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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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少主,你給走慢些,酒都要灑了!”矮子鹿化端著托盤,托盤裡有一壺酒,還放著兩隻杯子。他矮,腿也端,樊華他們那大高個步子一邁,他就要走快些才能趕上,輕功又不能亂顯擺,但走快些吧,這酒就晃得緊。
樊華卻似沒聽到他的言語,目中如長了刀子,只曉得要往哪走,嘉和殿......嘉和殿......
這上位的好日子,蕭家兩姊妹竟沒出席,想來這件事也跟她們脫不了干係,那不是在嘉和殿就是在綺華殿了吧?
他疾步至嘉和殿,老遠卻不見燈明,心中不免疑惑,他站在門外遲疑了很久......
“大人為何猶豫不前?”
一個渾厚的女聲穿入樊華的耳膜,陰風一陣,嘉和殿的大門便大開相迎。樊華緩行至殿內,她從柱子間踱步而出,頭上的步搖如流星,身上的裙袍如明月,她輕笑兩聲。
“大人此番前來,想必是做個了結吧?”
“你都知道......那怎麼還不死?”
她站在燈前,開始將燈一盞一盞點燃,她的笑容映在燈光下,顯得樊華的面色有多難看。樊華眼睛眯了眯,拳頭緊握。
“不是子蘭,大人是不是很失望?”蕭子棠走到他的面前,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之勢,更多了一份平靜與狡黠。
“她去哪了!”樊華怒氣一來,誰也擋不住,大手直接掐住蕭子棠纖細的脖子,手上力道若是再大幾分,定能掐斷。
蕭子棠只是使勁在他手上掙扎,笑著不說話,直到眼睛都要翻白了,樊華才肯鬆手。蕭子棠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緩了兩口氣,面色才見好。
她道:“子蘭已經走了,你來晚了大人......”
“只要你在,還不算晚。”
“大人......咱們好歹也算是遠方的親戚,你何必做得那麼絕?對你而言,並沒有好處,不過是落實了屠夫的名號,倒不如與我們蕭家聯起手來......”
樊華冷笑一聲,“喪家之犬,也配?”
“你!”蕭子棠怒火中燒,卻始終隱忍不發,待她緩過來,又道:“是......我們蕭家確是喪家犬,可你呢?好到哪去?你連自己哪來的,都不知,與我們相差多少?”
“沒時間跟你廢話,拿下!”樊華衣袖一揮,鹿化如脫弦之箭直奔蕭子棠。
“滴——”
一滴水聲,嘉和殿內瞬間沒了聲息,鹿化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滴——”
蕭子棠用帕子揉了揉鼻子,攤開一看,一片血色,她驚慌的將帕子甩到地上。
“我......”她被血嚇得驚慌失色,看著自己滿是烏血的雙手哽咽說不出話來,更是起身不穩,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鹿化將她抱起,替她大致的把了個脈,道:“中毒了......劇毒,脈象全亂了,沒救了。”
一息尚存的蕭子棠在鹿化的懷裡冷笑了一聲,用著微弱的聲音道:“報應,只可惜便宜了蕭子蘭那賤.人人,竟然敢毒我......你......”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樊華,“見到她,直接殺了,別......別唸舊情了,她已經瘋了......瘋了......”
蕭子棠說完這些,累得只能輕微的呼吸,只是越是輕微,出氣便越少,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個人都在鹿化懷裡冷掉了。
“死了......”鹿化又替她把了一次脈,真的連脈搏都沒了,死得很徹底。
樊華看著蕭子棠的屍體,整個人都癱了,他拔下頭上的發冠,將發冠摔在地上,又將裝滿了鳩酒的金壺碰了一地。
他還沒來得及讓這鳩酒充滿蕭家兩姊妹的腸胃,蕭子蘭那無情的婊.子就大義滅親了?還跑得沒影,就連去哪找都不知道!
“唉......白忙活一場了。”鹿化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是不怕茶水裡有劇毒,連杯子都不換一個。
青森趕緊將他手上的茶水潑出去,罵道:“你個衰人,倒是不怕被毒?”
鹿化給了他個白眼,“明顯這茶沒毒的,蕭子蘭再蠢,也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的毒殺一個妃子,那毒是這茶水觸發的。”
他這一說,樊華好似抓到了點什麼,又問:“那你可知這是何毒?”
“大致判斷是胡人的,或者馥國的,馥國雖盛產香料,可毒也是很一流的,不過馥國滅亡,遺民分散。”
“你如何判斷?”
鹿化抬起蕭子棠的屍體,奸笑一聲......
一個人死後身體冷卻的時間需要四個時辰,死前會從耳部發冷,喉嚨**,而蕭子棠......
“蕭子棠從軀幹發亮,死前能正常言語,無明顯**,而......”鹿化摸了摸蕭子棠頸部,“這,卻還溫存一絲體溫,你說怪不怪?”鹿化轉頭問著青森。
“現在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溫度全無矣?”青森反問。
“沒錯,此種毒會使體溫迅速流失,應屬寒毒之類的,寒毒的製作且都需要冰蠶液與雪蓮,而北邊安陵四季涼爽儲存方便,南下洛城乃大涼商城物種豐富,少主你是想南下還是北上?”
鹿化給樊華倒了杯水,小手一拍,房樑上躍下幾個黑影,將蕭子棠冰冷的屍體拖出嘉和殿。
“不日我將大婚,期間你們不光要著手婚慶事宜,還要做好南下的準備。今日便到這罷,我要回去盯梢了。”
樊華將發冠拾起丟給青森,青森趕忙過來又替他理好一身,看樊華與鹿化離去,突然想到府上肯定亂成一團了,琅和阿藍定沒那些個心思去整理內務,罷了,離這宴結束還有好一段時間,自己再回去一趟。
“噹啷——”樊華將令牌丟在桌上,正調戲婢女的李賢放開了自己的鹹豬手,給樊華倒了杯水。
“怎麼?樊大人失手了?”
