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雪巖的圓融做事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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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胡雪巖的圓融做事絕學
做人要外圓內方,如果一個人太過於方方正正,有稜有角,必將碰得頭破血流,但是如果一個人太過於圓滑世故,八面玲瓏,總是想讓別人吃虧而自己佔便宜,那麼這種人也將會眾叛親離。所以只有外圓內方的人才能如魚得水。
但是做事就相反,做事要越圓越好,做事只有講求圓了,那麼才能把各種關係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恰如其分,這樣做起事來就會無往而不利。
做生意不能沒有靠山
胡雪巖語錄:大樹底下好乘涼。
按照清朝等級制度,清制、武官頂戴由一品至九品依次為:一品紅寶石頂、二品紅珊瑚頂、三品藍寶石頂、四品青金石頂、五品水晶頂、六品硨磲頂、七品素金頂、八品陽花金頂、九品陰花金頂。
左宗棠去福建督軍,和太平軍作戰,胡雪巖在糧餉上全力支援左宗棠,於是左宗棠打了勝仗,向朝廷報功,保奏胡雪巖為“布政使銜”,朝廷准奏,胡雪巖始官居從二品,成為“紅頂商人”,被恩賜黃馬褂,可以在京師騎馬行走,胡雪巖的母親被賜“一品夫人”。於是,胡雪巖紅極當時的商場,被稱為官商。
在這頂紅珊瑚頂戴的保護下,胡雪巖的生意如日中天,錢財源源不斷。
胡雪巖生活的時代已經是清政府的末期了,當時候的官場極其**,官官相護,買官鬻官,送禮成風。“參謁上司,則備見面禮;凡遇年節,則備節禮;生辰喜慶,則備賀禮;題授保薦,則備謝禮;升轉去任,則備別禮”。這就是當時官場的送禮圖。並且,當時的官場,只要有一點點權利的人,就可以各種貌似合理的理由強行徵稅,或者宣佈某某商人的貿易為不合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商人要想經商,就必須獲得官府的保護,正像現在的某些地方想要做生意,就要被當地的黑勢力保護一樣,這些保護者就向那些被保護者收取保護費。胡雪巖生活在這樣的時代,那麼,胡雪巖也深諳其中的玄機。
當胡雪巖還是信和錢莊的夥計的時候,他碰到了王有齡,當他聽王有齡說他是捐班鹽大使的時候,胡雪巖就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感覺自己有機會能認識一個有可能做官的人,那麼,一定不能錯過機會,於是,他得知王有齡因為缺錢而不能去捐官的時候,他甘願冒著被錢莊解僱的危險把收款得來的五百兩銀子自作主張借給了王有齡,資助他進京拜官。
而王有齡一旦捐官成功的時候,他就開始回報胡雪巖了。胡雪巖於是借用官府的便利開辦錢莊,因為當時王有齡已從海運局“坐辦”升為了湖州知府,於是胡雪巖叫王有齡把地方團練經費與軍火費用、地方釐捐、絲業,各個方面的錢都存入他的阜康錢莊,使得胡雪巖開錢莊就有了資本運作,本來胡雪巖是根本沒有資本來開錢莊的,但是在王有齡這一層官府勢力的保護下,卻也開起來了。
胡雪巖從這件事中嚐到了甜頭,於是,他認為,做生意尋求官場的保護,可以使自己的生意得到大的發展,可以讓自己獲得更多的機會,而承擔更少的風險,所以,以後的軍火、生絲、藥材等生意,胡雪巖就是因為有官場這一層關係才做成的,於是,在胡雪巖的一生中,尋求官場的保護是他做生意的根本準則。
而怎麼才能尋求官府的保護呢?幫助支援王有齡捐官就是方法之一,胡雪巖對於那些有希望爬到高位的人,支援是不遺餘力的。王有齡從捐官成功,到分發浙江做候補知縣,再到海運局“坐辦”,最後到湖州知府,這一路的提升都離不開胡雪巖的幫助與打點。而對於何桂清,胡雪巖更是不惜血本。為了他的升遷,胡雪巖一次可以放出一萬五千兩銀子;為了他的歡心,也為了日後自己的商業,忍痛把自己的愛妾轉贈於他。
為了尋求官場的保護,胡雪巖是付出了,但是他的付出換來的卻是滾滾而來地錢財,一筆筆大生意的成功。
因此,在胡雪巖的一生中,官場是他“公關”的首選目標。只要與官沾邊,無論是候補的,還是在任的,胡雪巖都毫不含糊地去下功夫。當王有齡在杭州抵抗太平軍因不敵而自盡後,胡雪巖就開始尋找新的官場保護者了,這時候,左宗棠出現了。
於是,胡雪巖與左宗棠結成了最牢固的合作關係,也就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不管是左宗棠圍剿太平軍,還是剿滅捻軍和鎮壓回族起義出兵新疆,籌糧籌餉、購置槍枝彈藥,購買西式大炮,籌借洋款,都是胡雪巖愛做的事。這其中的一個原因是胡雪巖從這些生意中可以獲得利益,同時,也是為了左宗棠,左宗棠身為清軍將領,他需要這些東西。他也只有擁有了這些東西,他才能在他的軍事活動中獲得勝利,那麼他也就能得到清朝統治者的認可與獎賞,到時候左宗棠得到的將是更高的官職,那麼,他對胡雪巖的保護也就會更有力。
正是因為有左宗棠這一層關係,胡雪巖才有了朝廷賞戴的紅頂,賞穿的黃馬褂,於是,他成了當時天下的第一號商人,因為他不僅擁有雄厚的資本,還有他頭上的那顆頂戴,這些都是他身份的象徵。李慈銘《越縵堂日記》中記載,“時出微利以餌杭士大夫。杭士大夫尊之如父,有翰林而稱門生者。”胡雪巖就是因為有了這一個紅頂子,才使得一位翰林都要稱為是他的門生了。
胡雪巖除了巴結王有齡、左宗棠之外,他還透過錢莊業務與京中大官奕訴、煜等人接上了關係。跟這些人接上了關係,少不得要花費大量的銀子,但是事實證明,胡雪巖的這一種投資是完全值得的。因為在官本位的晚清社會,有了官員做靠山,胡雪巖轉糧購槍、借款撥餉無一不可放大膽子、堂而皇之地去做,有奕訴、左宗棠等人為他撐腰,沒有誰能管得住他,並且他還有“紅頂戴”呢,這是皇帝賞賜的,戴上它,意味著胡雪巖受到了皇帝的恩寵,,它意味著皇帝肯定了胡雪巖所從事的商業活動的合法性。連至高無上的皇帝都肯定胡雪巖的生意了,其他的人豈有不肯定之理?所以,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把錢存入胡雪巖的阜康錢莊,為胡雪巖的生意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資金。
