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卷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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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卷 捉弄
此刻，外面的都市夜色就像是倫敦的夜市一樣，到處都是汽車在飛馳，花花綠綠的。在家裡的窗戶就能一睹為快，勝過過節時放的煙花。星星被路燈的光蓋過了，有時候它們微弱得即使沒有燈也看不見。
要的就是靜謐的夜色下，在公園的長凳上能夠好好坐著，吐納不愉快的這一週。
深夜十一點，孫予已經熟睡在了她自己的房間。商發了一條簡訊之後，關了手機，拿起一支雛菊離開了這間小小的店鋪。
孫羽坐在樓下的小公園裡，破舊的木凳上。青色的漆已經像雀斑一樣，難看的賴在滿是紅鏽的扶手上。等著空氣中的小東西將木頭吃掉，裂縫逐漸清晰，油色褪盡，原來裡面已經殘白。
雖然如此，但中空的木頭坐著還是很舒服的，軟軟的。她優哉遊哉的享受著昏暗的光，摘下草叢裡的一片葉子聞一聞，又轉一轉。優雅動作纖瘦的手指，表情靜默的微笑。
淺黃的短袖運動服，棕色的休閒褲…美麗的頭髮。
夏初的寧靜和她耳機裡的音樂一樣的美好，小提琴拉奏美麗溫馨的音符，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感動。她覺得耳朵忽然有點不舒服，將右邊的耳機摘下來了一些。
“小羽，原來你還沒睡啊。”南塨站到她的身後，只見她的手自然的動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剛才的姿勢。看到她左耳上的耳機，他笑了笑，也不去摘下來。
“這是明天要送給你的花，你說過最喜歡的小雛菊。”
塨有點生疏的停頓下來，一時腦子裡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結結巴巴的說：“
她還是不說話，右手放在膝蓋上，託著小頭。飄逸的頭髮抖了一下，披散下來。“對不起，我…我已經有未婚妻了。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說到這裡，塨竟然已經慚愧，寂寞的空嘆。
“希望你早點找到你喜歡的男生，不要等我了。”他放下花在不遠的地方，然後轉身走了。黑夜裡，燈光照不了他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黝黑的面板，油光發亮的黑髮。
羽站起來回頭看著他離開，右手一直捏著的耳機才重新戴上，無力的啜泣了。但她靈光一現，很快的擦乾眼淚，小心的拾起地上的花，顫顫的說：“傻瓜…我喜歡的花名，明明只告訴過你一個人，為什麼告訴別人呢。”
而這束小雛菊裡，還有一個小小的賀卡…
：小羽，情人節快樂。如果你看得到這張紙片的話，應該已經睡了一個好夢了吧。我無時無刻不在愛你，只是，有個更愛我的傻瓜需要我保護。希望有一個男生能夠讓你依靠…
“她說了什麼？”
“她沒說什麼。”塨搖搖頭，對著電話裡小聲的說：“為什麼要我幫你做這件事。”那聲音像是暖氣一樣輕薄，就這樣讓凝住的涼氣托起，飄在空中慢慢向上。
“還她幾年前的願。”
“恩…晚安。”商停下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前。他和她對視一眼…
她抬起白色的衣袖，睡衣果然還是很可愛的，雖然有點幼稚，在她身上顯然就成了一種陪襯。頭歪著看了他幾眼之後，不知不覺的緊張起來。原本打招呼的手也凝住了。
“晚安。”
她說道，
“恩…祝你好夢。”
他說道。
隨後各自默契的轉身，華麗的短暫邂逅結束了，夜燈在這半分鐘內，一次謝幕。
不知為什麼，就因為這一段話，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醒來後連頭髮都紮了三四次。最後，還是雜亂的披散下來，去了髮廊…
“你的頭髮很好啊，像剪成什麼樣子？”
“幫我…全部剪短就好了。”
“那好，要多短？”
她閉上眼睛，不去想象之後的事情，只是緊張而堅決的說：“到肩膀就好了。”在咔嚓咔嚓的理髮時，頭髮不停的飄落，看著原本很漂亮的長髮一下子沒了一截，忍不住看。但她還是自我暗示的說著：“恩…就這樣。”
因為時間久遠，而且學習壓力大。她的頭髮早就已經不是黑色的，而是有點棕色了。她衝完水，看著鏡子裡短頭髮的自己，不禁傻傻的彎起嘴角，然後獨自坐車去了音樂會。
漂亮的一身長裙，左手提著自己喜歡的小說，右肩則是揹著自己喜愛的小提琴。因為這是一場難得的音樂會，她的老師在這裡。早早的來了，仍然佈置的時候。
紅地毯柔軟得讓她感覺隨時會下陷，她扶著一排排的凳子慢慢走下去，對著在第一排座位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師好。”
“哦~孫羽啊，你來看我表演了？”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燕尾服，手裡的一根指揮棒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正在座位上比劃著。
