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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並梳妝完後,蕭玄芝便在寢殿的榻上坐等元昊皇帝前來臨幸了。

又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外面便有宦官尖細著嗓子傳來通報:“皇上駕到——”

蕭玄芝心中一凜,指尖不禁顫抖了起來。

“呵……好啊,終於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忐忑和身體的顫慄,蕭玄芝便雙眸微斂,即刻換作一副千嬌百媚、柔弱慵懶的順從模樣,靜候元昊皇帝的到來。

“吱呀”一聲,寢殿的大門便被人給推開了。

雖然人未至,但蕭玄芝卻已知道。

是元昊皇帝來了。

元昊皇帝進門以後,便有宦官隨後關上了門。

蕭玄芝強忍忐忑,面上不動聲色,只靜靜地聽著愈發靠近的腳步聲。

他的腳步聲沉穩非常。

龍行虎步、足下流風,確是很有帝王風範。

“卻不知……我倒是能不能鬥得過他呢……”

如此想著,蕭玄芝不禁抿脣一笑。

就在她展顏微笑的正當時,內室中的繡闥便被人披開了。

蕭玄芝不禁心中一凜。

不過好歹,她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只一瞬間的惶然,她便恢復了一如往常那般的神色。

然後,她便明眸善睞、皓齒流光地對元昊皇帝微微一笑。

此一笑,傾人城。

元昊皇帝披開繡闥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蕭玄芝那顧盼生姿的微笑。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微笑的含義是要對他施以算計的。

若是知道,他便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了——

只聞元昊皇帝好心情地緩聲說道:“蕭卿好興致呢,竟笑得如此開懷。”

蕭玄芝含羞帶怯地盈盈起身,邊走邊說:“臣妾在家時便早有耳聞,當今聖上雄姿勃發、英明神武,如今一見,確是名副其實呢~~

得見聖駕、又可得蒙聖恩垂憐,如此,又豈可使得臣妾能夠按捺住這般思慕君恩的心思,不去覺得喜上眉梢、滿心開懷呢?”

蕭玄芝的一番話,說得煞是一個漂亮。

然而她的心下里卻在說著——

“呸!你這該死行瘟的狗皇帝、死耗子!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在這裡老牛吃嫩草,卻道羞也不羞?真真兒是老臉都不要了!

哼,好在不是我們家乖乖巧巧的小蘭兒敗治在你手上,不然讓你這又臭又硬的大屎橛子給糟蹋了,可還得了?!”

元昊皇帝心情大好,朗聲笑道:“哈哈,好!——朕的蕭卿,竟是好一張巧嘴呢!”

蕭玄芝微微斂眸,粉面含羞地低頭一笑,卻是不語。

只在心裡罵道——呸!誰是你的蕭卿?!老不死的狗東西!去你媽的!

然而,這欲拒還迎的再笑,竟是千嬌百媚,實可傾卻人國了。

元昊皇帝心情大好,目帶柔光地來到蕭玄芝的身前站定。

只見蕭玄芝將雙手交疊在身側,微微屈膝,含羞帶怯地向元昊皇帝低眉順眼地福了一福,柔聲道:“臣妾貴人蕭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唔……”

忽然,蕭玄芝竟是痛苦萬狀地躬伏下了身體,顫抖著右臂,緊緊地攥著左胸前的衣襟,左手哆哆嗦嗦地從腰間取下手帕,緊緊地捂在了嘴上。

元昊皇帝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慌忙兩步上前,扶住蕭玄芝顫抖著的身體,關切道:“蕭卿這是怎麼了?!……”

一邊說著,元昊皇帝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蕭玄芝來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還體貼入微地為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身前。