胡雪巖就是憑著這“紅頂戴”,積累了萬貫家資,紅極一時,富甲一方。然而客觀地說,胡雪巖背後有著強大的官場力量,而這才是財富的真正來源。胡氏以其睿智的眼光,發現了“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客觀規律,從而一生致力於培植自己的官場靠山,踩著官場的階梯,登上財富的高峰。所以,當他去王有齡的墳前弔唁的時候,在墓地碰到了雲遊講經的尼姑芙蓉,芙蓉勸他不要被眼前的功名利祿迷失了本性,而胡雪巖卻說自己意在作事,不在作官,今生有幸,得此境遇,可一展巨集圖,富國強兵,事業如日中天,如就此罷手,枉來世上!這就是他在與官場中人的交往中不能全身而退的原因,這為他後來的失敗埋下了種子。
一日一心得:
中國太極拳中有一招叫“四兩撥千斤”,之所以能夠四兩撥千斤,就是藉助於外部的力量。因為任何一個人,相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可謂太渺小了,那麼,每一個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而如果我們能借助於外部的力量,那麼事業的成功也就離我們不遠了。這就是《勸學》裡“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的原因。
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奧妙
胡雪巖語錄:能猜察別人的心理想法,且善於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一大奧妙。
1976年,西德總理科爾訪問馬達加斯加。馬達加斯加的政府和人民懷著對德國人民的友好情誼,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在儀式上,馬達加斯總統向科爾贈送了一件本國精緻而優美的工藝品,科爾表示感謝,回贈了一臺西德最新生產的彩色電視機。
科爾本想此舉會受到馬達加斯加政府和民眾的歡迎,不料結果卻事與願違。在贈送儀式上,就引起了諸多不滿和議論。為什麼會這樣呢?原來,當時馬達加斯加尚未建立起電視播放與接收系統,他們連電視機是啥玩意,見都沒有見過。因此,該國政府和民眾認為,科爾的這一舉動,是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一種歧視和侮辱。於是,全國上下紛紛指責科爾的行為。
儘管我們常說“禮多人不怪”,但是送禮要是不投人所好,那麼,到頭來就會事與願違。正像科爾給馬達加斯加送彩色電視機一樣,在科爾的心裡,覺得這是一片好意,我把我們國家最新生產的彩色電視機送給你們。可是在馬達加斯加國家的人們心裡,我們這裡連電視機見都沒有見過,又沒有播放電視的系統,你送給我們一臺電視機,不是有意鄙視我們國家生產落後嗎。所以,科爾的一片好意收到的效果卻是相反的。這就是送禮不投人所好的原因。
在《莊子》裡,有一次,堯帝到華山地區視察工作,華山民眾向他致祝詞,祝他“多子、多財、多壽”。但堯帝卻說:“我不要這些東西。多子,會增加麻煩、憂慮;多財,也會增加煩惱,不能清心靜腦;多壽同樣不好,活得太久便會招來侮辱。”華山民眾的祝福本來是一片好意,但是卻得不到堯的喜歡,為什麼呢?就是因為華山民眾沒有投堯的所好,堯不希望自己多子、多財、多壽,所以華山民眾的祝福才在堯那裡碰了一鼻子灰。
人們生活在世上,在很多方面的需要是相同或相似的,比如生存安全、自我重要感、社會認同等。但是,人們還有一些與眾不同的特殊愛好與需要。實際上,即使對於相同的那些需要來說,每個人在時間先後及側重點上也會有所不同的。可正是這種不同,我們在與人交往的時候,不能簡單地從自我出發,誤以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從而按照自己的想法“投射”給其他人。我們應該根據人們的不同地位、不同職務、不同目標、不同個性,來設身處地的推斷他們的不同需要,認清他們內心的最真實想法和舉動,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才能獲得最終的成功。
所以,在社交活動中,與人交往如能做到投其所好,就一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則會適得其反,事與願違。
胡雪巖就認為“善於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一大奧妙”,他與官場的幾十年交往中,把“投人所好”這四個字演繹到了純熟的境界。
王有齡剛坐上海運局“坐辦”位子的時候,就碰上了調運漕糧的問題,在胡雪巖的幫助下,王有齡順利地解決了這一問題,巡撫黃宗漢和藩臺麟桂受到朝廷的表彰,故對王有齡另眼看待,準備升他為湖州知府。但是委任狀卻遲遲沒有下來,王有齡等了一段時間就有點心急了。於是他向黃宗漢府上的何師爺打聽,才得知委任狀已經從中央下來了,只是黃宗漢遲遲不給王有齡。
於是王有齡就親自去找黃宗漢,在黃宗漢的客廳裡,黃宗漢只對王有齡說了一句:杭州城裡的軒閣有一幅唐伯虎的《溪山漁隱圖》,然後就叫下人送客了。
這下可讓王有齡如墜五里霧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就把這件事跟胡雪巖講了。像胡雪巖這樣的人都搞不明白黃宗漢為什麼要這樣說,如果是要銀子的話就直接暗示啊,幹嘛說到畫去了呢。
