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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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是夜,南彧漓在韓曄的帳中為他包紮傷口,韓曄一言不發地看著燭火,帳內一片沉寂。南彧漓看了看韓曄,手下忽然一用力,一時不防的韓曄痛撥出聲,瞪了一眼南彧漓。南彧漓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

韓曄白了他一眼,繼續不說話。南彧漓兀自道:“要說你也太輕敵了,又是五十招,又是空手奪白刃,安敏從小便耍雙劍,縱然我與她過招,也要小心應對,你看,這下可不是吃了苦頭?”

韓曄冷冷一笑,“我怎能和你相比,我和她既不是青梅也不是竹馬,哪曉得她使得是雙劍還是別的什麼。”

南彧漓道:“可我提醒你要小心了呀。”

韓曄睨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是要我小心,還是讓我小心別傷了你的青梅竹馬。”

南彧漓難得看到韓曄吃醋的樣子,此刻倒是挺享受的,也不辯解,只是淺淺地笑著。

韓曄突然凶道:“你笑什麼?”

南彧漓笑道:“好了,好好休息,明天可是一場硬仗。”說著,竟起身打算離開了。

“等等!”韓曄忙叫住他,“你……你沒有別的要說了?”

南彧漓轉頭看他,一臉無辜,“你要聽什麼?”

韓曄盯著南彧漓許久,突然吹熄了蠟燭,“南將軍慢走,不送!”然後徑自起身,往床榻走去。

暗夜中,南彧漓忽然從後面攬住了韓曄,韓曄一時不防,驚道:“你做什麼?”

南彧漓只摟著他,靜靜道:“我第一次見到安敏是初次隨父親入宮的時候,那時她才不過七歲,但是一對雙劍耍得似模似樣。她不喜歡舞文弄墨,也不喜歡女工針織,只喜歡功夫,先皇近旁的御前侍衛都做過她師傅,姜國尚武,因此先皇很喜歡她。”

韓曄靠在他懷裡,“她愛習武,你又是鎮國大將軍的兒子,先皇該不會想締結姻親吧?”

南彧漓搖頭,“你也想得太遠了。只不過那日入宮,先皇心血**,想讓我同宮裡的侍衛動手玩玩兒。在校場上,我便遇到了安敏。她鬧著要和我比比,我那時年輕氣盛,不過十招便用長劍挑落了她的短劍。”

韓曄忽的笑了,“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那時也不過十歲啊。”

“讓我猜猜,”韓曄道,“公主定是那時候便對你芳心暗許了。”

南彧漓抿脣不語,自那一次之後,每一次自己入宮都會被安敏纏著去校場比試,喜歡從那個時候便開始了嗎?南彧漓不懂情愛,直到遇見韓曄。

“那對我的解釋你還滿意嗎?”南彧漓的呼吸離得韓曄很近,讓韓曄有一些心神不寧,半天才道:“我可沒讓你解釋。”

南彧漓笑道:“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韓曄突然轉過來看他,黑夜中,南彧漓的五官並不清晰,但是面部俊朗的輪廓依舊分明,“明日攻城,你定要全力以赴,我會為你護得公主周全。”

南彧漓擁他入懷,“你也要護自己周全。”

次日攻城,南彧漓的暗度陳倉之計果然奏效,白鷺城的大半守衛都被吸引去了沂水山下山口,於韜率眾主攻白鷺城正門,雖遭到齊睿的頑強抵抗,到底城門洞開了。城門一開,三軍會師,齊睿突然大喝一聲:“將士們,衝啊!我們便要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那齊睿雖老當益壯,但奈何白鷺城失守只是瞬息之事了。

南彧漓率眾衝過戰群,直搗黃龍,韓曄護在安敏身旁,寸步不離。

“你離我遠點兒!”安敏對著韓曄喊道。

韓曄銀槍挑開一個士兵,說道:“公主雙劍使得出神入化,我還想多多學習呢。”

