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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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娜塔莎住進木屋,每天按時上下班。她對工作十分認真負責,全面調查了工廠的簡陋裝置,保證先在兩套裝置上搞革新,然後再慢慢擴充套件到全廠,另外,還設想建新廠房,上新裝置。她的行動和計劃受到廠長和工人們的高度讚揚。

工作和住處安定下來,娜塔莎開始實施她的計劃。河邊風平浪靜,景色宜人。河灣處拐出一個小湖泊,娜塔莎在船上跟一個漁夫學打魚。她問:“同志,再往那邊搖搖行嗎?離那邊的河岸近一點兒。”漁夫說:“姑娘,不能再搖了,再搖就是中國了,要犯錯誤的。”娜塔莎呆呆地望著河對岸,對岸有一箇中國漁夫也在船上打魚。娜塔莎揮了揮手,對岸的中國人也揮了揮手。

傍晚,娜塔莎坐在河岸離對面最近的地方裝著釣魚,對岸那個中國漁夫在撒網打魚。娜塔莎看著自己手裡的懷錶,計算著樹林邊走過蘇軍邊防兵的時間。她又看河對岸,計算中國邊防兵走過的時間。

天剛黑,月光時明時暗。中國漁夫老郭把漁網放進土屋裡,把門鎖上,走到船邊,拿起漁簍要走。他看到河面上慢慢漂過一條小船,他疑惑地擦擦眼睛,走近去看,娜塔莎“譁”的一下從水裡站起,把他嚇了一跳。他後退著,轉身想跑。娜塔莎穿著一身黑潛水服,從自己漂來的船上拿幹毯子披到身上說:“哎——您好!別害怕,您不是認識我嗎?對岸的。”

老郭停下步子說:“啊……好,你會說中國話?”他指指對岸,“看你來好幾天了,剛搬來的?”娜塔莎說:“是的。我想,跟您說個事情,行嗎?”老郭說:“快坐下,目標小。”娜塔莎說:“請問同志,這個小土屋是您的家嗎?”老郭說:“這是我打魚歇腳的地方,我家在鎮上。”

娜塔莎說:“這太好了!求您幫我辦件事,這是一封信,您照著我寫的中國地址,用您的字抄到信封上,在鎮上的郵局把信寄出去。信的落款寫您家的地址就行。聽明白了嗎?”老郭問:“聽明白了。你咋不自己寄?”

娜塔莎說:“現在兩國關係不好,怕寄不出去。其實就是我的一個親戚,留在海東市。我惦記他,問問情況。”老郭猶豫著:“這弄不好要犯錯誤。”娜塔莎塞給老郭一卷鈔票。老郭把錢擋回去說:“你們的錢我用不上。”

娜塔莎把懷錶給他:“這表很值錢,拿著用吧。”老郭看看錶說:“那,我就冒回險吧。哎,他要是回信了咋辦?”“您給我拿過來呀,我等的就是回信。我下次還給您帶東西,好吧?”“你快回去吧,一會兒又過兵了。”

娜塔莎說:“謝謝您了同志。”她把毯子扔到船上,潛回水裡,船又慢慢漂過去。老郭把信揣懷裡,把懷錶放耳朵上,很專注地聽著聲音。

晴朗的早晨,一輛嘎斯卡車停在河邊,瓦茲洛夫指揮工人們往下卸木料。娜塔莎從木屋出來,瓦茲洛夫走到她面前笑著說:“娜塔莎,這裡的景色真美,我也喜歡這裡。”娜塔莎問:“你想幹什麼?”“我也要療養,呼吸這裡的空氣。”“我不歡迎你。”“河邊是大家的。娜塔莎求求你,讓我留下來。我一定不打擾你的生活。”娜塔莎沒說話。

工人開始打地基。瓦茲洛夫看著娜塔莎的臉色說:“娜塔莎,給口水喝吧?”他隨娜塔莎進了木屋,屋裡陳設簡單,但潔淨整齊,木頭打成的小桌上,擺著個大相框,裡面是龐天德和娜塔莎的合照。娜塔莎給瓦茲洛夫倒著水問:“為什麼不回莫斯科?”瓦茲洛夫笑著說:“莫斯科哪裡有這兒好啊!”“假話!莫斯科當然比這裡好。只是這裡的空氣對我的身體有好處,所以我才來。”

瓦茲洛夫看著娜塔莎說:“因為這裡有你,就比莫斯科好!”娜塔莎嚴肅起來:“瓦茲洛夫,我警告你……”瓦茲洛夫舉雙手做休戰狀:“好好,我不說,一切都聽你的,只要你讓我留在這裡。”娜塔莎板著臉說:“有一條鐵的紀律,不經我同意,不許進我的屋子。”瓦茲洛夫敬禮:“是,中尉同志!”

