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杯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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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杯中血
杯中血
天夜疑惑道:“那麼,為何你的手冷的像石頭呢?”
采薇緩緩收回了手,垂眸望著自己玉白的手,喃喃道:“你知道玉蝶宮的創始人是誰嗎?你知道血蝶子最開始的主人是誰嗎?”
天夜當然不知道,她也並不是在發問。
“是我。”她抬起了頭,那容顏在燈下淡的幾乎看不見了。
天夜卻是完全呆住了,怎麼可能呢?這個人向來都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她怎麼可能是玉蝶宮的創始人呢?血蝶子那麼可怕的東西,竟然是這樣一個雅緻如仙、清淡出塵的人飼養的?
采薇的笑容恍惚的有些不真實,她苦笑著道:“我從來不認為我是好人,雖然我並沒有真正做過什麼壞事,但是我卻是一切的緣起。”
“為什麼?”天夜目瞪口呆的望著她道:“我總覺得您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至善至美,可是血蝶子卻被人成為妖邪之物……”
采薇緩緩道:“你莫急,我自然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不然的話,我可能總有一點全都忘掉呢!”
天夜心頭異常激動,想必無論是換做誰,在知道這樣的事實之後,都會萬分震驚吧!
“其實很久很久以前這裡不叫流雲谷,而是叫做百花谷。那時候,也沒有玉蝶宮,百花谷是武林聖地吟香宮所在,只是如今過去太久,所以大家都已經忘記了。後來,吟香宮因為一個陰謀而覆滅。而我,是吟香宮唯一倖存的弟子。”
采薇的聲音很溫柔,如她一貫的行止一般,不急不緩,娓娓的講述著一個遙遠的傳說。
“那時候,我叫玉蝶仙子,因為我練的一種武功,在使用的時候會有玉蝶的幻影出現。那時候,我最喜歡蝴蝶,還養了一些夜光蝶。當年的我,大約和你差不多吧!也曾天真無憂,也曾山花爛漫,但是……這世間的一切,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
“常常有人說,愛能夠戰勝仇恨。說這些話的人,大約是並沒有真正經歷過那種感覺的。要麼就是恨得不徹底,愛的不濃烈。若是你最愛的人殺死了你最親的人,你還能繼續若無其事的愛嗎?但是,你又能真的就此決絕的放棄愛嗎?”
“我曾今在這種矛盾的糾葛中度過了很長時間,那時候塵埃落定,風住雨息,身畔只剩他一個人了。但是最後他也離我而去了。我已經忘了當初是何種感覺,想必就是人們說的瘋魔吧!曾近有一度,我恨盡了天下人!於是我修煉魔功,功力大成之後,用自己的血養出了一批妖化的玉蝶,就是人們常說的血蝶子。本來我是有著毀天滅地的心,失去了他,這個世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但是,我卻生下了一個女兒。是不是很可笑啊?於是,所有的一切忽然間全都變了。”
“我將她撫養長大,將一手創立的玉蝶宮交給了她,然後立下了規矩,歷代宮主在繼承人繼任之後,就要離開玉蝶宮。那之後,經歷了無數年,我依然是我,守護著我的子孫後代,也守護著玉蝶宮。”
“可是,漫長的時間好像從來就沒有盡頭,我所有的守護都只是因為一個人,過去了百年,我依然無法去相信他真的離我而去,再也不會醒來。我想,一定就是那種執念一直讓我支撐著,不死不滅,不傷不毀。多少年了,我一直在等著他,等著他醒來看看我,哪怕只是說一句話也可以。但是無論身邊發生著怎麼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都不曾醒來。從玉蝶宮創始到現在,我已經記不清過去了多久,但我一直在等待著。可是近幾年,我覺得自己愈發不濟了。這個世上,其實本來就沒有真正的長生不老,更沒有永生,我之所以不死,那是因為我早就已經死去多年了……”
天夜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夜風從門外吹進來,她忽然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抱住了雙肩。
“你方才摸過我的手,難道沒有發現我並沒有脈搏嗎?”她淺淺的一笑。
她身上那樣溫婉的光華,如何能讓人去相信她是鬼魅之類的妖物呢?
“那麼……你為何還活著?f”天夜戰戰兢兢的開口道。
采薇緩緩道:“有絕焰,就有玉蝶!有我,就有絕焰。你知道嗎,每一朵絕焰都是我的一滴血。我的生命,與這兩樣死物息息相關。這麼多年,我有些倦了。當年,關於雙生子能解血蝶子之毒的預言是我放出的,如今,已經實現了,天日昭,果真,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緩緩伸出手,在天夜的手心裡放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天夜疑惑的望著手中一顆龍眼般大小的果實,外面還有一層殼,莫非是什麼東西的種子?
采薇道:“那是雪芒的種子,當年我種出絕焰的時候,就已經先找到了它的天敵。絕焰繁殖的極為快,如今漫山遍野幾乎都已經開遍,之所以採幽居附近並沒有,如今你可明白了?”
天夜瞧著手中的這顆種子,驚喜的問道:“莫非因為這顆種子?”
采薇點頭道:“不錯,正是。我已經解散了玉蝶宮,但是我無力無剷除那麼多絕焰了。只要有絕焰,就有玉蝶,所以,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種出雪芒,便可以徹底消滅絕焰。”
世上有一種人,天生或者後天奇遇可能不為血毒所侵。如果玉蝶宮主的後人遇此有緣人,則他們所生的孩子便是血蝶子的解藥。
而要種出雪芒,則需將其種子在這種血中沁三日三夜。待花開後,又需以淚水滴入花蕊,這樣花兒凋落後才會結出種子,雪芒便會在花期已盡時從根部腐爛。
“世上有一種人,天生或者後天奇遇可能不為血毒所侵。如果玉蝶宮主的後人遇此有緣人,則他們所生的孩子便是血蝶子的解藥。而要種出雪芒,則需將其種子在這種血中沁三日三夜。待花開後,又需以淚水滴入花蕊,這樣花兒凋落後才會結出種子,雪芒便會在花期已盡時從根部腐爛。”
采薇說著,橫起手腕置與面前的空杯前,然後用另一隻手尖銳的指甲在腕上一劃,就見殷紅的鮮血從腕間汩汩流出,滴到了那杯中。
片刻之後,杯中已經滴滿了大半。
她抬起手腕湊到脣邊,輕輕的在那傷口處舔了一下,傷口竟然奇蹟般的癒合了,再也沒有血液流出來。
然後,她將小杯子遞了過來,道:“就用我的血吧!將雪芒的種子浸泡三日三夜,待那層硬殼自己剝落後,你便可以將它種入泥土。以後,就是你的事了,因為,我沒有眼淚。”
天夜將那顆種子放入了杯中的鮮血裡,抬起頭望著采薇,道:“為何我覺得你在向我道別?”
采薇的臉色恍惚的有些透明,如同輕煙薄霧一般,微微笑道:“我這裡向來不留人的,天黑了,你也走吧!以後都莫要來了,我的罪孽由你終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