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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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聖上的壽辰宴與秦斂的慶功宴一起舉行,場面就變得很熱鬧。我看完秦斂手中的印章又去看秦楚,發現秦楚正在看著阿寂,而阿寂正在不遠處一如既往地看著我。

我默了默。秦楚的眼珠彷彿已經釘在了阿寂身上,長久以來一直一動不動,讓我幾乎都要相信他真的是對阿寂情種深種。然而不論怎樣,皇家向來講究尊貴端莊,不輕易喜怒形於色,秦楚如今痴痴捧著下巴看阿寂的模樣,我卻還是平生第一次見。

我正想著究竟是要撮合還是拆散他和阿寂的緣分,忽然聽到聖上在高高的皇座上威嚴道:“秦楚。”

只可惜秦楚依舊在瞧著阿寂,如上次宴會那般沒有聽到。秦楚沒有迴應,周圍反倒是漸漸寂靜下來,寂靜到我都在替他脊背泛涼,忽然聽到身旁的秦斂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三哥。”

他的聲音不大,然而秦楚終於有所反應,扭了頭看他,秦斂又淡淡地說道:“父皇在叫你。”

聖上的臉色已經能夠媲美此刻夜晚墨汁一樣的天空。秦楚總算徹底反應過來,立刻翻滾著跪到了地上,伏首顫悠悠道:“父……父皇……”

聖上一臉恨其不爭的模樣,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而這次竟然罕見地沒有動怒,而只是沉聲問道,“你今年二十有九了罷?”

“回父皇,是的……”

“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了,前幾日你的母妃同孤商量了一下,決定給你定一門親事。”聖上接著道,“餘慶王的千金,田欣茹,也是餘慶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天生麗質,端莊典雅,如今正好是到了出嫁的年紀,你母妃也看了你倆的生辰八字,覺得很般配。明兒找禮部定一個好日子,你們倆就把親結了吧。”

秦楚猛地抬頭,幾乎要站起來:“父皇,兒臣已有心……”

聖上沒等他說完就尾音上揚地“嗯”了一聲,冷冷道:“你難道對這門親事不滿意?你是嫌棄人家才疏學淺姿粗容鄙還是怎麼?她是哪裡配不上你?”

秦楚道:“不是……”

聖上揮揮手:“你風流快活了這麼多年,招惹下多少事端,難道還要孤一件件地給你提?再這麼下去整個皇室的顏面都快給你丟盡了!今晚之後你就給孤好好反省一下以前的錯誤,明日你就去張羅聘禮。行了,退下罷。”

秦楚肩膀垮下去,那一刻的臉色面如土灰。他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如今卻像是霜打的茄子,徹徹底底蔫了下去。

我回頭看看阿寂,她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

只是據我所知,餘慶王的女兒似乎今年似乎和我一樣年紀,嫁給整整大一旬的秦楚,我實在是看不出哪裡很般配。然而般配二字卻是是帝王一貫的託詞,他既然說般配,那就算是山雞配鳳凰,野鴨配天鵝,也是一樣的般配。

記憶中姐姐蘇姿在被皇命嫁給宰相之子之前,父皇說的兩個字也是般配。即便他明知姐姐有心儀之人。

然而姐姐答應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她在答應的時候向父皇恭敬地行禮低頭,看不清楚神色。

我在她出嫁的前一日去看她,用玉檀牛角梳一下下地梳理她那頭柔順烏黑的頭髮,問她究竟遺憾不遺憾,後悔不後悔。她坐在鏡子前面,淡淡地對我說:“蘇熙,你應該知道,在皇家談感情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

我道:“可是你那麼喜歡他。心裡揣著這種感情去嫁給一個根本不瞭解的人,你不會難過嗎?”

她淺淺地笑了一聲:“難過?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你知我知父皇也知,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他。所以,再難過有什麼用呢?這世上再沒有比利益更誠實的東西,也沒有比感情更虛無的東西。”

蘇姿是一個真正聰明的人,估計窮盡我這一生,也永遠及不上她十分之一。她也是一個真正適合在皇族中生活的人,懂得如何保全自己,懂得如何用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態度去取捨。

秦楚大概是這場慶功宴上最鬱悶並且也是唯一鬱悶的一個人。其他人得到的賞賜都是金銀珠寶,唯獨他的賞賜最特別,是不能推拒的夫人一枚。

我在回東宮的路上對秦斂道:“那個餘慶王,最近被陛下捏到了什麼把柄?”

