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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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坐在喬飛旁邊,溫文含笑,輕聲慢語地請他喝茶,殷勤拿點心給他吃。還說,這是自己精心挑選從京城帶來的,嚐嚐看和這裡的是不是有不同呢?又問他家鄉何方,現居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過的還好嗎?
喬飛從小受苦,對別人點滴好意都感激非常。見小曲熱情招待,只當他天性如此,本來年紀相近,雖然自己大兩歲,倒像自己小兩歲般被殷勤問候,喬飛年輕心熱,不由覺得親近起來。
喬飛當晚回不去,需在府裡留宿一晚,小曲知道前院客房有點冷,熱情相邀,讓喬飛和他同一臥房,說是樓裡乾淨暖和,就一晚,不嫌棄的話就在自己房裡湊合一下吧。喬飛雖然覺得還是陌生,但小曲太熱情,他無法推卻,只好從命。
修明發現小曲不對勁。因為他拉著喬飛已經住了兩天還不放走。詩詞歌賦,風土人情,海闊天空,今古笑談,簡直是滔滔不絕,甚至還為喬飛畫了一張肖像,極為傳神。喬飛迷得七葷八素,崇拜看著小曲的眼神讓修明起雞皮疙瘩。
修明暗想,溪闌這小子平日不是這麼話多的人,這樣反常,難不成……修明決定單刀直入問個清楚。
這日晚間,喬飛洗澡去了,修明把小曲拉到自己房間,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喬飛了?不說實話有你好果子吃!”
小曲訕笑道:“二爹,嘿嘿,我說,我就是看上他了,你去幫我在爹面前說個好話吧?”
修明拉著臉道:“你爹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我不管,你自己去說!”
小曲拉著修明的衣袖,求肯道:“二爹,我知道爹這關難過。看在往日兒子孝順的份上,幫幫我吧?”
修明嘆了口氣道:“孽子,你也不問人家是不是願意?”
小曲笑道:“您和爹同意了,我就去求他。大不了使出爹當初求你的招數,嘿嘿!天下哪有石頭人?”
修明沒笑,說道:“我和你爹是十幾年的感情,你和他可沒什麼交情,才認識兩天!”
小曲把頭低著,不說話了。
修明沉吟了一會又道:“這事我不能去說,還是你自己去說。說之前先問問自己的心,你是真心喜歡他嗎?能堅持多久?你自己先想著,我去去就來。”
小曲從小娘就死了,爹也不在身邊,爺爺總是愁眉苦臉的,沒人和他說話玩耍,所以他就想快點長大,所以導致他很早熟。現在他覺得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就想和他爹挑明。但是小曲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爹自己找個男人不代表也同意讓兒子找男人,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小曲想完了就回到自己屋裡。喬飛洗完澡在床榻上倚著發呆。小曲衝他笑笑給他倒了杯茶,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臘月初十,喬飛不得不走了。就算店裡不忙,叔叔還在家等著呢。小曲藉口去玩,也跟著去了。
張擎過年在臨海過的,因為年假期間秦書成要留守不能隨意離開,他想著初十再和秦書成回南水去。誰知事情就來了,沒回成。
初四這晚,正在繾綣間,忽然門外腳步紛亂,下一刻就聽外面報道:“公子,母豬下崽了!豬王不讓屬下們進圈門,您快去看看吧!”
張擎一聽,立刻起身穿衣。秦書成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被推開的**身體,不得以只好運氣壓下慾火,自己拿布擦了,也穿衣出去。
將要生仔的母豬們呆在離豬圈比較遠的一處地方,一個帶無數小窗的封閉的大房子裡,分割成一間間磚砌的小屋,風雨不侵,並且都砌著火牆,以防小豬生下來太冷而夭折。每間小屋分成兩部分,其中小的那間給生下的小豬崽住,是怕母豬不小心壓到小豬崽,中間有個小小的矮門連通,夠小崽鑽過去。
張擎等人急急忙忙趕到那邊,只見幾個夥兵站在豬圈不遠處焦急等候。近前一看,只見豬王高傲地站在門前,全身硬鬃豎起,長嘴拄地,小眼睛凶狠地盯著面前的人群。
野豬要瘋狂,皇帝也沒轍!
