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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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有什麼關係！
塨站在校門口，氣喘吁吁的在三岔路上站著。路牌一百三十五度的傾斜，好像要看人們穿的鞋子一樣。
他心裡默唸的一句：“等你離開了，我可以好好的看著你們笑吧。”親手把那個牌子扶回去，雖然他很清楚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
平常的世界，沒有人特殊的話，別人會難以平常。
商的餘光很快就鎖定了塨…
“塨，你既然在後面，為什麼不自己帶她上學呢。”
“總有一些路，不是我陪她走的，要你陪她走。”
這意味，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兩個人的眼神交流，各自感覺到了對方的話。
商搖搖頭，晶瑩著目光，誰知道那不是惋惜的眼淚呢。
：我看這孩子很痛啊。
塨嗔笑了一會兒，對著街對面的商淡淡一笑，漠然的看向別處。從南方的地平線，一直劃過天空，在北邊落下。看到了不知道是什麼的景色，或許那稱之為憧憬。
隨後，投之鄭重的眼神看著商，炯炯的雙眼，好像有幾個字將要跳出裡面。
：我不過是想她放棄。
商憤怒了，眉頭皺起了珠穆朗瑪一樣的高傲。但天空彷彿都是她的樣子了，他想起了她的事情，的確與自己無關。哀怨的表情，無聊的面向了地上沉默的馬路。
“快去上學吧，不然就是你遲到了。”塨開口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商說完就走進衚衕裡，悶悶不樂的走。
塨踏進校門，大門慢慢的關上，鐘聲響起。校門前的希冀二字，可笑的捧著鴿子。
生活裡有多少人捧出鳥人來，最後還是害了自己。
他旁若無人的走在人群中間，有時把旁人推開，反正雜貨這個學校裡，沒人敢對他怎麼樣。正巧上課鈴聲響，現在是人流高峰期。
商的聽著久違的上課鈴進教室，已經很久沒有試過這種緊張的時刻，所有人的眼光看著他進來。還有鈴聲相伴，還有老師的問候。他坐回了位置上，即便已經被汗浸蝕衣服，那麼熱。
“下午的課很多，你有空發呆的話，還是睡一下吧。”徽趁著老師板書，打了個哈欠，疲乏的對呆坐的商說道。
“那你呢。”商其實並沒有在發呆，只是一邊看著黑板，一邊思索腦子裡的奇思妙想。
“我再做幾道題，這個科目很重要，不能不學好。”
“那我再呆幾分鐘。”他理所當然的說…
沒有多久，蛟一摘眼鏡，剛揉揉眼睛就倒座子上了。商把手放到他的背上，又看看老師，表示沒有問題。
課堂安靜
“徽哥，你拉鍊沒拉喔。”商斜視了一眼，提醒的說。徽一低頭，才看到這個事，趕忙還是停下筆來了。
“謝啦。”
商嘲諷的說：“等後天愚人節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慘了。現在要預防好所有漏洞啊。”
徽的客氣把氣場都弄僵了，商自顧自的吹噓，給蛟一肘捅到了肋骨。
“其實明天就是了。”
這句話好像冷風一樣，把商都吹得得瑟了一下。
“納尼？”商好像發現了自己的鄙陋有點不想說話，背靠著後面的桌子等他們兩個沉默下來，再繼續表現自己。
“明天我們之間不要開玩笑，和諧點。”徽伸出手來等著聲援，蛟第一個握上去了。什麼節日就有什麼特別的組織，是為了特別的事情誕生的。
…第二天的早餐時間，都已經很多人三五成群的集會了。
“班長，你鞋帶掉了。”徽生疏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給冷走了，好像瞬間瓦解了他們的防線。
班長淡定的平視他（即使徽比班長高很多），她微笑著說：“你能幫我綁一下嗎？”
“咦~他會害羞的班長。”商從背後踩掉了她原本好好綁著的鞋帶，現在是真的有事了。