胡雪巖經過多方打聽,才探聽出一條門道,因為這是北京城裡送禮的一種習俗。
事情是這樣辦的,某人打算向某大員行賄,求取某一官職,則先與某一賣古董的商家接頭,講定以若干銀兩購買一件古董或一幅字畫。接著,該商家就到大員公館去,取得古董或字畫。拿回來賣給行賄者。行賄者買到古董或字畫,送給大員。該商家則賣出古董或字畫,獲得銀兩,留下回扣與手續費,把剩下的銀子交給大員公館。所以說,就某大員而言,他只是把自家的古董或字畫交給古董商人,商人賣給行賄者,行賄者又把東西送回大員公館,某大員並沒少了東西。另一方面,卻由古董商送來銀兩,某大員並沒有直接收受行財者銀子,他只是收了古董或字畫,總算是人士贈送物,並沒沾上銅臭。這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拿紅包收賄款,但就是沒有直接收錢。
黃宗漢也想採用這一招。於是胡雪巖花了一萬兩銀子把這幅畫買了回來,讓王有齡送給了黃宗漢。第二天,黃宗漢就把委任狀交給了王有齡,真是錢到病除。
有了這次前車之鑑,胡雪巖對黃宗漢日後的索賄也就能把握得清清楚楚了。
按照清朝的慣例,官員從一個職位調到另一職位的時候,是必須把他原來的職位讓出來的。王有齡做了湖州知府之後,他也應該把海運局坐辦的位子讓出來,但是,海運局是一個肥水較多的職位,他不想讓出來,想兼領海運局坐辦這一職位。但是這必須得到巡撫黃宗漢的首肯。於是,王有齡向黃宗漢提出了這種要求,但是黃宗漢卻像上一次一樣給王有齡賣了一個關子。他們沒有回答王有齡的問題,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他問及胡雪巖的阜康錢莊的情況,並想要阜康錢莊替自己匯一筆一萬兩銀子的款子作為軍餉。王有齡看到黃宗漢原來只是這麼一個小的要求,就滿口答應,說是隻要撫臺大人吩咐,給下錢來即隨時匯出。不料王有齡話沒說完,黃宗漢便端茶送客,而對於王有齡兼領海運局坐辦的事,也置之不理了。
王有齡回來之後把這件事和胡雪巖商量,胡雪巖不像王有齡,他看得準。他知道黃宗漢這樣說的原因就是想收取賄賂,並且錢也說出來了,就是一萬兩銀子。這時候王有齡才恍然大悟。第二天,胡雪巖派人把一萬兩銀子的銀票送到黃宗漢的府上,王有齡隨即得到了兼領海運局坐辦的批准。
胡雪巖就是這樣的能投人所好。他在商場混跡的一生,是他和官場打交道的一生,也是他投人所好的一生,他巨大財富的積累完成,就是以這種投人所好的行為為前提的。要不是他投人所好用銀子四下打點,那麼,他的軍火生意做不成,他的錢莊也開不成,他也不能壟斷整個生絲市場。
正是這種善於揣摩、巧加迎合的政治投資,胡雪巖才換得了他的成功。
一日一心得:
也許有人會認為投人所好是逢迎拍馬的同義詞,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投人所好可以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麼也就為你辦成那些沒有別人幫助辦不成的事提供了條件。
捧人也是一門藝術
胡雪巖語錄:出自真心的讚美,捧人捧得非常真誠,不露痕跡,使被捧的人特別高興。
在小說《鹿鼎記》中,韋小寶捧人的一句經典的話是“我對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聽的人可就樂了,於是韋小寶的一切事情解決起來就順利了。
關於清朝名臣紀曉嵐也有一個捧人的故事。一年夏天,紀曉嵐在編纂《四庫全書》時,渾身發熱,就赤膊坐在案前,此時忽傳乾隆駕到,紀曉嵐不及穿衣,便藏到桌子底下去了。乾隆看見紀曉嵐藏起來了,卻示意周圍人不要出聲,而是坐在桌前不動。等了很久還不見乾隆離去,紀曉嵐便輕聲問:“老頭子走了沒有?”乾隆又好氣又好笑,便呵斥:“是誰如此放肆,還不趕緊出來?”紀曉嵐忙爬出來叩見皇上。乾隆問紀曉嵐:“你為何稱朕為老頭子,說得有理方可饒過你。”紀曉嵐不慌不忙地說:“陛下是萬歲,應該稱老也;尊為皇上,萬民之首,應該稱頭也;子者,天之驕子也。呼老頭子,實乃至尊之稱也。”乾隆聽罷笑著說:“卿急智可嘉,恕你無罪!”
紀曉嵐稱皇帝為“老頭子”,本是對皇帝的大不敬,但是他卻把這種不敬化為對皇帝的吹捧,這不但使得皇帝很高興,而且還使自己逃過了死罪。
也許有人會認為,捧人是在拍馬屁。如果是假惺惺的捧人,為了捧人而毫不顧及原則問題,那確實是在拍馬屁,但是,捧人若是真心的,那就不是在拍馬屁,而是一種讚美。
讚美別人,別人的心情會舒暢,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尊重,他們感覺到自己被尊重了,自然會感覺到,這麼有眼光看得起我的人,一定也值得我尊重。也就是說,你在讚美別人的同時,你自己也獲得和其平等的地位。讚美別人,可以讓其他人也願意和你相處。誰願意和一個冷冰冰的人在一起呢?你讚美別人了,那麼其他人就會在心裡覺得,“他這個人有眼光,他樂意衷心的讚美、承認別人,那麼我努力做的話,他也一定會公平的讚美我的。”這樣一來,不但讓別人容易圍繞在你身邊,讓你更有魅力,同時還會增加他人的工作積極性。
這就是胡雪巖所說的,“出自真心的讚美,捧人捧得非常真誠,不露痕跡,使被捧的人特別高興。”
捧人,是胡雪巖除了尋找官場靠山之外的又一高招。
左宗棠做了浙江巡撫之後,奉命收復被太平軍佔領的杭州。左宗棠聽信了別人的種種流言,發出榜,開出賞金,捉拿胡雪巖,要他的人頭。於是胡雪巖聽從了別人的勸告,親自去拜訪左宗棠。胡雪巖孤身一人來到左宗棠的大營前請見,左宗棠看到胡雪巖的名帖,冷冷一笑,說此人膽子不小,自己倒送上門來!隨即安排刀斧手站立左右,只等自己一聲令下,將胡雪巖這個奸商小人砍死在帳前。胡雪巖進了營帳,一番分辨,使左宗棠盡釋前嫌,見到胡雪巖送來的一萬石大米,更加讚賞他的為人,一聲喚:來人!刀斧手持刀而進,欲拿胡雪巖,不料左宗棠吩咐:去砍一條羊腿來,讓我二人下酒!
