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再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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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再見,學校
雨恍然小了些,是天空笑了吧,遙遠的雲端處開了一道又長又寬的口子,霞光溢滿細雨中。美不勝收,這絕對是天空醞釀已久的禮物,四年一次的禮物。商看得痴呆,手裡的筆轉著轉著就掉了。
一朵朵雲淡然散開,變幻莫測。薄薄的一籠正在遠離原來的地方,向著別處聚攏。像一個個遠走的人,原本一樣,後來發現不一樣。
人們的距離近了,密切了,所以沒有發現的缺點都成了共識。一種風氣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吹起,時而陰霾,時而爽朗。但是人們害怕分別,一旦分開後,發現了摯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又怕自己的不足重新暴露。
什麼時候聚散離合都這麼奪目,它已經成了時間流逝的化妝品,儘管時光多麼美麗。在我們的談話後,不久或者很久的年份後,我們就能發現時間的瑕疵,裝飾所不能掩蓋的紕漏。
那是青春,一大轉折。
如天空薄雲未散,水窪淺語細瀾,展開天花…在熟悉的角落深吸一口氣,都是飽含香薰。如鬱金香一般的淺黃,友誼一樣的佳釀。
“可以回家了,樓梯水多,你們下去的時候小心點。”老師感慨的看一眼教室,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即使這一場晚自習如此平靜。連平時的口頭禪都用不上了,只能呆呆的看著這批學生,笑而不語。
握著雨傘,撐著講臺,斜倚著身子。微微一笑,嘴角邊的痣帥多了。可是這一笑,皺紋不由自主的爬出來,天色餘光將他的一邊臉照的昏暗。在這一刻坐在位子上的學生們看了一眼他的樣子…
陸陸續續的收拾東西,桌子哐當的聲音如此響徹耳蝸,久久回味。或許這個老師已經看過一批又一批的學生離去,或許這個老師已經聽過一批又一批的學生道別,或許他以後還有很多的學生。
聽起來,像是天花板上的燈管。在不為人知的歲月裡,燈管早已經不再是白光,褪色成了米黃。但它會更換,也許下個星期,就不再是陪伴他們兩個學期的那根燈管了。
風扇也開始有些吱吱作響,一直安靜的它,在扇老支黃以後,終於要在臨走前說出最後一些話麼。它俯視了一輩子的視角,最終將在墜毀前,於垃圾堆填區於土地立成一個角度。然後慢慢看著天空,直到連天空都再見不到。
當第一天看到他們的年輕冒瀆以後,他一直頗為擔心。當學生們抱怨課本太重,位置太窄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抽屜裡的書本一本都不剩了,學生們該拿走的都已經拿走了,該抱怨的事情都沒有了。
可是在這喜慶的時候,心臟驀然的迸射出一股熱血,似乎要脫口而出。
“老師,拜拜~”幾個好學生已經說不出什麼,揹著書帶著傘跟他道別了,他們只剩下考試那天見面的機會了。即使如此,他們也願意揹負老師的所有知識,毫無疑惑的做自己的事。
“好,好…拜拜。”他中年的身材已經將他的年齡暴露無遺,條紋的衣服更是表達了那個時代的審美觀。然而此刻他含笑離去,左手輕擺著,教室裡沒有了他的身影。
門口處數十個腳印已經匯成了一灘水,分不出彼此,看不清你我。輕輕舒緩心情,在凳子上慢慢的滑下來,手靠著背後的桌子。什麼時候,這裡已經血濃於水,當初夏天一熱還能聞到的“香港腳”,現在好像有些不難為情了。
“電腦關了嗎?”