秦斂側頭看我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有把柄。”

“這不明擺著嘛。”我睨他一眼,“假如我有且只有一個女兒,我肯定不會同意嫁給秦楚這樣又花心又年紀大的人。現在既然陛下連招呼都不打就做主把他的女兒給嫁了,肯定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並且我猜他也許前不久還得罪過陛下,陛下現在是一箭雙鵰。陛下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你揹著父皇拍馬屁他又聽不到。”秦斂慢條斯理道,“那些都不是現在你應該操心的事。你現在急需辦到的事就是,在不長的時間裡最好擁有且不只擁有一個女兒。”

我:“……”

秦斂又接著慢條斯理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我:“……”

秦斂實在是言出必踐過了分,當天晚上又是痛苦的折騰。我伏趴在被子上,他一寸一寸吻上我的背,我整個人像是被剛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的溼漉漉,汗溼的頭髮粘上面板,卻不及他手指輕輕的一挑撥來得更難受。

芙蓉帳裡喘息聲音起起伏伏,秦斂最後在我腰際兩側來回打圈。下滑幾分又上游幾分,就像是一根針懸在頭頂,卻遲遲不肯掉下來。

這種時候還能講什麼骨氣的人肯定都是聖人。我閉著眼低聲求他,秦斂卻充耳不聞。他彎下腰,手指滑進我的頭髮,下面一個用力,我再次嗚哇出聲。

我淚眼汪汪地無聲指控他,而秦斂撐在我頭頂上方,脣線優美,眉眼英俊,然而再優美再英俊也無法掩飾他此刻的狼子野心。我順手抓過一邊的布料想蒙到頭上,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今晚晚宴上穿的紫色宮裝。因為一直壓在下面,現在已經皺巴得不像樣。

一想到兩個人今晚是怎麼回到這個臥房的,我就有了憤怒的勇氣,正打算扭過臉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然而一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所有的勇氣頓時又都像是冰塊化成河水,隨江而逝了。然後他又稍稍動了動,我就再次嗚嗚呀呀叫出了聲。

大概是我裝哭裝得太過了,他用食指在我眼角抹了抹,眉目不動地道:“乾打雷不下雨,你是想怎樣?”

“……”我小聲地打商量,“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秦斂瞧我片刻,悠悠地道:“等你兌現了今天晚上的承諾,以後就如你所願,你說好不好?”

“我承諾什麼了……”

秦斂笑笑:“在兩年裡有且不只有一個女兒。”

我瞬間瞪大眼:“什麼兩年啊?你明明說的是不長的時間裡好不好?不對,你又蒙我,我什麼時候承諾這個了……唔……”

秦斂的脣角貼上我的脣角,聲音開始變得含糊不清:“話太多。”

到底還是一直到了丑時才消停。第二天我睜開眼的時候秦斂又不在,我睡得太沉,連他什麼時候走得都不知道。

不過秦斂與其他紈絝公子相比有一個比較好的優點,就是他一向喜歡親力親為。更衣這種事也難得會假手他人,以至他每天早起的時候,房中都可以保持一貫的安靜。

用完早膳,我在院子中看到了站在樹下正捧著琉璃皿發呆的阿寂,微微歪著頭,喊了她兩聲卻不自知。

我還是頭一回撞見她發愣的樣子,遠遠看上去覺得那情狀莫名很迎合她的名字,寂寥如秋。

然而阿寂終究是阿寂,很快就又恢復了平常顏色。見我站在門檻邊,幾步走過來,清冷地道:“公主,您不應該站在風口上,這樣易染風寒。”

我把衣服上的一根頭髮捏下來,用手心託著給她看:“你看,紋絲不動。這都沒有風,哪裡來的風口。”

阿寂道:“還是注意一些好。”

我單手叉腰看遠處:“沒有關係。”

阿寂道:“公主,恕奴才多嘴。雖然您的咳嗽兩年沒有犯了,但是南朝秋冬比起蘇國要陰寒潮溼得多,您才來第一年,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我想了想,看著她慢慢地開口:“阿寂,你確定一定要和我說這個嗎?”