蕭玄芝卻是並不伸手去取那碗水,只緊蹙著眉,渾身篩糠似的抖著,喉嚨中也是隱忍痛苦,氣短急促地不住低聲咳嗽。

在凳子上顫顫巍巍地坐下,方又咳了一陣,她這才哆嗦著手臂,小心翼翼地抹下手帕,緊緊地握在手中,將左手背在身後藏著。

垂眸斂目地喘息良久,蕭玄芝方才有些眼神失焦地抬起頭來,強扯起一抹微笑,有氣無力地緩聲說道:“臣妾君前失儀,還請陛下責罰……”

說著,蕭玄芝的身體向旁邊一滑,這就作勢盈盈拜下。

元昊皇帝慌忙托住她的手肘,將她小心地扶歸原位,輕握著她的肩膀,柔聲道:“蕭卿身體有恙,你且坐著說話,朕絕不會怪罪於你。”

蕭玄芝脣角顫抖,微微揚起臉龐,對元昊皇帝淺淺一笑,語聲中帶了一絲哽咽,嬌柔萬千地說道:“陛下聖恩……臣妾……臣妾著實惶恐……”

話沒說完,兩行清淺的淚滴,便掙脫了眼眶。

元昊皇帝伸出拇指為她揩去了眼淚,旋即微微一笑,柔聲道:“這不打緊。——話說回來,蕭卿這是怎麼了?”

蕭玄芝不動聲色地將左手又向後藏了一藏,對元昊皇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柔聲道:“勞心陛下記掛了,臣妾不妨事的……”

元昊皇帝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於是倏然出手,捉住她的左手手腕向上一提,奪過了她握在掌心的手帕,將之展開。

手帕之上,紅得刺眼,隱隱地還帶了一絲血腥之氣。

滿心驚愕地垂眸望去,只見含羞帶怯的蕭玄芝的脣角上面,竟是隱隱地掛了一絲血痕。

杜鵑啼血!

元昊皇帝當下便想到了這樣一個典故。

如此含羞帶怯、卻又病弱無力的蕭玄芝,實在是美得讓人心顫。

事實上,以任何人的眼光看來,蕭玄芝都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端莊秀麗、雅緻大方的古典美女。

她黛眉纖柔、目若秋水、鼻樑高挺、薄脣纖纖,五官周正,且還長了一張嬌俏靈秀的鵝蛋臉。

是以靈動嬌柔、顧盼生姿,不需費力,便可使人牽心動魄。

往常,她只消稍事打扮,無論扮相是男還是女,她都可以隨隨便便地將那些子情竇初開的男男女女們迷得顛顛倒倒、恍恍惚惚。

而如今,她竟然還似那杜鵑啼血一般,美得教人心顫!

亦是……美得教人心疼!

元昊皇帝神色訥然地盯著染血的手帕看了良久,方才移目過去,緊鎖著蕭玄芝的瞳仁,顫聲道:“這……蕭卿這豈是沒事?!……”

蕭玄芝神色悽然地低垂著頭,輕聲細語地說道:“求陛下恕罪……”

說著,柔弱無骨的身體翩翩一滑,眼看著便是又要盈盈拜下。

元昊皇帝慌忙將她扶住,柔聲道:“蕭卿你且坐著說話,朕說過了,不會怪罪於你。皇上的金口玉言,你難道還不信麼?”

蕭玄芝眼波流動,直望著元昊皇帝,婉然說道:“謝陛下……”

又掩脣咳嗽了兩聲,蕭玄芝指尖顫抖地取過茶碗,輕輕地細抿了一口,方才放下茶碗,娓娓說道:“求陛下恕罪……臣妾……臣妾其實舊疾在身……”

元昊皇帝拉過一把凳子在她身旁坐下,柔聲問道:“舊疾?——沒事,蕭卿你且慢慢說來。”

