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五章 章 命運相同的兩人

第二十五章 章 命運相同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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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章 命運相同的兩人

葦芝夫人一直鬧不明白,家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有一點她卻是明白了,那就是爹爹和哥哥派樂兒來,就是為了讓她知道,如今一家的安樂和幸福都系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行事千萬要小心,切不可輕舉妄動。

夜已深,一輪明月掛在當空。

繡閣一片溫馨之色,壁角的紗燈放出柔和的光芒,簾帳高掛,主人卻似乎並沒有想要休息的樣子。

她靜靜的坐在雕有蓮花圖案的妝臺前,手中拿著一柄象牙梳,緩緩的梳理著墨色的長髮。

柔軟的髮絲自梳齒間洩下,滑順的如同上好的絲絨。那隻手,卻是比象牙梳子還要白皙瑩潤,皎潔如月。

雖然她已經不年輕了,但是任誰也無法從那張臉上看出歲月的痕跡和滄桑來。眉如彎月,煙波似水,面板依舊細膩瑩白,凝脂一般。

只是在對著鏡子,卸妝之後,她自己可以看到,那眼角已經有幾絲極細極細的紋路正緩緩漾開,尤其是當她笑的時候、幸好她並不是個愛笑的女人。而原本柔美瑩潤花瓣一般的脣,也開始有了細細的紋路,嘴角微微有些下垂,沒有表情的時候,就會顯得有幾分哀怨,便是人常說的苦相!

年輕的時候,還可以說是楚楚可憐,眉間若蹙。但是現在呢?那樣的詞語本來就是用來形容少女的,如今,卻是再也不能了。

“怎麼,我們的何大小姐也有對鏡自憐的時候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葦芝夫人立刻驚覺,抬起頭道:“誰?”

鏡中忽然出現了一張臉,那是一個美豔的女子,豐豔絕倫,明媚照人,烏髮紅脣,整個人都有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本該是極其烈豔的女子,但她偏偏披著一襲墨綠色的披風,於是那本身的豔麗和熱烈便被那清冷的墨綠色沖淡了。

“其實,你該想到我是誰啊!”那女子微笑著開口,一雙保養的極其好的玉手,輕撫著葦芝夫人濃黑的鬢髮,眼角流露出一絲譏誚,道:“原來,你也已經有了白髮,哈哈哈哈!”

果然,在那濃黑的鬢角,依稀顯出幾縷蒼白的顏色。

葦芝夫人心頭波濤洶湧,此刻已經明白了對方的來路。

“”想必是穆家姐姐吧!”她的臉上綻開甜美的笑意,猶如一個乖巧的小女孩一般。

不錯,此人正是穆如曉。也就是當年被連天星休掉的未婚妻。這些年來,她銷聲匿跡,極少出現在江湖。

可是此刻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西番青龍幫幫主夫人的閨房中。

“不錯,你竟然能認出我來,我實在是很開心呢!”穆如曉眉梢眼角盡是笑意。

葦芝夫人正欲放下手中的梳子,卻被穆如曉一把接過,眨了眨眼睛,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是很有緣分的嗎?”

她拿起那把象牙梳,另一隻手攏起葦芝夫人腦後濃密的青絲,然後一縷一縷的梳了下去!

葦芝夫人有一瞬間的錯愕,身子像是忽然僵硬了一般,彷彿背後那人手中拿著的並不是一把梳子,而是一把要命的匕首。

她從來沒有見過穆如曉,即便當年還深居閨中的時候。但是沒見過並不代表就不知道啊,她當然會知道她。就像穆如曉知道她一樣。

因為她們未來將會嫁給一對兄弟,也就是說她們以後將會是妯娌。

她只是聽說穆家大小姐穆如曉任性高傲,武功高強,美豔絕倫。

他也聽說穆如曉是龍壽山莊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人,她活潑、機靈、聰穎、大方,叔伯兄弟都將她當男孩子一般對待。她平日便可以隨同家裡的男人們一同外出,據說她十三歲就已經去過中原了。

那麼顯而易見,以後她將會去更多的地方。

她常常聽到母親和嫂子還有乳母等在一起做針線的時候閒聊,就會說到東家長西家短。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穆家小姐。她無意中聽得出來,那幾乎都是貶低的話語。

她是明白的,對於他們這樣的書香門第來說,那樣的女子本就是不安於室、不是個好姑娘。她們眼裡的好姑娘,就是安於家室、溫良嫻熟的,最好知書達理,乖巧安靜。

所以她們總是再說,未來北疆的女主人,怎麼可以是那樣一噶風風火火毫無教養的女子呢?

可是她們不知道,其實她的溫良嫻熟僅僅是個外表而已,大約是壓抑的太久了,所以內心深處會有一些小叛逆的。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竟然對那個女子有一點說不出的羨慕和崇拜。

因為她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獨自走出去,面對風雨和坎坷,不用再像一隻金絲雀般被關在牢籠裡。

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大逆不道的,所以當大家批判那個穆如曉的時候,她只是默默聽著,從不出聲。也從不表達自己的想法。

後來的事,就是翻天覆地的改變。

婚變發生之後,兩家都是手忙腳亂,畢竟,這樣的事誰也想不到的。

那件事徹底將她打倒了,她本來就只是個弱女子,沒有很堅強的承受能力,所以一旦遇到什麼可怕的事,就只有手足無措了。

她病了,而她卻走了。

這就是她們兩人的區別,遇到同一件事的時候,她可以反抗,但是她卻似乎只有逆來順受。

最後她也走了,跟著一個男人。

這也是她們之間的區別,她可以一個人獨立,去哪裡都行。但是她不行,她必須依附於一個男人,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待著。

那隻溫柔的手在她的發上輕撫著,手中的梳子已經將腦後的髮絲梳理順了,但是她的思緒卻是亂紛紛的,無論如何也梳理不順。

“這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居然可以見面。”她忍不住感慨道。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啊?”穆如曉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嫣然一笑道。

葦芝夫人忙站起來,道:“穆姐姐請坐。”

穆如曉也不推辭,走過去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葦芝夫人走到一邊去倒茶,然後捧過一杯香茗道:“請用茶!”

穆如曉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從不喝茶。”

“那麼你喝什麼呢?”葦芝夫人一臉好奇道。忽然明白了什麼,淡淡一笑道:“難道姐姐是怕我給你下毒嗎?呵呵,那你還真是高看我了,因為我從來就不懂得江湖上的任何技倆。”

穆如曉也是一笑,道:“你誤會了,我從來不喝茶,並不是因為怕你下毒,而是因為我只喝水,或者酒。”

她們倆本是命運相同的兩人,可是十多年後的境遇卻是誰也料不到的。

一個嫁為人婦,卻是寂寞寒窗空獨守。一個依然漂泊,四海為家,居無定所。

她們還有共同的一點,那就是仇恨。仇恨,往往是比愛還要深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