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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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韓曄輕輕出了一口氣,努力提氣道:“你怎麼進來了?”

白軒容見他赤身坐於浴桶之內,熱水淹過他的肩胛,熱氣氤氳著他的臉色潮紅,一雙桃目清澈卻警醒。他不由自主地一笑,“孤來看看你的傷。”

韓曄的手死死地扒著木桶,呼吸有些急促,提了幾次氣,都沒有勁,當下只得敷衍道:“我沒事了,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白軒容背轉過身,走出屏風,在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脣角的笑意不減,“你換便是了。”

韓曄沒工夫搭理他的無賴,只得慢慢伸手,儘可能地夠向掛在屏風上的衣物。韓曄試著慢慢起身,卻無奈身上的力氣像是一點一點被抽光,剛撐起身子,就腳底一滑,重重跌回浴桶,熱水被高高激起,灑落一地。

白軒容聽著裡面的動靜,擰了眉問他:“怎麼了?”

韓曄的呼吸愈發急促,雙手漸漸無力地滑入水中,他頓感自己是被人下藥了。到底是誰?又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竟然毫無知覺?下藥之人到底意欲何為呢?

白軒容見許久沒有動靜,忙起身又進了屏風,浴桶之內,熱水漸漸冰涼,韓曄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浴桶邊緣,但一雙眼睛依舊清明。白軒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出了畏懼。

韓曄急道:“你別過來。”他現在渾身發軟,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一樣,白軒容若想趁人之危,簡直易如反掌,他甚至無從反抗。

白軒容不進反退,這樣脆弱而驚懼的韓曄令他產生強大的保護欲。浴桶之內,韓曄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靠近自己,然後一把將自己撈出了浴桶。正當韓曄羞憤自己一絲不掛地在白軒容眼前展露無遺時,一件白衫蓋在了他的身上。白軒容抱著韓曄,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回床榻,韓曄無力地癱軟在他懷中,感受著他懷抱的堅定與意料之外的溫暖,他身上有龍涎香的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定。白軒容將韓曄放在**,為他蓋上了被子,伸手探他額頭,卻未見異常。

“你覺得怎麼樣?”白軒容面露憂色,“宣太醫來看看吧。”

韓曄雖然渾身無力但是頭腦清明,現下他已經漸漸反應過來,這是味毒,毒性症狀都與凌步丹極為相似。凌步丹是哥舒草原上獨有的醉馬草與藜蘆混合煉製的丹藥,如此看來,宮中還有哥舒洛一的人,倘若此事為白軒容知曉,免不了又是一場浩劫,當下韓曄只得平靜地看著白軒容,眼神淡淡的,“我沒事,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沐浴太久,頭腦有些發昏。”

白軒容點了點頭,抬手想為他掖一掖被角,韓曄卻突然恢復警惕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白軒容,“你要幹什麼?”

白軒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報復般地故意為他理了理溼潤地耷拉在額前的碎髮,又為他將鼻尖上的水漬擦去,溫度的手指最後輕輕地停在了韓曄潮紅未退的臉頰上。韓曄雖然四肢綿軟,但是頸部以上活動自如,他猛地偏過頭,惱怒地看著白軒容,“請陛下自重。”

白軒容被他激起了玩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何自重?你明知孤有龍陽之好,竟然不加避忌地在孤眼前裸裎相對,你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韓曄聽他提起剛才自己窘迫的模樣,不禁狠狠咬牙,怒視著他,半天講不出一句話。

白軒容見他難得有嘴上討不了好的時候,也不忍再逗他,“孤不敢自詡是什麼謙謙君子,但是也不屑小人行徑,趁人之危這種事,孤還不會做。”

韓曄緊抿了脣,雙眼中的警惕稍稍淺淡了一些,卻還是牢牢地將目光鎖定在白軒容的身上。

白軒容站起了身,“更何況,孤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日。”

直到白軒容離開近一盞茶的時間,躺在**的韓曄才狠狠透出一口氣,他試著活動手腳,還是不得動彈。回想這一日,食物飲水皆無問題,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人下了藥而無所知覺呢?下藥那人又為何要拿自己開刀呢?正思忖間,房門突然再次被推開,韓曄渾身一震,警惕道:“誰?”

那人沒有答話,一路輕聲漫步至床頭,雙瞳剪水,清凌凌地望著韓曄。

韓曄睜大眼睛,蹙眉凝視著床前的人,“是你!”

“你不該這麼驚訝的。”那人悠悠道,“其實,你懷疑過我,是嗎?”

韓曄眯著眼睛看她,失神一笑,“你會馴鷹,又懂做山蘑湯,還對荊慕楚的事瞭若指掌,是我太疏忽了。英兒,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她雙眸一暖,“呼延宛。”

韓曄的眼神涼涼的,哥舒與呼延世代聯姻以結秦晉之好。哥舒洛一野心勃勃,他愛江山猶勝美人,聯姻於他而言是家族傳統,更是他壯大哥舒勢力的一步棋。然而,哥舒洛一卻遲遲沒有與呼延家的大小姐呼延芷夏完婚。韓曄原來不明白,但在遇到荊慕楚之後,他有過猜測,或許荊慕楚在哥舒洛一心中佔有重要的位置。“原來是呼延家的小姐,真是失敬。”

呼延宛在床榻旁坐下,她還沒有為韓曄解毒的打算。

“荊慕楚是你救走的?”呼延宛看著韓曄,她的眼神不再天真無邪,而是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晦暗與深沉。

韓曄的眼神也稍暗淡了些,“可他還是死了。”

呼延宛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問下去。

韓曄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才問她:“我倒是好奇,呼延家養尊處優的小姐何以潛入姜國,故作啞人地當一個馴獸女?”