而胡雪巖是怎麼分辨的呢?盡然能改變左宗棠的主意,左宗棠可是有名的湖南騾子脾氣。
剛一進營帳,左宗棠那雙眼睛,頗具威嚴,光芒四射似地將胡雪巖從頭望到底。
“我聞名已久了。”左宗棠冷冷的說。
胡雪巖覺得形勢不對,趕緊說:“大人建了不世之功,特為來給大人道喜!”
“喔,你倒是得風氣之先!怪不得王中丞在世之日,你有能員之名。”
話中帶著譏諷,胡雪巖自然聽得出來,此時的胡雪巖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碰到了一個這樣不講道理的武將。今天既然進來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出去的,於是,胡雪巖就在心裡琢磨怎樣對付左宗棠。
因為這一次胡雪巖是帶著一萬擔糧食來的,於是他從糧食上打主意。他說他是來獻糧食支援左宗棠的,左宗棠一聽到這裡,他知道現在正與太平軍作戰,缺的正是糧食,於是他的心裡一下就暖了,改變了對胡雪巖的語氣。並且當他聽到胡雪巖說這批糧食是報效左宗棠並不要錢的時候,左宗棠大力讚賞胡雪巖,並且說馬上要上奏,請求朝廷嘉獎胡雪巖。此時,胡雪巖看到時機成熟了,於是他就要吹捧左宗棠了。說:“大人栽培,光墉自然感激,不過,有句不識抬舉的話,好比骨鯁在喉,吐出嚴請大人不要動氣。”
“言重,言重!”左宗棠一疊連聲地說,“儘管請說。”
“我報效這批米,決不是為朝廷褒獎。光墉是生意人,只會做事,不會做官。”
“好一個只會做事,不會做官!”這一句話碰到左宗棠的心坎上,因為左宗棠也是一位實幹家,於是他拍著炕幾,大聲地說。讚賞之意,真是溢於言表了。
因為左宗棠一直和李鴻章都是政敵,於是胡雪巖就抓住他們之間的矛盾做章,大力吹捧左宗棠。
“我在想,大人也是隻曉得做事,從不把功名富貴放在心上的人。”胡雪巖說,“照我看,跟現在有一位大人物,性情正好相反。”
前半段話,恭維得恰到好處,對於後面一句話,左宗棠當然心知肚明,自然特感關切,探身說道:“請教!”
“大人跟江蘇李中丞正好相反。李中丞會做官,大人會做事。”胡雪巖又說:“大人也不是不會做官,只不過不屑於做官而已。”
“啊,痛快,痛快!”左宗棠仰著臉,搖著頭說,是一副遇見了知音的神情。
胡雪巖見好即收,不再奉上高帽子,反而謙虛一句,“我是信口胡說。在大人面前放肆。”
而此時的左宗棠卻早被胡雪巖捧得飄飄然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胡雪巖是打算收了,但是左宗棠卻愛聽,並且有點欲罷不能。於是他還想知道自己和李鴻章相比,到底誰的功勞大。因此他說:“雪巖兄,你這幾年想必一直在上海,李少荃的作為,必然深知,你倒拿我跟他比一比看。“
“這……”胡雪巖問道,“比哪一方面?”
“比比我們的成就。”
“是!”胡雪巖想了一下答道:“李中丞克復蘇州,當然是一大功,不過,因人成事,比不上大人孤軍奮戰,來得難能可貴。”
“這,總算是一句公道活。”左宗棠說。
這時候,左宗棠是完全被胡雪巖的吹捧之術俘虜了,他對胡雪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從剛開始進來的不冷不熱變成了現在的好像遇到知己,最後把胡雪巖留下來吃飯了。
從此以後,胡雪巖和左宗棠的關係變得十分緊密,左宗棠變成了胡雪巖在朝廷的靠山。而胡雪巖也總是投其所好,既不吝嗇讚美,又實事求是,總是能說出左宗棠最愛聽、最想聽的,卻無一絲諂媚做作之意的話來。在胡雪巖的吹捧下,左宗棠對於胡雪巖的要求,都儘量去滿足,所以,胡雪巖的財源也就滾滾而來。
一日一心得:
對於別人,我們不要吝嗇讚美,別人做得好,我們就要鼓掌、讚美,這對於我們自己來說,不要花費什麼成本,而對於別人來說,你的真心實意的讚美,會贏得他們的好感。只要不是虛偽奉承,投人所好,說別人愛聽的話又何妨。
送禮也要送別人想要的東西
胡雪巖語錄:中國曆來就有送禮的習俗,然而如何送禮,確是大有學問的。
送禮是中國人逢年過節的一種習俗,這種習俗不僅盛行於民間,也盛行於官場。清代雍正年間,山東曾因送禮出現過一件案子,原任山東蒲臺縣知縣朱成元在其任上26年中給各級領導的送禮記錄,包括有字賬30本、無字賬1本、散賬28頁,總共273頁。這份詳盡的送禮簿讓雍正皇帝非常震驚和憤怒。他一怒之下,就把巡撫黃炳、布政使博爾多等人判處了死刑。
26年中送禮的記錄就達273頁,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震驚的事了,難怪雍正皇帝要那麼震驚和憤怒了。
法國啟蒙思想家孟德斯鳩曾說:“**的國家有一個習慣,就是無論對哪一位上級都不能不送禮物,就是對君王也不能例外。”在清朝,送禮卻是極其普遍的一件事。不然“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怎麼來呢。在清朝官場上,禮節名目可謂繁多,見面禮、節禮、賀禮、謝禮、別禮,不一而足,這些還只是極普遍的送禮專案。就像節禮一樣,在官場中的人都要給自己的上級送“四節”端午節、中秋節、春節和上司的生日。而為什麼上司的生日也是“節”了呢?在清朝,皇帝的生日是“萬壽節”,皇后的生日是“千秋節”,於是由此而來,生日也就變成了一種需要送禮的節日了。到了晚清,“四節”之外還要加上上司夫人的生日,稱為“三節兩壽”,等於是“五節”。
胡雪巖處於這樣的一個時代,那麼對於他來說,要想尋求官場的保護,尋找官場中人做自己的靠山,那麼送禮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然而如何送禮,確是大有學問的。”不可能盲目地去送,如果盲目的送的話,錢花了,但是沒有花在點子上,花了錢卻辦不成事。胡雪巖也懂得這一點,所以他一生都在鑽研這一門學問。