張擎看看沒法轉移豬王的注意力,就讓諸人撤退,然後和秦書成商議要不要打昏豬王,把它弄走。秦書成抱臂撇嘴:“本帥出馬,它必死無疑!”張擎扭頭不理他了。回頭看到張溪在邊上,就求張溪去打昏豬王。張溪搖頭,也說一打就收不住。最後還是曲飛錦出手,把豬王打昏拖走了。
張擎趕緊進到房內,挨個圈裡看。發現十頭懷孕豬母有大半都快生產。有兩頭已經生出幾隻小小豬崽。
張擎把軍中的軍醫都叫來,留下十幾個士兵燒水清理,其他人等都退下。大家小心守候。見到小豬生出來,就讓平時餵豬的夥兵進去,小心地拿走放在小間的木箱中,木箱裡都有棉絮和湯婆子。
一直守了兩天,所有小豬都安全生下來,張擎才鬆了口氣。然後這整個正月,他就天天和小豬們打交道。這些全身褐色毛皮,白色豎條紋的小傢伙們,活力十足,經常在圈裡亂跑打架,吱吱叫個沒完。夥兵們日夜倒班守在房中。
豬王大概這幾日領著剩下的妻妾到山中去了,沒回來。
曲家一家三口直到出了正月才走,小曲萬分不捨,但是自己暫時沒什麼實力,只好離開。
二月底,小盞打發人來送東西,並說秀兒快要生產了。張擎很高興,帶了很多好吃的,還有孔雀毛貝殼做的首飾送給秀兒。還請裁縫做了許多出生嬰兒的小衣服。
小侄兒出生正趕上三月三日桃花開。小盞請哥哥給取個名字。張擎查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書,絞盡腦汁想,最後想了個名字:張春熹,取春日光明之意。
張擎抱著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看他紅紅皺皺的面板,一點都不漂亮,當然了,過幾天長開了就好了。張擎心裡激動,只咧著嘴笑,卻說不出話來。旁邊芳竹跳著腳要看弟弟。張擎抱著孩子蹲下給他看。
張家添丁進口讓張擎很高興,他想著讓小盞他們再多生幾個,自己領著一大群孩子在桃園裡跑,哈哈……
回到臨海,秦書成見他面如桃花,喜笑顏開,就問,見到小侄兒了嗎?怎麼樣?張擎樂得有點傻,說:“好極了,兒子,要是再多生幾個就好了,嘿嘿!”
秦書成有點沉默。
晚上在**,秦書成抱著張擎一邊撫弄一邊問他:“你是不是想要自己的兒子呀?”張擎正意亂神迷,下意識答道:“當然了,誰不想要自己的兒子?”
秦書成一頓,手下就重了。張擎被他捏疼了,叫道:“鬆手,好疼!”
秦書成黯然道:“你還是喜歡女人吧?還是想有自己的兒子吧?”
張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道:“我瞎說的,你別在意。芳竹不就是我兒子麼?”說著抬起身去親秦書成。
秦書成起身下床,走到窗邊,一言不發地向窗外望。
張擎怕他想不開,也立刻起身跟到窗邊,從背後抱住他,貼著寬厚脊背說:“你淨瞎想,我不是順嘴說的嗎?這麼小心眼!我還怕你想要自己的兒子呢!咱們還不是一樣?這輩子就相依為命吧,等芳竹長大,咱們也就老了。他要是不孝順我就罵他打他給你出氣,行不?”
秦書成這才有了點笑容,回身抱住張擎,說:“那你說錯話怎麼補償我?你可嚇的我夠嗆!”
張擎拉他上床,笑說:“補償還不容易?”說著自己脫掉衣服,仰身開啟在**道:“任君採擷!”秦書成立刻撲了上去。
既是春深似海的季節,就允許情人們的放縱吧!
