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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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起下地獄
林一然的心底如同狠狠地捅了一把。他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拉住涼夢。身後站著的顏起貼在林一然的身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不能……”
林一然扭頭，門徹底被開啟，龍哥滿臉橫肉地站出來，拍著雙手，“真是沒有想到，林一然也有痴情的時候，跟一個小丫頭糾纏了這麼多事。什麼時候玩夠了，送給龍哥我也嚐嚐。”
林一然鬆開的拳頭又握緊，眼底的一絲閃過一絲恨意，繼而被淺淡的笑覆蓋。“龍哥要什麼沒有？”
林一然輕蔑地看著，一直垂著頭沒有任何動靜地涼夢，“她沒什麼好的，就是倔得像一匹永遠馴不服的馬，我還沒有玩夠，到時候拱手相送也沒問題。”
涼夢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臉色單薄而又蒼白，林一然握住她的力度更加強，生怕下一刻她便會消失不見。
“哦？”龍哥饒有興趣地來回打量著林一然和涼夢。
林一然看到站在身側垂首的那羅，笑道，“龍哥如果不嫌棄，便把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那羅送給你，如何？”
那羅安靜垂著的臉如同鏡片破碎一般，抬頭呆呆望著林一然。她不敢相信自己對於林一然來說是如此的不足輕重。
她本來在看到涼夢憔悴的樣子，心中暗暗高興，看到林一然心中按捺不住的緊張的神色又怒火重生。轉眼看到龍哥，滿臉橫肉衣服色眯眯的樣子看著她的樣子，讓她既羞愧又憤怒。
怒火燃燒了那羅所有的理智，她掏出一把槍，槍口對準涼夢。
這些看慣了打打殺殺場面的人，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龍哥甚至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林一然皺了皺眉，低聲呵斥，“那羅，你從不做沒有分寸的事情，把槍放下。”
那羅扣動手槍的手氣得顫抖，“林一然，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嗎？我是你揮之即來的人嗎？”
說到這裡，林一然的眉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那羅看著林一然的表情，知道自己三年裡與林一然一起偷渡過澳大利亞，一起經歷過雨林般的槍彈，一起分享過得到寶藏的喜悅。經歷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地位。
她更加確信，只要涼夢消失，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在林一然心目中的位置。
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涼夢消失，只要她消失。
她的手指扣緊手槍，涼夢抬頭看著那空洞的槍口，突然笑了起來。
涼夢的笑如同微風吹拂的略帶傷感的玫瑰，嬌豔而淒涼。
砰的一聲巨響，站在涼夢身後的那力悶哼一聲倒下，連還沒有來的及扣動手槍的那羅也驚呆了。
林一然向涼夢身後的堆砌貨物的頂層望去，看到了晃動的陰影，手指一揮，幾個人追了出去。
涼夢跪坐在地上，拼命地按住那力流血不止的胸口。
那羅冷了幾秒，扔掉手中的槍，俯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力，表情不可思議，隔了許久，狠狠地對那力說：“你給我起來，別給我裝死。”
那力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流下來，嘴脣輕啟，想要說什麼，可什麼也沒有說。
涼夢沒有理無理取鬧的那羅，撕開自己的襯衫想要給那力止血。那力搖頭，按住涼夢的手，聲音微弱，“我的腿上有一個致命的刀傷，沒用的。”
涼夢低頭，看見那力已經溼透的褲子，伸手去撕，滿手的滑膩感讓涼夢噁心，她已經無法判斷那力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受了傷，還是在最後與老鼠打鬥的時候受的傷。
“沒用了，涼夢，你等等，聽……我說。”那力虛弱地幾乎按不住涼夢動做的手。“其實我知道自己撐不過去了，能夠……最後為你……擋上一槍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涼夢……涼夢……”
涼夢停止了折騰，費勁地貼近那力的耳朵，低聲應著，“我在，我一直都在這裡……”
那力輕啟單薄的嘴脣，眼底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光亮，“如果……如果我們有來生，我們一定要……”
涼夢還沒有來的及聽到那力最後的字眼，被剛剛從木訥中反應過來的那羅推到了一邊。
那羅抱緊那力，摸著那力胸口的血，低聲呢喃安慰，“別怕，弟弟，有我在，你別怕！”
那力扭頭看到那羅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到她蒼白故作堅強的樣子，想起了小時候，他們曾經在這裡受人欺負時，她總是站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的樣子。
他張口想要告訴她，所有欺負過她的人，都讓他給殺了，她從此以後可以好好的生活了。
那羅緊緊抱住他，哽咽著，“弟弟，我的好弟弟，你別走。我一個人，也怕。”
那羅彷彿回到了他們最童稚純潔的年代，那個時候的他活潑好動，那個時候的她善良天真。
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氣若游絲，微弱的口型：對不起……
那羅在那力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徹底的崩潰了，撕裂的哭喊的聲音，刺耳地淒涼。
涼夢向前走了一步，被身後的林一然拉住。她擺脫不了，狠狠地瞪著他，“你還想怎麼樣？”
林一然面無表情，“如果你走過去，後果自負。”
還能有什麼後果？最差的只不過是死了。涼夢冷笑，扭頭去扶那羅。
那羅古怪地看著涼夢，從身後摸索到一直手槍，抵在了涼夢的額頭。
那羅聲音如同鬼魅，“我弟弟那麼喜歡你，肯為你去死，他死了，你便下去陪他吧。”
涼夢盯著那羅的雙眼，點頭，“好，你殺了我就可以得到林一然了。”
那羅手顫抖，仰頭大笑，轉眼看著林一然，滿眼的悽苦與悲涼。嘴中呢喃，“林一然，林一然？林一然……”
再抬起頭時，那羅的眼中溢滿狠毒，“那不如去死！”
涼夢伸手打掉那羅手中的槍，手槍走火，嘭地一聲打在了牆壁上。她被那羅一個翻身壓在了地上，脖子被那羅緊緊地掐住。
涼夢沒有反抗，在快要窒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翻身而起，看到了一雙琥珀色絲毫沒有溫度的眼睛，如同北極中永不見陽光的冰雪。
那一幕，她記了一輩子。林一然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右手舉起是黑洞的槍口。那羅的身體一震，臉上的表情由不可思議到理所當然，癲狂的笑讓涼夢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