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是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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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我是主角2
踏出宿舍樓，穿過花園，路過泳池，雨曉的身旁沒幾秒邊有閃亮的私家車呼嘯而過。車窗裡若隱若現的映出大人神氣的面孔，一張張，一張張，神氣的面孔；雨曉在校門口停住了腳步，轉身張望飛馳而過的車輛，他看到了比那些大人更神氣的面孔，他們兩手空空大搖大擺地邁向屬於自家的私家車；嗯——有的同學的手不是空的，他們手上還拿著手機，晃著晃著，在路上玩得比鴻川還起勁；有一些也沒有閒著，他們的肩上揹著單肩包，包上打著紅鉤鉤，晃著晃著，雨曉心想：他們的書包應該很重吧。於是，雨曉又轉回身，走出校門口。雨曉發現身旁的人走得都挺焦急的，他的腳步也開始和他們一樣變得緊促，即使他原本的心思是焦急地衝進校園的。匆匆地過了馬路，雨曉漫無目的往十字路口走去，到了十字路口之後，又迷茫地往下一個十字路口走去，雨曉就這麼走下去，暫時沒有歸宿，他就走了一晚上。
雨曉來到現實世界的第三天了，陰雨綿綿的星期天。雨曉還沒有所謂的疲倦感。陰沉的早上，雨曉站在“空想校園”對面的車站，他意識到了自己走回到學校前的路口，一個一個十字路口的選擇帶他走回了原地，一場輪迴。雨曉看了看車站牌，摸了摸想在口袋裡的e通卡，心裡想著：我去等輛車來吧，遊蕩一下A城，也總比一直站著好。
他等到一輛71路車，上客門開了，雨曉站在門口詢問司機：“請問這輛車可以迴圈車程嗎，開回這站嗎？”司機表情冷酷，二話沒說就按下了關門的按鈕，將雨曉阻擋於門外。雨還是一直下。
第二輛71路來了，雨曉小心翼翼站在車門口，詢問司機：“你好，請問這輛車可以坐回本站嗎？”司機哈哈大笑，“要是這樣，你坐車幹嘛？”雨曉的理由說不出口，司機也把車開走了。夏末的雨一點也不柔和，雨隨著風打到雨曉的臉上，一點一滴的浸溼了白襯衫。
201路車來了，雨曉遠遠的站在車站前，大聲問司機：“有到A城一中嗎？”司機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看了看站牌，說：“小孩子，你是不是要坐‘巡遊’喲？但是要交兩次錢的喲。”雨曉收回了e通卡，繼續凝視左邊看是否有公交車到來。
一輛201和71路停也不停地呼嘯而過。雨曉倒是納悶：真的沒有這樣的車嗎，只是到了終點站繼續開而已呀。好吧，我繼續等，就算腿有些酸。
一輛99路車緩緩駛來，雨曉安靜地走上了車，刷了卡。車上沒有多少人，他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他掏出想出來的耳機，聽起了安詳的歌。他看著窗外，雨滴在眼前遲遲的滑落，路上匆匆行人跑過，雨曉的心裡一面想著。
A城是一個繁忙的城市吧，怎麼樣也沒有花白白小城那麼閒適啊。我倒開始有點不喜歡這裡，但是隻有這樣改造了或創造了價值，才更有意思。這個世界太不美好，這座城市太過失衡，我覺得它們會隨時淪陷。像他們背的包，晃啊晃，最後把肩帶甩斷，包裡的東西掉滿一地。誒？我的書包呢？
雨曉左右環顧，沒看到自己的書包，又心平氣和地空想出了一個，繼續凝望窗外。
他還在想：我不知道的還很多吧。好想趕快改變這個現狀，空想校園也沒有像那些老朋友講得那麼好，花白白的現實分校難道只是如此？他們看起來都好奇怪，除了颯鋒，我找不到同樣的氣息，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固執的雨曉也開始猶豫起來。公交車到了終點站，又繼續開始行駛，車裡只剩下雨曉一人，接著乘客逐漸增多……明天就正式開學了。
司機推了推雨曉，雨曉慢慢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聽見“同學，同學，醒醒，你睡過頭了。”窗外的陽光照進，刺痛雨曉的雙眼，眼前的事物逐漸由模糊變為清晰。雨曉意識到自己還坐在99路車上，車就停在“空想校園”門口，往車窗外望去，校門還敞開著，但學生卻寥寥無幾。雨曉驚慌地看了手腕上的表，已經八點半，他竟然在車上睡了一晚上。
司機驚訝的看著雨曉，雨曉慌忙地提起書包就往車外跑。雨後風和日麗的星期一，地上還有些許昨夜留下的水漬，雨曉踏著積水，顧不上和煦的陽光，就往高一八班衝。心裡焦躁不安：慘了，慘了，第一天就遲到，慘了。還好鴻川上次有帶我在校園裡逛，不然我連八班在幾樓都不知道！