今年的桃花因為移栽傷了根,開的零零落落的,張擎很惋惜,寫信給修明,約好明春讓他們再來,那時桃樹就能正常開花結果了,請他們一定來看桃花,吃桃子。
四月,張擎讓秦書成想辦法在那片小島圍成的海面上用粗大竹竿分割成數十個方正的小空間,每個空間都用密實的網子圍住,用來養魚。
因自己暫時沒有魚苗,就讓士兵們把海里捕到的魚留下,撿大小差不多的小魚放進去,自制魚食餵養,待到秋天就能收穫大魚了。還單獨圍了一小片用來試驗養珍珠貝。此地只有冬季兩個多月寒冷些,其他時間都是溫暖的,應該能養珠貝。
秦書成考慮到軍隊長期駐紮,又沒有戰事,就在山下開了一片田,把泉水引過來種水稻。
晚上在**溫存的時候,秦書成笑說:“咱們簡直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說著一把抱住他,要行那夫妻之事。
張擎正在算再買一萬隻鴨苗需要多少錢。孔雀多了,小孔雀也長大了,吵得要命,得把它們搬得的遠遠的,搬到哪裡呢?秦書成在身邊磨蹭,張擎根本就不理他。
秦書成只好自力更生,把手伸到張擎衣服裡面摸來摸去,時不時被打一下,因為張擎覺得癢。秦書成不放棄,漸漸把手伸到後面,手指進去慢慢戳弄。張擎不由呼吸急促起來。
第二天張擎正在看著人在鴨場附近建孔雀棚,忽然親兵來報,說是京裡曲少爺來了。張擎納悶,不是約好明春再來的嗎?來不及多想,連忙跟著回帥府。
小曲老遠看見張擎就迎上來行禮。張擎扶他起來,笑道:“你兩個爹還好吧?我剛寫信給你二爹。怎麼剛走了兩個多月就又回來了?可是有事?”
小曲笑道:“我帶二爹的回信來給您。另外是有事和您商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張擎一邊拆信一邊請他進府裡。原來修明應了明春再來。張擎很高興。拉小曲進屋坐下問是什麼事。
小曲拿出上次張擎讓他帶給洪秋和路家侄女的貝殼首飾說:“上次張叔讓我帶的這些首飾。小姐們都非常喜歡,一搶而空。結果洪姨和小路姐姐自己倒只剩了兩件,她們要我還向您要些。還說乾脆讓您做這等生意,她們去給您向小姐妹們推薦,肯定受歡迎。”
張擎沉思片刻,點頭說道:“賣到京城,我沒想過,太遠了,除非有人幫我帶進京裡。”
小曲立刻接到:“侄兒正想在京裡開個胭粉店,和叔叔聯手豈不更好?侄兒不怕路遠。而且叔叔這裡的鴨肉和鴨蛋還有野豬肉侄兒也可以帶到京中販賣。達官貴人們都愛吃。上次帶的臘鴨和鹹鴨蛋差點都被路家搶光了。”
張擎點頭笑道:“這個明日找時間好好細談。今日你先歇一歇。”
小曲道:“正是,侄兒還要到南水去一趟,過兩日再來和叔叔商議此事。”
這次小曲在這裡呆到快六月才回京,除了和張擎商議生意的事,其他時間都呆在南水了。張擎自己忙的很,也就沒管他幹什麼。
六月,桃園零零星星結了些桃子,很小。張擎命人拿到軍中,給大家分吃。鴨子有時候就放在桃園裡,下午退潮就放到灘塗上。現在大鴨小鴨加起來快兩萬只了。也是奇怪,從來沒發生過瘟疫,很少死鴨子。張擎想一定是吃海鮮和放養,使鴨子身體強壯的原因。
七月風暴來的時候,張擎除了看好鴨雀和小豬,格外精心的是養魚養貝的網箱,但還是損失了一部分。
樹倒是紮下根了,張擎想著明年就有百畝桃花了,孔雀現在有兩百隻了,明年就能辦大型的花雀遊春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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