蕭玄芝雙目盈淚,哽咽道:“臣妾小時感染過風寒,治好之後,便落下了如此隱疾。每每心慌意亂、忐忑不安之時,便會血氣上湧……臣妾……臣妾實在是對不住陛下……

今日入宮,本該好生侍寢、討陛下歡心的,卻不想……不想竟然在這當口犯了疾病,還驚擾到了聖駕……

臣妾……臣妾實在是罪該萬死!……咳咳咳咳……”如此說著,她又低下頭去,痛苦萬狀地,一疊聲地咳嗽起來。

元昊皇帝頭皮一麻,手忙腳亂地慌張說道:“蕭卿莫慌!萬一再動了血氣可便不好了!……不妨事、不妨事的,你且安靜下來,乖乖的,平心靜氣便是,你放心,朕絕不會怪罪於你。”

蕭玄芝又指尖顫抖地摸過茶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梨花帶雨地垂淚涕泣,接著緩聲說道:“家父……家父本來是想送妹妹入宮的。

只因臣妾多事,憐惜她年紀尚小,心智未開,怕她非但不能討得陛下歡心,甚至還可能使些子小女兒家的彆扭脾性與陛下置氣……如此,臣妾才便擅自做主,入了宮來的……”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自懷中取過他那薰了檀香的明黃色絲絹手帕,輕輕地為蕭玄芝搌去了眼淚,柔聲道:“可憐蕭卿的一片心了。朕知道你這是為了朕好,實在多謝你了。”

蕭玄芝搖了搖頭,目光懇切地說道:“陛下……實在是折煞臣妾了……侍奉君王、萬事以君王為先,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本應如此的。”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為她輕輕地擦拭著眼淚,柔聲道:“沒事。——那麼,你且先好好休息罷,今日是你入宮的頭一日,朕本不該如此急切的。”

蕭玄芝微蹙著眉,惶然搖頭道:“怎會是陛下的錯,實在是臣妾……”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貼在蕭玄芝的脣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然後,柔聲道:“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動了血氣。朕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元昊皇帝向繡闥的方向轉過頭去,揚聲道:“來人!——”

“奴婢在。”

應聲的,是守在偏殿的邀月和憐星。

稍時,她們便披開繡闥,低眉順眼地先後進入了內室。

元昊皇帝沉聲道:“你們兩個,想必便是蕭卿家裡來的陪嫁丫鬟罷?”

邀月、憐星恭順地點了點頭,低眉道:“回皇上,奴婢二人正是蕭上將軍的府上陪嫁來的丫鬟。”

元昊皇帝點了點頭,溫言道:“好,那朕便放心了。——你們兩個,切記好生伺候著你家小主,切莫讓她勞心動氣。”

邀月與憐星同聲道:“是,謹遵聖旨。”

元昊皇帝點了點頭,轉面又對蕭玄芝說道:“蕭卿,你且好好地在此安歇罷,朕先走了。”

蕭玄芝晃晃悠悠地掙扎起身,有氣無力地說道:“臣妾……臣妾去送陛下……”

元昊皇帝擺了擺手,柔聲道:“無妨。”

蕭玄芝抽噎兩聲,抿了抿脣:“那麼……邀月,你便去送送陛下罷。”

邀月躬身福了一福,恭謹道:“是。”於是轉面低眉順眼地對元昊皇帝福了一福,輕聲道:“奴婢送陛下出門。”

元昊皇帝點了點頭,便起身隨邀月出了門去。

目送著他們走遠了,蕭玄芝這才花枝招展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旋即眉飛色舞、呲牙咧嘴地直在那裡對憐星笑著。

且是,笑得可賤可賤了。

如今,她竟渾然不見先前那般病弱嬌柔的模樣了。

憐星故作厲色地橫眉瞪了蕭玄芝一眼,不出聲音,只用略顯誇張的脣語示意道:“小——心——點——”

蕭玄芝點了點頭,大張著嘴跟得吃人似的,用更為誇張的脣語回覆道:“好~~”

憐星忍俊不禁,無奈地白了她一眼。

於是,蕭玄芝便扯著嗓子做作地咳嗽了好幾下,且還煞有介事、故作痛苦地“哎呀哼哼哼”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