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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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父親病逝了，母親也因此病倒了，一個完整的家庭就這樣變得支離破碎了。兩個十多歲的孩子不但要忍受著喪父的痛苦，還要照顧生病的母親，生活的艱辛就像一個烙印深深地印在他們幼小的心靈上，他們永遠不會忘記。母親病倒了，精神有些恍惚，姐弟倆非常著急，他們不想再失去唯一最親的人。
蘭蘭來到鎮上，說盡了好話才把大夫請到家。大夫檢查後說母親沒事，只是身子太虛弱，精神又受到刺激，才病倒的，吃幾副藥，再補補身子，養幾天就沒事了。聽到這裡姐弟倆才鬆了一口氣。醫生開了方子便離開了。蘭蘭借了錢把藥抓回來，每天按時給媽媽煎藥，吃藥。藥是有了，可拿什麼給媽媽補身子呢？家裡的老母雞也不愛下蛋，家裡一分錢也沒了，這時鵬程想到了魚也可以補身子，於是便去村邊小河捉魚。
五月份的北方還不是很暖和，河水還很涼，為了給媽媽補身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鵬程拖掉鞋子，挽上褲子，下到河裡去摸魚，小腿、小手都凍紅了。把摸到的魚帶回家，給媽媽做魚湯喝。姐弟倆的精心照顧媽媽的病漸漸好轉起來，看著媽媽的病好起來，他們非常高興。
姐弟倆一週都沒有去上課了，蘭蘭見媽媽的病沒有大礙了，對弟弟說：“鵬程你明天去上學去吧，我在家照顧媽媽。”
“姐姐，還是你去吧，我在家照顧媽媽。”
“你還小，照顧不了媽，我是你姐姐，你聽我的。”
“你們都別爭了，明天你們都去上學去吧，媽沒事了，耽誤課可不行。”林娟睡醒後，聽到孩子們的話，走出來道。
“媽，你怎出來了？”蘭蘭忙道。
“媽沒事了。”
“不行，你的身子還很虛，媽，來我扶你進去。”
“明天你們都去上課吧。”
“明天週四了，我下週再去，明天讓弟弟去吧。”
“明天，鵬程你就去上學吧，蘭蘭在家能做點飯，蘭蘭都怪媽媽的身子不爭氣。”
“看，媽媽是最公平的。”
鵬程好幾天都沒有去上課了，老師和同學們都很想他，楊凡老師決定去他家看看。放學後，楊凡老師騎上腳踏車載著小玉去季家溝了。楊凡老師今年二十二歲，剛從學校畢業分配到這裡來的，她是鵬程的班主任。楊老師人長的漂亮，性格也非常開朗，在學生眼中她就是大姐姐，同學們都很喜歡她，她也非常喜歡同學們。大約二十分鐘，小玉指著不遠處的一所草房道：“楊老師，到了，那家就是鵬程家。”
“謝謝你，小玉，你家遠嗎？”
“不遠，就在那邊，楊老師那個就是鵬程。”這時，鵬程正提著一桶水吃力地往家走著。
“鵬程哥，楊老師來看你了。”小玉衝著鵬程喊道。
這時，鵬程停下來，放下水桶，看著楊老師。
“小玉，你回去吧，謝謝你。”
“楊老師，不用謝，那楊老師我先回去了。”
楊老師走上前，把車子立到一邊後道：“來，我幫你吧！”“楊老師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楊老師微笑道。
“我不是，楊老師。”
楊凡老師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棒，穿在水桶樑上道：“我們一起抬吧！”
“不用了，楊老師我自己能行。”
“別逞強了，這水桶比你還重呢。”二人抬著水向家走去。
回到院子，鵬程向屋裡喊道：“姐姐，楊老師來了。”
片刻，蘭蘭從屋裡走來道：“楊老師好！”
“你就是鵬程的姐姐季蘭蘭吧？”
“是我，楊老師您認識我？”
“當然認識，你們倆都是學校的尖子生，我來學校的時候你還上五年級呢吧？”
“對對，楊老師您記性真好！楊老師我們進屋吧。”
“這水抬那去？”
“抬到屋裡去吧，我來吧楊老師。”
“沒關係的，我來吧，我家也是農村的，這些活我都幹過。”
“真的？楊老師，您不像農村的。”“那裡不像？”楊老師笑著問道。“那裡都不像。”楊老師笑了。
隨後，楊老師來到裡屋，見屋內擺設簡單，一副褪了色躺櫃，櫃子上除了擺著一對舊匣子外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牆上貼著幾副舊畫。窗戶上沒有玻璃，用毛頭紙糊著，所以屋子顯得很暗。炕上鋪著一領舊席子，席子上一個褥子，褥子上平躺著一箇中年婦女，不用猜，楊凡也知道她就是鵬程的母親了。
“媽媽的病好些了嗎？”楊老師問道。
“媽媽沒大事了，謝謝楊老師的關心。”蘭蘭道。
這時，林娟醒了。“嬸，您醒了，我沒打擾你吧？”
“沒有，你是……”
“我是鵬程的老師，過來看看他。”
“你是楊凡老師吧，鵬程回家常提起你，說你對他可好了，謝謝你楊老師。”林娟說著坐起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嬸快躺下，別起來。”
“沒事。”
楊老師扶著林娟坐了起來。
“蘭蘭給楊老師倒點水。”
“不用了，老師不渴，嬸您的病好些了嗎？”
“好多了，還讓你惦記著。”
“嬸，我叔走了，您一定要振作起來，您要是也垮了，兩個孩子該怎麼辦？”
“我知道，楊老師謝謝你。”
“我們農村的孩子只能靠自己、靠讀書才能有本事有出息，蘭蘭和鵬程都是好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的。”
“都怪我這身子骨不爭氣，害的兩個孩子不能去上學，楊老師您一定要把鵬程這幾天耽誤的可給補上。”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鵬程，還不快謝謝楊老師。”
“謝謝，楊老師。”
“嬸，您就別客氣了，這是我們的工作。”
“楊老師，剛才我和媽媽商量了，明天就讓鵬程去上課。”蘭蘭道。
“沒關係的，等媽媽的病全好了再去吧，我會給他補上的。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這裡有二十塊錢你們拿著，給媽媽買點補品。”
言罷，楊老師從兜裡掏出二十元錢遞給蘭蘭。
“楊老師我們不能要您的錢。”蘭蘭道。
“是啊！這可不行，蘭蘭快還給楊老師。”
“嬸，您就收著吧。”好意難卻，林娟只好收著了。
“謝謝你，楊老師，楊老師吃過飯再走吧，蘭蘭留楊老師吃飯。”
“不了，嬸，改天吧，家裡人還等我呢，嬸您別送了，您好好養病，過幾天我再來看您。”
“謝謝你，楊老師，你這麼忙，還讓你惦記著！”
“你們倆要好好照顧媽媽，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楊老師。”楊老師臨走時叮囑蘭蘭、鵬程道。
“知到了，楊老師，我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
姐弟把楊老師送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