呼延宛冷哼一聲,“哥舒洛一想要攻佔姜國,但可惜勢單力孤,要藉助我們呼延家族的力量。本來,哥舒與呼延兩大家族世代聯姻,要我們助力哥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哥舒洛一迷戀男色,不願與我姐姐完婚。只可憐,我那姐姐愛他太深,願意一輩子等下去。”

韓曄聽她說得義憤填膺,心中也是慨嘆。當初他在草原生活,雖偶有耳聞呼延家的大小姐呼延芷夏,卻到底知之甚少,竟不知她對哥舒洛一竟有這樣令人動容的情愫。

呼延宛繼續道:“我為了讓哥舒洛一娶我姐姐,便提出了一個交換。我入姜國為哥舒竊取情報,待哥舒洛一攻佔姜國的那一日,就是他與我姐姐成婚的日子。”

韓曄感嘆:“你竟肯為你姐姐犧牲至此。”

“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呼延宛冷冷一笑,“我既然決定入姜國做奸細,當然不會隻身前來,所以荊慕楚也要來!”

韓曄心下一震,隨即一片酸楚,“可是荊慕楚再也回不去了。”

呼延宛眼神有些複雜,“其實那日,擲出飛刀的是我,荊慕楚不過是做了替罪羔羊。”

“為什麼?”韓曄震驚道,“不是竊取情報嗎?為什麼要冒死刺殺他?”

呼延宛的眼睛裡有盈盈的淚水,“我不能再等了!姐姐她不能再等了……”

韓曄試探道:“呼延大小姐……”

呼延宛貝齒輕咬下脣,“姐姐她……姐姐從孃胎裡出來就有心悸的毛病,她現在的身子越來越差了,我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等到哥舒洛一攻佔姜國的那一日……”

韓曄沉默一陣,道:“所以你按捺不住了,你對我下藥,是為了我得幸於白軒容,為你做事。”

呼延宛看著韓曄,“荊慕楚被帶去城牆之時,我終於有機會見到他,他告訴我,你是可以幫我的人。我眼見你入宮,買身你身旁,卻不見你對白軒容有絲毫動作,甚至,你根本沒有任何打算,是嗎?”

韓曄避開呼延宛的眼神,“我與荊慕楚不過數面之緣,我幫不了你什麼。”

“是嗎?”呼延宛的脣角帶著不明晰的笑意,“韓曄,我既然敢如此開誠佈公地跟你談,就代表我很清楚你的身份。你師承哥舒洛一,為他潛伏在南彧漓身邊,你是哥舒最出色的密探,但同時,也是最失敗的,因為南彧漓是你致命的弱點。”

韓曄蹙眉看著呼延宛。呼延宛一直在宮中生活,所接觸哥舒之人也不過是荊慕楚,而後者對韓曄的生活也是知之甚少,他與南彧漓之間種種,呼延宛又是如何得知的?難道宮裡宮外還有哥舒的眼線?而且這枚眼線離他們很近。

呼延宛好整以暇地看著韓曄,脣角的笑意是勝利者的姿態,“韓曄,你沒有選擇,你已經入宮,就必須幫我。”

韓曄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嘴角的笑意卻不真實,“是嗎?”

呼延宛也笑了,“你說我威脅也好,趁人之危也罷,你既已入局,便不可能全身而退。”說著,呼延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餵了韓曄一顆藥丸,“這是凌步丹的解藥,以後我們通力合作,哥舒直取姜國不過轉眼之事。”

解藥的藥力還沒有太快揮發,韓曄試著動了下手腳還是麻木的感覺,他看著呼延宛,“你要殺了白軒容?”

呼延宛看著韓曄一笑,“這難道不也是你的願望?”

“你真以為殺他有那麼容易嗎?”韓曄正色道,“白軒容武功不弱,而且有暗衛貼身保護,你以為跟在他身邊的侍衛都是酒囊飯袋嗎?那一次跟白軒容動手,若不是他們看出我並非有心傷他,我早被射成馬蜂窩了。”

呼延宛不屑地笑笑,“當然,若能全身退自然是最好,但是我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呼延宛眼中透出的決絕令韓曄心頭一凜,“只希望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到頭來,還沒能傷到他一根頭髮。”

呼延宛點頭,“中秋夜宴那日是我太過魯莽,否則荊慕楚不會死。因此,這一次我們要一擊必中,所以你必須要靠得白軒容越近越好。”

“白軒容知道我對他無意,貿然接近他只能是此地無銀。”韓曄冷靜道。

呼延宛沉思一番,覺得韓曄的擔憂不無道理,“那總要想辦法繼續探聽情報,我無法接近白軒容,自荊慕楚死後,已經很久訊息從宮中傳到哥舒了。”

韓曄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凌步丹你什麼時候下的?”

鳥架之上,霹靂忽然撲騰開翅膀,叫囂著飛起,而後安靜地落在了呼延宛的手臂上。霹靂鋒利的腳爪穩穩地箍在呼延宛的腕子上,卻極有分寸地並未傷到她分毫。韓曄不禁無奈苦笑,這種馴鷹與御馬的天賦與能力果真是草原兒女才有的本色,“你的洗澡水裡。你背後的傷口未愈,所以藥力可以透過傷口滲進你的血液裡。”

韓曄試著再次活動了一下四肢,已然恢復了些許力氣,想到呼延宛對自己下藥,妄圖令自己有了佞幸之實,留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就是埋下一顆地雷,隨時都要遭受無妄之災,偏偏她又是相助哥舒洛一的人,讓他不願下手。韓曄此刻方知什麼叫做騎虎難下。

終於在白軒容去往皇后寢宮的一晚,韓曄與呼延宛有了計較,決定夜探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