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卷 消失的音色

第十一卷 消失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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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消失的音色

世界上,每一寸土地都不一樣,踩在上面,腳印也不一樣。但是地下埋藏的河流,時間,都已一樣的。在不斷的沖刷,有時漫上土地,有時沉淪不見。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埋沒在裡面。

這世界,什麼時候才被人們所發現呢?人,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互相稱之為人。

看似每一個時鐘,都追逐著時間在走,可直到停止的一刻,也沒能追到。像每一個將飛的雁,一輩子向暖處遠飛,失去了理想,卻忙碌了一生。但是他們做出了努力,這就是他們這一路的不會後悔。僅僅為了不後悔。

同樣的教室,在時間的洗禮裡,過了一個寒假。不見得空氣是涼爽的,反而留下了陳年的腐臭味。該放縱的人也沒有很好的放鬆,該乾淨的地方也沒有很乾淨。

初三最後一個學期了,誰都知道關鍵性。被大人們稱之為人生一個轉折的考試,即將在期末展開了。可是,就在這開學的第一天,商並沒有來。就在回來的那個時候,心情大變。

他撕下日曆,才知道,開學的那天,臨近情人節。會牽扯很多的思緒進來吧,逃避,自責像是一個債主一樣的,在後面緊追不窮。就在消遣苦悶的地方,聞著煙味,坐了一個通宵。

手機關機,平靜的是耳根子,亂的是心。只要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會想要知道某人在幹什麼。

徽深知商的電話打不通代表著什麼,一晚上都沒有音訊,肯定是回來了這裡,而且找了個地方躲著。自從那次之後,內疚與日俱增,正如癌細胞一樣的成長。徽的心願漸漸從要見他一面,變成了要和他解釋清楚。

早上陽光真好,尤其是放學後。豔陽高照,而且那麼溫暖。萎縮在大衣裡的冬天已經慢慢過去了,重新擁抱活力的感覺真好。

徽抱著書,在放學後獨自去他家找他。商卻好像是意料到了,把手機放在房間裡,關了機在外面玩。家裡也是還沒有人在,就像是忽然間搬家,消失在這裡了一樣。

正好商的弟弟,也差不多回來了。

“徽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商的弟弟披著校服,大搖大擺的走來,一副流氓地痞的樣子。

“你哥呢?”

“不知道哦,早上開始我就沒見過他了。”

聽完所有的敘述,當徽還感到很茫然的時候,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

商是一個人回來的,而且並沒有人看到他回家,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單獨行動了半個月。不知道現在的他,心裡想的都是一些什麼事情呢,會讓他這麼想一個人安靜。

不安和惶恐,讓徽更加擔心了。

自從上次他掛下的電話,聲音就從此戛然而止,好像商再不會出現一樣。不過,時間沒有沉寂很久,在沙沙的響聲裡…

轉眼,全都回家了。滿地黃葉掩蓋了一路,春天的枝頭卻比冬天還要淒冷。蒼老得發白的菜奄奄一息的賴在地上…

徽坐在草地上,看著商的家,默默的紀念。

在這裡,曾經是一起開會玩樂的地方,因為他家常常沒人,反而兄弟們比較像家人。徽也是在這裡,開始改變對朋友的看法。

高樓的影子遮擋了日光的擁抱,恢恢的影子,就像是被子一樣蓋在身上。茫然的長路,把地平線沉淪。

離開這個地方後不遠,空氣裡漂泊的一些苦苦的青島味道,讓路人醒,讓酗者迷。也不知道哪個地方的瓶子掉下來,破碎的聲音那麼刺耳,實在很讓人在意。

徽無聊的向著周遭看一看,那個躺在桌上的年輕人,好像已經醉倒了。白色而憂鬱的髮型,還有那個浪蕩不羈的姿勢,幾乎不用走進就已經知道是商的習性了。

還要腳踩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仰望著透明的天空,哼著沒頭沒尾的不知道內容的歌。徽悄無聲息的坐到旁邊的座山,冷冷的嘆氣了。

