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賭注
不可一世的青春 總統吞掉小草莓 萌妻甜甜圈:男神,我不約 天劍蒼穹 邪爵 北海屠龍記 位面仲裁者 暗夜絕寵 嫡貴 群神亂吾
第32章 :賭注
他還記得,劉婉婷熱情地拉著自己站在鏡子面前,一直鼓勵自己跳舞。她說從來沒有見過身材這麼好的男人。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當時怎樣戲謔劉婉婷的。“難道你丈夫的身材不好麼?”
劉婉婷扯著他,扭著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凉承德的樣子總會像是一個默片一樣,來來回回地在他的腦海裡放映。那是溫柔舒緩的音樂中,跳動的最深情的愛戀,無言,卻被陽光打上了永恆的烙印。他同樣也記得凉承德回望的眼神,濃烈的柔情幾乎要衝淡了他天然自持的霸氣。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站在這裡什麼也不是。
他曾經一度的問過凉承德,為什麼他總是這樣要讓劉婉婷纏著他。他深刻的記得凉承德的話,那就像是一個堅不可摧的誓言,“你是我的兄弟,應該融入我的家庭。”
他當時壓抑很久的話,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當時的他認為,自己也許說出來,會是另外的一番場景。可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到現在,他也寧願什麼也不曾說過。那結局會不會一樣。至少涼夢會是幸福的吧……
這是一個他永遠都無法贏得的賭注。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就像死者無法復生。可活著的人總是要生活,無論是以罪惡,還是救贖的方式,都得活下去,因為,別人需要生活。
程修然覺得一陣風襲來,他伸手捏住那突然攻入的手腕,覺得手指一陣疼痛。他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鬆開手。
“怎麼樣?”涼夢得意地看著程修然,吹了吹自己的手套。那手套格外的長,一直延伸到上臂。
程修然看了看有些滲出血的指尖,“你好像又特別的製作了一副手套,比之前的刺更加鋒利。哦……靴子上的刀片也比之前的更薄了。”
“為了贏你,不惜一切代價。”涼夢一副警備的狀態。
“一月一次的家庭聚會就這麼讓你厭惡?贏了我就可以不去見你爸爸?”
“七年前,你找到了我,給我立的規矩,你自己忘了,程修然?你可能忘記了我怎麼在紐約求你找nick的樣子,你沒有給我找到,我們先不說。可你不要忘了你給我立規矩時候趾高氣昂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你,可不是現在這個狀態。”
程修然怎麼會忘記。當時的涼夢不仔細看,幾乎要恢復到四歲那陽光,任性飛揚跋扈的狀態。好像那五歲受傷好了後的乖張不曾有過。
十歲的涼夢站在自己面前,竟然已經懂得討價還價。那樣子看起來,真的與凉承德有點相似。一開始立規矩,是想燃起涼夢對生活對抗的鬥志,畢竟她經歷了那麼多。他確實承認是想減少她和凉承德見面的次數,一開始還可以放水,後來他發現凉承德每次在這一天都會特別的空閒。涼夢不來,就會呆呆地坐上幾個小時。他會呆呆地站在涼夢不遠的地方看上很久很久。
原來這就是親情……
涼夢確實如願以償地恢復了以前的光彩,從那七歲突然逃離家,就像在外邊野慣了的孩子,不提醒,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回家。
這個規矩卻變成了程修然把涼夢帶回家去的障礙。像是每個月都必須完成的任務。涼夢越來越認真,程修然就會越來越不確定,甚至開始懷疑,涼夢是不是知道她媽媽的死因?她在五歲的時候突然間在紐約逃離的原因,是不是與這個也有關係。
涼夢抬腿踢向程修然,閃亮的刀片在程修然的眼前晃過。程修然輕巧地躲過,心中一寒,那刀片如果劃在身上……
涼夢確實比之前的動作要更加敏捷,卻因為力量不足,無法攻近要害。可手上戴的手套,腳上穿的牛皮靴又加強了殺傷力。
程修然躲避著,拖延著時間,他知道涼夢的時間只有十分鐘。可今天涼夢發狠地向程修然攻來,看樣子是無法等十分鐘以後了。
程修然眼中一凌然,伸手鉗住住涼夢的右手。涼夢抬腿去踢程修然,程修然竟然不躲。她聽到了程修然褲子撕裂的聲音,隨後一陣劇痛沿著自己的胳膊傳向整個身體。她跌倒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你認輸,我就立刻把你的胳膊接上。”程修然看著涼夢,涼夢垂著頭沒有說話,看不清表情,顫抖的聲音,“我的心臟……”
程修然一驚,伸手去拉涼夢,大腦快速的運轉著。難道說十二年前那胸口的刺傷對她的心臟有影響?她胸口的疤痕已經手術消除,當時她只有五歲,已經催眠了,記憶應該不怎麼清晰吧,她不可能說謊吧……
程修然矮身去看涼夢,一個拳頭打過來,上邊有些倒刺,擦傷他的臉。還好力度不夠,不然這張臉就廢了。
程修然來不及任何動作,涼夢便倒在了地上,蒼白的臉色使他心頭一顫。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她,揮出這沒有任何結局的一拳?難道她真的在恨自己?她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程修然躺在**看著天花板,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這個地方。他還清楚的記得開啟門看見地上的血跡,斑斑駁駁滴落。他見過比這更加血腥的痕跡,可門口一大灘血跡讓他想起了樹林中受傷無辜的麋鹿。那血跡從樓梯一直到程修然開啟的房間,又蔓延到涼夢的房間。
他開啟房門,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眩暈。四歲大的涼夢還不到一米高,正在努力地拔掉自己身上插著的一把匕首。他記得那個匕首,是他從海外尋來的,送給了劉婉婷作為防身用,她卻經常用來削水果。那復古的刻紋因為染上了血跡,泛著惡毒的光澤。
樓下一陣雜亂的聲音,是凉承德憤怒砸碎花瓶的聲音。劉媽一驚一乍地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自殺的,還有救,肯定還有救,送醫院,這麼多血……我馬上打電話……馬上……”
他記得自己托起涼夢小小的身體,她的冰涼瞬間讓他想起了死。她已經進入迷幻狀態,無色的嘴脣一起一合,微弱的幾乎聽不到:“媽媽,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帶我一起走……”
自從涼夢的身體恢復後,沒有人能從她口中問出當時情況的一句話。她只是捂著胸口說很疼。可醫生說,刀刺得並不是很深,因為力道不夠,又有些偏,不會對心臟有影響。她這樣疼,可能是因為心裡作用。
果然手術消除刀疤以後,她只會偶爾地看著自己的胸口發呆,卻再也不會疼。只是一天一天的沉默,偶爾的發脾氣,讓人無法收拾。那個時候,她還喜歡撲到他的懷裡,如同受傷受驚的動物,膽怯地問:“程叔,你會不會像我爸那樣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