送禮要因人而異,因為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需要,針對這種需要去送禮,那麼禮就送到點子上了。胡雪巖送禮就講求這種因人而異,緊緊地圍繞每個人最想要的東西來行動,他說:“送禮總要送人家求之不得的東西。”這就是胡雪巖的高明之處。
對於王有齡來說,錢是必須的,他要花錢去捐官,於是胡雪巖就送他錢。對於浙江巡撫黃宗漢來說,銀子是他最愛的,於是,胡雪巖不失時機地給他送去一筆筆的銀子作為禮品。但是,錢對於左宗棠來說,卻不是他最想要的。在鎮壓太平軍的時候,左宗棠想要的是米和錢。
左宗棠攻打杭州的太平軍的時候,由於雙方對峙的時間較長,又勢均力敵,那麼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能堅持到最後的一方就是勝利者。可堅持的一個前提是糧食,以前王有齡鎮守杭州的時候就是因為沒有糧食而堅守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上吊自殺的。現在左宗棠需要的也是糧食,可恰好胡雪巖手上就有糧食。胡雪巖帶著兩萬兩銀子去上海買了一萬石糧食,本來是運來杭州支援王有齡的,但是當他得知王有齡已死之後,他就把這一萬石糧食獻給了左宗棠。本來左宗棠在進攻杭州之前就聽信了流言,要拿胡雪巖治罪。所以胡雪巖去拜訪他的時候左宗棠連座都不給他,把他晾在了一邊。可當胡雪巖說明來意是來獻糧的時候,左宗棠就心下高興了,趕緊吩咐手下準備座位。最後兩人相談甚歡,左宗棠就留飯了。
同時,當時朝廷的財政支出、用兵打仗採取的是“協餉”的辦法,也就是由各省拿出錢來做軍隊糧餉之用,實際上是各支部隊自己想辦法籌餉。左宗棠幾十萬兵馬鎮壓太平軍,每月需要的餉銀就達25萬之多,這麼多的銀子每個月都是左宗棠的一塊心病。此時正值太平軍敗局已定之際,當時鎮壓太平軍實際上是左宗棠與李鴻章協同進行的,左宗棠當然想爭頭功,這個時候,糧草軍餉就成了當務之急。沒有糧餉就無法進一步展開攻勢,而且一旦“鬧餉”,部隊就無法約束,也就勢成“烏合”,還可能會出亂子。所以他向胡雪巖談起了籌餉的事,而胡雪巖一聽到左宗棠談起籌餉的事,毫不猶豫就表示自己願意為此盡一分心力。所以胡雪巖的到來,使這兩件讓左宗棠頭痛的事情一下子迎刃而解,左宗棠怎麼會不賞識胡雪巖呢!
在左宗棠收復新疆的時候,他需要的是洋槍,於是胡雪巖掌管上海轉運局,一批一批的洋槍給他運到新疆去,為左宗棠的成功提供了必定的條件。
所以送禮要送得合適,其中一條重要的原則就是要對方喜歡。而要對方喜歡,常常也就是送給對方急需的,又一時沒有的。比如左宗棠急於事功,胡雪巖正好給他送去了糧餉、洋槍能使他成就事功所必需的東西,於是一送就送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胡雪巖才能得到左宗棠的信任,甚至被引為知己,左宗棠由此成為胡雪巖在官場比王有齡更有力量的靠山。後來也就是因為左宗棠的一力舉薦,胡雪巖才得到朝廷特賜的紅頂子與黃馬褂。
一日一心得:
物有所值,這是人們消費時的心態,同時也是送禮時的目的。如果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起到所希望的效果,那麼禮就白送了。而要想讓自己的禮品物有所值,那麼就要懂得別人的需要,按照別人的需要去送禮,那麼自己所送出的東西效用才會最大。
“好人”與“壞人”到底誰去做
胡雪巖語錄:“好人”我做,“壞人”叫別人去做。
我們看過《投名狀》這一部電影,龐青雲的“山字營”弟兄在攻城之前,作為領導者的龐青雲都會發表一通演說,說攻下城了活著的人獎勵多少銀子,戰死的人他的家人獎勵多少銀子,並且在攻下一座城的時候,都會在攻下的城裡搶劫錢財,然後大家平分。因為此時的清軍已經不是皇太極時期的八旗軍了,此時的清軍缺少了當年八旗軍的戰鬥力,這時候的清軍打仗,為求克敵致勝,採取的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則,在進攻一座城池之前,都會預先許下賞賜,等攻下了城的時候再兌現賞賜。
但是,清政府當時已經是一個極貧的政府了,透過各種不平等條約的簽訂,清政府不斷地賠款,每年的財政收入都用去賠款了,早就沒有錢來支付軍隊的糧餉了。所以,在鎮壓太平天國的過程中,採取的是“協餉”的辦法,也就是由各省拿出錢來做軍隊糧餉之用,實際上是各支部隊自己想辦法籌餉。而籌餉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對軍隊的獎賞還是要的,要不然就沒有人肯拼命去打仗了。於是只要攻下一座城池,軍隊的主帥或者暗示,或者默許,三日之內,可以不守兩條軍法:禁止搶劫與**。
而當蔣益澧攻下杭州城的時候,那些清軍肯定也不會放過這一機會的,而胡雪巖的家在杭州城裡,他的阜康錢莊也在杭州城裡,如果這些清軍一搶劫,他們可不管是不是胡雪巖的家和錢莊。於是,胡雪巖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作為交換條件,他答應給蔣益澧10萬兩銀子作為給他部下的獎賞,而蔣益澧的部下卻不許在杭州城裡搶劫。
這一天胡雪巖在拜訪了蔣益澧之後,在尋思怎樣將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解交藩庫,供蔣益澧分賞弟兄?一想到藩庫,胡雪巖心中就靈光一閃,自己以前不都是代管浙江藩庫的嗎,這讓自己大賺了一筆,現在的藩庫自己也要代管才行。並且跟藩庫有關的就是糧臺,自己現在運了一萬石大米來了,這是給左宗棠的見面禮,不能給蔣益澧給分了,要借他的糧臺暫放一下才行。於是他就問蔣益澧:“薌翁的糧臺在哪裡?”
