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孫鴻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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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孫鴻川1
悠揚的鈴聲響起，那是下課的鈴聲。江老師微笑地點了點頭，收起書走出了班級。雨曉則還沉浸班主任所講的熱血之中，想要奮鬥的勁兒便不自覺地衝出來，他覺得他可以試著去創造班主任所講的價值，在學習上佔個首席之地。嗯。有地位，就有身份，有身份就可以輕鬆地編排現實世界的人生，這個想法不錯。“喲，新同學，在思考什麼呢？”一位同學輕輕拍了下雨曉的後背，雨曉抬頭一看，一位170左右個頭的男生站在他桌旁，看似瘦弱的身材，略短的脖子，尖刻的下巴，臉上佈滿不乾淨的紅痘、痘痕，居高臨下地和雨曉打著招呼。“我叫方行偉，想和你認識一下。”行偉伸出手，雨曉木木地和他握了握。行偉繼續問：“你是寄讀生吧？還是擇校生？軍訓時沒見過你。”
雨曉對他的問題有了些不爽，硬硬地答方行偉：“不是！我是考進來的。”方行偉愣愣地點了點頭，“哦，考多少？”雨曉則毫無猶豫地回答道：“499！”“這麼牛？在我們班前面哦。”雨曉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是隨便蒙了個數字，中考什麼的他才不清楚。方行偉撮了撮鼻子，繼續問雨曉：“忘記問你叫什麼了？”“雨曉。”方行偉點了點頭，剛要開口繼續問，上課的鈴聲已經敲響。
星期一，夏雨洗禮後的陽光流進教室，雨曉靠在窗旁舒服的聽著課，一整天的課程，雨曉都很順利的吸收，他見識了許多有個性的老師，感覺到刻薄又富有感情的語文老師，雨曉發言說自己喜歡竹林七賢，老師則說今後會講到，雨曉便開始期待；還有溫和的英語老師，雨曉在課上大膽地回答問題，搶盡風頭，因為第一堂課講的就關於Homles；幽默的物理老師，一股土音腔調的化學老師……像陽光傳遞一樣，都給雨曉注入了進入高中奮進的亢奮。
颯鋒看著雨曉那股衝勁，心裡倒也有不甘，A君也覺得自己的對手將會是雨曉，晚自習過後，雨曉都早早完成了作業。開學之初，雨曉洋洋灑灑地傾盡現實之力以及空想基礎，幾天之內成為311舍員之中學習的強者。熟悉了學習一系列制度之後，雨曉宿舍的桌上貼了張給自己的規定，背後則飄逸有深刻的寫著雨曉的野心“進年段前20！”
在宿舍，在教室，無論是在哪裡，雨曉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前行著，和江班主任指示的一樣，亢奮，細心的處理他要面臨的事務。
夏夜，9月份的熱氣在空氣中蒸騰，其實已經離秋季不遠，A城的季節感觀總是會比其他城市來得晚一些。一中校園的一半位於半山之上，而宿舍樓便離後山不遠。已經沒有知了在K歌，只有微風徐徐吹來的輕聲；也沒有了惹人的高氣溫，倒是可以看見夜空中飄著幾朵輕浮的雲。雨曉他們宿舍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度過，陽臺上晾著的校服還滴著水滴，還有舍友在“陽臺的雨滴”中辛苦的搓著衣服，浴室裡則傳來悠揚性感的洗澡歌。
在校住宿的最大優勢，可以比任何走讀生提早完成作業，然後舒服的沖澡。這是311開學不久的“夜生活”寫照，每一個第二天又要重新揮霍前一夜積蓄來的精力。
A君一大早就趕到班級，臨走前，他還跟四個舍友說：“我是班級的治保委員，所以我得提早去班級開門。”說完就“嘭”的一聲關上門，用急促得不正常的腳步趕往目的地。雨曉等四人，則在不早不晚的時間到達班級。四個人一起靜靜地走著，雖然每天早上都被迫早早地起床，並一陣不爽地爬床洗漱，出來後能呼吸到清晨獨有的新鮮空氣，倒也恢復了不少精神。至於“被迫”，那就是舍長的責任……
班級裡，已經就座的同學並不是很多，有的安詳地看著書，有的沉默地望著窗外，有的**與他人討論，這是早晨，接近晨讀的時刻。起碼在開學不久，一切倒還很和諧，雨曉把書本放在桌上，單手支撐著下顎，看著門口，下一個來的會是誰？坐在他前面的同學在不經意間坐下，肥胖的身軀擋住了雨曉一些視線，書包被重重地壓在桌上，那胖子叫住了剛進門的方行偉，“行偉，昨晚的作業拿給我，我要抄。”“哦。”方行偉抽出本子遞給雨曉的前桌，就一晃一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他就坐在雨曉前桌的不遠處，第二組的第一桌。雨曉沒有了解前桌的意圖，因為他覺得剛開始不久的課留下的作業輕鬆到一定程度。他轉頭看去，看見方行偉一晃一晃地坐回位置，輕悠悠地甩開單肩包，上面打著白鉤鉤。
