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拾伍章 一將功成 5

第拾伍章 一將功成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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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伍章 一將功成 5

玉衍扶著蘇鄂的手,向天子微微屈膝:“皇上萬安。”

裕灝見她,卻只是淡淡頷首:“你來了。”

“這個時候喚皇后娘娘過來,想必打擾娘娘清修了。”昭妃輕輕撫著臥在手臂上乖巧的波斯貓,一雙眼裡寫滿了媚惑,“只是有件事一定要聽聽皇后娘娘的意見才好決斷。”

玉衍並未看她,只是隱隱有些不耐煩道:“本宮既來了,你直說便是。”

“好。”昭妃將貓拋給董畢,回過身來冷冷對上她一雙眸子,“這後宮之內若有妃嬪懷有野心,妄想涉足朝政,牝雞司晨,該如何處置。”

玉衍神色一凜,揚了揚清媚的鳳眼,冷冷道:“自該問斬。”

昭妃聞言撲哧一笑,扶著小侍女的手緩緩坐到了梨木椅上,衣袖掩脣道:“看來皇后娘娘這些年只是顏色見衰,頭腦卻還沒老到遲鈍。也是,斛律氏的事畢竟過去還沒有幾年呢。”

裕灝聽著昭妃暗含諷刺,卻沒顯出絲毫怒色,只是一味把玩著壓紙的玉豹墨斗,脣邊綴著虛浮的笑意。玉衍貴為皇后站在殿中,妃嬪卻徑自安坐,這本已是莫大的嘲諷。然而眼見著昭妃不善的架勢,彷彿是握住了自己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一般,玉衍只得按捺住心中不快,淡淡地橫了那女子一眼。

雖然沉默不言,然而她單單是站在那裡,便有說不出的高華氣勢,危不可侵的神色更是讓昭妃沒來由地心中發恨。那女子握緊袖口杏子紅的石榴花刺繡,微揚下顎:“那麼皇后娘娘若存此心,是否也斷不可留。”

“你想說什麼。”

昭妃冷笑一聲,從身邊侍女手中接過一冊青藍封皮的書卷,狠狠甩在御案之上:“皇后可知《國策》是什麼書?”

玉衍心下一驚,抬頭正見那小侍女躲躲藏藏的眼神,這才幡然明白過來——她正是前幾日被蘇鄂逐出景安宮的白鵑。蘇鄂早便覺得她鬼鬼祟祟,行蹤可疑,不想這蹄子竟是為昭妃賣命之人。如此思忖著,玉衍便下意識地看向天子。卻見裕灝已然沒了笑意,只是目光淡淡地逡巡在自己身上,他手中捏緊的墨斗似是不堪重負一般,喀拉拉地發出聲響。

昭妃見她久久不言,愈發沒了耐心,隧道:“皇后若不知道,臣妾便代為回答。這是歷代君王必閱之書,講的是治國修為,平復山河。可是這等**,竟從皇后宮中搜了出來,臣妾素知皇后精通詩詞,卻不想私下另有一番抱負。”

她話音剛落,蘇鄂已上前一步,怒斥道:“白鵑,是你吧。”

那小宮女膽小如水,被她當頭一喝,嚇得身子顫抖不止,左顧右盼地不敢答話。

“你既然向皇上告發娘娘,那麼你說說,可曾親眼看到娘娘讀過此書麼。”蘇鄂在宮中混跡多年,身上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氣質,現下又是這樣咄咄逼人,白鵑自是無從招架,苦著臉道:“這倒沒有……”

“景安宮只有皇后識字,難不成還能是她人。”昭妃臉上透著煩躁之意,她覷了覷皇帝的神色,似是忽然醒悟了什麼一般,“若不是皇后,難不成是二皇子?呵,現在朝中為立太子爭執不下,娘娘該不會是心急了吧。”

玉衍並不說話,只靜靜向前走了幾步,立於昭妃面前。那女子本是坐著,如此高低懸殊更是負了些壓力。她詫異地抬起頭,一個字還未說出口,玉衍便甩手給了她一巴掌。那一掌摑得狠,直打得昭妃腦中嗡嗡作響,她再抬起臉龐時,已是紅腫一片。