白愛紅給白副廠長往身上比試著織了一半的毛衣,白副廠長說:“愛紅,還對那個龐天德情有獨鍾?娜塔莎走了,你可以試探他的態度。”白愛紅說:“他曾經說過,不管什麼情況,他都不會和別的女人結婚。”“輕狂!不考慮現實嗎?”“人家這才叫愛情。我佩服他。”

白副廠長說:“說起來,這小子還挺公道,人也不錯。我從別的渠道聽說,考核我的工作組找他談話,他說了我的好話,對我評價很高。他是車間主任,又是個生產標兵,他的話,能代表大多數。我得感謝他。”白愛紅說:“爸,這說明他為人正直。”“遺憾的是他不同意和你好,要是你們好了,我可以提攜他的。”“爸,用你自己的話說,這是你這個級別幹部說的話嗎?”“這就是人的弱點,為了寶貝女兒嘛!”

白愛紅還是聽了爸爸的意見,對龐天德開始“試探”。傍晚,龐天德在廠圖書館看書,白愛紅就坐在與他相隔兩個桌子的斜對面。兩人各看各的,過了一會兒,白愛紅起身走到龐天德對面,寫了個小條,推過去。字條寫著:出去走走?龐天德默契地點點頭,和白愛紅推著腳踏車在廠區的林蔭道上慢走。

此時夕陽染紅半邊天,西天一片絢麗。白愛紅說:“有心事?我看你半天書都沒動一下。”龐天德說:“你監視我啊?”白愛紅笑:“誰監視你,咱們不是朋友嘛,關心你啊!另外,想了解你現在幹什麼?又有什麼發明?有什麼進步?”龐天德神色黯然道:“我啊,進不了步了,連這個車間主任都想辭了。”

白愛紅問:“啊?為什麼呀?”龐天德看看她:“你不懂,我有更重要的事。”“我為什麼不懂?知道你是為了愛情。雖然我嫉妒,但我支援你。”“真的?”“多瀟灑啊!這是超脫,是境界。”龐天德哭笑不得:“你這是小資情調。我哪有什麼境界?我就是為了追尋我愛的人。”白愛紅說:“你這不是小資情調?我看啊,咱倆一對小資。”兩人都笑了。

白愛紅說:“給我講講你們的愛情故事吧。”兩人坐在籃球架下,中間隔了一點距離,龐天德慢慢講述著他和娜塔莎傳奇般的愛情故事。白愛紅聽完,用手絹擦了擦眼淚說:“這麼動人啊!能寫一部小說了。你現在怎麼辦?你的娜塔莎已經走了,連一絲音信都沒了,你們結婚沒有可能了。”

龐天德搖著頭:“現在還不能說結果,愛情的力量不可估量,我會有行動。”白愛紅說:“我相信愛情的力量,可我更相信時間的力量。你們早晚會互相淡忘。”“不可能,誰活著,誰就會看得見。”

白愛紅痴痴地看著龐天德的側影。龐天德問:“不信?”白愛紅說:“信,我覺得你真了不起。你那個日本妹妹也打算嫁給你嗎?”龐天德笑道:“你好像派出所的?”白愛紅毫不掩飾地說:“看看我還有多大希望。”龐天德真誠地說:“白愛紅,既然是好朋友,就聽我一句,趕快找個好男人吧。”“再不嫁就老了是不是?”“是。啊,不是。”白愛紅咯咯笑著起身:“走吧,談話結束了。”

白副廠長升任拖拉機廠廠長,臨行前,他把龐天德叫到辦公室問:“小龐,願不願意跟我去拖拉機廠?我瞭解你,到那兒可以更好地發揮你的才能。跟你說句不該說的話,要想進步,得有背景。知道什麼叫背景嗎?”龐天德說:“知道。我覺得現在挺好。”“好什麼呀,你雖然是車間主任,但還是工人編制,得轉成幹部才有發展。我走了,沒人幫你辦這個事。”“廠長好意我領了,但我不在乎,當工人不錯,國家的主人嘛。”

白副廠長說:“跟我就不用來這套了,好好考慮考慮。”龐天德說:“不用考慮。廠長一定是有條件的吧?愛紅她不錯,我們是朋友,但不會發展成那種關係。”

白副廠長慍怒:“你橫豎就是看不上她,是不?你這小子哪都不錯,就是有點輕狂!”龐天德說:“廠長,對不起,你就當我不知好歹吧。”“我就不明白,那個專家早走了,沒準現在都結婚了,你還守什麼?那日本女孩又是你妹妹,不是那個關係,那你早晚不得結婚?”“這個,我不想多解釋,請廠長諒解。也許,愛紅她能理解。”“天德呀,你說我怎麼辦?她現在什麼人也看不上,就這麼耗著。”“那,我找她談談。”

龐天德真要和白愛紅“談談”,他趁夜校下課的機會站在大門前路邊等白愛紅。白愛紅手裡抱了教案和書出來,看到龐天德,就朝他走來。龐天德隨手把一瓶汽水遞給她。學員走光了,只有他們倆站在燈影裡喝汽水。

汽水喝光了,白愛紅看著兩人的空瓶子問:“你就是來找我喝汽水的?”龐天德欲言又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不出來,那就別說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不也一樣?”白愛紅說完,款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