徽搖搖頭，慚愧的抱怨了句：“滾啦！”
“你最近真是讀書讀傻了誒。”班長睜著眼睛，好像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
“哈哈…哪裡會。”徽甚至不知道他自己的笑容已經不像笑容了…兩個語氣詞過後，還真不知道該擺一副什麼表情。
“不過冷笑話的功力進步了哦，我真的差點冷到了。”商剛踩完班長的鞋帶，得意的偽裝了表情之後，一隻腳偷偷的抽了回來。手肘成七十五度，猥瑣的準備提起牛奶，若無其事的喝下去。
徽忽然責任感大臨般，一隻手橫起來，啪！
商手裡的牛奶給撞到了，先是從吸管裡壓出了一大口牛奶，商一時接收不下，竟然吐了一地奶白。緊接著又一緊張，整個牛奶盒落到地上奶白色的水泊裡，褲子上也濺開了一朵白色的花，正好成了美麗的畫。
“額…抱歉。”
“徽。”商冷眼抬起，把手上沾到的牛奶輕輕一甩，牆上宛出一朵白花瓷瓦。不言而喻的感覺，讓人們捲進了一場即將開始的鮮紅盛宴。不得而知，商的右邊嘴角彎起的四十五度是什麼意思。
天曉得，這笑有多銷魂，徽放下手，思索中得瑟了一下。
“好吧…”徽慢慢的抬起手，掂量了一下，開始慢慢往後走。然後慢慢的轉身跑，漫無目的的跑。
別人都還在笑呢，班長也不例外，笑得最狂。而且還拉攏別人一起來圍觀，這邊正曇花一現咧。
商開始漫跑在樓梯上，他得意的料想到了每一種情況，然後就在各個能看到他的地方等著。雖然無聊的追逐不是他的本意，但逃離這些人的嘲笑是他的意思，他現在已經美如茉莉了。藍色的校服上，淡淡的花的輪廓在清晰的褪去。
一路走過的行人，認識的都會奉上一兩句謊言。鞋帶掉了，已經聽了四五次；褲鏈沒拉，也聽過那麼兩回；還有就是XXX的緋聞，這每天都能聽到的新聞記者們的謊言。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愚人節
樓下都還有姬那粗獷的語氣，蛟肯定在急救吧。
早上真是運動的好時機，不知道今天還有多少運動量。
“不玩了不玩了…受不了。”徽摘下眼鏡，蠶豆般的汗潺潺的流下，跟瀑布一樣壯觀。
“你幫我洗衣服咯。”
“我買一套送你行不行。”
商臉不紅氣不喘，神速的回答道：“行啊。”
“啊…開玩笑的。”徽頹然的扶著牆走著，火柴棒似的身軀，將要倒塌一樣。
商已經不能再妥協一步的說：“算啦，知道你的了，幫我洗回來。”最後，徽還是把手搭到了商的手上，連個人達成協議了。
“今天這齣戲演得好。”
“是啊，不用給別人騙了，哇哈哈哈。”商沒頭沒腦的在笑。
學校的樓道外，看得到外面的行人，陽光正好，這世界的外面沒有謊言。行人和藹，雖然只有寵物狗在看著他們，或者是對面不認識的門衛。
最大的騙局，不過是我等你。
商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等。
“誒？等等…剛剛好像忘記了，牛奶很難洗誒…”
“昨晚不是叫你喝水的嗎？”
商只能不後悔的敷衍道：“我比較喜歡牛奶嘛，沒什麼的，反正是你洗我的衣服。”
換了一身衣服，外面烈陽高照，他空著肚子到處走。吃飽了撐著就是沒事幹。走到平時很多老人家在下棋的診所，沒想到老人都回家待著享受了。也是，這樣的天氣，不適合老人家的活動。
曲折殘舊的道路上，放著幾張小凳子，東倒西歪的。上面還有幾把蒲扇在那裡，即使沒有了人，也在堅守崗位。沒有人會偷這些東西，這些是唯一伴隨晚年的東西了。
在不知道終將長嘆的日子裡，用煙霧代替自己的呼吸，年輕人也會，但他們吹得並無內涵
棋盤雜亂，不成全域性，看都看不出一點思路來。莫非最近流行世界和平？這可不是他平時取樂所看到的事情。
也許這麼熱的天，在樹蔭下，在房子的影子下都不一定會舒服。小店的電視機發出沙沙的聲音，沒想到還有人能睡著。太陽被雲霧遮蓋的那一短時間，這裡就像是什麼電影裡面
的恐怖開頭。
沙啞的聲音，悅動的雪花，看似一堆堆沒有順序的報紙疊在那裡。國家大事，再多也沒有關於自己的事。
他路過很多的地方，現在是下午的開端，正要進行愚人節和普通生活的更替。開始很少聽到有人說謊，然後慢慢的變成相視一笑，最後寒暄幾句就一走了之。