“這一巴掌是本宮教你說話的。”從玉衍嘴裡吐出的字寒涼如冰,昭妃眼中恨得幾乎燃起幽藍火焰一般,她咬了咬牙,忽然轉向裕灝,楚楚可憐地叫了聲“皇上”。

然而裕灝的神色平靜極了,一如澄明如鏡的湖面,並無一絲漣漪。他的目光幽深而凝重,外頭盛大的日光射進他墨色的瞳孔裡,無聲息地便沒了蹤影。好一會,他才對著昭妃淡淡道:“你先站起來。”

昭妃幾欲咬碎銀牙,卻不敢發作,只得訕訕起身,一雙桃花美眸中寫滿了狠意。

裕灝靜了片刻,復才看向玉衍:“皇后,朕給你的還不夠麼。”

彼時庭院中桃花的香氣卷著清風徐徐吹進殿中,春光駘蕩的大好時光裡,便是男子清冷的眼神都被染上了一層春暖氣息。殿閣裡闃寂極了,靜的似能聽見窗外人語,那些聲音裡充斥著歡喜之意,分明是在討論著新裁的春衣。然而浴在光中的玉衍,卻只感到一陣惡寒,她胸腔裡瀰漫著腥味,幾乎張口便要乾嘔出來。玉衍拼命壓制住那異樣的噁心,良久才慢慢開口,聲音輕的似霞雲飛雪。“臣妾宮中,從沒有這樣的書。”

“不,奴婢沒有說謊!”白鵑見此,瘋了似的抱住昭妃衣襬,連連道,“娘娘替奴婢作證,奴婢有幾個膽子也不敢汙衊皇后娘娘啊!”

“你難道不是因為娘娘的處罰而懷恨在心麼。”蘇鄂狠狠剜她一眼,臉上有掩不住的厭惡之色,“昭妃又非親眼所見,如何給你作證!”

蘇鄂表面雖是替昭妃開脫,實則句句珠璣。昭妃並非愚鈍之人,聽她這樣說,索性直言不諱道:“皇上,此事是否為臣妾一手策劃,皇后又是什麼樣的人,您定是心知肚明。這種事已經有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因皇上的心慈手軟而出現第二次麼。”

皇帝身子微微一震,原本緩和下來的目光又一寸一寸變得尖銳起來。從小被秦氏掌控的他最為忌諱的便是女子干政。對於謀權之人,他向來是錯殺一萬,不放唯一的。

“日後若是皇后造反,我大魏朝定會淪為被天下人恥笑的地步,皇……”

“原來,”玉衍忽然高聲開口,她面上幾乎萬念俱灰,眉眼痛苦地蹙在一起,“原來臣妾在皇上心中,已是這樣不堪了麼。”

“皇后,朕……”

“昭妃,你究竟是何居心!”蘇鄂驟然開口,不顧尊卑地直指昭妃,“你定是從白鵑那裡得知娘娘懷有身孕,故而想借此事動搖娘娘吧!”

“什麼!”聞得此言,昭妃與天子幾乎同時詫異出聲。那女子臉色一白,剛要上前拉住天子,裕灝卻已手疾地扶住了欲要滑落在地的玉衍。玉衍手捂小腹,面上已是冷汗連連,痛苦不堪。裕灝見她如此,更是焦急如焚:“這樣的事你為何不早說!”

她面上已然沒了血色,眼看就要疼暈過去。只是這一剎那,她死死拽住了男子衣角,眼中倏然淌下清淚:“若夫妻間的信任已蕩然無存,僅憑孩子贏得皇上垂憐,那麼臣妾……臣妾寧願……”

“不要再說了,都是朕疑心生暗鬼。”裕灝攔腰抱起她,再也不看昭妃一眼便疾步向殿外走去。

昭妃見局勢突變,已是六神無主,她追著跑了兩步,焦慮道:“皇上,那白鵑她……”

皇帝驟然轉過頭,聲音從沒有這樣冷冽刺骨過:“誣陷皇后,亂棍打死!”那般狠毒的字眼,既是說給白鵑,也是說給自己聽。昭妃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力氣,癱軟地跪坐在地上,任旁人攙扶也久久站不起身來。