“哼!”安敏跳下馬,左右雙劍同時刺死了兩名士兵,然後翻身上馬往城內衝去。韓曄見狀也不敢耽擱,躍馬前行,也衝入了城中。

因為魏嚴漠已傳出了城內的地圖,南彧漓對於白鷺城還是比較熟悉的。留在城內計程車兵大多中了雷風草,他們對勢如破竹的南家軍已構不成威脅。只有那齊兆卻是老當益壯,一杆長槍挑開了數名南家軍士兵,直衝南彧漓而去。勢大力沉的一擊震得南彧漓握劍的手一麻,齊兆果然是寶刀未老。南彧漓從馬上躍起,長劍直刺他胸口而去。齊兆揮槍避過,待要再戰,忽的一個耍著雙劍的丫頭隔開了兩人。她一身豔紅的長袍耀眼,手中的雙劍使得凌厲,南彧漓和齊兆都是一驚,回神的片刻,那丫頭已朝著齊兆揮劍刺去。

“公主!”南彧漓驚道。他知道安敏武藝不弱,但蒼蒼白髮的齊兆畢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長槍使得出神入化,怕安敏會吃虧,想上前幫忙卻覺得以多打少,欺負一個年邁的老人著實算不得體面的事兒。

在兩人單打獨鬥的時候韓曄才真正看清安敏雙劍的威力。她的身形靈巧,雙劍輕薄,動作變化連綿令人眼花繚亂,韓曄不禁想,若是當初若是空手和她的雙劍對招能有多少勝算呢?

安敏畢竟年輕,實戰經驗有所不足,齊兆一個回馬槍險險地擦著她的手臂刺過,下一招橫掃千軍眼見著就要傷到安敏。突然一柄銀槍,一把長劍同時架住了那雷霆一擊。齊兆和安敏皆是一怔,南彧漓和韓曄對了一眼之後,兩人同時撤走了兵刃,而後極有默契地,南彧漓護開了安敏,而韓曄則以長槍對上了長槍。韓曄的槍法自成一派,加以他身法輕盈,出手快如閃電,勢若風雷,又以年輕,體力更好,不出百招便拿下了齊兆。

白鷺城眼見已是姜國的囊中之物了。五花大綁的齊兆被壓著見了南彧漓,但他卻甚是不屑,“姜國今日以莫須有之指控侵我陳國,滅我陳國,豈知他日不會有同樣的報應?”

南彧漓不語,韓曄解下帽盔,“齊老將軍帶兵多年,應該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說完,他竟是看向了南彧漓,言下之意再明晰不過——行此不義之戰,不過為滿足姜國國君的野心。

齊兆揚眉看著韓曄,他自然認得眼前的男子便是以長槍贏下自己的人,卻冷哼了一聲道:“你年紀輕輕,槍法造詣頗高,只可惜助紂為虐。”

韓曄忽然笑了,他的笑容美得讓人忘了正置身於戰場,“陳國國主殘暴,齊老將軍又何嘗不是助紂為虐呢?”

齊兆一怔,“你……”

南彧漓揮了揮手,命人解開了齊兆,齊兆傲然起身,只聽得南彧漓道:“久聞齊老將軍的威名,將軍若能歸降我姜國,乃是我姜國之幸。”

齊兆冷笑了一聲,“我生為陳國人,死為陳國鬼。南彧漓,勸降就不必了。”

南彧漓沉默了。他從一開始就並不想出兵陳國,奈何白軒容的聖旨不能違抗,他願窮其一生效忠姜國,不問是非對錯,那麼齊兆又何嘗不是呢?

“南彧漓,”齊兆又道,“今日負於你手,我無話可說,但求可以給老朽一個痛快。”

“將軍若能戰死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韓曄突然道。

眾人皆轉頭看向韓曄,聽得他繼續道:“那我便與將軍再戰一場。”

最終,齊兆死在了韓曄的槍下,破舊的紅色戰袍被風掀起,蓋在了他灰白的面容之上,他如同一個英雄般死去,徒留後世嗟嘆。

“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是非對錯都是任後人評說的。”一直沉默的安敏終於開口了,她行至齊兆身旁,解下他肩上的紅袍抖開,然後平整地蓋上了齊兆的屍體,“寧死不降,他是位英雄。”

攻下白鷺城之後,南家軍已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直待攻下陳國都城潯夜城,便可告功成了。

“南彧漓,下一仗任我為先鋒官吧!”安敏突然闖入營帳中說。

南彧漓看了一眼身旁的韓曄,以手支額,略顯為難。安敏武藝雖強,但畢竟是一朝公主,若有任何閃失,誰也擔當不起,偏生這丫頭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誰也勸不住她。

韓曄笑笑道:“先鋒官有什麼威風的?”

