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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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曾經破過連環殺人案的牛人,”劉潔說,“給咱們提供技術支援,算了,你先眯一覺吧,我盯著。”
今天已經是他連軸轉的第三天,加起來睡了不到六個小時,此時此地,他們坐在悶熱的車裡盯著一個打了一天麻將的中年男人。
鄭余余確實要累屁了,也實在不想再強打起精神聽劉潔談論人生哲學。但劉潔的這句話可能已經透過感官系統進入了他的意識閾中,勾起了他相關的回憶,赫爾巴特的統覺理論發揮作用,直接的表現就是他做了一場噩夢,這場噩夢撲到他的身上,小憩一覺,一身大汗得被驚醒。
他就著一口礦泉水嚥下麵包,嘴上的死皮掛著麵包渣,被他用手背擦掉,他出了不少汗,順著面板流進衣領。人再熱愛自己的工作也禁不住這樣壓榨,鄭余余顛了顛自己的腿,受傷後遺症,總覺得那裡還在疼,三個血口子變成了三條疤,鄭余余沒有多少男人該有的虛榮感,不覺得這光榮,這要是跟一輩子,他反而有些愁。
下午兩點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刻,兩人坐在車上,沒有開車窗,驕陽穿透玻璃,直射在兩人的身上,狹窄的空間和炙熱的空氣在身體周圍流轉,鄭余余手裡拿著一支精巧的望遠鏡,鏡頭指向一家小超市,整個前襟一片汗漬。
他們的觀察物件坐在這裡打了一天的麻將,鄭余余親眼見證了他輸了一百多塊錢,這幾天也一直是這樣,輸得多,贏得少,但他猜測整體曲線應該還是可以保持大致的收支平衡的,就是沒什麼意義,不管是對這個男人而言,還是對於他們而言,都沒什麼意義。
鄭余余有些猶豫,問:“你說要調過來一個人?”
“武羊市刑警大隊隊長,”劉潔說,“你太累了。”
“誰?”
“武羊市景華區刑偵支隊隊長。”女人又答了一遍。
鄭余余看了她一眼,劉潔說:“怎麼了?”
中午的惡夢又撲到了他的身上,鄭余余彷彿身上的汗有千斤重,壓得他大喘了一口氣,然後這種感覺再迅速撤去,換來一種疲憊感覺,一來二去,人倒是徹底清醒了。
鄭余余拿起望遠鏡,繼續盯著超市的髒玻璃。
“沒怎麼。”鄭余余說。
劉潔說:“這麼大的案子,上頭肯定要成立專案組,就等武羊的那個來了。”
現在整個隊裡沒有閒人,鄭余余和劉潔都被派來盯梢了,從市局借調了批人,也得等明天才能到位,現在一個人都頂三個人用。
鄭余余沒說話,他的手機響了,迅速接起來,電話那頭的人說:“第六個人發現了。黃家明有動靜嗎?”
“屍體在哪發現的?”
電話那頭說:“還是東城路,小劉說死法和前幾個一樣,你那邊呢?”
“黃家明很安靜。”鄭余余聲音低了下來,手裡的望遠鏡重新舉起來,鏡頭裡一個光著上身的中年男性坐在超市的竹簾後打麻將。
這已經是他們跟黃家明的第二天,社會新聞滿天飛,似乎沒有影響到他。
“撤吧,”電話那頭的人嘆出一口氣,“回來開會。”
二零一八年六月一日,九江市地方臺又播報了一則新聞,發現了本市的第六具屍骨。
九江市作為三線城市正在修建地鐵,線路擬覆蓋全市,這項工程剛剛開始,就在地下連續發現了六具死狀一模一樣的屍骨。他們均是男性,傷口在脖頸上,全部一刀斃命。
“這是我市第一起連環殺人案,我國上一次如此惡劣的連環殺人案件,是七年前武羊犯罪殺人案,手法基本一致,”年輕的隊長播放了兩張凶案現場的對比圖,說道,“我們不排除,這次的凶手有致敬武羊殺人案的嫌疑。”
又是武羊。
這個地方離鄭余余所在的九江市只有四個多小時火車的路程。是一個省內的臨近城市。鄭余余坐下聽組長講話,意識到,好像這麼近的兩個地方,他竟然已經兩年沒有聽過這個地名了。
隊長說:“余余,你來。”
鄭余余站起身來,走到PPT跟前:“我們看到,六個男人的屍骨上都沒有任何的傷痕,其中四人存在甲狀軟骨骨折,一人舌骨骨折,還有一人甲狀軟骨、舌骨與環狀軟骨同時骨折,初步判定全部是扼死。”
這件連環殺人案的死者全部為男性,死狀完全一致,屍體死亡時間推算到了六年前,當時全市興修柏油路,整個市裡的地面都被陸續刨開,屍體被推測是在那個時候埋進了柏油路下。
隔著厚厚的柏油路,一直長眠在市民和車馬的腳下,一直到六年後九江市準備修建地鐵,攔起高高的綠色護欄,施工隊中的刨土機掘下去,把屍體帶到了日光下。久遠的作案時間、嘈雜的環境、複雜的社會背景都導致這場案件不會容易破獲。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社會輿論的涉入,才是懸在人心頭的那把水果刀。
鄭余余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資料,一抬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沒有動。
隊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笑了,迎了上去:“關隊。”
被叫做關隊的男人站在那裡看了有一會兒了。他頭髮很亂,很久沒有打理,已經長到了耳邊,鬍子拉碴,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外套,裡頭是一件白色坎肩,舊到微微發黃,雖然如此,卻因為身材偏高,肩膀寬闊,面目硬朗,看著仍舊不顯頹廢,他趕了一場路,精神狀態還好,人卻很累。
“劉隊。”關銘握手道,手掌乾燥有力。
隊長將他迎過來,介紹道:“武羊分局的關銘隊長,七年前前的連環殺人案的破獲人之一,是上頭調過來協助我們的。我們的救星啊!”
所有人站起身來說歡迎。關銘不客氣地一邁腿坐在桌上,側過身說道:“大家坐吧坐吧,都辛苦了。”
他簡短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一副不想佔用公共時間的樣子,看向了鄭余余:“剛說到哪了?你們繼續。”
關銘身上有一種很吊兒郎當的氣質,這與他身上的那身警/服極為不搭,他平時也很少穿,穿上的感覺像個土匪。
“最近的發現的那具,屍檢出來了?”隊長問。
鄭余余低頭翻自己的資料夾:“還沒,應該是下午出。”
他的餘光掃到關銘正在翻案件記錄,然後繼續說道:“六位犯罪嫌疑人身高均175釐米上下,正在積極確認身份,尋找死者家屬。”
關銘自言自語般隨口說:“連環殺人,用扼死,不太多見啊。”
機械性窒息導致的死亡分成了六種型別,其中比較容易被混淆的分別是:扼死和勒死。扼死指用單手或雙手扼住受害者的脖頸導致的死亡,取決於扼住的位置,會導致不同位置的骨折,而勒死是指用繩索或其他東西勒住受害者脖頸導致的死亡,通常不會造成骨折。
劉潔問:“既然不想見血,為什麼不用勒死的?”
“受害者出於無論如何無法反抗的狀態,”關銘可有可無地說,“勒死會很方便。”
劉潔說:“你是說,下藥了?”
關銘:“可能吧,沒準。”
鄭余余看著他,又是那種若有似無的態度,致使他冒火的感覺又上來了,從嗓子眼直衝入天靈蓋,再被舌尖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