼命的幹活，但家裡的經濟還是非常緊張，買個油鹽有時都是問題。母親的艱辛，姐弟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們提出退學，媽媽生氣了，說什麼也不同意。
吃過早飯，鵬程小玉同往常一起去學校上學，路上鵬程停下來。小玉問道：“鵬程哥，你怎不走了？”
“小玉，我求你件事行嗎？”
“什麼事？你說吧。”
“你給我請幾天假，就說我病了。”
“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上山去刨藥。”
“那你不上課了？”
“我們家欠了很多錢，我媽一個人還，什麼時候能還完，我要去刨藥，幫媽媽還債，小玉，你一定要幫我！”
“如果被老師知道，老師會罵我們的！”
“我們不說，老師是不會知道的，小玉算我求你了。”
小玉沉思了片刻道：“那好吧！”
“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還有啥事說吧？”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祕密，你一定要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媽問也不要說，行嗎？”
“我答應你。”
“那我們拉溝。”
“拉溝，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謝謝你，小玉。”
隨後，小玉獨自一個人去上學了。
鵬程先是把書包藏起來，然後又來到山坡取出事先準備的鎬頭和筐，便開始上山刨藥了。穿山龍、柴胡、遠志、黃芩等等，這些藥他都認識，見了就刨，刨完了就找一個地方埋起來，等攢多了就拿到鎮上去賣，每次賣個十元八塊的。每當賣完錢鵬程都特別高興，他把這些錢都存起來，準備幫媽媽還債。
每天，鵬程按時上學，按時回家，逃學的事，只有小玉知道。鵬程一週都沒有去上課了，楊老師非常擔心，有一段時間沒去他家了，不知他媽媽病好了沒有，想到這，楊老師決定去他家看看。
放學後，楊老師喊住小玉道：“孫小玉，載上你吧，我要去鵬程家看看。”
小玉一聽楊老師要去鵬程家，這下可慌了神。小玉心想，如果楊老師去了，肯定會知道鵬程逃學的事，自己也欺騙了老師，到那時可就慘了。小玉支支吾吾的說：“楊老師你不用去了，鵬程說明天就來上課了。”
“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他家了，今天有空，過去看看，他媽也不知怎樣了？”
“他媽媽，好了沒事了。”
楊老師見小玉說話神情有些不對變問道：“小玉，你今天怎麼了？說話支支吾吾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老師？”
“沒，沒有啊！”
楊老師到路邊買了點兒水果回來對小玉說：“上車吧！”楊老師載著小玉向季家溝去了。一路上，小玉的心七上八下，不只如何是好。
到了季家溝，楊老師見鵬程的媽媽正在餵豬，這時，林娟也看見了楊老師。林娟迎上來道：“楊老師來了。”
“嬸，餵豬呢，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了，還讓楊老師惦記著。”
“楊老師我先回去了。”小玉知道事情要露餡了，忙著溜走了。
“好的！”
“楊老師，鵬程怎麼跟你們一起回來，是不是他給你們惹禍了？”林娟見鵬程沒有回來問道。
“沒有，小玉說他病了，我來看看。”楊老師有些奇怪。
“什麼，他沒有去學校上課？”聽了楊老師的話林娟愣住了。
“沒有啊，已經一週了，小玉給他請假，說他病了。”
“什麼，一週都沒有去上課了，每天，他都揹著書包和小玉走了，難道他沒有去學校？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省吃減用供他讀書，可他卻逃學，待會兒，我不打死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林娟哭了。
“怪不得，剛才小玉神色不對，說話支支吾吾的，她肯定知道鵬程去幹什麼了。”楊老師心想。
“嬸，您先彆著急，鵬程是個懂事的孩子，他不會做壞事的，他逃學也許是有什麼原因的，要不我們去問問小玉。”楊老師安慰道。
楊老師和林娟去了小玉家，小玉知道事情不妙，回家後放下書包便躲了起來。
天，鵬程這把刨來的藥都賣掉了，揣著賣藥的錢向家走去。今天他特別高興因為這次比每次多賣了兩塊。到門口，鵬程像往常一樣道：“媽，我回來了。”
“你還有臉回來，你去幹什麼了？”林娟氣沖沖地罵道。
鵬程一聽聲音不對，往裡一看，糟了，楊老師來了，一想自己逃學的事肯定是被他們知道了。
這時，林娟衝出來，上前抓住鵬程掄起巴掌就打，邊打邊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今天我就打死你，我辛辛苦苦的爭錢供你讀書，我容易嗎，可你倒好，會逃學了，你不是愛逃學嗎，明天別唸了，回來幹活。”
楊老師趕忙上前拉住林娟。
“楊老師你別管，今天我就打死他，我沒有他這樣的孩子。”林娟今天是真的生氣了，以前從來沒打罵過孩子。
在撕扯中鵬程裝在小兜賣藥的錢掉了出來。林娟見到地上的錢更是火冒三丈，楊老師也拉她不住了。“這錢是那裡來的，說，不說我就打死你。”
小玉一聽，知道是鵬程捱揍了，趕忙從後院跑出來，上前拉住林娟的手央求道：“二舅媽，別打他了，別打了。”
這時，街坊鄰居也出來了，這才勸住了林娟。
“沒出息的東西，不要再回這個家了，就當我沒生你這個兒子。”林娟傷心地哭了。
“二舅媽，這錢是鵬程哥刨藥的錢，這幾天鵬程哥逃課上山刨藥了，他說你們家困難，還欠很多的債，你自己一個人什麼時候能還清，他說要刨藥幫你還債。”
聽了小玉的話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哭了，楊老師也哭了。林娟一把抱住孩子大哭起來。
“媽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逃學了。”鵬程也哭了。
“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怪你了，都怪媽媽沒本事，剛才打你痛嗎？”
“不痛。”
“嬸，別哭了，鵬程是個好孩子。”楊老師勸說道。
林娟非常後悔不問清楚就打了孩子。
楊老師把鵬程拉到一邊道：“鵬程，你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不忍看到媽媽吃苦受累，但你還小，還是個孩子，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等將來考上大學有出息了，再去爭錢報答你媽媽。”
“楊老師，我會好好學習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學的。”
“好，有志氣，楊老師永遠支援你，來，一言為定。”楊老師說完伸出手和鵬程連擊三下，隨後又來到林娟身邊道：“嬸，別生氣了，鵬程是個好孩子，你應該為他高興啊，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鵬程明天一定要去上課啊！”
“楊老師吃過飯再走吧！”
“不了，他們還等我呢。”
“楊老師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回去吧，再見！”
“楊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