阿寂的睫毛猛地刷了一下,立刻跪下道:“奴才知錯,請公主責罰。”

“……”我最沒轍的就是她這一招,索性就依她所言回到了屋子裡。

當天中午,我才咬牙切齒地意識到我昨晚又被秦斂誆了。秦斂真的是太討厭了,蘇啟真的要在下個月來訪南朝,時間也真的就定在初十前後。

實話講,我自來到南朝嫁給秦斂後,就再沒想過此生還有機會回到南朝,也沒想過蘇啟會來南朝,所以也就沒有想過我還會見到蘇啟。我本來已經打算把蘇姿蘇啟以及蘇國的一切都好好收藏在記憶裡,然而現在我卻突然被告知記憶裡的人物即將鮮活地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只有一個,可是胸腔中滿溢位的那種滋味,仍然讓人難以形容。

不過蘇啟這次前來,明顯不是來看我這個妹妹的。下月初十,距離穆國向南朝投降整整一個月。目前天下僅三分,一分蘇國,一分南朝,一分岐國。然而就我所見,如果不會突生意外變故的話,最遲到今年春節之前,三分天下就又會變為二分,岐國那一小塊地方就像是一塊容易拿捏的芙蓉玉露糕,棄城投降明顯是拱手相讓,負隅頑抗無異於以卵擊石,被蘇南兩國捏圓搓扁只是一件遲早的事。

以前的時候,蘇南兩國攻佔疆土劃定邊界就好比是兩個人吃一隻梨。一人在半面上咬一口,另一人在另一半面上咬另一口,咬來咬去咬到最後,整隻梨子終於避無可避地只剩下最後一口。蘇啟這回來南朝,大概就是為了商討未來兩國邊界問題。提早商量好,就可以避免到時候兵戎相見傷了和氣。

不過岐國未滅,兩國就已開始劃分邊界。這就像是國君尚未駕崩,篡位的人就已披著龍袍耀武揚威站在了他面前。也不知道岐國國君知道後會不會氣得暴跳如雷。

我覺得蘇啟如今要做的這件事說得官方一點叫做商討,說得俗氣一點就叫討價還價。一小塊芙蓉玉露糕,本來不成文的規矩是一人一半,然而這個人說我這邊芝麻多你那邊芝麻少,一人一半不公平;而那個人說我這邊壞了一個角你那邊完好無損,一人一半也不公平。於是誰都不肯一人一半。總歸政治有的時候也是做生意。雖然這生意明擺著只是兩人在撿白食的時候各自撿得多一點還是少一點而已。

也不曉得是阿寂烏鴉嘴還是最近被秦斂得著實不輕,當天傍晚的時候我果然開始咳嗽。最初只是輕微的咳嗽,再後來就演變成了大聲的咳嗽,等到秦斂回到東宮的時候,我已經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這已經比在蘇國的時候要好太多。當時幾乎咳嗽得暈過去。然而秦斂大概不曾料到過咳嗽還可以達到喘不過氣的境界,邁進門檻看到我的那一刻身體甚至晃了一下,然後流星大步地走過來坐在床邊,接過婢女手中的水,聲音嚴厲:“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宣御醫?”

我揪住他的袖子,呼吸勉強平復了幾分,道:“不用宣御醫,估計是舊病復發,明天就好了。反正宣了他們也沒有轍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秦斂蹙起眉,一邊揮手吩咐婢女遵命行事,一邊不改嚴厲神色地道,“不宣怎麼能行。”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又咳嗽了幾聲,在他不停歇的拍背之下慢慢轉好,趁著呼吸順暢的間隙道:“御醫們都很討厭的,比你還要討厭……”

秦斂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渾身都散發著涼颼颼的氣息,包括話語:“哦?不宣太醫就吃一個月的胡蘿蔔。”

我怒道:“我又不是兔子!我為什麼要吃胡蘿蔔!”

秦斂一邊把我的頭髮撫到耳後一邊慢悠悠道:“那你究竟叫不叫御醫診治?”

“……”我弱聲道,“我幹嘛一定要聽你的……”

秦斂漫不經心道:“既嫁從夫,蘇國好像也不是沒有這規矩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