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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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卷 公主
就在商要進去買東西的時候,頭忽然被重重的敲了,等他眯著眼痛苦完才看到已經生氣遠走的孫羽,蛟還在看著他。
“你怎麼了。”
“你不說,我就去問陳徽!”她好像是認真了,並且犯了怒。
“他正在補課呢,你去肯定給他罵死。”商以為這樣的氣話,也可以讓她停下來。可是他錯了,孫羽就是這樣一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蛟笑了笑,問道:“是不是我們兩個裝得太久,她怪你了。”
商無奈的重新買了一個雪糕,並且很無辜的問:“那她為什麼不打你呢…”
一個雪糕杯猶如核彈一樣的,在他的腳下爆開了,頓時有種清涼的感覺漫上了他的小腿。他被嚇了一跳,從凳子上起來後,他熟視無睹的看向扔東西過來的那個方向——孫羽無可奈何的嘟著嘴,雖然上了初二,也更小孩子一樣沒有區別的脾氣。
商多想現在就摸摸她的臉,多可愛的表情。但是這個女生走了之後,被染色的褲子又讓他情何以堪。
蛟慫恿著對他說道:“追上去,如果陳徽肯說的話,你也可以阻止一下嘛。我先回家了。”
鄭重其事的說道:“哦…路上小心!”商別過臉去,慢慢的跑到她那裡,之後蛟也就起身離開了這個將會變得更熱的地方。扇一扇風,清涼許多,原來已經全身是汗。
孫羽不安好心的說:
“你跟過來幹什麼。”
商裝模作樣地壞壞的說:“想聽聽你怎麼樣被罵,怎麼樣,這個計劃很好吧。”
“你可以去死了。”羽抿起嘴,人中撅起的樣子,倒有一番兔脣的感覺。可愛極了,配上披散的頭髮,好像是個兔子一樣。商輕輕的哎呀一聲,不知不覺臉紅了,害羞的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支援你。”她一隻手攥著拳頭,舉到半空很堅決。之後,商好像是故意調侃地摸摸她的頭,說道:“乖孩子。”
左手按下了陳徽家的門鈴,她看傻了。
當然,半晌之後,陳徽才來開門,而且一臉不悅的說:“你們兩個想幹嘛!?我正在補課呢。”
“今天是哪個學妹?”
“是艾香幫我補!沒什麼事別找我。”徽的臉色像是外國人在阿諛奉承的時候一樣,想要咆哮但是又不敢大聲說話。隔著門窗紗,他也沒地方撒火。之後,又不安的對著呆呆的羽問:“那你呢?沒事按我的門鈴幹什麼。”
“是他按的。”
“她想來問你,關於南塨和他表姐的事,是吧。”
“不…我只是…”
“下次再跟你解釋,我現在很無語,你們先放過我一下…好不好。”、
隨後也不知道是誰放過誰,徽一把將門關上,一句道別都沒有就鎖了門。隨後還能聽得見裡面的聲音——陳徽被艾香責怪不認真的聲音。
“我哥那個人渣都比你好得多。”
商用一種搞怪的,但又不失反駁的話說:“連哥哥
都是人渣,何況人渣的妹妹。”隨後痞痞地笑著,繼續觀賞她的木訥。
“你滾吧。”孫羽掏出鑰匙,開自己家的門,然後重重的關上了。
“拜~拜~”他對著門,無奈的輕嘆一下,苦笑了。
商無奈的看著門,也沒有開啟的慾望了,緊鄰著樓梯扶手下了樓,夕陽正好,蛋黃色的暈和白雲混合成了水墨畫,看得他有點飢餓。
他無力的坐在自己家的木凳子上,已經是沉默的日曆,被風扇吹氣反動。天邊一色染進牆上粉白,一抹奼紫嫣紅。泛黃的感傷在不斷的爬上,電腦不做聲的開著,黑色的螢幕,黑白的鍵目。當他在這樣的時間裡面沉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切的一切又好像沒有繼續。
開啟眼眸的第一刻現實讓他刺痛,久久不曾睜開過的眼睛,忽然感覺近視了。也對…連續通宵兩天,然後連續睡了兩天半。現在一起來,甚至連之前吃了什麼都忘了,一肚子慪氣。
他記得自己被什麼學校錄取了,也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了。只是遲遲沒有去打電話。
去新校的路上,要搭車。而車站能看得到舊校…的確很傷感的樣子。到處沾染了陌生,認也認不出來,教室的桌子嫣然不動的在那放著。該空的教室還沒有放東西,該滿人的教室的確沒人。
看著手機上的灰塵,他看看日期,又忘了自己已經是高一,差點就進錯了校門。他緩緩走到車站,背對著學校最後再側臉看了一眼,不敢再回頭了。任憑蹉跎失去的年華,在現在看來是多可笑。