對著這樣的商,徽居然一時無語。地上潦倒的三支青島,不知道已經幹了多久。泡沫好像香消玉殞一樣,在空氣裡擴散了很久。行人都看得見他,只是每一個人都是用鄙夷的眼光看著,然後怯怯的逃開。

商卻還紅著臉,正舒服,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來了附近。只是享受這樣的鄙視,更能安慰自己的卑微吧。

熙熙攘攘的落葉,真的很像世界的浪潮,多少人在下一秒落到下面,又多少人從上面誕生。在悲傷沒有化作淤泥,為路人踐踏之際,已經有新生的記憶,在讓人翹首探望。

“喝飽了沒。”徽見他依然沒有說話,只好壓抑著氣憤,逼問似的的先發話了:“我以為你改了,沒想到你還是逃課!”

“啊…你在啊。”他好像才剛剛醒來,坐起來,到處警惕的望了望。終於從那個尷尬的地方上下來了,上衣的領子被浸溼了些,大概喝酒喝得太爽快,甚至有點粘。

“解釋一下?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商摸著腦袋想了想,痴呆的說:“額…因為明天是情人節。”

“現在我真的很想打你…”徽囂張的看著他,兩個人僅僅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誰都不忍先動手。

“我何嘗不是呢,但她已經是你的了。”商沮喪的捂著額頭,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漠然。徽拿開他的手,正要責備的

時候…

商慢慢的睜開眼,泛紅的眼角微腫著鼓起了一個山坡,眉頭皺的憂鬱。異常空洞的眼瞳,甚至沒有收縮。

“你醒醒吧…貞子已經轉學了,你應該忘記她了。”

“又怎麼…她和你。”

“你誤會的太久了,之前我以為你回老家是給人逼的,沒想到你是自己回去的。你不會又放棄自己了吧。”徽放開了他的手,語重心長的在試著把事實告訴他。

“怎麼會…”商好像一撇爛泥一樣,頹在桌子上。被風再次吹冷的桌面,讓他的酒意醒來了些。剛剛的話,在頭頂爆炸般的擴散,散到每一個毛孔,無一不痛。

“誤會了吧…這就是你太著急的結果。”徽鄙夷的看著他這個樣子,無奈的留下一句:“反正你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我什麼都沒有誤會。”

徽毫不吝嗇的問道:“那你知道我老婆是誰麼,讓我來告訴你怎樣。”

關鍵的問題又一次扣在了他的傷口上,他一時又變得不知所謂,在喃喃自語吧。

“大概知道。”

“說啊。”徽也已經知曉他所知道的答案,所以現在的商才會一言不發。很快,徽也耐不住這種冷清的感覺,說道:“果然,你還是猜錯了。實際上。”

徽說完以後在商的眼前,矗立了一會兒,慢慢的走了。本來肚子空空的,已經給不少的淚水裝的哐當作響了。

“明天早點到,雖然我現在是班長,但是也不希望是我用權力來壓你。不要讓我難做。”徽已經仁至義盡了,再也沒有想到什麼該說的,也沒有想到別人對他說的。

“而且,你說過,你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如果你是想用畢芷真來忘記她的話,那你現在可以用她來忘記貞子了。”

雲端劃過一道暗光,商提起冰涼沾水的瓶身。

“沒什麼大事吧…”他失魂落魄的對著玻璃裡的自己,說道:“你這麼不喜歡老家,為什麼又一個人回去。”

“你還好嗎?小瞎。”他落魄的像個老年人,花白頭髮憔悴的臉色。

“再不出來,我都快要忘記你了。小小的出軌一下,你會原諒的吧”

忽的,他又傻愣愣的笑了笑說:“我忘了你都沒答應我呢。哈哈”

商沉默的看向外面的天色,一句話也沒說。外面有車輛在賓士,有籠中鳥在孤鳴,也有孩子因為不舒服而哭醒。安靜下來之後,世界的每一個細節都變得很清楚。

深吸的那一口氣,像是把耳膜撐破了,比以往更多的聲音進到耳朵裡。充斥整個無聊的空洞。果然,還是很在乎一個人,即使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場誤會。痴情的人,也就是傻在這裡而已。

