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卷 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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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卷 回頭
商鬆手，將她的書拿起來說道：“誒，美女，這是你的書嗎。”
聽完這聲叫喚，那個人還走了幾步，後來才發現兩手空空。於是又一次背起小提琴的袋子“額？”那個女生尷尬的回頭看看，的確自己兩手空空才肯接過他的書來看一看，之後才又連連的說謝謝。
商點點頭，淡漠的轉頭來看，孫予卻還在盯著她的臉，久久才遲疑的說一句：“小羽？！”那個女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停頓一會兒，將書拿好就走掉了。商呆呆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痴痴的笑。
“你幹嘛不叫住她。”孫予責怪的說：“明明就是小羽。”
“我已經近視了，擔心看錯人。我看錯太多人了。”商卻搖搖頭，用一雙惺忪的眼睛看向她。
孫予略略的明白了，卻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真的是她，只是剪短了頭髮而已。”
“這樣啊，不過她已經走得夠遠了。”商兩隻手交疊在身前，看著她離開的那個門口，光芒讓他的眼睛看不清外面。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了，商掏出來看一看，先是一笑，之後，又是一悲。
“又怎麼了嗎。”孫予摸摸他的臉龐，關切的問，生怕是因為自己的嘮叨而讓他傷心的。
“陳徽那小子要跟艾香訂婚了，然後，小羽明天會過去給他們拉小提琴。”
“我都說是小羽了。”
“我終於有理由去見她了。”
“哎呀…”她鄙視的用眼睛瞪了他幾下，挽起他的手說道：“別在我面前說這種事。”
“好！回家吃好吃的。”商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調戲般的掂起來，幸福的說：“我也跟你求婚好不好。”
“去死。”她又氣又笑的戳他的頭，然後美美的說：“但是我我不否認我喜歡。”
“恩，明天一起了…”
“只是我不要嫁給一個老頭，你把頭髮染了它。”
“不要黑色。”
“酒紅吧。”
“恩…聽你的。”他假正經的說著，居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開玩笑啦今天幾號啦。”
“我就知道你是開玩笑隨便啦，反正你又不可能娶我。”
他無奈的用手指輕輕的戳她有些漲紅的臉，說道：“好心你這個知己朋友也稱職點啦，說得好像是為了什麼陰謀才跟我一起的。”
她輕描淡寫的笑一笑，說道：“切！順便一提，今天六月十三日哦。”然後扭頭走到了柔軟的紅毯上，離開了會場。
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當初每當失戀就會痛徹心扉的感覺，自從手裡握住了一個人的手之後，這種感覺就沒有了。並且一路陪伴到現在的人，該說是感激勝過了愛意。
也許最後，還會變成像親情一樣的感覺。雖然不覺得那樣是很開心的情感，但卻比尋開心的朋友來得親切。手挽著手，高一到了大三。果然沒有讀過大學的人生是缺陷的，總覺得應該在這時候做點什麼。
還記得那句讓人難過的決斷的話，現在卻已經被無數次的雨水沖刷過，變成了另一番模糊的美好。
多少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詩句，依然適用於任何時候。不過，這種失去是美妙的。
陳徽放下手機，剛發完簡訊的他，又必須搬起這些令人懷舊的書。看到自己初三時寫滿的作業，現在都覺得很驚訝。直到在自己小小的單車上，放滿了兩個人的珍愛之物。
“他們都會來的吧。”
“肯定啦，我還是有這點聲望的。”
“果然還是不要太多人吧，我有點緊張。”
“沒關係的。”徽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如果明天覺得緊張，就抱著我。”
“那樣我會更害羞啦。”
陳徽故意的調戲說：“那真的結
婚該怎麼辦丫。”
“我不敢想…”她紅著臉將臉埋到了徽的胸前，用力的鑽幾下厚厚的棉衣，說道：“走吧。”
“小羽，你真的不搬嗎？”香拿著最後的一袋衣服，站在羽的家門前。歲月在牆上的汙點已經佈滿，咖啡色得鏽蝕像爬山虎一樣，也是一種綺麗的景色啊。新番的漆蓋不住扶手的老去，正像一個化濃妝的老婦人，醜陋欲蓋彌彰。看著一點都不美觀。
她已然是一個亭亭玉立的淑女，標準的瓜子臉，還有唯美的短髮。長長的劉海文雅的斜下，從頭到腳一種書香的氣息。她緩緩推開門，看著兩個將要離去的熟人。不，應當是這對今後再不會常見面的新婚夫婦，呵呵。
孫羽笑了笑，說道：“哥要帶你去度蜜月了？”
“怎麼可能，我們只是搬個家而已。”艾香似乎是一個容顏不改的娃娃一樣，頭髮比以往更加秀氣，從身上的每一寸都散發著女人應有的氣質。她一個沉魚落雁的笑容，微張著紅嫩的嘴說：“呵呵，稍後再見的哦。”
“恩，我一定會去的。”一副眼鏡戴在孫羽的臉上，失去了幼稚和可愛的性格，趨向更加讓人追求的感覺。只對自己仍舊認識的人態度平和，甚至沒有對自己的同學友好過。
“可是，這裡快要拆了哦。”
“明天是情人節了，我收最後一朵花以後，就搬了。”
“這樣啊，反正一年裡有那麼多情人節，還是早點搬啦。”
“在舊的地方等舊的人，很合情合理啊。”
艾香輕撫她的手臂說：“真是的，我說不過你啦。直接跟著地址去找那個人就好了嘛，哪裡用這麼辛苦的等。”
“因為我知道是誰啊，所以才不能去。”
