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越境偵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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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越境偵察（一）
特偵大隊召開第一次作戰會議。大隊長段俊平指著面前的沙盤給那些營長連長提要求：“打仗就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來到戰區，敵人已經多次派人來摸我們的底細，對我們瞭解的很清楚。我們也要摸摸敵人的情況。最近幾天，你們派人到敵人的老巢去，把他們吃幾碗乾飯，拉多少大便都瞭解清楚。每個陣地有多少人，是公是母，是胖是瘦，甚至什麼時間吃飯睡覺都要搞清楚。”
營長連長們都歡快的笑。特務連潘連長說：“大隊長，是不是把y軍女兵懷沒懷孕也要弄清啊？我們要一個一個摸摸她們的肚皮才能弄明白，要是這樣，可不能說我們偵察兵犯紀律。”
“潘大個，你小子別給我吹牛逼，女兵懷不懷孕我需要，她們女兵的生理週期你更要弄清。人家大姨媽來了，你們還當成傷兵救治，小心你們那幫新兵蛋子吃大虧上黑當。”
軍官們笑的有些放肆。陳大壯正色道：“不是跟你們開玩笑，那些女兵都是老油條，槍林彈雨滾了十多年。為了活命，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能做出來。以前部隊戰士碰到y軍女兵，她們脫光衣服，光身挑逗戰士。當我們計程車兵害羞的轉過臉去，她們在背後抄起槍來射殺。我們的小兵連小女孩兒的手都沒拉過，看到血就發暈，一不小心就會上當。”
軍官們不笑了，很認真的記在本子上，回去作為一條重要的作戰經驗，給兵們講清楚。
特偵大隊的防禦作戰區域在楠木寨呈倒寫“凡”字地形的一橫上，有683、579、624三個高地，東西近20公里長的戰線。對面是y軍幾個陣地，最近的是無名陣地。兩軍陣地中間是一條山澗，有幾百米高的峭壁絕巖。 上面坡陡地滑，還有埋藏各國各式的地雷。敵軍地勢險要，居高臨下，偵察作戰成功的係數極小。特偵大隊決定，捨近求遠，向東西兩個方向繞道，開闢跨境偵察的新通道，迂迴進入y軍背後偵察敵情。
偵察小分隊由特務連偵察排長朱玉國帶隊，他挑的是兩個保定兵王慶生和吳勇。制定方案的時候，陳大壯道：“他們三個小子去，我不放心，還得強化組織領導，確保萬無一失。”
他對自己的愛將趙利民說：“趙參謀，你陪著跑一趟，你去我放心。”
趙利民咧嘴笑，心裡美滋滋的。
劉巨集偉過來，對陳大壯道：“參謀長，我也想去。”
陳大壯很不耐煩：“這是跨境偵察，你瞎參乎什麼。”
劉巨集偉有點嬉皮笑臉：“參謀長，我去作用大了。偵察排去執行任務，我跟著拍個照片，把戰鬥經過記錄下來，以後說不定會在世界拿個奧斯卡大獎什麼的，到時候你當參謀長的，臉上肯定有光。”
“還什麼奧斯卡，你拍個照片能上《解放軍報》一版，就是小母牛下山，牛逼朝向了。”
“你放心，參謀長。只要讓我去，肯定上軍報一版，而且是褲腰帶以上的位置。說不定就是頭版頭條。這樣的照片，報社那幫記者拍不著，一般的人拍不出來，我去最合適。”
萬政委道：“不行就讓他去。經歷這個過程，以後也是寶貴的精神財富。”
偵察分隊5個人，除攜帶必備的微型衝鋒槍，匕首，指北針，望遠鏡，西德探雷器等軍事裝置外，每個人還附帶了幾天的食品，雨衣，餐具等生活必須品，做好了風餐露宿的準備。
炮一連是火力掩護分隊。迫擊炮和無後座力炮分隊，尾隨偵察分隊 身後，當他們遭遇到強敵圍攻時，可以炮火壓制。範春柳要和劉巨集偉一起去，被陳大壯制止了。
“上次的事兒還沒有和你們算賬，這次就不要不識好歹了。”陳大壯指的是陪著兩個女兵，去買東西的事兒，大隊要給劉巨集偉處分。
段俊平道：“比跟著火力分隊，有什麼情況可以衝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偵察分隊整裝待發。
南疆的清晨很美，青草擺舞，花兒綻放，空氣清爽，鳥兒歌唱，讓人渾身上下感到非常舒服。遠山近嶺，鬱鬱蔥蔥，白雲如絮，煙霧繚繞，好似天上仙境一般。
陳大壯在隊前提出要求，最後他歸納為八個字：“完成任務，安全歸來。”
隨著他一聲“出發”的命令，偵察小分隊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間小路，朝西涼水寨方向奔去。