樊華冷笑一聲,“王爺是巴不得我失手?對微臣我冷嘲熱諷一番?”
“哪的話,只是本王也未曾想到蕭貴姬能對自家人下手,還是一路提攜她的蕭淑妃。後宮二主已斃其一,卿說宮裡接下來會怎麼樣?”
怎麼樣......
淑妃已死,賢妃往日雖不得寵,可失了淑妃便再無人能制衡,若李巨集有心思管管,沒準會廣納後宮,以各色新人制衡她。倘若李巨集真沒心思打理後宮事宜,這賢妃也活不過幾日,要麼就直接平步青雲,直登後位。
想是這麼想的,可說卻不能直說,這人多眼雜,難免不會有人聽了去,到時候李巨集一根筋抽了把他貶了去可怎的是好。
“我倒是覺著......不如讓皇上娶了納蘭蔻,省得沒準哪天那屎盆子就往咱們頭上扣了,你說是不是啊王爺?”
“卿說得是很有道理的,可納蘭蔻樂不樂意嫁過來,還是納蘭連山和浣月那老太后說得算。”
燈火輝煌,笙歌載舞,他們二人在席間談得正是興起,話說得也是人畜無害的,可非有那麼幾個人想要找茬。
“陛下......”定遠將軍從席間作揖走出。
李巨集微皺眉頭,手一抬,允他說話。
“此次公主難得回來,想來也是未曾見過樊大人的鶴舞,加上納蘭公主乃遠客,我等乃主,自是應該讓她開開眼界,看看鶴舞不是?”
定遠那老不死話說得可真是不顯山水,明明一臉的笑意,人可是狡詐得要死,這不是讓他賣笑陪客嗎?
“將軍說得也在理,公主和長姊想來也是未見過的,不如我們且再看上一看?”
“本公主看是不看也無所謂,想來這浣月的歌舞也是多得去,為什麼就非要來大涼開開這等眼界?”納蘭蔻就有些不高興了,那定遠老頭說得話,就跟她沒見過世面似的,雖說她不過十六,可那宮中什麼沒有,她皇兄可是待她極好的。
看這納蘭蔻也不爽那定遠老頭,樊華心中真是一陣暗爽,讓他算計,說錯話了吧。他起身作揖,道:“稟陛下,那羽衣厚重,穿戴極難,且微臣已收起來了,現在再去取,怕是要等到夜半罷。”
樊華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了,免得納蘭蔻回去了給人落下話柄。
“那大人說應給公主瞧什麼是好?”
“臣今日雖不能舞,可琵琶和琴還是說得過去的,陛下是想聽些什麼?”
李婉坐在高位,看著樊華一臉自信,不禁想要挫挫他的銳氣,琴乃大涼最常用的樂器,想來會的與好的不乏人才,反倒是琵琶,聽說是胡人彈得最讓人動心。
“那便琵琶,彈不好,本宮給你治罪!”
“那微臣就來一曲《沙塵破陣曲》,不過配上劍舞是最為好看的,聽聞將軍功夫了得,那劍舞自是將軍負責了......”他陰笑著,定遠老頭功夫自然是了不得的,可是劍舞卻與那殺人之道相差甚遠,再說了定遠老頭已是一把老骨頭,一曲下來,定讓他腰骨備受折磨。
婢女送來琵琶,樊華便席地而坐抱著琵琶,看了看臉色漲紅的定遠老頭。皇上也未曾拒絕他,這麼說定遠還是要跟他一起上的,對於樊華而言,死不過是件簡單的事情,可拖人下水的功夫對於他可是必不可少的,要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眾目睽睽之下,定遠老頭也是無可奈何,被人捧上了高位,下來是難下的......
《沙塵破陣曲》乃馥國百年之前對抗狐胡之時一女伶所創,曲調激昂,變化萬千,一曲描繪出馥國當年如何岌岌可危,在沙塵中艱難的對抗狡黠的狐胡。
曲子激昂,那劍舞自然也要隨之激烈,加上快調子,想來那定遠也要去了半條命吧?
樊華跪坐在天子之前,兩手抱著琵琶,纖細的指頭動個不停,而琵琶背後的半張臉,看到在他身前起舞的老頭子,嘴角就止不住上挑。他挑著眉望到韋家那邊,韋曜也正好看著他,雙目便碰在了一起。
韋曜神色凶狠,眯了眯眼,就這麼幹瞪著樊華,樊華趁著大夥不注意在琵琶背後吐了吐舌頭,是要氣死那韋曜才肯作罷。
你來啊,你來打我呀,你家老頭子就在這舞劍,你來阻止呀,你來不了~**崽子,還是幹看著他累得腰骨寸斷吧。
雖說這樑子是結下了,可樊華卻不怕,宴席散去一路都在跟青森說這事,青森還未聽懂,他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鹿化平淡的坐在青森旁一同駕車,順帶提樊華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噗呵呵呵......”青森突然笑出了聲,主僕二人的笑聲一陣高過一陣。
此時已午夜,百姓們正睡得香甜,卻被這笑聲驚醒,甚至有人開了窗對著他們的馬車一陣大罵。
“殺千刀的,大晚上不睡!小心被鍾馗爺爺抓咯去!”
青森擦擦眼角笑出的淚花,鞭繩一甩,馬車飛快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