“浙江的總糧臺,跟著左大帥在餘杭;我有個小糧臺在瓶窯。喏”蔣益澧指著小張說,“他也是管糧臺的委員。”
“那末,藩庫呢?”
“藩庫?”蔣益澧笑道,“藩司衙門都還不知道在不在,哪裡談得到藩庫?”
“藩庫掌一省的收支,頂頂要緊,要儘快恢復起來。藩庫的牌子一掛出去,自有解款的人上門。不然,就好像俗語說,‘提著豬頭,尋不著廟門’。豈不耽誤庫收?”
蔣益澧也不知道這時候會有什麼人來解款?只覺得胡雪巖的忠告極有道理,藩庫應該趕快恢復。可是該如何恢復,應派什麼人管庫辦事,卻是茫無所知。
於是胡雪巖為他講解錢莊代理公庫的例規與好處。阜康從前代理浙江藩庫,如今仍願效力;不過以前的欠賬猶待清理,為了劃清界限起見,他想另立一爿錢莊,叫做“阜豐”。
“阜豐就是阜康,不過多掛一塊招牌。外面有區分,內部是一樣的,叫阜豐,叫阜康都可以。薌翁!”胡雪巖說,“我這樣做法,完全是為了公家。阜康收進舊欠,解交阜豐,也就是解交薌翁。至於以前藩庫欠人家的,看情形該付的付,該緩的緩,急公緩私,豈非大有伸縮的餘地?”
“好,好!準定委託雪翁。”蔣益澧大為欣喜,“阜豐也好,阜康也好,我只認雪翁。”
“既蒙委任我一定盡心盡力。”胡雪巖略停一下又說,“應該解繳的十萬銀子,我去籌劃。看目前在杭州能湊多少現銀,不足之數歸我墊。為了省事,我想劃一筆賬,這一來糧臺、藩庫彼此方便。”
“這,這筆賬怎麼劃法?”
“是這樣,譬如說現在能湊出一半現銀,我就先解了上來;另外一半,我打一張票子交到糧臺,隨時可以在我上海的阜豐兌現。倘或交通不便,一時不能去提現,那也不要緊,阜豐代理藩庫,一切代墊,就等於繳了現銀;藩庫跟糧臺劃一筆賬就可以了。墊多少扣多少;按月結賬。”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蔣益澧只覺得振振有詞到底這筆帳怎麼算,還得要細想一想,才能明白。
想是想明白了,卻有疑問:“藩庫的收入呢?是不是先還你的墊款?”
“這怎麼可以?”胡雪巖的身子驀然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不斷搖頭,似乎覺得他所問的這句話,太出乎常情似的。
光是這一個動作,就使得蔣益澧死心塌地了。他覺得胡雪巖不但誠實,而且心好,真能拿別人的利害當自己的禍福。不過太好了反不易使人相信,他深信是自己有所誤會,還是問清楚的好。
“雪翁,”他很謹慎地措詞,“你的意思是,在你開給糧臺的銀票數目之內,你替藩庫代墊,就算是你陸續兌現。至於藩庫的收入,你還是照繳。是不是這話?”
“是!就是這話。”胡雪巖緊接著說,“哪怕劃賬已經清楚了,阜豐既然代理浙江藩庫,當然要顧浙江藩司的面子,還是照墊不誤。”
這一下,蔣益澧不但傾倒,簡直有些感激了,拱拱手說:“一切仰仗雪翁,就請寶號代理藩庫,要不要備公事給老兄?”“薌翁是朝廷的監司大員,說出一句話,自然算數,有沒有公事,在我都是無所謂的。不過為了取信於人,阜豐代理藩庫,要出一張告示。”
“那方便得很!我馬上叫他們辦。”
“我也馬上叫他們連夜預備,明天就拿告示貼出去。不過”胡雪巖略略放低了聲音,“什麼款該付,什麼款不該付,實在不該付,阜豐聽命而行。請薌翁給個暗號,以便遵循。”
“給個暗號?”蔣益澧搔搔頭,顯得很為難似的。這倒是小張比他內行了,“大人!”他是“做此官,行此禮”,將“大人”二字叫得非常自然;等蔣益澧轉臉相看時,他才又往下說,“做當家人很難,有時候要糧與餉,明知道不能給,卻又不便駁,只好批示照發,糧臺上也當然遵辦。但實在無銀無餉,就只好婉言相商。胡觀察的意思,就是怕大人為難,先約定暗號,知道了大人的意思,就好想辦法敷衍了。”
“啊,啊!”蔣益澧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一直就為這件事傷腦筋。都是出生人死的老弟兄,何況是欠了他們的餉。你說,拿了‘印領’來叫我批,我好不批照發嗎?批歸批,糧臺上受得了、受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結果呢,往往該給的沒有給,不該給的,倒領了去了。糧臺不知有多少回跟我訴苦,甚至跳腳。我亦無可奈何。現在有這樣一個‘好人’我做,‘壞人’別人去做的辦法,那是太好了。該用什麼暗號,清雪翁吩咐。”
“不敢當!”胡雪巖答道,“暗號要常常變換,才不會讓人識透。現在我先定個簡單的辦法,薌翁具銜只批一個‘澧’字,阜豐全數照付;寫臺甫‘益澧’二字,付一半;若是尊姓大名一起寫在上頭,就是‘不準’的意思,阜豐自會想辦法搪塞。”
“那太好了!”蔣益澧拍著手說,“聽君一席話,勝做十年官。”
“好人”我做,“壞人”別人去做,這就是官場的現象,因為當官總要得罪人,把某些得罪人的事交給下屬去做,是狡猾的上司經常採用的手段,而商人出身、瀆書不多的胡雪巖也深諳此道。胡雪巖給蔣益澧出的主意,表面上看起來是胡雪巖在做壞人,因為蔣益澧給定了暗號,糧臺的人什麼時候該給糧餉,什麼時候不該給糧餉,就按照蔣益澧的暗號辦。“只批一個‘澧’字,阜豐全數照付;寫臺甫‘益澧’二字,付一半;若是尊姓大名一起寫在上頭,就是‘不準’的意思,阜豐自會想辦法搪塞。”
表面上看起來,這也確實解決了蔣益澧的難處,有了這些暗號,蔣益澧就不要向以前一樣那麼在批糧餉的問題上為難了。但實際上,胡雪巖是為自己在打算,他的一萬石糧食存放在蔣益澧的糧臺裡,要是蔣益澧什麼時候給批出去,到時候胡雪巖就算神通再廣大也是要不回的,所以,他現在就用這一條計穩住蔣益澧,讓蔣益澧不能亂批糧食。從這一方面來說,胡雪巖真正實現了“好人”我做,“壞人”別人去做的原則。