數不清的分別次數…這些謊話像是笑料一樣的爆出來，男生以此靠近平時所接觸不多的女生，女生在今天也很開放的說話。
在徽家附近的陰涼處，一塊小小的診所招牌給樹葉遮住，門小得分不清是不是窗戶門。原本透光的玻璃門，變得反光。玻璃上渲染了一幅好美的動畫，每一舉手投足都很清楚的映在上面。
商好奇的推開門，裡面也是沒有醫生在，大概都吃飯了吧。只聞到一種家常菜的香，流連忘返了。
視線裡，忽然多出了一個非常吸引的物件。
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睡衣，低著頭打點滴。看這杆鐵桿上掛著的幾大瓶藥水，連大人都會覺得心寒的吧。她卻好像是適應了，頹然的安睡。
被日照襯托的頭髮的周遭都顯棕色，鬆散的披在臉上，肩上。稍微有條理的頭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淡出一條奶色的白痕。兩根有活力的頭髮翹起，又像昆蟲的觸角。
商漠然的躡著腳步走過去，原來她還是沒睡著的，在商坐下來的一刻，他還是抬起頭來看看了。殘白的臉，嘴脣只是條條幹裂的深壑幽谷，眼神裡包含痛苦在活躍和絕望般的安詳。
她的肚子又一次咕咕的叫了起來，但是好像並沒有人理她的樣子，可能聲音被鍋鏟聲蓋過了吧。
對她的窘境，商倒是沒有笑出來。她先用手乏力的撩起頭髮，虛弱的看看周圍。咳嗽聲好像一次次火藥的爆發一樣，衝擊著她的身子。每咳一次，好像就要散成碎片一樣。
商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女孩，驚奇的說：“你不是羽嗎！”他伸手撫著她的背，平滑的衣服好像一摸到底，看來她並沒有穿什麼在裡面。是很匆忙的過來打針的吧。
她雖然眼睛會動，但是好像說不出話。商在行的以他多年的經驗說道：“喉嚨發炎說不了話是吧。”他不著急，細細的問。羽又點頭又搖頭的。
“那你沒吃飯吧，叔叔阿姨呢。”
她一直失落著表情，看來是一個人在這裡坐了很久的樣子。商這時候才不得不看一眼周圍的環境，最多隻能說這裡乾淨。老套的裝潢，以及老套的傢俱，綠色的地磚鋪的很環保，老套得像是還沒有電視機的那個時代。
在這種地方，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呆一會兒就已經有種時代脫節的感覺。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是綠樹圍繞，瓦轉遍地，真的很復古。
商瞪著上面的大瓶小瓶，挑逗的說：“…你還有多久才打完針啊。”
羽無力的靠著凳子，現在已經是連搖頭都不搖了，能量極度缺乏了吧。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狀態了。
“要不要喝水啊。”
羽搖搖頭，望著旁邊的垃圾桶，好像是剛喝完一杯水，已經扔掉了。看著快要滴完的瓶子，透明的另一面是貼在上面的標籤，每一個字都像被嘻哈鏡照過一樣。
“那怎麼辦咧…醫生？”商探望每一個房間，渴望找到一個人能跟他對話，而且能幫她的。
一個白大褂裡藏著短袖衣服的女人捧著大盆飯菜出來，小腹翩翩沒有身材，靚麗的馬尾把臉上的雀斑全部一一展現，都是時間劃下的美。
“醫生…她快打完了。”
那女人過來調了一下那個轉輪，仔細的盯著那瓶子裡僅剩的一點點藥劑，羽則是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鐵器的底部，想象著裡面的東西。
“等下你送她回去是吧。”女人用著已經滄桑而又雄厚的聲音對著商說：“記得回去以後，先吃飯，然後就要吃一副藥。先吃的那包已經有記號了。不能吃熱氣的東西，如果太痛吃不了飯，就喝點粥也可以。”
“知道了。”商把白色小塑膠袋接到手裡，分量也不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