“恩，我來學習啦。”她笑了笑，儒雅的說：“不知道這次老師又安排他們什麼曲目呢。
他“那等下你要好好聽聽了，這次曲目是很經典的。”
“好的。”她機靈的點點頭，然後看向臺上的那些搬凳子的人，除此之外是很空蕩的。她忽然問道：“其他人呢。”
“在後臺化妝，要找他們就快去吧。”他爽朗的說著，又繼續看著手裡的曲譜。
“好的，失陪咯。”
後臺果然是忙得一團糟，一大票的美女和帥哥都在互相幫忙，雖然他們的臉蛋都是畫出來的，但現在的確很讓人賞心悅目。
“小羽~你的病怎麼樣了。”一個女生似乎已經準備完畢，唯美的白色蕾絲長裙，還有一朵白花在頭髮上，像一個白雪公主一樣。只有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好似氣質也是。
“沒什麼啊，還是能來看你們的。”孫予微微一笑，牽動旁邊幾個男生的心，他們紛紛看向她。
“誒？小羽，你剪頭髮啦。”
“是啊。”
幾個穿著銀白色禮服的男生八卦的圍過來，看著她不停的說。
“很漂亮誒。”
“之前的比較可愛。”
她尷尬的點點頭說：“謝謝…”
“你是來找誰的？”
“只是來看你們的，等下我會坐到觀眾席盯著你哦，不要像平時一樣面無表情的。”
“我會當你在我身邊的，放心啦。說起來有點緊張呢，老師就好了，可以背對觀眾。”
“呵呵，先走啦，佔位子了。”她擺擺手走了，黑色的長襪和棕色的男裝西褲快速的擺動著，很快羽就走出了一段距離，來到了已經坐了有一些人數的觀眾席。
坐到了上面比較高的位置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薄薄的西服，文靜的將書放在旁邊。美美的姿勢
直起背坐著，優雅的等待開幕。這時，旁邊幾個似乎都還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坐過來了，坐在凳子上小腳還不停的晃，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她笑著轉過頭來看這個小女孩，她的家長親切的說：“抱歉，她有點好動。”
“沒關係，多很可愛的一個小妹妹啊。”她輕輕的摸這個如同天使的孩子，一時就像是小時候的自己被媽媽撫摸一樣，由此特別的想念過去的自己。
恍然間，她看到那邊的走道，兩個特別熟悉的人走過她的眼前。她停止了手裡的動作，甚至乎她的心跳。呆呆的表情看著他們兩個挽著手，像一對年輕夫婦一樣的走過去。
然後是他們的對話，深入她的心裡…
“小瞎，我們坐中間那裡吧，好像比較舒服一點。”
“好啊。”
剛坐下來的商慢慢的伸出左手，握著孫予的小手，色色的吻了一下。這時的手機也響了，他看了看姬的資訊，滿是欣喜。但是，音樂會一拉開序幕，孫予的頭就依偎到了他肩膀上。
商趕緊的收起手機，閉上眼睛，很快就做夢了。他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的那個靈動的眼睛，已經水汪汪的，落下了她的眼淚。
聽完這裡，她立刻坐回座位，閉上眼睛平復自己的情緒。熟視無睹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坐下的地方，然後就是開幕了。手機忽然的震動，讓她想起了要關機。
但是她拿出來時，這條簡訊卻讓她的大腦空白了…
：小羽，我明天回國了哦。到時候，塨會跟我求婚的，希望你能祝福我們。聽說你會拉小提琴了，恭喜你哦，終於實現一個願望了。明天拉給我聽哈。
沉著的吐息，她合上手機說：
“我會的…一定。”哭著說的
機場上的擁擠的確不是地鐵站能形容的，只是場地大，所以看起來不會像壓榨一樣。只要一進去，幾乎就看不見熟悉的人了。被人頭擋得面目全非的四周，只能看向明媚的上方。
玻璃裡照出來的光亮好像神曲一樣洗禮人的煩惱，在這擁擠的地方，任何時候都需要新鮮空氣。而且一看周邊，幾乎沒有一個會是同鄉。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頭髮交錯，偶爾還會有白髮的聳動。
孫姬理一理頭髮，全部紮在腦後，清爽適宜。淺棕色的披肩下，白色淺紋的長袖襯衣，而下身則是端莊的長裙。夏天了，尤其是這個北方之地。她戴著的帽子，是離開時，塨送給她的。
幾年的顛覆，在不知不覺裡，她發現原來自己的選擇並不多。失去了蛟之後，尤其是這個樣子。是的，她長嘆一口氣，喝完手中的灌裝綠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外國人這麼喜歡灌裝的東西，它們的味道總不如MADEINCHINE的飲料，雖然家鄉的飲料天天加料。
她在候機位，咬著手中的咖啡罐子。冷得嫣紅的臉蛋像是高郵鴨蛋一樣，讓人很有咬一口的慾望。紅脣的色澤很難讓人相信她沒有化妝，尤其是那雙眯起的眼睛，如此深邃。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國呆的久了，她的瞳色竟然發生了一點點細微的變化。從過去的棕色，變成現在如同瑪瑙的顏色了。
長如新月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著手中的手機，手指依舊靈活的在按字，發簡訊。她知道時差，所以很慶幸的用這個來捉弄在那邊的商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