他隨便坐在凳子上,第一天的開學禮不用這麼緊張,過去就是這樣的。現在雖然不是過去了,可還是有種浪子的天性。
隨後…他上車了,並且在車開走後,看到了後面那個在旁邊騎車的女生。那輛單車是他記得的,那個人也是他所見過的,一時間她低著頭踩車的樣子,他竟然想叫名字也叫不出來。
那個女生戴著頂帽子,白色的帽簷被太陽晒得有些顏色,又有一朵白色的花秀在上面。整個人搭配起來就是很漂亮,商欣賞著。
臉扒在窗商,感受著震動,看著她慢慢的遠離。一陣一陣的晃動,讓他的腦子裡晃出了一些東西。但此行是去住宿的,並且不久之後就是軍訓了,他知道這些應當割捨。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他一個人排隊,一個人交費。一個人等人,沒有人讓他等。
聽說塨也在這個學校,然而他忘了問他在哪個班。
班主任來了,開了門,跟著人潮慢慢的融了進去。這裡面的溫度跟腐臭真的是…難以形容。並且座位已經被搶佔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過去覺得好的位置。現在只剩下一些角落的髒處。
他在這裡面隨便的找了個位子坐,來這個學校也出於隨便,認不認識別人也是隨意。他並不想認識,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
“好了,新的一個學期開始了,我是你們的英語老師。你們的班主任呢,因為有很多的事情,所以暫時不能見到你們。我能在第一時間跟你們見面,感
到很榮幸啊。”
自然,沒有人理這個在臺上的老女人,雖然她態度可鞠,但的確很裝純的感覺。馬尾的頭髮,還穿著斑馬般的條紋,身材挺高,但臉上的贅肉也不一般的多。商看第一眼下去,已經快要支援不住的樣子。
窗戶是那種非常破舊的,二十年前的款式。並且生鏽的鐵框架上,鋪滿的是灰塵,彷彿根本擦不完。還有一大堆的黑色的小圓粒,分不清是什麼東西,肯定是很堅硬的。並且有種感覺,這個教室的臭味就是這些東西發出來的。
“你好啊。”
商漠然的回頭看看這個剛剛坐過來的同桌,見他態度還可以,就勉勉強強的應了聲,又繼續望向窗外。這個學校設計的很蒼老,也許就是因為蒼老才出名的。因為在這裡看不到任何學習的氣氛,只有破屋殘瓦,物是人非。一樓的座位,有種深陷地下的感覺。
窗外是一排樹的陰涼,雖然應該很舒服,但肯定不夠光亮。最吸引的是那邊的體育館,裡面似乎有不少好玩的東西。因為初中的那個小學校,完全沒有體育館這種東西。
商感覺到裡面有種年輕的衝動,在這裡肯定會有什麼好事做的。
周圍還在繼續興高采烈的聊天,彷彿只有他一個人是孤身來這個學校的,唯獨是他。
“誒,你怎沒穿校服來啊。”
“我初中讀的是私校,這就是校服。”商不以為然的扯了一下衣服,好奇的又看看其他人,的確沒發現第二件一樣的。
“不錯哦。”
商顯然不是很喜歡說話,只是冷冷的說完:“謝謝。”之後就坐著,偶爾回頭掃視周圍看看,裝作在看熟人的樣子。
“你初中是什麼學校啊。”
“XX小學,裡面附屬的初中。”
“噢~”
他靠著牆問:“你們是同一個學校的?”
“不是,只是一起玩過而已。”
“那你們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嗎?”
他們幾個莫衷一是,紛紛搖頭。“我們都不是。”
商失望的又坐了回去,啖了啖口,脣已經有些發乾了。上了一天和以前一樣累的課,然而他睡不去,胸膛的空洞讓他抑鬱。他從沒有感到如此惶恐和寂寞,深知自己想要做什麼,卻懶得去做。
人來人往的走廊讓他連安靜的地方都沒有,就像自己無處藏身一樣。猛然的覺得,自己病了,頭昏腦脹,鼻子不通。沒有了以前的活力和大氣,像是真的老了一樣。
女同學都又愛又怕的議論著,在一邊看著他。其實沒什麼,因為另一個遲到的女生在進來的一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單薄的身子穿著市服,很文雅並且很高貴,加上那頭染成金紅的捲髮,像個公主一樣的進場了。那些戴眼鏡的人,眼珠子都快把眼鏡撐裂了。不過的確很好看,身材什麼的無可挑剔。只是正臉貌似不怎麼樣而已。
商撐起半隻眼睛看看之後,才發現老師也過來了,並且將他拉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