“關了,走吧。”徽剛將多媒體的鎖鎖上,鑰匙拔出的那個聲音。刷的,格式化記憶,初始化心情,像平時逃學一樣的走出去。想著僅有的刺激,對未來的崇仰。
“這幾天少玩點吧,免得考試的時候又在那裡沒事做。”
“我一定會提前出來的,管他會做不會做。”商狂妄自大的說:“到時不是還要給你們發答案麼。”
徽倒是不領情的說:“我會關機的,謝謝。”
“等下怎麼回家啊,外面還在下雨。”
商探外面的風雨大膽的說:“一點點,我走回去就好了。”
徽對他的悉心教導一直是改不掉的毛病,走了幾步,看一直沒說話。兩個人又都是低著頭走路,一時有點難為情。
“對了,你高中
打算去哪來著。”
“額…不知道。”
“還不知道啊…我覺得,你真沒想法的話,只要考到塨的那個學校就好啦。”
“額?goodidea。”他惦著自己的下巴,夜郎自大:“反正我想去哪就去哪的。”
走廊好像靜影沉璧,哪裡都是積水成池,一片發出如油脂浮水一樣的波光。每個地方都溼了,無一處不在泛濫著光彩。二樓的樓梯上,欄杆旁邊兩攤水窪,不斷的被欄杆上滴下來的水撼動。
細雨親苒,涼風詼暖。
商插著褲袋,低垂著頭瞪著眼睛說:“雨不大,先走了。”
“小心啊,地滑。”
一聲輕笑,在校門前沒幾步就分別了,夏天的悶熱被這場雨降溫了,終於徹徹底底的涼快了些。
間隔不遠的路邊樹頗有精神的直起了腰,終於不用被太陽暴晒,而且又喝飽了雨水。只是沒有鳥的聲音,會有些許的寂寞。在這樣想的時候,雨後就又又鳥飛出來長鳴鶯歌了。
加上人們的腳踏進水裡時發出的鼓點,讓這次剛猛有力的雨,更加有穿透力。建築工地傳來一種水泥和糞土混雜的味道,聞起來熱熱的,有著點悶臭的感覺。
被機器鑿得坑坑窪窪的路段,中間竟然浮現了一片白雲青天的畫面,沒想到水積這麼深,甚至可以成倒影了。蹲下來,只欠水天一色,這次落幕真的是精彩絕倫啊。
商回到家裡,卻沒事做。電視機是他這種頑固青年所很少接觸的東西,偶像劇更是聽到耳朵起繭。不過他家的書,在收拾書桌的那天起,就已經給扔到垃圾堆裡了。
只能靜靜的等待幾天後的考試,聽著蟲鳴,慢慢心靜下來想吧。
天黑了,很靜很靜。人少了以後,風就轉移的吹他,很冷很冷的吹,像個冷笑話。一個人果然還是很空虛,冷笑著…
晚自習又一欄風雨,這或許是最後一次晚自習了,老天爺也感動了吧。
(!-!)
晚自習上是另一個老師,蕭條的坐在那裡豎著粗眉毛,時而瞪著眼睛看天花板的燈,時而看看黑板的角落。是的,距離考試的天數已經被擦掉了,因為今天是週五,下週一就是考試了。
如果說有什麼話要繼續說的話,他可以說很久,因為平時的課上,他一直是話多的老師。而且那猥瑣的動作,和搞怪的心態一直都挺蠟筆小新的。太陽穴旁邊的面板卻都已經凹陷了,甚至是頹廢的搭著的,即使不作表情也是很明顯的。
不過看來,這個晚自習除了學生們崩潰的對白,還有緊張前的八卦應該沒有別的話了。他看看手機,玩一玩,只好無聊的到外面吸菸。
“唉…不學了,崩潰了。”徽也會抓狂著頭髮然後怒道:“誰TM的規定考試製度的,我想殺了他!”