呼吸同一個地球的空氣,把所能感受到她的所有點滴,都拿來填補自己的不甘。即使是她的怨恨,在此刻好像也能比較開心。

商失去的站起來,艱難的彎起嘴角。面對這麼墮落的自己,他似乎也能看見過去,又好像有那麼點愧疚。說不清的感覺太多,太複雜。一時,竟然把表情僵住了,像個破舊的小丑,勾著嘴角。

在醉後,倒著頭看的世界,就像是所有人都是在天上行走,只有自己踩著地獄。可是,徽離開了之後,自己重新給帶回了現實,可能在這裡,總要報恩吧。

緩緩的抬頭都能聽見骨頭的摩擦聲,到底是有多久沒動彈了。商也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就躺在這裡喝酒了,由於清新,甚至自己都能聞得到身上的酒味,那麼濃郁,喘不過氣。

現在的天氣,已經不是那種吸菸吐白氣,不吸菸就吐白霧的時節了,沒可能那麼瀟灑了。

背影一點點的挪開了那張桌子,酒瓶給風吹倒,滾到了路邊的草叢裡。和綠色混成一片,再找不到半點。

第二天清早的太陽,把學校沐得清清爽爽,已經幹禿的樹幹在風裡顫動。樹皮好像是塗上了一層膏脂,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這麼美,大概還是因為昨夜的一場滂沱吧…

連操場上的水窪都還沒有幹,在水面飄著幾朵未散的白雲呢。只見落葉像一艘船一樣,在漣漪中輕輕划動。給風吹到水窪的邊界,也不知道里面的乘客下來沒。

小蟲子趁沒有人,在學校的走廊天花上狂竄,很快銷聲匿跡。

商揹著書包,兩熊貓眼腫的像是臉上長了倆包子,可愛又好笑。踏進校門的那時候,保安居然都還攔著他問:“你是本校的麼?”

直到商慢悠悠的掏出來校卡,保安也沒讓他進去。校卡已經給水泡的散墨,連照片都跟曝光一樣,根本看不清臉。何況商已經跟照片上的樣子,有很多出入了。

“我明明是這裡的學生啊。”

“不行不行,就算你是,這麼早你也不能進。等晚點吧。”

商都快給他逼出精神來了,憤憤不平的說:“為什麼…”正要爆發的時候,乾渴的嘴脣就裂開了,疼得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趕緊拿起水瓶喝了一些…

最後保安也沒有繼續看他,把頭扭到別的地方,和裡面的清潔工阿姨打招呼了。

商靠在白色的鐵門前,無聊的到處看。

“你終於來了,昨天怎麼沒來。”蛟揹著體育用具,還有那一個大包,

短短的頭髮,在太陽下黝黑髮亮。精神的微笑,和關注的眼神。

“麻煩開一下門,我們都是體育生。”

“噢,早說嘛。”保安好像才剛剛睡醒一樣,放他們進去了。看著門在身後慢慢的關上,外面的人又被攔住了幾個,那種感覺真有種得天獨厚的竊喜。

等到遠離了保安,沐浴操場上的日光時,商才撓撓頭髮,傻傻的說:“開學又要剪頭髮了。”

蛟在收拾著包裡的東西,開始換上訓練用具了,忙中還“沒事啦,又沒有人要笑你。徽看你沒來,特地和我商量,把同桌調走了,你現在還能坐我們中間呢。”

“就是說,你在我們班?那姬呢?”