負重走山路，對於這些北方兵來說，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到三公里，幾個人身上已經溼透。到了涼水寨口，老顧已經在哪裡等著。
“前面那座山，就是越南的地界。”老顧指著前方一座茂密的大山說。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劉巨集偉看到那山黑乎乎的一片。此時，太陽剛剛露頭，把一束束陽光傾斜到大地，穿過樹的間隙，形成一道道炙熱的光束。霧不見了，使山的背影更加深暗，綠油油的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翻過這座山，前面就有一條小道，那裡是原始森林，可以直接透過兩國邊界，繞道平山境內。” 老顧帶著幾個人往上爬。
過了山，沿著小道轉過去向南行走三四百米，森林越來越茂密，樹木直立的，斜躺的，相互交錯，遮天避日，顯得非常潮溼．樹的枝幹上，綠絨絨的，苔蘚遍佈．在低頭經過的一顆斜倒的樹幹上，星星點點長著許多核桃般大小的黃果實，形狀象草莓，老顧爬上樹幹，摘了兩把分給我們吃，酸酸淡淡的，別有一番風味。
吃著黃黃的果實，趙利民道：“大家要記住，這些東西南方有，北方沒有。老顧摘給我們吃，說明他們經常吃，安全無毒。你們不能咧開大嘴吃，吃完了就完了。吃完了一定要記住，以後野外生存需要的時候，把這些知識傳授給連隊其他同志，這就是戰鬥經驗。”
老顧突然停住腳步，道：“這條路好長時間沒有人走了，路邊的小草長瘋了，說明這條道被敵人封鎖了。現在沒人走的路千萬不能走，到處是地雷。我們還是自己開創新路，走原始森林安全些。”
幾個人一頭扎進森林。越是往裡走，地形越複雜，各種各樣的樹木下面，是千年無人踩踏過的殘枝敗葉，腳陷進去，擠出陣陣植物**的氣味。每向前走一步，都必須用腳先探探虛實，然後才敢邁步。
在一個側身經過的地方，老顧指著那棵水桶粗的樹說：“這樹不能用手摸，否則會中毒。”他走過的時候，用手託著衣服跨過去。兵們按照他的辦法，安全透過。
休息的時候，劉巨集偉問：“我們現在出了國沒有？”
趙利民道：“出不出國，你小子又沒有辦理出國護照，還擔心邊防不讓你走咋的？”
老顧說：“我估計已經出了國。這裡太偏僻，我們寨子的人也沒有敢來過這裡，弄不準位置。”
趙利民拿出地圖，和朱玉國指南針一對照，道：：“我們所在位置，已經越過國境一公里多了。”
劉巨集偉笑道：“奶奶的，在國內出國要審查祖宗八代，今天我們就這麼簡單就出來了，我得好好拍幾張照片，給大家留個紀念。”他掏出相機，調好焦距，對著幾個人拍了幾張照片。
王慶生道：“劉哥，回去後給我一張照片，這是出國照，很珍貴。”
劉巨集偉笑道：“好。回去後多衝幾張，給你們每人一份留做紀念，老了好給你們的孫子講故事。”
朱玉國道：“趙參謀，我們把這裡做個記號，可以作為以後我們出擊或撤退的轉運點。”
趙利民道：“好。周圍埋設幾顆防步兵地雷。”
王慶生去了旁邊，埋好伴發地雷，做好標記回來，小分隊重新出發。
炮一連始終跟在偵察小分隊後面，到了原始森林處，停下了。大隊要他們找好炮兵陣地，隨時接應偵察小分隊。
太陽西下的時候，小分隊走出原始森林，開始向靠近越軍陣地後背方向開闢通路。
這裡依然是沒有人煙的偏僻之地。
森林裡的山石很獨特，與我國雲南一樣的喀斯特地貌的特點，走起來十分的困難。此地屬於亞熱帶雨林氣候，山裡的植被很茂密，每向前走一步，都需要用砍刀將植被砍了後，才能用探雷器搜尋有無地雷，行進速度很慢。
經過十個多小時的搜排，小分隊到達一個無名高地。
天已經黑了，一天的艱難跋涉，兵們累的骨頭散了架一般。來到一條街巷一樣的山溝，趙利民要求大家根據地勢，各自準備睡覺的地方。這些人都是老兵，不用督促，很快把自己席夢思給收拾出來了。幾個人東一個，西一個，地點在30米的範圍內。槍支在身邊放著，夜裡一旦遇到緊急情況，馬上可以投入戰鬥。
安置好被窩後，大家聚攏過來。老顧還不好意思，自己在一邊抽菸。劉巨集偉取下衝鋒槍彈匣，非常利索地啟開幾個水果罐頭，遞給老顧一個。“顧哥，先填飽肚子，明天還要辛苦你哪。”
老顧笑一笑：“我沒事兒，三天不吃飯，跑的照樣比鹿快。”
王慶生用匕首將午餐肉罐頭切開，分成六塊。“老顧，現在我們就是戰友，你不要客氣。缺什麼東西你說句話就行。”
趙利民撕開壓縮餅乾和豬米飯袋，擺成一排；然後點燃固體燃料，架起飯盒燒水。他對吳勇說：“你去兩頭路口，埋幾個鐵罐頭，給偷襲我們的敵人準備著。”
吳勇便拿起四枚跳雷，埋在路兩頭通道。他有點得意的說：“夜裡有人進來，觸發地雷，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