安敏瞧他一眼也笑了,“不如將你副將的位置給我也行啊!”自白鷺城一役,兩人的關係竟轉好了許多。韓曄待她不再有輕視之意,而安敏也知道韓曄絕非泛泛,或許就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吧。

韓曄笑看了南彧漓一眼,“那有什麼不行的,若是做了副將還能陪在南將軍身邊呢。我便做先鋒,將這副將的位置給了你便是。”

南彧漓當然知道,韓曄是覺得自己能夠保護安敏。

“你說什麼呢?”安敏的面上飛起了紅雲,難得的女兒姿態,然後她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荷包,塞給了南彧漓,“我前幾日在鎮上看到的,我不會繡,便買一個給你了。”話音剛落便跑出了營帳。

南彧漓拿著荷包怔愣了好一會兒。韓曄揚起了嘴角,“荷包定情,公主待你果真不錯呢。”

南彧漓拿著荷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看著韓曄,頗有深意道:“你倒大方。”

韓曄介面道:“我可沒那麼小氣,你還是仔細將荷包收著吧。”然後也轉身走出了營帳。

是夜,韓曄被一聲特殊的蟲鳴引到了營外的密林中。

“是你。”韓曄見到林中的喬謙雲並不甚驚訝,畢竟明日若攻下潯夜城,陳國便是姜國的囊中之物了,哥舒洛一絕不會袖手旁觀。

喬謙雲緩緩道:“主上的意思是,明日一戰,你我聯手取了南彧漓的性命。”

韓曄身子一震,努力平穩聲線道:“你明日會助陳國?”

喬謙雲輕輕一笑,“這個世道不會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

韓曄抿脣不語。

喬謙雲問:“對了,軍中那個紅袍女子是誰?”

“安敏公主。白軒容的親妹妹。”韓曄突然道,“以南彧漓的武功怕是罕有敵手,我們並無十足的把握,若是取那公主的性命也不失為上策。”

喬謙雲看著韓曄許久,開口道:“相信公子懂得權衡。”

韓曄回望他,“明日便見機行事吧。”

待喬謙雲離開很久之後,韓曄還是沒有回營。他有些頹然地坐在了一棵古樹之下,他不知道該如何權衡,他不願對南彧漓刀兵相向,可是背叛哥舒他也做不到。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彷徨無措,情義若難兩全,他到底該何去何從?韓曄仰望著空中寥落的星辰,泛上一抹自嘲的笑容,老天爺,你若真的要我做這樣的抉擇,我便只有一死,但求無悔。

回到營地之後,韓曄去了南彧漓的帳中,帳內燈火通明,而南彧漓卻已伏案睡著了。韓曄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為他將凌亂的案桌收拾齊整,又拿過榻上的袍子輕柔地覆在他身上。睡夢中的南彧漓輕輕一抖,卻沒有醒來,韓曄笑笑,怕是做了什麼不安的夢吧。這是韓曄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他,他不禁伸手劃過他英挺的鼻樑,停在他的薄脣上,炫起了一抹淡笑,輕聲自語道:“都說薄脣的男子薄情,為什麼你偏不是呢?”若你能無情,我便不用面臨今日的困境了。南彧漓似是真的做了什麼可怕的夢,他的雙眉漸漸蹙緊,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韓曄急忙伸手撫他的眉心,突然,手腕就被死死地握住,韓曄大驚,下一刻,南彧漓從夢中驚醒,看到眼前的韓曄也是一怔,“你……你怎麼在這兒?”

韓曄看著他,“我睡不著。你剛剛做噩夢了嗎?”

南彧漓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夢到你走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你。”

韓曄垂下眼瞼,發現自己的手腕還被南彧漓緊緊地抓在手裡,想要掙脫卻意外不得。聽得南彧漓道:“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

韓曄看著南彧漓,第一次發現叱吒疆場的南家軍頭領竟也會有如此慌亂不安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我答應。”

話音未落,南彧漓便不由地吻上了他的脣,粗暴地,充滿了佔有慾,一寸一寸地啃噬掉他所有的抗拒與不安,脣齒交纏,直到韓曄在他的攻城略地下發出了細碎的**,南彧漓才停了下來,看著韓曄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泛紅的臉頰,正色道:“流光,答應的事,就絕不可以反悔。”

韓曄抬頭看他,輕輕點頭。原來他這麼害怕失去自己,該欣喜還是遺憾呢?黎昕,可是我明天就要毀約了,你會不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