耳旁傳來和他一樣急促的腳步聲，雨曉向右看去，一位女生也和他一樣為遲到慌忙地疾跑著，長髮隨風向後飄舞，慌張的眼神，通紅的臉頰。雨曉慶幸不是隻有自己遲到，跑到了二樓，和他一樣遲到的女生緊隨身後，雨曉走到八班門口，女生走到了九班。雨曉倒是沒空關注那女生了，因為他在班級門口所看到的讓他覺得更難應付。
“報告。”
雨曉站在門口，直視過去就是講臺桌，講臺桌後就是八班的班主任。蓬鬆的西瓜頭，撇著不搭調的斜劉海，濃濃的眉毛下穩重厚實的眼鏡壓在鼻樑上，看起來有活力又明智的男人。雨曉很驚訝，這位男人就是他初入校園給他指引宿舍方向，讓他不要擋在路中央，開著寶馬車的男子，也就是他所進的班級的班主任。錯愕的雨曉站在班級門口，班主任以渾厚而有磁性的男中音問候他：“雨曉同學，你的第一天就這麼在全班面前亮相了。我已經示意你進來了，不用再門口吹風。”
雨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這才走進教室，瞥了一眼座位表，就往第一組的第二排單人桌入座。班級裡因為雨曉的遲到，發出片刻的討論聲，班主任的話也中止了片刻。其間，雨曉眼睛的餘光感覺到其他同學的視線，聽見交雜的討論聲。
颯鋒坐在最後一排，鴻川坐在倒二排，A君坐在第四位，光軍默默地坐在單桌的倒二排。高中時期的女孩也和男孩一樣，喜歡四處張望，尋找可以欣賞的異性，哪怕只是觀賞而已。已經經歷過一週軍訓的她們，已經把本班的男孩看遍，而對於沒有參加過軍訓的雨曉同學來說，他的到來，成為一些女孩新的焦點……
“新同學嗎，好像軍訓時沒有看過他呢。”
“不知道誒，感覺好帥！”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覺得很清秀哦。”
“清秀？男生也可以被這麼形容嗎？”
“嗯。可惜不夠高。”
“一點也不怎麼樣啊，沒有一點成熟的感覺。”
“是你閱歷無數吧，人家那叫可愛。”
“誒？都高中生也可以被形容可愛？”
“噓——安靜，老師還沒講完呢。”
女生嘰嘰喳喳，男生則百無聊奈的轉著筆，或想著某款遊戲某本漫畫。。。班主任和祥地笑著，沉默了幾分鐘，看著眼前的學生，似乎在做著簡略的觀察。
雨曉抬頭看見班主任身後的黑板，大大的寫著“江海”二字——江班主任。江老師笑笑地對學生說：“你們聊夠了吧，我可以繼續講我的嗎？”江老師話音一落，班級裡立刻靜成一片。“呵呵，我向來不喜歡讓學生被動的，所以我也很少因為學生的一些小事吼的，迫不得已吼過幾次，年段整樓的人都聽得見，所以——你們，也要注意一點哦。”江老師依然微笑地面對大家，顯得如此淡定，雨曉則好奇江老師的音量到底有多高。
這些“我已經聲明瞭啊，衛生、紀律等小事，不是我對一個班級最關心的，這些都是你們要管理好的，我倒不希望自己親自出馬。我比較懶，呵呵。我呢，最關心的還是一個班級的學習狀況，其他還是形同虛設啦。你們自己要意識到，進入高中，就不再像初中的時候還要被老師管七管八了。我的原則很明確，你們這個集體要有自覺的覺悟，我很希望我們班的每一個人都能高二上重點班。”
雨曉一直專注地聽著老師，一面內心感嘆：好一個雷厲風行的班主任，不知道他是教哪一科的，可惜錯過他的自我介紹，我猜他是教英語的。嘿，在我初中時代時，英語老師都是比較乾脆利落的。重點班？為什麼我在花白白中學時沒聽過，分校就有這個？
“我想，在你們進高中之前，都對高中有些許憧憬吧？遺憾的要你們看清楚，並且堅持下去，因為——高中三年並不是人過的！
雨曉聽到此話立即驚訝：老師在指我這類人物嗎？可是小說世界裡的人也算是人吧。
“高中三年是煉獄！你們要在這裡度過三年，磨鍊你們的意志，然後整裝待發準備高考！這三年期間，你們會嚐盡各種苦頭，有時候承受的壓力會成年人的還大，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堅持，能忍耐。我花我一節課的時間，就是為了以班主任的職責告訴你們，剛接觸的高中的新生，能考上這裡的新生，千萬要一直堅持下去，不要懈怠！你在這裡等於度過三年的初三，應該說——比它還累。
煉獄？初三？班主任講的話讓雨曉恍惚沉於雲裡霧裡，與他記憶裡的初中和印象中的高中格格不入。他眼前浮現的是血淋淋且瀰漫烽火硝煙的戰場，比小說裡描寫排演的還殘酷，還沒親自騎上馬鞍雨曉就開始得瑟。班主任大吼一聲“上馬”，全部人立刻跳上馬鞍，班主任衝在前頭，其餘人跟在後頭。數不盡的刀光劍影，雨曉身邊的人逐漸的被打開了距離，有的被甩在了後頭，有的不知蹤影，有的和將軍齊頭並進過五關斬六將，有的被刀起刀落地斬下了頭顱……他看到將軍回頭，並吼了一句，士氣大振。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我所教的學生！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認為環境不足施展而失去動力。送你們一句，‘勿畏湖小，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