上午，老師都毫不歇息地連上五節課。對於雨曉來說，這種一個上午連上五堂課的感覺來的有些許刺激，很認真的去聽一個上午，雨曉的肚子已經餓的招架不住。最後一節是班主任的課，雨曉甚是驚詫了自己猜錯了江海上的科目，他教的是數學而非英語。講課時扯到題外話中，江海講過：“我高中是最頭疼的就是英語了，不過最後還是在高考時上了一百，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啊，不要像我。”說完繼續用粉筆敲了敲黑板，讓學生的注意力轉回所教的內容上。集合問題嘛，對於雨曉他們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幾千年養來的腦子也不是老古董。
轉眼間指標即將指向十二點，班主任拿起教案，笑著對同學們說：“我們八班呢，就是有一個地理優勢，位於校長室樓對面，而學校的小食堂就在樓下，所以你們以後中午也不用太急了，呵呵。”班主任說完，班級已經急不可耐地準備衝下去，雨曉聽颯鋒說過，在學校食堂吃，要快、準、狠，時間就是金錢，金錢就是糧食。江海剛走到門口，又頓了一下，提醒同學們：“哦，對了。眼看教師節就要到了，我想你們也會跟初中的老師聚一聚什麼的，下午我會派班長給每人發一張信封。你們就寫下你要對曾經那些老師的說的話啦，最好再寫下高中的學習目標啦。9月10號前交上來，也可以有同學個別交給我，我可以幫你看看。剩下的我會保管好，我也只教你們一年，高一結束後我會把信都返還給你們的。”同學們應聲點頭，鈴聲已經響起。其他班的男生已經飛奔而過，雨曉等311宿舍五人也衝向了小食堂。
這所校園裡有兩個食堂，一個小的，在教學樓旁，另一個較大的，在宿舍樓旁，那家大食堂為A城大學所包辦。“軍訓的時候，我們在A大食堂吃的飯菜還是可以回味的。”鴻川站在雨曉身後，笑笑地說著，A君則道：“我不覺得怎麼樣。”“我們趕快去排隊啦！”颯鋒催促著。擁擠的隊伍，嘈雜的人群，讓雨曉覺得倒不如在校外餐飲還來得痛快。
排隊的時候，雨曉還在思考著：我要怎麼給初中的老師寫信呢？都幾百年了，我怎麼寫啊，還不如先回去看看，這樣比較有思路，亂寫的話太倉促了。可是，我要怎麼回花白白呢？
“颯鋒。”雨曉用肩膀碰了碰旁邊一列的颯鋒。
“嗯？”
“那個。給老師的信你要怎麼寫？”
“就那樣寫咯。”
“誒？不能隨便寫吧。”
“唉，又不是真的要寄給初中老師，這種東西我本來就比較不會寫。”
颯鋒看雨曉認真的表情，心裡納悶：初中的老師什麼印象都沒有了，還怎麼寫信給他們？
雨曉的腦海裡，此刻則隱隱約約浮現幾位老師的面孔，也許還記得，因為有幾位還算是他的“恩師”，可是他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雨曉壓根想不起來。快到雨曉點菜了，光軍就站在雨曉身後，雨曉轉頭問他：“要我幫你點嗎？”“嗯。”光軍點了點頭，雨曉原本認為他不會應答的，接受別人的幫助倒是挺乾脆。
12點至下午2點的時間說少也不少，但也不足夠充足。A君中午並不回宿舍，他已經比與雨曉還勤奮地留在教室寫作業，只剩下雨曉等四人在宿舍歇息。
中午12點半回到宿舍，雨曉他們小聊一會，隔壁的312又來鬧了一會兒，到了一點多311才爬上了床。一箇中午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吃飯，聊天，睡覺，放歌，宿舍小滋潤；排隊，打鬧，作業，遲到，宿舍小煩惱。
昏昏欲睡的課堂在下午的第一節，即使午睡過了也會有朦朧與夢中之感，雨曉的精神也不禁神遊了一番。他想到自己要回“花白白”一趟，然後去曾經就讀的花白白初中看望一下恩師，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去，蹦進書裡嗎？他突然想到自己有J先生的電話，他可以打電話給J先生，也許他會告訴自己回去的方法。一想到這個雨曉就激動，他覺得J先生百分百可以幫他暫時回到花白白，然後他自己可以在老師同學面前大說自己在現實世界如何如何。
下午的三節課，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完全取決於學生內心裡是在等待，還是在享受。高中每天下午的第四節都是自習，星期三兩節，學生自覺的話，都有充足的時間去完成作業。但鴻川的觀點是：高中的重點不是作業，學習嘛，如果會了，作業也不過是為了鞏固。那重點是什麼？雨曉耷拉著腦袋思考，班長在自習課上發著信封。班長是一位凶悍、果斷的女強人，吼起來老師都嚇一跳，據說她還有一個在海外的男朋友。
“那個，我們班宿舍的社長都出來一下。”班主任從後門冒出來，雨曉和其他位舍長起身走出班級，班主任讓他們圍在身旁，告知了幾項宿舍所要管理的事務。他拍了拍雨曉的肩膀，笑著說：“特別是你們啊，我們班住宿的男生就你們311了。你要負起責任啊！我最擔心的還是男生宿舍，優秀宿舍文明宿舍的榮譽我還是挺在乎的，衛生的事，你懂的。哦，還有，你們住宿的千萬不要遲到，你可不能讓你的舍員睡過頭咯。”
雨曉咧嘴笑了笑，“老師，你放心吧，我有定鬧鐘的，每天六點準時放《覺醒》的熱血鬧鈴。”
颯鋒剛好就坐在靠窗處，聽到雨曉的話，用仇視的眼神盯著教室外的雨曉。
班主任放心地點了點頭：“嗯，進去吧。”各位舍長就坐，於小剛進門，颯鋒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雨曉捂著屁股灰溜溜地回到了位置。
“誒，你數學是不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