一日一心得:
“好人”我做,“壞人”別人去做是一種策略,因為人際關係複雜多變,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也許得罪人了自己還不知道,而得罪了人就會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對於一個經商者來說,這是不明智的。
結交官場須燒冷灶
胡雪巖語錄:交結官場,不僅“趨熱門”也“燒冷灶”。
現代學史上的大豪魯迅,他的祖父周福清是同治辛未科的翰林,後任江西金溪縣知縣,光緒十九年,慈禧太后五十九歲,下一年六十整壽,要開恩科,所以於這一年秋天舉行鄉試。而這一年的主考官是周福清的同年殷如璋,周福清就拿著一張一萬兩銀子的期票去給自己的兒子和親友五人通關節。但由於事情穿幫,被光緒帝判處“監斬侯”。這一年,魯迅十三歲,由於這一場變故,魯迅家中頃刻天坍地陷,族人連夜分散各地。魯迅兄弟不得不走避於城外皇甫莊外婆家中。因為家道衰落,以前那些親近其家的親朋好友,也都一個個躲得遠遠的,不再像周福清做官時那麼走得近了,有的對他們還指指點點,冷嘲熱諷,使魯迅兄弟過早地感受到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給魯迅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這就是為什麼魯迅的章裡寫的都是揭露社會黑暗及人情冷漠的原因。
中國是一個注重人情的社會,但這個注重人情的社會里的人又有一種劣根性,這種人情只存在於比自己地位高的、身份高的人身上,而比自己地位低的、身份低的人那裡,人們是不屑於與他們講人情關係的。本來人往高處走,是無可厚非的事,可是當那些地位高、身份高的人從他們的地位上跌落下來的時候,那麼,他以前的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人就會對他們躲得遠遠的,就好像他的事會牽連到他們一樣,有的不僅是躲得遠遠的,甚至是冷嘲熱諷,好像透過冷嘲熱諷就能把他們以前對他的阿諛奉承補償回來一樣。
這種事情在官場更常見。當某人身居高位握有權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來巴結他、討好他,而一旦他因為什麼錯誤從他的地位上跌落下來或者因為年老從他的位置退居二線的時候,那些以前想方設法去巴結、討好他的人現在早就不知蹤影,避之唯恐不及了。
如果我們把這種情況比喻成“熱門”與“冷灶”的話,那麼那些當朝權貴、實權大官就肯定會是“熱門”,而那些身處厄運、人微權輕或大勢已去之人則只能是“冷灶”。如果把眼光放在那些當朝權貴、實權大官身上,就叫做“趨熱門”,而如果把眼光放在那些身處厄運、人微權輕或大勢已去之人的身上,則叫做“燒冷灶”。“趨熱門”人人都會,但是“燒冷灶”就未必人人都會了。
而胡雪巖就是一個既“趨熱門”又“燒冷灶”的人,他結交左宗棠、奕訴、煜就是在“趨熱門”,因為這些人都是當朝的重量級人物,但是他對那些暫時潦倒而沒有發跡的人物,他也毫不猶豫的提供幫助,這就他的“燒冷灶”之術。這種“雪中送炭”的義舉使得受助人感激不盡,而一旦受助人飛黃騰達了,施恩人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所以胡雪巖為什麼能有他的成功,就是因為他既“趨熱門”又“燒冷灶”的結果。
胡雪巖資助王有齡就是一種典型的“燒冷灶”,但是胡雪巖更成功的“燒冷灶”是對寶森和麟桂的幫助。
寶森因為政績平庸,被當時的四川巡撫丁寶楨以“才堪大用”的奏摺形式,借朝廷之手體面地把他請出了四川。於是寶森只能在京城閒居,每日呼朋喚友,吟酒品茶泡賭場,表面上很悠閒,其實心中甚感落寞。胡雪巖就特意拜訪,勸說他到上海一遊,費用全部由胡雪巖包了。寶森因為旗人身份限制,在京玩得實在不過癮,就隨了胡雪巖去游上海,逛杭州,遊山玩水,甚是痛快。遂把胡雪巖視為密友,後來胡雪巖向洋人借款,就是透過寶森才買通刑部尚書煜,並搞好和醇親王的關係,始辦成此事。
對麟桂的幫助是在麟桂要調離浙江的時候,麟桂任浙江藩臺的時候,在財政上空缺了兩萬兩銀子,現在要調離浙江了,如果不把這兩萬兩銀子墊上的話,自己的把柄就會落在人家的手上,到時候就會影響他的仕途。麟桂可不想這樣,於是他就向胡雪巖求助,希望胡雪巖的阜康錢莊能資助他兩萬兩銀子,但問題是阜康剛剛開業,包括同業慶賀送來的“堆花”也不過四萬兩現銀。而麟桂一下就借去兩萬兩,並且麟桂是正要調離浙江的,如果他人一走,不還這些銀子了,那麼兩萬兩銀子對於當時的阜康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那借還是不借呢?胡雪巖思前想後,最後覺得在人家困難的時候,幫助了別人,人家自然不會忘記,到時利用手中的權勢,行個方便,何愁兩萬兩銀了拿不回來?並且他也瞭解到麟桂並不是那種借錢不還的人。於是他不惜動用錢莊的“堆花”款項以超低利率悉數貸給了麟桂。
事實表明,胡雪巖這一次“燒冷灶”燒對了,麟桂為了感謝胡雪巖,臨走時,他向朝廷上書,請求戶部嘉獎阜康,這一嘉獎提高了阜康的名聲,使得京裡戶部和浙江省之間的公款往來,也委託“阜康”辦理匯兌。同時,麟桂把浙江省用於支援清軍圍剿太平軍的協餉也委由阜康辦理匯兌。此外,浙江省與江蘇省的公款往來,也歸“阜康”經手。這樣一來,胡雪巖的阜康錢莊生意越做越大,那利潤自然是滾滾而來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燒冷灶”也不能隨便亂燒,不能見人就“燒”,如果是那些像“糞土之牆不可汙也”一樣的人,“燒”了肯定是一些賠本的事。