“放心啦,那人已經掛了。”
蛟機靈的伸著頭看門外面說:“老師在外面暫時不會進來吧。”
“快過去吧,姬肯定已經無聊透頂了。”
“掩護我。”他用手拍了一下商,然後蹲下來走進隔壁的普通班了。然後,老師竟然還沒進來…
外面一籠漆黑天色,明月被暗雲擁抱著,安眠在看不見的角落處。扶手溼漉漉的,被一隻枯了的手掌握著。一抹白煙飄過,擬似暗雲…鐘聲響,最後一課,上完了。
只記得前些年仍然在上課的時候,那節課正講《最後一課》,然後…現在看來,物理老師的背影真的很像。一件不像樣的西裝,卻是從來沒見過的,這老師最好看的一件。而他兩隻手握著欄杆,沒有看離開的學生。
每個老師,終於都看不見了。商揹著他走,心情挺暗爽的…不知道以後的老師,又會不會一樣的煩人。
商獨子走上黑板,在那個角落上,玩鬧地寫了一筆。之後就快快的走了…
“走這麼快乾嘛,下星期就要考試了,不打算聊一下。”徽摟著他的脖子,然後跟他邊跳邊走。
“其實我覺得…我有點不想說話。”
“很正常啦,我理解。年輕人一個月裡,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他浮誇的說:“你是不是又那個了。”
“哪個。”
商冷漠的說:“你來大姨媽”
“今天難得的冷淡而已嘛。”徽放下手,沒辦法像平時一樣的無理取鬧。出了這個學校,又是一次長大。
野間棲息的小動物競相遊離,加急的人生路線在繼續的進發,幼稚在此告一段落。
商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大門裡,說道:“再見,學校。”
“晚安。”
裡面的柱子,沒有人音。當遠處的一束燈光正發揚光大,柱子的影子就無辜的走遠。看著像兩個悽悽零零的人形。這次一走,下次回來,就再不是學校的學生了,那只是曾經了。
或許下次回來的時候,哪怕是塨回來探望這裡的時候,都不會再見到這樣一屆學生。他們可能離開,可能不見…
“其實我想說個祕密,當做是初中生最後的一個祕密。”
“哦,說吧。”徽突然對他這麼認真的態度,感到前所未有的不適應,現在他又說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
商想了想,看到徽期待的表情,又難為情了。用手摸摸下巴說:“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記得好像是你說,有話要跟我說的。”他抓狂的撓頭髮,鏡框裡的兩隻眼睛越來越大。直徑快要突破邊界的時候…
“我忘了要說什麼了。”
徽不是滋味的搖搖頭,無趣的說:“拜拜…”
“哦…”
他離開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來了這件事情,但是人已經遠走了。算了吧,當做初中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過期了。反正發生過的事情,以後會成為故事的。
過後的時日也是飛一般的快,日曆掉的跟落葉一樣快,眼花繚亂的數字更替,繁瑣的小事持續不斷。
考試應期而來,工具帶齊,整裝待發。今天的天氣很熱,也太陽高照起來。昨天留下來的水坑都已經給晒上天去了,天上的白雲幼稚的浮著。白白的肚皮,各帶著千絲萬縷的煙湮,好像魚的雙翅輕輕擺動。
今天也是很多學子們躍龍門的日子,天空也有了跡象呢。
好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揹負著過去三年,甚至更久的友誼…今天,要付之所有。為了今後的路,想要有今後的路。黑色的傘就一直被放在窗臺晒太陽…
考試的緊張羽厭煩,壓在每一個人心上,連家長都沒有歡顏。肯定每一個人都已經聽過了這些悲天憫人的送行吧。
早餐的豆漿還沒喝上幾口,就因為神智疏忽,一撞就飛了。旁邊掃地的阿姨還責怪的說:“唉呀…小弟,早餐拿好點啊。”
“額…哦。”他不以為然的走…
應試的激烈,雖然在考場的一路上雖然是商自己走的,但是學生都已經成群結隊了。什麼學校的都是一團團的人,整整齊齊的應試大軍。站在比較高的階梯上,卻是完全沒看到自己學校的陣容。
考場試室已經佈置好了,老師都已經在門口站著喝茶了,連續幾個年邁的老婦人。大肚翩翩而且臉色不好,肯定連性格都不好。他在附近的教室裡到處轉一轉,看看門前的考生名單。
每個人的照片好像都特別搞笑…
“哇…居然在這裡。”他望著徽的照片和姬的照片,愣愣的發笑了很久,並且一點也收斂不住。
徽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你是不是欠抽啊你。”
“沒啊…我只是看到你頭像覺得很搞笑而已。”他又捂著嘴,又掩著後腦勺,眼角挽著淚花,卻泛泛的笑。
“考試準備的怎麼樣。”
“一切就緒,等哥的救援吧。”商信誓旦旦的彎曲嘴形,漠然的用一個很裝B很雷人的姿勢看著他,徽下意識的掃視周圍,覺得沒什麼人看到才說:“好了…工具帶齊了沒。”
“齊了啊,我只要考個平時水平就可以了。你嘛,有壓力不。”商自信的用肘著他的肩膀說:“放鬆哈。”
“肩膀很痛啊。”他用手擺脫他,並且撣了撣灰塵。“那就入場吧,早餐吃了吧。”
“當然,你呢。”
他摸摸肚子說:“噢~那個啊,剛剛都差點吐了。”
“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