蛟活動活動手腕,稍微帶有些可惜的語氣說:“她啊…沒調動,還在隔壁班。”

“沒事…總歸是不錯的。”

“是啊,為了好好學習。”

兩個人看著檯面,這句話像是似曾相識,不知道哪裡的真理,此時這麼引人深思。

回想起當年…老師點名時,四個人站起來成一排,個個摩拳擦掌,像是要打架一樣的氣勢。讓老師看了之後也不好說話,每次都是當場先放過他們,然後在私下跟他們調節。在過去的歡笑和刺激中,現在的記憶都已經變成了灰色沉澱,滋潤著現在的成長。

時間只是宇宙大爆炸以後的一次化學藥劑,它有著強酸般的酸性,不但能吸走周圍人的感情,還能將別人已經牢牢記住的記憶脫離。

回不去了,最後的結論,這誰都知道。留下的知道如此,離開的也知道如此。

“徽,早上好啊。”商看著從校門揹著書包,還一邊看著書走路的徽,對著他遠遠的招手了。

徽抬起頭,看了他們之後,也就開始走向這邊了。在晨曦的照耀下,徽的眼鏡反射白色的光,根本看不見眼神。

“早啊。”徽得意的看著商,比起昨天雖然憔悴了些,但是能看得見精神了。他輕輕的抱了一下商,然後又走向蛟那邊,小聲的說道:“計劃很完美,落實很成功。”

“哇哈哈哈。”蛟只在傻笑,商湊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徽把商拉上了教室,說道:“蛟還要訓練呢,幾個月後就要考試了,不要打擾他。”

“噢~這樣,要考特長生啊,那姬去哪裡。”

徽嘆氣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聽說之前他們剛吵過架,所以我不好問出口。”

“這樣啊,真是多事的時候啊。”

“反正,我是班長,他是體育委員。夾著你,這學期你就不用想偷懶了。而且,你什麼職位都沒有,我們隨時壓你。”徽得意洋洋的拿出班門鑰匙,裡面的佈景都已經不再陌生了。

他們的桌子上已經連綿起了樹牆,像長城一樣,隔絕老師的視線。在下面則是不少的試卷,地上是工具書,當然,還有專門的一個垃圾袋,和手機袋。多齊全的裝備。

徽雖然正經地跟商說著事,但是卻換回來商的一句戲言:“我表示壓力很大。”

上課後,果然是不容言笑啊,都在各自做各自的練習。徽做筆記的時候,筆尖的用力程度,讓手指都變白了,還在本子上發出嘰嘰的聲音。蛟看了看書,就開始上百度了。

商就是無聊到這種程度,才真是認識了這個學期有多可怕。

不過下課後,三個人倒是能聊得大笑起來,上課鈴的聲音都被蓋住了。有時候蛟會過去陪姬,那是徽就在休息,而商看著真上學期還坐的位置發呆。

想來,那位置上的背影本不是那樣的,現在回想一下,恍然大悟。校服是一樣的校服,但是人已經走了。而且她帶走了所有他的東西,留下一個商久久不會忘記的位置。

商忘了轉頭,忘了聽課。

實際上,時間是越過越快啊,睡覺一醒就已經過了一年了。幾年前還剛來著學校的時候,還痴痴的混日子。一會兒就沒日子可混了,連人都見不著了。留下一堆堆不知道什麼時候養出來的傷疤,和一些漸行漸遠的朋友。

“對了,老一任班長呢。”

徽停下筆,讓手指休息了一下,說道:“好像在三班吧,她進了重點班。”

“噢~這樣,看來她也好好的學習了一個學期啊。”

“像你麼…給她看見,肯定笑死你。”

看起來,這個班也沒幾個熟人了,全部給學校調亂了。正好做一個重新的開始,商是這麼想著,只是也不是這麼期望著。

徽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好像是叮囑一樣的說:“上課少發呆,已經有幾個老師盯著你了。”

“這樣啊…知道了。”

“還有就是…今天情人節,我中午不留下來哦。”徽特別注意的說著,商只靜靜的點頭,腦子裡不作他想。

“所以中午你也別留在這裡吧。”

商的手伸進了抽屜裡,說道:“不,我還是要留,家裡沒人。”

“那好吧。”

“情人節快樂。”

徽幸福的笑了一下,說了謝謝以後,就繼續寫練習冊了。

“這玩意兒,難道要扔了麼…”商的手摸著抽屜裡的東西,盡是惋惜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