一日一心得: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民間的一句俗語,但是卻道出了人與人之間相互幫助的真諦。我們受別人幫助了,就要加倍的報答別人。
低調做人防人妒忌
胡雪巖語錄:不招人妒是庸才,可以不招妒而自己做得招妒,那就太傻了。
三國魏曹丕《典論論》中說:“人相輕,自古而然。”意思就是說,人互相輕視,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傅毅和班固兩人才相當,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輕視傅毅,他在寫給弟弟班超的信中說:“傅武仲因為能寫章當了蘭臺令史的官職,但是卻下筆千言,不知所止。”這就是典型的人相輕,人們總是喜歡以自己所擅長的輕視別人所不擅長的。
而在商場上,就有“同行相妒”之說。胡雪巖在後期,李鴻章與左宗棠爭權奪利,李鴻章就命盛懷宣在上海排擠胡雪巖,但是,盛懷宣之所以那麼願意去做,就是因為對胡雪巖產生了妒忌,因為盛懷宣也是一個商人,而胡雪巖在商場上的成功是他所只能望其項背的,於是,他才想方設法要把胡雪巖搞垮。
而對於胡雪巖來說,一直以來,他都在低調的做人,因為他深知人行走商場,就怕招來同行的妒忌,如果同行對你產生妒忌了,那麼,他們就會想方設法把你孤立起來,然後再設法把你擠垮。胡雪巖最後因為生絲生意而失敗,就是因為他想壟斷生絲生意,維護蠶農的利益,他想抬高生絲的價錢,這樣就損害了同行的洋人的利益,於是洋人才會聯合清政府來擊垮他。
可是不管盛懷宣也好,洋人也好,胡雪巖招來他們的妒忌並不是胡雪巖的本意,他也是因為太成功了,名聲在外,由不得自己,整個天下沒有誰不知道胡財神的。所以他最後的失敗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但我們縱觀胡雪巖的一生,低調做人、謹小慎微是他一輩子在堅持的事。
當王有齡捐官成功做了上海海運局坐辦的時候,胡雪巖就想開辦錢莊了,儘管當時候他還沒有錢,但是他看到了王有齡的前途,他相信王有齡會有一片光明的仕途,到時候以王有齡為官場靠山,憑他們的交情承辦代理打點道庫、縣庫的過往銀兩,用公庫的銀子來做錢莊的流動資本,而且公家銀子不需付利息,這等於是白借本錢。
可此時的王有齡卻認為自己還只是一個坐辦,不是實缺,沒有實權,沒有給胡雪巖提供代理公款的條件。他想等他在官場坐穩了,得了一個知縣做的時候,胡雪巖才開錢莊,到時他把官庫的銀子給胡雪巖錢莊“代理”,也就理所當然了。可胡雪巖卻不這麼看,他認為要是等到王有齡放了州縣得了實缺再來開錢莊,那時浙江官、商兩界都知道有個王有齡,也都知道王、胡之間的交情了,雖然自己的錢莊那時候也能夠憑藉王有齡的關係而代理公款,或許錢莊生意的運作還會更方便些,但外人的看法卻會大不相同,人們會說胡雪巖辦錢莊是借了王有齡的官場靠山,也會說王有齡是動用公款交胡雪巖辦錢莊,營商自肥,到時候胡雪巖就是一個出名的人了,那麼,別人肯定就會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嘴上儘管不說,但是暗地裡卻使壞,搞不好向京城參上一本,那可不是胡雪巖所想要的。
這就是胡雪巖低調做人的表現,等到了胡雪巖的後期,他就更注意這一點了。因為此時的李鴻章與左宗棠明爭暗鬥更加激烈了,左宗棠一當上南洋大臣,就極力剷除李鴻章在江南的勢力,而李鴻章也為了打倒左宗棠,也要剷除左宗棠的黨羽,而胡雪巖就是被剷除的第一個物件。於是李鴻章指使盛宣懷排擠胡雪巖在上海的勢力,盛宣懷指使手下散佈中法即將開戰的資訊,讓上海人心惶惶,世人紛紛兌銀,“阜康”銀根吃緊,就在此時,古應春自己作的房地產生意因為戰事,一落千丈,欠債累累,胡雪巖想幫助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胡雪巖找到李鴻章,請他關照上海道臺,儘快將各省的協餉撥還給他,李鴻章表面答應,但暗地卻讓邵友濂扣住不發。同時,“阜康”又出內賊,上海的總管宓本常看胡雪巖事業發達,自己也想另起爐灶,私自挪用了十幾萬兩銀子去做南北貨的生意,結果賠了錢,自殺身亡。
就在這時,胡雪巖的女兒就要出嫁,其母羅四太太帶著她去上海購買嫁妝。但是,胡雪巖再三告誡他們倆,不要太過招搖,買些鑽石珠寶就回杭州,因為現在正在關節眼上,不要惹人話柄。
胡雪巖的一生都在低調做人,正像他自己說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可以不招妒而自己做得招妒,那就太傻了。”這就是他這一生的真實寫照,他每時每刻都在以這一原則來要求自己,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學而思之:
商場上確實應該注意儘量不要招妒。被人妒忌,會在自己與同行之間造成一種無形的隔閡,生意上攜手合作的可能性就會大打折扣。特別是容易使自己在同行同業中處於孤立地位,甚至還有可能使同行聯起手來與你作對,這樣,你也就會感到處處掣肘,四面支絀,要想獲得成功,也就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