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毒藥_第一百一十八章：她愛了你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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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毒藥_第一百一十八章：她愛了你這麼多年
她們打量了下章澤清，他的確是他，可是他現在看起來明顯很頹靡，像處在巨大的痛苦中，幾年不見，他真的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溫和開朗的章老師不一樣了，她們都明顯地感覺到了。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他會提起周離？
這兩個問題困惑著她們。
他讓她們進屋就坐，給她們倒水喝，僵硬地和她們寒暄了一陣。章母看著他們很不舒服，疑惑著他為什麼會因為她們的到來而有了精神不再像廢人。
他讓章母和小寒去房間裡待會兒，她雖然不樂意也只好進房間了。
章澤清現在沒有心力去管會尷尬或是怎樣，直接告訴她們：“唐微，餘思，周離應該還沒告訴過你們……我和她在一起了。”
他一句話把她們倆驚得外焦裡嫩的，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唐微捂著心臟位置，明明沒有心臟病卻覺得自己快心臟病發了，餘思瞠目結舌地問：“在、在、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他說：“就是你們理解的關係，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說這話時，他心痛到麻木。
唐微和餘思對視一眼，唐微還在驚詫中，結結巴巴地對餘思說：“她、她、她真狠……這麼多年了……她竟然還是做到了……”
章澤清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驚訝地問：“什麼？這麼多年？”
她們以為他只是隨口問問，就光顧著問：“那周離呢？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在美國受了四年開放思想影響的餘思，還興奮地打趣他：“章老師，既然這樣周離是不是要當我們師母了呀？”
他卻害羞不起來也尷尬不起來，只是垂著頭，低沉地說：“她……她離開我了……”
“怎麼會這樣？”餘思問。
他向乾澀的喉嚨裡灌了口水，“一言難盡……發生了很多事……”
**的唐微問：“是不是……和那些新聞有關？”
他眉頭又擰在一起，說：“算是吧……”
說到這個，她們都沉默了，心裡百感交集，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以為章澤清是因為那些新聞而和周離翻臉，周離才會離開他，這樣想著，她們都有點怨他。
為了打破難堪的沉默，餘思問：“章老師，電話裡你不是說有關於周離的事想問我們嗎？是什麼事？”
章澤清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寒告訴我……六年前，在沛南，是你們和周離一起從齊蘇那搶回了小寒……對嗎？”
往事席捲而來，那個晚上，就算時隔多年，她們還是記憶猶新。餘
思有點不解：“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你們都在一起了她怎麼還不告訴你？”
他迷茫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想到周離這麼多年都沒改過的驕傲稟性，唐微試探地問了一句：“她不會都沒有告訴你她從高中那會兒就……暗戀……章老師你了吧？”
他立即了抬起了頭，很震驚，直視著她們：“什麼！從那時候開始？”
唐微咬了嘴脣，有點心急，脫口而出：“是啊！她都沒告訴你？她愛了你這麼多年！”
她愛了你這麼多年！
這一句話，揭開最隱祕的心事，這一句話，包含太多的心酸，她們，作為她曾經最親密的朋友，她這段心事的見證者，終於有了這一天，能夠將這一切說與他聽。
她們幫她把這些祕密藏了太久了，終於可以說出口了，真剎不住口了，將那一樁樁一件件爭先恐後地說給他聽。
唐微說：“……就是從高一的那次軍訓開始……她像個特務一樣到處蒐集你的資訊……”
餘思說：“她每個晚自習都要我陪她去二樓，就是為了能在你辦公室門口看你一會兒……”
唐微：“……她向別人要來了你的電話號碼，就為了發晚安給你，你訓了她，她哭了一整夜……”
餘思：“每次晨會她都拼命往前擠，就是為了看到你……在學校裡看到你，她就跟在你後面……”
唐微：“其實那次是她想去你家補習的，但她臨陣脫逃了，我們只好說是我們……”
……
餘思：“……齊蘇姐是故意那樣的，她想讓梨子看清你最不好的一面，故意戲弄她……”
唐微：“她試探出齊蘇姐在外面有人……和齊蘇姐在操場上動起手來……”
餘思：“……保溫壺那張紙條你還記得嗎？其實那是她寫的……那天她沒有去你們的婚禮，卻一直打電話教我們怎麼做，她還求我們不讓齊蘇姐在別人面前敗壞你的名聲……”
唐微：“……是她讓我們在臺上喂齊蘇姐吃藥……她讓那個男人在那時候打來了電話……”
餘思：“她讓我們陪她一起去火車站攔齊蘇姐，不讓齊蘇姐把小寒帶走……齊蘇姐和她打了起來，她讓唐微把小寒給你帶回去……”
……
原來在那些歲月裡，她一直都在，一直以那樣特殊的姿態，深刻地愛戀著自己……
明明當年的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啊。
那個小姑娘，那麼倔強，那麼張揚，又那麼心碎和卑微，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甘做隱形人守候
在他身旁。
他痴痴地想著，彷彿看見了那些年裡的她，那個小姑娘，在他生命中最糊塗最低潮的時候，為他心心念念默默付出。
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能讓她牽掛這麼久？付出這麼多？
說著說著，她們太過激動，都有點想落淚了，她們努力回想著，不想漏掉任何一個她們所知的細節，她們想他通通都知道，巴不得把自己腦海裡的記憶轉移給他，讓他親眼去看，親耳去聽。
房間裡，章母一直站在門邊聽著，聽到這時也已經忍不住啜泣了，心酸得不行，她懊悔自己只把周離當不知事的丫頭，卻不知道她對章澤清的感情是這麼得深沉。
最後，唐微的眼淚決堤，明明已經長成大人了卻還是會像當年陪在周離身邊那樣覺得酸楚，她說：“齊蘇姐讓我們知道你和她的事之後，那個時候，我們對你很失望，周離也對你很失望，她哭著說她看錯你了，可是當別人議論你的時候她還會那麼氣，她還是想看你，我記得很清楚她過，她看透你了，但是她還是沒有看夠你……”
當自己最不堪的往事將要揭露於世時，她不顧一切地維護自己，力挽他生命裡的那場狂瀾，就算他都想放棄自己了，就算她也對自己失望了，她卻依然執念，這一執念就執念了這麼多年。
他哭了，坐在她們對面的他，垂著頭，不顧為人師長的顏面，眼淚直接砸了下來，再沒辦法剋制隱忍了。他心痛他沒有哭，他心酸也不至於哭，但是現在他心疼了，在那些年月裡隱祕地喜歡著自己的小姑娘，她心裡該有多苦啊？
餘思說：“章老師，周離能和你在一起簡直是個奇蹟，就算她不告訴我們，我們也知道，她為了這個奇蹟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請你不要放棄她好嗎？她可是周離啊，就算是繞了大半個中國她還是要遇到你……”
唐微抹著眼淚說：“是啊，章老師，我們都不相信那些新聞，那肯定不是周離，請你也相信好嗎？你不能放棄她啊！”
他說：“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是她放棄了我了。”
餘思不住地搖著頭：“不會的！她已經放棄過你無數次了，卻還是放不下，這我知道！她肯定只是一時想不開！她那麼傲，陷入這種事裡，她肯定是太難過了才會這樣的！章老師，你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啊，別讓她在外面漂著了……”
他抬眼望了下燈火闌珊的窗外，向自己允諾：“我會的。她是周離啊……”
在你的過去裡，你竭盡青春因我流著淚水甘做隱形人，在我的未來裡，我願免你流離讓我的每一聲嘆息都與你相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