“那你搬走以後不就收不到他的花了，唉…”艾香惋惜的看一看她的眼睛，雖然隔著鏡片，卻還是不失靈動。她奇怪的說：“這個人也是很奇怪，情人節還老是送一些奇奇怪怪的花。”
“嫂子~那是小雛菊，我很喜歡的。”
她將袋子往身前放，雙手交疊，用那顆小腦子想了想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真該去找他。”
孫羽乖巧的搖搖頭，委婉地說道：“我欠的太多，老天不會給機會的。”
“年級第一的大學生也信命啊。”陳徽帶著些嘲諷的意味在笑，孫羽一點笑意也沒有，只是充滿期望的說：“唯獨他不會見我的這件事，我很肯定。”
“艾香，走咯，不然會堵車的。”徽用食指從艾香的臉上刮下汗珠，似是鼓勵一樣的拍拍孫羽的肩膀說：“後天再見，要給我們拉一曲很好聽的婚禮進行曲啊。”
他又故作深意的補充了一句：“其實商那個傢伙呢，沒這麼小氣的。”才帶著香下樓梯。
“恩，再見。”羽稍稍的躬身，低下頭讓頭髮蓋過眼前，就這樣看著他們的腳慢慢下樓梯，直到連他們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緋紅的櫻桃小嘴緊緊的抿著，她看得到眼前這個已經生鏽的門。
大眼睛也不大了，雙眼皮的眼瞼劇烈的顫抖，忍不住合上，又不忍合上。捂著嘴將家門關上。只聽門鎖生硬的串上了，如同一個年邁的老人呼吸不暢一樣，難聽得如同嗚咽。
窗戶外的陽光和諧的在地板上斜躺，落寞之後的空當，讓靜默繼續住進自己的心房。外面的紅綠燈在工作，打地基時的咚咚聲也漸行漸遠，快要下班的時間，反而看起來忙碌多了。
變得塵煙滾滾的車尾氣，變得煩躁不安的人們，已經越來越多人從這個曾經繁華的地方搬出外面去，再也沒有看過那些面孔。現在出門一下，甚至連那些做生意的小店都不在了，想買東西都不能方便。
尤其是那些原本要拿來乘涼的大樹，幾乎都已經被鋸斷了，打算在拆遷之後重新種上一些東西。至少不會有
人記得。
她深情撫摸桌上被夕日穿透的杯子，指尖的感覺就像夢中的那臉一樣，雖然冰冷，卻是陽光。
寫上一張紙條，放到了門外的夾縫處，那是常常插花的地方…
單車上的兩個人甜蜜的擁著，艾香環著他的腰，常常好奇的問：“小羽喜歡的塨去哪裡了呢。”
“上了大專以後就一直很努力的樣子，現在應該在實習了。算起來，我們一直都是電話聊，真是有六年沒有見過他了。”
“噢~六可是個吉利的數字哦。”
徽嘲諷的說道：“呵呵，那我還是喜歡二吧。”
“你是2B？”艾香挖苦的問。
陳徽騎慢單車，美美的笑著說：“其實，是因為我很幸運，第二次戀愛就找到你了。”
“那我比你幸運誒，我的初戀就遇到你了，嘻嘻。”
“以前我以為別人認為好的，就是好的，還一度喜歡過孫姬。但後來發現，原來感覺不對。”
“那孫姬去哪了？”
“出國了，那天以後她就出國讀書了。”
艾香用頭蹭他的背，像個貪婪的孩子，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原來這樣…對了，那你說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呢。”陳徽慢慢的剎了車，停在了林蔭的路邊，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艾香。
想到昨晚在房間裡的玩鬧，他立刻就笑吟吟的說道：“那種感覺啊，就像昨晚一樣。”
“切~”艾香不以為然的紅著臉，將手放到臉上摩挲兩下，臉色紅潤了些。然後她下了車，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吻，慚愧的說：“明天我給你咯。”
陳徽跳跳眉毛，搞怪的用頭頂著她的額頭，兩個人雙目對視著，他搞怪的問：“要給我什麼呀~”
“就是…初吻咯。”
“噢~這樣~正好，我也打牌打厭了，以後不用天天晚上打牌打到睡覺了吧。”徽抬起手，手指稍稍用力的捻起她的下巴，就像是剖析了一番一樣，擺出了滿足的笑容。
艾香被他的笑嚇到了，退了半步害羞的問：“那你還能幹什麼？”
他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給她一個奇怪的眼色才說：“明晚你就知道啦。”
她拿下他挑逗的手，擺動手指說：“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哦。”
“我知道的！”
“嗯。”她安心的坐到車上，右耳貼在他的背上，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其實他沒有非分之想，徽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可惜搬家以後，我無聊就不能找小羽了。”
“打電話就好啦。”
她率真的臉上奸詐的笑了笑：“親手捉拿會好玩點啦。”眼角的紋絡被生生的擠了出來，美滿的幸福，讓她兩頰的嬰兒肥顯得可愛很多。到了新家後，他們好好的放下最後的一些東西，他一屁股坐到了被報紙蓋住的沙發上，說道：“舒服啊~好想偷懶。”
“你現在就已經夠懶了，居然連前天的日曆都沒撕。”說完艾香有點點生氣的將那醒目的六月十號撕了下來，嫩綠的十二兩個字像一片草原一樣，瞬間有了不同的視覺享受。
“做飯吧。”
艾香詫異的問道：“爸媽呢。”
“我現在打電話。”
“菜呢？”
“啊！忘了，我現在去買。”…
兩個年輕的人像是新婚夫婦一樣的，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對父母措手不及。但是很有趣的是，叫叫嚷嚷的，比電視劇還熱鬧。
“你家廚房太小了啦。”
“誒，不是哦。廚房的厲害就在，雖然地方很小，卻能做很多人的飯，又能做兩人的巧克力。”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幫我切菜！”
忙一個晚上，不過就是氣極一時，樂極一時。自得其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